屈辱,滅頂的屈辱!


    上一次有這種命運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還是在七歲之前……


    那時的她被親生父母拋棄、又被爛賭的養父母棄養,福利院因為各種繁瑣流程將她拒之門外,她一個人,在這冰冷的人世間飄飄蕩蕩。


    沒有人可以讓她信任給她依靠、在滿是成年人控製的世界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餐飯在哪兒、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不會死去……


    十三年,她的靈魂在人世間艱難地掙紮,隻為自己可以活得有尊嚴,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


    可為什麽,到了今天她還是敗給了絕對的力量,還是要任人宰割!


    漫長的疾風勁雨……


    幾乎過了一夜,結束的時候沈雲喬覺得自己沒了半條命。


    身旁的男人卻是饜足,像是一隻吃飽喝足的猛獸終於迴了巢,安靜地睡在她身邊。


    他的一隻“爪子”還搭在她身上,沈雲喬並不覺得這是擁抱,她隻覺得惡心。


    可是渾身無力,她沒有體力也沒有心力去推開他。


    有什麽用呢?這一刻的抗拒隻會可笑。


    “雲喬……”北堂弈睡夢之中發出一聲低喚。


    帶著萬千繾綣與眷戀。


    沈雲喬睜著眼睛看到啟明星升起、看到月影落下朝陽東升……直到將近中午房門被人敲醒:“王爺,沈相今晚在雙子閣設齋宴,想請您和娘娘屈尊……”


    熟睡的北堂弈被敲門聲驚醒。


    沈雲喬冷淡地推開他壓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臂,不等他的迴應:“告訴他,本妃這就過去。”


    言罷她便從床尾繞著下床,拒絕與北堂弈有任何觸碰。


    北堂弈看了一眼床單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抹滿足的控製欲。


    “王爺您去嗎?”侍酒在門外小心地問。


    “當然。”北堂弈慵懶地起身,眸光始終落在女人纖細卻凹凸有致的身段上。


    沈雲喬如常梳妝打扮,從銅鏡中看到北堂弈親手收起了帶血的床單。


    然後又看他叫來如娘,在門外吩咐了一番。


    如娘喜出望外地拿著床單跑了。


    “估計是給太皇太後‘報喜’去了。”沈雲喬隻是心中暗想,麵上平靜得像是一汪清泉,寧靜得讓人覺得害怕。


    北堂弈一迴頭就看到她的冷淡,原本滿心柔情瞬間被擊得粉碎——即便他並不承認自己動了情。


    他寧願她恨他、發狂、反抗、怒罵……也不願意看到她這般尋常!


    “沒想到你這張臉不堪入目,身子倒是美味得很……”北堂弈近前捏住她嬌俏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沈雲喬的眸光依舊淡淡的,隻是無比平靜地看著他,像是沒有任何情緒。


    北堂弈的心中騰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手上的力道瞬間加大:“本王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不明白?”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沈雲喬的眼中帶著嘲諷,“狗不會記得被哪個同類冒犯過,我在王爺的心中不過是一條狗。所以,很重要麽?”


    北堂弈冰冷的眼中燃起了一團兇猛的火焰,吞噬了他滿身的冰寒,這一刻他失控得不像自己!


    他狠狠地凝視這個女人的眼眸,迫切地想要看進她的心裏!


    可她的心那麽深那麽遠,他拚盡了全力也探不到底。


    “你就這麽討厭本王?”他的嘴唇都是顫抖的。


    “不討厭。”


    是恨。


    可他已不配親耳聽到這兩個字。


    沈雲喬淡淡推開他,繼續為自己畫眉。


    說實話昨天身體上的確挺舒服的,所以就當去了趟夜店叫了個陪,沒什麽大不了。


    沈雲喬向來明白,弱者的憤怒隻能徒增笑柄。


    她的冷淡就是最好的反擊,北堂弈幾乎無計可施。


    他靜靜地站在她身後好一會兒,這才壓抑著失落與憤怒離開。


    他覺得自己像是瘋了,竟然對這個狡詐的女人動了心!


    前世今生,他第一次如此瘋狂地想要一個女人。


    他沒有說,昨晚不僅是沈雲喬的第一次,他也是!可這個女人壓根兒就不在乎!


    “王爺……太皇太後見了可高興了,說迴宮就要重重賞賜娘娘呢!”如娘跑來報喜。


    北堂弈沉著一張臉:“去給她梳頭。”


    這個女人,真該死!


    ……


    晚上沈文遠的齋宴因北堂弈破天荒的出席而變得盛大,可全場北堂弈卻隻是一言不發,依舊沉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他八百萬兩。


    一夜平靜無事,到了散宴之時沈雲喬為了氣死那些嚼舌根的人,很自然地叫白逸之:“師父,你昨日講的黃帝內經我有些內容沒聽懂,我送你迴去吧?你給我講講!”


    北堂弈一把抓住她:“放肆!”


    頓時,所有要散場的人都停了下來,緊張的氣氛針落可聞。


    “白大人如此神氣,本王讓你教導王妃醫術,你便真當自己有師長之尊?”原來他是衝白逸之來的。


    白逸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微臣不敢。”


    “不敢?昨日王妃既沒聽懂,你為何不教?倒要讓王妃今日特意來請?”北堂弈問。


    大家夥都傻眼了,誰都沒想到北堂弈這番發威竟是為此!


    王爺對王妃也太好了吧?


    沈雲喬也有些詫異,可她心牆已立,甚至連一個敷衍的笑容都不想給。


    白逸之怔了怔,裝作為難:“王爺明鑒,實在不是微臣不想教,而是昨夜天色已晚……又加上郡主鬧了一通,微臣也是沒辦法。”


    沈雲喬聽著差一點給他豎起大拇指。


    沒想到白逸之陰陽起來也是這般給勁兒呢!


    “是啊王爺,昨晚郡主冤枉師父,這您也是知道的。”沈雲喬趁機添把火。


    北堂弈聽到她為白逸之說話就不爽,但為了這個該死女人的顏麵還是要忍:“白卿,本王準許你以後一切以王妃學業為重,若有不從,本王不問其他緣由,隻問你項上人頭,明白?”


    “是!微臣明白!有王爺的信任微臣以後再也不會被流言所傷。”白逸之忙謝恩。


    北堂弈點點頭,抓著沈雲喬便走:“今夜便算了,本王和愛妃還有事兒。”


    “是。”


    “恭送王爺,恭送王妃娘娘……”


    在白逸之和與宴眾人的恭送聲中,沈雲喬被北堂弈緊摟著肩膀。


    直到走到沒人的時候,沈雲喬才用力掙脫開他,拿他當空氣一個人往天龍院走。


    “站住!”森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沈雲喬當做沒聽見,自走自的。


    忽然腳下一空,人便懸在了北堂弈肩上!


    又來!


    “王爺興致還沒減?佛祖麵前也不怕遭報應!”沈雲喬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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