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林老叔祖年事已高,耳朵卻還尖的很,聽了他的‘悄悄話’毫不客氣地教訓道:「清小子,我看你讀書都要讀傻了,雖說讀聖賢書重要,卻也不能毫不事農事,這地可是咱們的根!」


    林清被訓得縮了縮頭,老老實實地答:「林清知道了,日後必定改,多多了解農桑。」林胭在一旁也拚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怕被問到。


    林老叔祖滿意地點點頭,還算可教,話頭一轉又告訴他們這樣看土:「你們看這土油亮,顯然肥是夠的,用手撚開,土粒鬆散,顆顆分明,並不沾手,說明足夠幹燥疏鬆,所以我才說這土可用。」


    兩人聽完恍然大悟,這種田也是一門學問啊!林二叔早年也是種過地的,隻是經驗也不多,聞言拍著馬屁:「還是叔爺爺您厲害,不愧是種田的老把式!」


    老叔祖聞言倒是頗為得意,還是自謙道:「老了老了,也不中用了。」說完又瞪他一眼:「倒是你,出去這麽些年又學了個什麽東西迴來?別幹啥啥沒用,沒個手藝傍身可不行!」


    林二叔見火頭又瞄準了自己,哀叫不已:「您就饒了我吧!」惹得林胭和林清在一旁偷笑。


    看完了地,幾人就隨著老叔祖迴去了,還沒走進門,就看到炊煙嫋嫋,飄散在半空中又散開,真是好一副悠閑自得的農家圖。


    「你們就留在這吃了飯再走,不然迴去時辰就晚了。」老叔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晚飯做的豐富極了,不僅殺了雞,捉了幾條魚,林楓媳婦掌的勺,色香味俱全,引得林二叔不住地誇。


    剛開始林峰還挺得意,聽多了又有些受不住,反擊問道:「你也別老誇我,你也一大把年紀了,也該娶媳婦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旁的老叔祖也附和:「不錯,趕緊的,別讓你爹娘操心。」


    兩人本來也隻是習慣性地催一催,誰知林二叔竟半點不惱,反而帶著掩不住的喜色,心知這是有情況了,便心急催問:「快說說,怎麽迴事?」


    林二叔卻不慌不忙,強裝淡定地答道:「你們隻管等著便是了。」


    「嘿,還賣起關子來了!成,我們就等著喝喜酒了!」又是說說笑笑了許久,才告辭離去。


    迴到家中天色已晚,林胭奔波了一天,早已經累得不行了,草草地洗漱完就去休息了。


    第二日林母叫了林胭出來:「胭兒,前個兒你說要給祁小姐送禮,你爺爺特意拿了最頂級的素綢給你,這素綢可是你爺爺好不容易得來的,當初還想賺一筆大的,可惜價太貴了,一直無人問津,你且拿好,看要怎麽染。」


    林胭拿起素綢,絲麵平滑隱隱泛著光澤,綢胚上是精美的暗花,一看就不便宜,染出來的顏色一定很正。


    林胭謝了林母,就拿著素綢進了染房,前些日子早就將需要的原料和工具準備好了,如今隻需染就行了。


    林胭將已經做好的紅花餅用烏梅水煎了片刻,又用草木灰澄清,接著就將素綢緩緩放進了染液中,輕輕攪拌片刻,染色均勻後拿出,用清水漂洗幾次即可,若是想染顏色更深一些,就多染幾次。


    說來紅花染成的布匹還有一個特色,若是不想要這顏色了,隻需在衣物上滴上堿水和稻灰水數十滴,紅色就迴到了水中,再用綠豆粉將水收起來,隻要儲存得當,就可反複使用,絲毫不損,可謂是十分環保了。


    林胭將染好的布料晾了起來,就開始尋思比賽會考些什麽。


    染織染織,自然是有染有織,可惜林胭對於染色倒是清楚,也自己動手做過,可這織卻有些頭疼,雖然因為專業原因,林胭也有去了解過,但畢竟沒有動手做過。


    話又說迴來,現代有還有多少人會織布呢,更何況是那些非遺技術,除了那些傳承人基本靠手工,大多都已經自動化了。


    林胭想了想,還是得從最著名的四大名錦下手,四大名錦包括雲錦、壯錦、蜀錦、宋錦。這其中蜀錦曆史悠久,是秦漢以及隋唐時期的主力軍。


    雲錦始於南朝,隋唐時期由於金陵地區被壓製,雲錦也漸漸地消聲滅跡,直至宋朝才開始發揚光大,日前祁老夫人壽宴上趙老板送的織金錦就屬於雲錦,且不說趙老板是如何得來的,這也證明了趙老板確實後台很硬。


    林胭特意了解了一番,如今燕朝皇室貴族一般用蜀錦最多,蜀錦色調鮮豔,圖案繁華,獨具一格,深受上層貴族喜愛。


    宋錦則源於宋朝,典雅多變,如今還沒有出現。至於壯錦,主要用於廣西,受眾較少。幾相比較下來,還是雲錦和宋錦最為靠譜。


    有了初步的想法還不夠,最重要的是如何實施,畢竟時間並不寬裕,萬幸的是林胭還是記得一些理論知識,她雖然不會做,但找專業人員幫忙應該不成問題。


    說幹就幹,林胭立馬迴憶著以前學過的大小花樓機畫了下來,塗塗改改多次,才定下了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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