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些拳腳,莫非都打在了依雲身上,怪不得打去甚是柔軟。


    依雲臉上有些青痕,隻板著臉喝道:“小風子,我好心救你,你……你竟然還打我,你,你有良心沒有?哼!看我下次還救你不救?”


    風曉本來勾著頭隻覺無地自容,聽了這句卻忍不住辯解道:“我在和敵人對打,怎麽打到你了,哎!真是冤枉,剛才打到你哪裏了?受傷沒有?我幫你看看。”


    依雲突然有些臉紅起來,期期艾艾隻不再說話。


    不過她突然又大叫起來:“你,你身上好多血。”


    風曉已醒覺過來疼痛,他身上衣服皆被鮮血浸透,也不知衣服下邊有多少傷口。


    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風曉看著自己血流如注,一時隻覺全身上下更是劇痛,不由咬緊牙關,手下疾拍,才稍微止住了血流之勢。


    兩人再往外走去,直來到亭子之中。


    依雲眼神一定說道:“原來這些木刀木劍是給我們準備的,在那裏邊刀劍都不能使用,原來如此!不過,那兩人卻真是怪。”


    “兩人?!”風曉一邊撕下衣襟包紮傷口一邊問道:“我在裏邊就是瞎子一般,你卻能看見,對了!你的夜眼,難道你在裏邊不受影響嗎?”


    風曉一邊說來一邊隻覺沮喪不已,他本是可以黑夜視物,又能耳聽八方,豈知到了那裏邊一點作用也沒有,竟比一個普通人還不如。


    此時他已大概明白,那恆力係統得到的能力,恐怕不是真實屬於自己,最少,在麵對一些特殊場境時,比不過別人天生的好用。


    依雲歎了口氣道:“我還算能看見,但那屋中毫無光線,還有些特異之處,我也隻能看到比較近的東西,稍微遠一些就不能看見了。”


    風曉細思片刻,慢慢沮喪之情漸去,他看了依雲一眼,豪氣突然上了身,一把拔起一支木劍,昂首說道:“依雲,你能看見,你就是我的眼,我可以靠你指揮,再去與那兩人大戰三百迴合。對了!你說兩人,怎麽我感覺一直隻有一個敵人?”


    依雲凝眉細想,一時神情也不自信起來,緩緩說道:“也許是我看錯了,那兩人,不,一人…真怪,哎!其實我也分不清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


    “是兩人,還是一人,有什麽好難分辨的?”


    依雲仿佛在努力迴想一般,緩緩說道:“說是一人吧?卻有兩個腦袋,說是兩人吧?也隻有兩支手,兩條腿,攻擊你的人就是這麽奇怪。”


    風曉驚道:“難道是雙頭怪人?”


    風曉以前曾聽雙頭怪人的事,聽說他們身高數丈,兇悍異常,以吃人為生。


    想到這裏,他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若是在平常地方,他和依雲都身懷武功,可不怕什麽雙頭怪人。


    但在那怪屋之中,五官六識全無,真氣也不能使用,隻能單憑身體力氣爭強,若是真得遇見身高幾丈的雙頭怪人,隻怕自己遠不是對手。


    隻是憑自己剛在屋中和敵人周旋的情況來看,那敵人既不太高,也不太強,躲在暗處伏擊,又沒有殺死自己。


    當然,如果沒有依雲相救的話,恐怕拖得久了,自己最終也會血液流盡而死。


    這樣想來,那敵人隻怕也是普通人,自己和依雲配合,以二打一,應該可以戰勝他。


    “讓我們用木劍一起再去會會他!”風曉的信心迅速上升,戰意不可抑製。


    依雲聽得風曉堅毅的聲音,心中信心也是一振。


    兩人急著要救青青,就必須從這屋子走過去,這一戰已不可避免。


    她想著,不由走過去伸手拿劍,突然她又“啊”地一聲驚叫。


    風曉以為依雲遇險,忙閃身跳了過去,卻見依雲隻是左手捧著右手腕,哀聲叫道:“我的手,我的手腕斷了,好像是…先前劍掉下去的時候被劍扯斷的。”


    風曉見她手腕已腫得像豬蹄一樣,一接觸到她的手腕,依雲就驚跳躲閃不斷痛唿。


    風曉安慰說道:“你放心,我醫理精痛,已察明你的傷勢,骨頭沒有斷,隻是脫臼而已。你忍一下!我幫你……”


    話不說完,風曉手如迅雷之勢伸出,一把抓著她的右手一轉一扯一送,依雲痛的大叫起來。


    片刻之後,她又歡喜叫道:“好像不痛了,哎呦!好像使不上力氣。”


    “你右手剛好,一時半會兒先不要強行用力,先用左手吧!”


