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緩緩恢複了常態,這事需要從長計議,絕對不能操之過急。


    隻要留住命在,就還大有可為。


    而且任憑衛寧安排還有一個好處,可以保證三妹平安的活下去。


    所以說阿寧確實是他們一家人的福星啊,楊戩看向麵前的衛寧,心中無限溫暖。


    衛寧正偏著頭胡思亂想,兩個年紀輕輕的大活人,總不能真的找個杳無人煙的地方關起來。


    想了半天,毫無頭緒,她暗自搖頭,還真是知易行難啊。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總能找到合適的地方。


    這兄妹倆年紀不大,還是得找個合適的師傅教導教導。那個姑娘好說,看著就心思單純些,麻煩的是眼前這個看著年紀不大,卻老成持重的小子。


    想到他之前說的,衛寧試著打聽:“聽說你要拜闡教玉鼎真人為師?”


    這倒是個好人選,玉鼎真人是元始天尊的高徒,道家講究清靜無為,倒是有利於


    楊戩笑道:“是,小子曾有幸見過玉鼎真人,對他萬分敬仰,所以決意拜師。”


    他神色堅決,語氣堅定,絲毫沒有猶豫不定。


    倒是沒讓衛寧看出他的真正心思:玉鼎真人之前隻見過那一次,雖然他……但是名門高徒應該不至於是欺世盜名之徒。而且他眼下也隻認識那一個有來曆的,還是住在阿寧要去的昆侖山。他要是不抓住機會,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拜到師傅了!再被阿寧關到不知道哪裏混吃等死那才是萬事皆休!


    兩人各懷心思,倒是難的的歪打正著。


    衛寧還想著要是玉鼎真人不願收他,她就幫忙說說好話,也算是補償了。


    楊戩眼珠一轉,不敢讓衛寧深想,連忙岔開話題道:“敢問仙子,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片刻之間那些天兵天將和哪吒兄弟竟都倒地不起?”


    見他問起,再想想白天的事,衛寧無奈的笑了笑,“沒什麽,哪吒也隻是遭了連累。至於事情原委,實在是一言難盡。簡而言之,我因一時激憤,於是祭出法寶,三十息內,令他們盡皆斃命於青城山。不,應該是不止他們,隻怕這方圓百裏內但凡有些法力的神鬼精怪都和和哪吒他們一樣,被連累的失了性命了!”


    從前隻知道這寶貝有這麽大的威力,那也比不上屍橫遍野來的震撼。


    “非情”重寶,實在不能輕動了,衛寧暗自做了決定。


    楊戩聽的驚異不已,眼中異彩連連。


    頃刻之間,令方圓百裏內所有身負法力的人盡皆斃命,這是何等厲害的法寶。


    而敢於用這樣激烈的手段,又是何等的魄力和膽氣。


    衛寧,果然不是一般人。


    此刻,他心中衛寧的身影不再隻單單是那個溫柔淡雅、本領高強的美麗仙子了,如今更添了數分殺伐果決,和迫人的氣勢。


    楊戩心中佩服崇拜之餘,不禁想知道是誰怎麽把她這麽一個淡漠的人給激怒了。


    衛寧悵然一歎,繼而想到了什麽。


    向楊戩問道:“對了,哪吒是怎麽救的你們兄妹,他是闖了天牢,還是劫了法場?”


    楊戩聽出衛寧話中的無奈與不善,不禁暗忖莫非兩人認識?


