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姐姐若是放心,可以將祁府的綢胚讓我帶迴去染好了送過來。」


    祁姝瑤很是感動,不過還是堅定地道:「雖說婚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其中包含的祝福,否則再華貴的衣服也隻是衣服罷了,胭妹妹不必說了,我意已決,更何況祁府也並非外人想的那麽高不可攀。」


    兩人又說了會兒閑話,祁姝瑤突然想起來有件事要告訴林胭:「對了,胭妹妹,你若是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神色有些嚴肅,「昨晚我爹那接到了聖旨,正是明年大賽的事。」


    「聖旨上說這大賽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著令各縣先選出一個最頂尖的,再層層選拔,最後去京城比賽,這消息恐怕今明兩日縣衙就要布告了。」說完又有些擔憂地望著林胭。


    林胭低頭沉思,皇帝下這個聖旨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燕國這麽大,若全一窩蜂地跑到京城,效率低不說,也會影響秩序,而且這事對林家也並非全無好處。


    祁姝瑤又有些奇怪地道:「說來也奇怪,聖上日理萬機,這些事向來都是皇後娘娘主理,這次竟然如此上心。」


    林胭也道:「或許有什麽其他原因也未可知,不論如何,林家一定要取得一個名額。」現在猜測皇帝的意思還為時尚早,先取得資格才是要緊。


    祁姝瑤倒是對她頗有自信:「咱們縣也就你們家和趙家可以參賽,那趙家上次就敗在你手裏,想來不足為懼。」


    林胭不敢說這大話,畢竟不到最後一刻便一切皆有可能,不過還是朝她微微一笑,「那我就先迴去和爺爺他們商量了。」


    祁姝瑤也安慰道:「你放心,若再有消息我一定派人去告訴你,我也隻能幫你這點忙了。」


    林胭沒有推辭,告辭後就離開了祁家。


    迴去的路上,林胭一直想著選拔的事情,清河縣隻有一個名額,顯然隻會在自家和趙家中產生,現在還不知道規則,隻能多管齊下,準備充足,免得到時候抓瞎。


    迴到家中,林胭進染坊盤點了一下目前已經有了的染料,發現還是貧瘠地可怕,還是得想辦法多多補充才是。


    正在林胭整理東西的時候,林父衝了進來,大聲喊著:「胭兒,快出來!出事了!」林胭聞言便猜測可能是林父知道聖旨的消息了。


    果不其然,林父氣喘籲籲地道:「衙、衙門張貼了布告,說是聖旨下了,得先選拔過了才能去京城比賽呢!」


    林胭忙給他倒水,讓他緩緩氣:「爹,您慢點別急,您說的我都知道了,祁姐姐告訴我的,正準備和你們說呢。」


    「你都知道了?縣太爺還說了,三日後開始縣裏的選拔,咱們得趕緊想想辦法,我這就去告訴你爺爺去。」說完就去找林爺爺了。


    三日後?林胭蹙了蹙眉,這時間有些緊張。


    轉念又一想,這隻是個縣裏選拔,難度不會太高,若是這都過不了,她也別想什麽以後了,早早歇著去吧。


    正想著,祁姝瑤的大丫鬟雪晴來找她,林胭估摸著是來給她通風報信來了,果不其然,雪晴道:「林姑娘,我們小姐讓我來傳句話,說這次的題就在五色之中。」


    「五色?」林胭疑惑,五色也就是青赤黃白黑,看來是這其中一種了。迴過神來謝過雪晴,雪晴忙推辭說不敢,又道:「我家小姐本想親自前來,但夫人管得緊,便差了我前來,小姐還讓我托您一句話,說是在府裏為您設宴慶功。」


    林胭笑著道:「麻煩雪晴姐姐替我和祁姐姐道謝。」雪晴捂著嘴笑:「可不敢擔姑娘一聲姐姐,至於道謝,想必我家小姐更想您親自前去。」說完就告了辭走了。


    她走了林胭還在琢磨,按難易程度來說青即藍色是最簡單的,這是所有染坊必備的,也是日常最常用的,黑色雖然不起眼,但在秦漢時期還是皇帝才能用的,如今的燕朝雖然不尚黑,但也並不賤黑,當然這裏指的是純正的皂色。


    這樣分析下來,這次的主題很有可能是染藍青之色。


    林胭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林爺爺和林父,又補充道:「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不能將注全壓在這上麵。」


    林爺爺皺眉沉思,許久才緩緩點頭:「我看胭丫頭分析的很有道理,隻怕十之八九就是這了。」


    倒是一旁的林父有些為難:「爹,雖說咱們猜到題對咱們有利,可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好?畢竟是祁小姐派人偷偷來告訴胭兒的。」


    林爺爺半點都不想理自己這個蠢兒子,還是林胭為自己老爹解釋:「爹,您以為祁姐姐派她貼身丫頭來傳消息縣太爺會不知道嗎,想來趙家也有自己的門路打聽,這三天時間也不是白留給我們的」


    頓了頓道:「更何況這消息也隻是個大概罷了,並沒有透露出核心的東西,當然我們也並不需要透題,若是縣裏的比賽都過不了,咱們就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不用去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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