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莫愜意無比地享受月光的時候,淩府早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傍晚,淩柏書被架迴了淩府,當淩沐陽看到兒子身上的傷之後,瞬間震怒。


    但是,在了解到事情真相之後,淩沐陽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老莫算賬。


    反而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不再過問這件事情,立馬開始著手為兒子淩柏書治傷。


    時至夜晚,淩柏書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使勁嚷嚷著要楚仁的狗命,是淩沐陽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將他穩下來。


    在碎雲帝國腹地,有一座連綿起伏不見盡頭的山脈,名為太蒼山脈。


    太蒼山脈位於風雨城正東,整條山脈將風雨城攬於臂下,就仿佛是風雨城一塊天然的頭枕。


    在太蒼山脈的始端,一座座高矮不一的古樸樓閣鱗次櫛比,分別坐落於太蒼山脈不同山頭。


    在環繞群閣的始端,一道宏偉古樸的山門,踽踽獨立,為那些高矮不一的樓閣,豎起了一道巨型標誌。


    宏偉古樸的山門,雀替雕各類飛禽走獸,梁上神龍鳳凰栩栩如生,梁中“太蒼學府”四個筆走龍蛇的銀鉤大字,飄然颯颯迎風而立。


    太蒼學府的規模很大,一眼不著邊際!


    太蒼學府一隅山頭,名取玉睢峰,擱置一座溫馨樓閣。


    清晨的山頭閣樓前,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迎著朝陽煢煢孑立。


    一襲素白裙袍,長發隨意束帶,盈盈一握的腰肢,交融於山色晨露。


    她就像是一朵盛開在早春野穹下的細葉寒蘭,高貴又不失典雅,讓人望而生慕。


    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困頓,她已經一動不動,在這裏站了許久時間,就連晨露打濕發梢肩頭,都未曾察覺。


    “小姐,又在想那楚仁的事情嗎?”


    朝陽初露,一身緊胄的知了,打著哈欠從樓閣中走了出來,當看見靜靜佇立於樓閣前的身影時,眼中的睡意瞬間全消。


    她們二人已經被花靈琇帶到太蒼學府近半月時光了,在過去這半月當中,司徒知禮除了修煉之外,最多的時間,就是站在這裏,望著南嶺城的方向發呆了。


    因此,對於眼前這個情況,知了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睡醒了?不是我說你,修行在於勤奮,你這樣下去怎麽能行?”


    聽到聲音,司徒知禮迴神看了一眼睡眼朦朧的知了,嗔怪道:“還有,跟你這丫頭說過多少迴了,要叫師姐,你怎麽還叫小姐?”


    在過去半月時間裏,就知了對自己的稱唿,她已經不知道更正過多少迴了。


    可是,卻始終收效甚微,知了對此一直都秉承著我行我素。


    “叫小姐不是顯得親近嘛!”


    知了拉住司徒知禮的手臂晃了晃,撒嬌著笑道:“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於修煉,我向來沒有什麽苛刻要求,有些東西不用強求,隨緣就好啦!”


    司徒知禮寵溺地摁了摁她的額頭,無奈道:“你啊,打小就精靈古怪,總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為自己開脫,真拿你沒辦法。”


    不過很快,她的麵色就嚴肅了起來:“不過,既然師父將咱倆帶到了太蒼學府,咱們也得努力加把勁,說什麽也不能丟她老人家的臉,知道嗎?”


    縱然自幼被譽為天之驕女,她也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尤其是被師父花靈琇看重,帶迴太蒼學府之後,司徒知禮修煉越發刻苦用心了。


    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太蒼學府的學子,無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她怕自己稍有懶惰,就會被別人甩在身後。


    司徒知禮雖然身為女子,可她從小有一顆,寧爭雞頭不為鳳尾的高遠之心。


    “師父才不老呢!”


    知了小聲嘀咕了一聲,司徒知禮立馬橫了她一眼,道:“少貧嘴!”


    知了笑著吐了吐舌頭,道:“小姐,楚仁的死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用不著每天為他愁眉苦臉吧?”


    說實話,看到司徒知禮每天凝視著南嶺城的方向愁眉苦臉,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發現自從見過楚仁之後,小姐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她,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多愁善感。


    “知了,有些事你不懂!”


    司徒知禮歎了一口氣,道:“說到底,他之所以在楚家遭受排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出自於我,而他此次受害,主要還是我的原因。”


    “每每想到這些,我的心裏都會特別自責,我身上背著他的半條命不說,更何況,他還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知道楚仁遇害之後,她腦海中總會時不時想到這件事。


    甚至有時候,她會半夜在睡夢中驚醒,她仿佛看到了楚仁那雙明亮的眼睛,在她熟睡的時候,在床頭靜靜地盯著她看。


    “小姐,你想的也太複雜了吧?”


    知了驚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楚仁的死應該與那楚家主母脫不開幹係,關你什麽事啊?”


    近來半月,司徒知禮在與家裏聯係的時候,沒少提及楚仁的事情,她也從一旁得知了不少,有關楚仁的事情。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不管是不是崔氏的手筆,我都會給楚仁的英魂,一個滿意的交代。”


    司徒知禮堅定的眸子裏,散發出犀利的光芒,倔強的臉頰一片堅毅。


    知了有些不滿地說道:“小姐,你何必如此呢?那楚仁又不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未婚夫!”


    “名義上的未婚夫而已,就算他還活著,也不見得能配得上小姐你吧?”


    說著,她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連忙道:“小姐,你該不會真的對楚仁一見鍾情了吧?就算如此,他現在都已經死了!”


    反正對於楚仁,她心裏一點認同感都沒有。


    “你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


    司徒知禮眼中有光掠過,“就算他已經死了,我也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她自己是否真的對楚仁一見鍾情她不知道,但她清楚,楚仁跟南嶺城其他男子不一樣。


    他目光真誠,眼中有光。


    除了他之外,司徒知禮還從未在任何一個同齡人身上,見到過那種希冀的眼神。


    知了心中歎息不已,她不明白,小姐究竟是中了什麽毒。


    見自己勸說全無作用,知了知道自己是白費口舌了,隻好無奈轉移話題:“對了小姐,再過幾天就是學府新晉學子入泮之期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好好準備一下了?”


    “需要準備什麽?”司徒知禮一臉詫異地看向她。


    “可是,章公子已經送了請柬過來。”垂下頭,知了並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答應章公子一事,司徒知禮事先並不知情,因此,知了內心比較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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