    心中思量,麵上卻不變。想到自家兄弟的膽大包天,不禁搖頭失笑:“哪吒兄弟,他是劫了法場。”


    衛寧聽了也不禁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那個膽大包天的混小子,我是沒有本事管的了。等此間事一了,我就順路把他送到他師傅手裏。再請他師傅好生管教管教,省的再闖禍。”


    衛寧實在佩服哪吒,真的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大的膽子,絲毫沒將天庭放在眼中。


    難道他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連個出身來曆都沒有,沒有一星半點的顧忌。


    楊戩登時明了,他們確實認識。


    他心裏鬆了口氣,無論他答不答應衛寧的要求,至少哪吒兄弟都不會有危險。


    繼而他明白了衛寧的打算:救活哪吒,把他交給師長嚴加管教。和他們兄妹隔離開來,然後將他們兄妹被軟禁一生。


    楊戩苦笑搖頭,幸好他提前說了要拜師玉鼎真人,否則他怕是此生都見不到哪吒兄弟了。


    他心中愁緒萬千,暗歎了口氣,思緒紛紛,仰頭喝了杯酒,神色黯然。


    衛寧看著眼前隨意喝酒的青年,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很熟悉。


    一時間她看著楊戩有些發怔,忽然靈光一閃,楊天佑,是了,這個木易嚴很像楊天佑,卻又和他的氣質完全不同。


    想來要是二郎沒有出事,將來長大了,會和這個人很像吧!


    衛寧搖搖頭,把這不切實際的念頭揮散,伸手按了按輕微酸痛的太陽穴。


    深知雖然將酒氣逼了出來,但還是有些後勁。眼下殘餘酒氣上湧,要是醉倒在生人麵前未免失禮,還有可能會節外生枝。


    於是她準備迴屋打坐,醒酒休息。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收了葫蘆,衛寧隨口說了句。


    不知道是不是酒氣影響,衛寧行動有些緩慢。


    她自己覺察不到,楊戩卻看在眼中。


    他立時站起走到衛寧身邊,又顧忌她不認識他,隻能伸出手虛扶。


    衛寧看了看雙手半舉在她胳膊下,眼帶擔憂的青年。


    淺淺一笑,輕輕拂落他的手,轉身向茅屋走去,腳下卻絲毫不亂。


    這個青年不簡單,知道她要囚禁他,卻從始至終沒有絲毫怨懟恨意。


    經過了這麽多事情,衛寧早已經不敢輕視人心。


    這人的表現不合常理,其中肯定有古怪。


    要不是自信自己不會看錯,衛寧都要懷疑這人是個心機深沉的陳年老妖了!


    她現在還是想不明白,所以說他說的那句人心難測還真的是有理啊!


    想她為人處事從來淡泊無為,但是現如今,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超脫於三界存在的衛寧了。


    或者說當她決定來到這三界,她就應該有所覺悟,有所改變的。


    可是,她卻直到現在才意識到,才開始做出改變。


    三界有三界的生存法則,如今她已經身處局中,逃脫不得、退縮不得。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自己的責任,她該清醒的認識並且擔負起來。


    既然義無反顧的進來了,當然不能格格不入。


    所以她在學,在用三界的生存法則去為人處世。


    慘痛的經曆,就是最大的教訓。


    二郎和三兒兩條性命就是自己輕信無知的代價,血的代價。


    哪怕不是為了達成什麽目的,隻是為了有備無患,她絕對不能,也不會再讓事情失去掌控,任何事!


    她發誓,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


    人生的際遇太過神奇,這個人她很有好感。


    聰明熱血、堅毅豁達、重情重義,順利成長的話也許會是個凡間俊傑。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隔著天庭天條,哪怕他不是神仙,隻是個凡人甚至是個妖怪,有緣相識於人海,他們應該也能做朋友。


    可是因為身份,他現在卻是和她對立的人,縱然不殺,也不能放他離開。


    她有種感覺,他一定會是一個很好、很值得結交的朋友,也一定會攪弄出一番風雨來。


    所以,也隻能歎一句造化弄人了。


    她一點也不想自找麻煩,更不想給這三界帶來麻煩。


    而且,她現在的麻煩已經不少了。


    更何況,朋友?


    衛寧苦笑,有大金烏珠玉在前,她已經不太敢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既然知道不是同路人,實在沒必要深交。


    所以,還是遠著點吧。


    這樣,對大家都好!


    收迴被拂落的手,楊戩靜靜的目送衛寧往茅屋走去,眼睛一眨不眨。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他才悵然若失的收迴目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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