    “好!我用左手就好了。”依雲興奮叫道:“我記得小時候寫字吃飯都用過左手,但我媽隻要一看見我用左手,就用戒尺打我,慢慢將我打成右撇子了。不過,我想我左手應該還是很靈活。”說著,依雲就用左手取下一把木劍來,挽了幾個劍花刺出,也還使得圓轉如意。


    風曉歎氣說道:“可惜我不會什麽劍法!”


    依雲露出難得一見得意地笑容,她對風曉說道:“你不會,是不是想要我教你?”


    風曉突然異想天開問道:“依雲,你有沒有兩人合使的劍法,最好你用左手,我用右手,我們左右配合,一齊對敵,雙劍合璧,自然無往不勝。”


    依雲驚道:“你,你怎麽知道?我還真有一門劍法,這本是我爺爺傳給我和青青,要我們一起練的劍法,隻是青青不喜習武,所以我一人練了兩種劍法,卻無法同時用雙手施展出來。”


    風曉笑道:“是嗎?我胡亂一猜,卻是挺準,看來我們是心有靈犀。”


    依雲啐了一口叫道:“鬼才和你心有靈犀,你學我的劍,就是我的徒兒,乖乖小徒兒,還不上前來拜見師傅。”


    風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依雲本是開玩笑,卻見風曉認真起來,不由往一旁跳過,叫道:“和你說笑來著,你卻認真,你要折殺我嗎?”


    風曉似笑非笑說道:“禮多人不怪,你快把劍法傳來。”


    依雲突想起兩人是要為救青青而去,卻在這調笑,心中暗罵自己道:“依雲啊!依雲,你姐姐在危難之中,你不急思營救,卻在胡亂調笑。”


    想著,她就端正起顏色來,隻對風曉說道:“小風,你聽好了!我這劍法叫疊雲劍法,我用的是雲劍法,我現在教你疊劍法。”


    接著,依雲就擺開架式,將那疊劍法一招一式慢慢傳來。


    疊劍法招式不多,一共隻有一十八劍,光有劍招還不行,每一招都必須配合相應的劍決使用。


    不知是他有學劍的天賦,還是依雲傳授的好,風曉學這疊劍法甚是容易,隻學了一個多時辰,也就學得差不多了。


    接著兩人試著配合一番,那雲劍法招式繁多,有一百二十八招,每招還有八個變化,共計一千零二十四式。


    如此繁招,卻和疊劍一十八招配合的天衣無縫,兩柄劍互為攻守,疊劍勝一個疊字,乃於偏重防守的劍法,而雲劍勝在一個快字,乃是偏重進攻的劍法。


    兩人練了片刻,依雲就待再入那十絕堂去,風曉突然想到一事,急忙叫道:“在那裏邊我丁點也看不見,隻有你能看見,我們若用這劍法配合,到了裏邊不分敵我,怎麽能配合起來?”


    依雲蹙眉道:“哪……哪怎麽辦?要不你要外邊等我,讓我一人去對付他們。”


    風曉搖頭道:“我有一個辦法,我們都隻能一手使劍,另一支手空著也是無用,我們將另一隻手綁在一起,這樣就不至走散,我們手在一起,你向那邊攻敵,我也能感知到,這就可以發揮出疊雲劍法的最大威力來。”


    依雲突然臉色漲紅起來,隻遲疑道:“這,這,這能行嗎?”


    風曉點頭說道:“肯定行!”


    他見旁邊有棵樹,就用木劍削去,剝了一些樹皮搓成繩子,將兩人手腕綁在一起。


    兩人稍微練習,隻覺再無差錯,就一人手拿一柄木劍,向屋內走去。


    走廊還是那麽暗,越往裏走越沒有光線,兩人心裏充滿了沒來由的信心,沒有了先前焦躁的情緒,一路慢走一路觀察周圍,以便觀察出更多這地方的秘密。


    走到門口,依雲突然停住腳步說道:“這裏有一幅對聯。”


    兩人第一次進屋前心中懷著莫名緊張,一時也沒有注意到這對聯,這時候身心放鬆下來,依雲眼尖,已瞧清門口對聯


    風曉還沒看清,就問道:“上邊寫得是什麽?”


    依雲凝目看雲,緩緩念道:“齊十絕以謝刀兵,結比翼難酬知己,還有橫批,十絕之地。”


    “齊十絕以謝刀兵,結比翼為酬知己”。


    這兩句,仿佛在說明建造十絕堂的原因,還有這裏主人不願刀兵心懷善意的願景。


    但說“謝刀兵”,風曉卻不敢苟同。


    那屋內人把自己刺得全身是血,這樣看來,這副對聯沒有表麵看來這麽簡單。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這裏邊的人一定是任天祥的幫兇,披著偽善的外衣,行道貌岸然的兇惡之事,看來不得不拚盡全力了。


    想到此處,風曉手中一緊,向依雲點頭示間,兩人走進十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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