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初升。


    早已收拾好行裝的司徒知禮與知了,在師父花靈琇的陪同下,早早就來到了南嶺城城門口。


    今日的司徒知禮,身著緊身潔白輕裘,這一身打扮,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完美的暴露在了大眾視野當中。


    不光是她,就連知了都換了一身裝束,火辣性感的紅色甲胄,使得她的身材更加凸凹有致。


    雖然比不上司徒知禮那麽惹眼,但卻別有一番風味。


    她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但卻萬分吸睛。


    早已習慣了別人眼光的司徒知禮,一臉古井無波,給人一種不可褻玩的感覺。


    而初換風格的知了,則略顯嬌羞,讓人不自覺心生憐愛。


    強烈的視覺反差,自然讓城門口偶爾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側目。


    更別說,在她們身旁,站著一位風韻更甚的冰山美人。


    司徒書珩站在司徒家的“夫子樓”頂,麵向城門方向,久久不能迴神。


    雖然,他的眼睛裏看不到女兒的身影,可是他卻能感覺到女兒的氣息。


    作為父母,兒女頭一次離開自己,心裏免不了各種擔憂,當然,還有難以釋懷的不舍。


    在他身旁,站著一位身形雍容的婦人,同樣一臉不舍地望著城門方向。


    看其麵容,與司徒知禮有幾分相似,她不是別人,正是司徒知禮的母親。


    兩人皆無言,一縷愁思上心頭。


    時光如梭,流竄指縫。


    隨著時間不斷推移,司徒知禮的臉上漸漸浮現焦急之色。


    “怎麽還不來?”


    她瞥了一眼,明顯有些不耐煩的師父花靈琇,心裏頓時亂作一團。


    對於楚仁,司徒知禮也算不上有多了解,她對楚仁的基本認知,與南嶺城其他人一樣,都停留在外界傳聞上麵。


    但是,自從最近見了兩麵之後,司徒知禮心中覺得,楚仁跟傳聞中不一樣。


    至於說,具體哪裏不一樣,她自己也道不清楚。


    她隻知道,自己對楚仁心存好感。


    或許,她對楚仁的好感,僅僅是始於孩提之恩;亦或許,她對他的好感,僅限於顏值。


    具體為何,就連她自己,也拿捏不穩。


    “小姐,那個楚仁他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知了眉宇間多了幾分反感,對於聲名在外的楚仁,雖未謀麵,但她心裏對其真不怎麽喜歡。


    她們已經在此,等候了近乎一個時辰,到頭來卻連楚仁的影子都未曾見著,如何能叫她不生氣?


    司徒知禮一邊偷看師父的臉色,一邊有些心虛地說:“應該不會吧,昨天他與師父約好了,他應該不像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


    話雖如此,可她心裏卻一點譜都沒有。


    一臉難堪的花靈琇,轉頭望了一眼楚家所在,深吸一口氣道:“算了,我們走吧!”


    她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一個時辰的時間,幾乎消磨掉了她所有的耐心。


    而讓她真正生氣的,並非一個時辰的等待,而是她心裏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一個連自己時間都管理不好的人,能有多大出息?


    “師父!”


    司徒知禮一聽,頓時急了,用試探的語氣問道:“要不,我們再等等?”


    雖然昨天說好了在城門口碰麵,但卻沒有定下具體時間,興許楚仁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在她心裏,還留有最後一絲期望。


    就在花靈琇準備訓誡她的時候,一道身影快步而來,於其身前不遠處站定。


    “想必這位就是花前輩了吧?”


    來人是個中年,衣著樸素,寸頭方臉,屬於很平庸的長相。


    花靈琇瞥了他一眼,“你哪位?”


    她明顯不認識來人。


    “晚輩是楚家下人,此來是想告知司徒小姐一件事。”


    衣著樸素的中年人躬身,用餘光掃了一旁的司徒知禮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花靈琇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道:“何事?”


    出於對司徒知禮的安全著想,這個節骨眼上,她可不希望一些來曆不明之人,太靠近自己徒兒。


    見司徒知禮同樣麵露不解,中年人嘁聲道:“司徒小姐,我們家二少爺,他……走了!”


    “走了?”


    司徒知禮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直上心頭,忙急道:“什麽叫走了?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我們家二少爺夭亡了!”


    中年人頓時聲淚俱下:“昨夜,不知何故,二少爺庭院突然失火,等我們大家發現之時,大火已經將整個庭院無情吞噬……”


    說到此處,他已經泣不成聲,整個人看上去悲痛欲絕。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司徒知禮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頭頂的天空都突然旋轉了起來。


    如果不是知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話,估計她已經摔倒於地了。


    “這怎麽可能呢?”


    她嘴裏嘟囔著念道。


    “就是,怎麽可能呢?”


    知了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質問道:“你們楚家哪裏失火不好?為何偏偏那楚仁的庭院失火了?”


    “……”


    中年人隻管痛哭,也不迴答。


    短暫錯愕過後,花靈琇冷冷注視著中年人,問道:“你怎知我們在此?”


    她依稀記得,昨天傍晚時分,有兩道隱晦的氣息,似乎就是從楚家那個方向傳出來的。


    當時她正在指導司徒知禮與知了二人修煉,所以並沒有在意此事,難道說是楚家真的出了什麽變故?


    被他盯著,中年人隻覺得渾身一陣發寒,連忙伸手拭去臉上淚水,哽咽道:“今日一大早,晚輩就跑去了司徒家,是司徒家主親口告訴晚輩之後,晚輩這才馬不停蹄趕過來的。”


    看他並不像是在說謊,花靈琇的眉頭深深蹙起。


    “可有找到屍骨?”


    她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以她這兩次對楚仁的觀察,他並不像是那種麻痹大意的主。


    上一次她潛入楚家,就是被楚仁察覺到了行蹤,由此可見,他的感知能力很強。


    這樣一個人,庭院失火他會發現不了?


    “屍骨未存!”


    中年人轉而看了一眼司徒知禮,悲戚道:“我家主母說了,司徒小姐作為二少爺的未婚妻,具有知情權,還望司徒小姐節哀順變!”


    歸於平靜的司徒知禮,並沒有理他,而是轉頭望向師父花靈琇,懇求道:“師父,徒兒想去楚家看看!”


    即便她對楚仁心存好感,可按理來說,僅僅有過數麵之緣的楚仁,應該不會對她的心境,造成如此大的困擾。


    可當聽聞,楚仁夭亡的消息之後,她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平靜了多年的那顆心,一時之間居然出現了,一種撕心裂肺的悸痛。


    “難道是因為,我同情他的遭遇?”


    司徒知禮心中這般問自己,但卻始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花靈琇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歎息一聲:“丫頭,為師陪你走一趟吧!”


    這件事發生的特別蹊蹺,讓她一時半會都有點理不清楚。


    感受到師父言語間的關懷,司徒知禮瞬間紅了眼眶,一滴清淚劃過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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