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媛將江華約到咖啡館中後胡編亂造一番,將夜修堯構造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並講述夜修堯對自己有多麽多麽好,希望江華能作為中間人出麵勸勸月淺舒,勸月淺舒離開夜修堯,不要幹預夜修堯和她的感情。


    江華聽後,半信半疑。但對夜修堯的影響,更加壞了。


    他忽然覺得,夜修堯就徹頭徹尾不是個東西。招惹了別的女人,還霸著淺舒不放手!簡直就是個人渣!


    之前他覺得雖然自己不喜歡夜修堯,但是撬人家牆角這種事畢竟不光彩,表姨和媽媽估計也不支持。但是現如今聽了沈安媛的話,江華隻覺得自己沒必要禮讓夜修堯那個混蛋,更覺得夜修堯那個混蛋根本配不上淺舒。所以,他決定跟著自己心的方向走,再不隱忍對月淺舒的感情。


    ***


    迴到江家,江家人已經睡下了。唯有月淺舒還在客廳,說是出來倒水喝。但江華並未看見她手裏有水杯,也沒見到她有要喝水的意思,便說:“淺舒,你是在等我吧?”他不笨,這點事情還看得出來。


    被他一問,月淺舒所有的思緒瞬間被打亂,而後走到他的跟前,低聲說到:“那個表哥,我、我是在等你,因為、因為我有話要對你說。”


    “是嗎?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江華趕緊擱下包,拉著月淺舒去了陽台,瞥見夜修堯‘陰魂不散’地在房門口往這邊瞥,江華還把陽台的玻璃門給帶上了,而後挨著月淺舒身邊坐下,仰頭望著天上明亮的星星,吹著涼爽的風,說道,“淺舒,你想跟我說什麽?說吧!這兒安靜,好說話!”


    其實江華的本意是,這裏沒有夜修堯打擾,可以自由自在地說話。


    “表哥,那個、那個……”月淺舒雖然猶豫了很久,到要說的時候還是免不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口。


    江華就鼓勵她說:“淺舒,想說什麽就說吧,你說完了我正好還有話跟你說。”


    “表哥想跟我說什麽?”不知為何,月淺舒本能地想要逃離這個話題,卻見江華笑著對她說道:“你先說吧,你說完了我再說。”


    “好吧。”月淺舒點點頭而後說道,“表哥,我、我不好意思,今天、今天我修堯的公司麵試了,免得是他們公司秘書部的工作,已經麵上了。”雖然過程有些曲折,麵的職位也是最基礎的那種,但終究是麵上了,終究是自己一個新的開端。


    “什麽?你去了夜修堯的公司?淺舒,你終究還是選擇了去夜修堯的公司?”江華的反應有些大,免不得把月淺舒給嚇了一跳,連忙向江華歉意說道,“表哥!表哥!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這麽做的,也不是故意讓你難堪,實在是因為、因為你的朋友小張跟我說他那邊出了點狀況,不能再接受我,所以我才……”


    “淺舒,你不用向我解釋,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一直沒有臉告訴你,我知道,我知道是小張那邊出了問題。”看見月淺舒那愧疚的樣子,江華覺得心中特別不是滋味,趕緊抓住了月淺舒的小手,安慰她道:“你不用覺得緊張,也不用覺得難過,真的,這一切我都知道,隻是沒有臉跟你解釋罷了。”


    江華如是安慰,隨後說:“隻是、隻是你為什麽這麽急著去夜修堯的公司?淺舒,說句不好聽的,你覺得你在夜修堯的公司,真的能學到很多東西嗎?他們公司內部的人一旦知道你和夜修堯的關係,勢必會孤立你的,到時候你就成了孤立無援的人,又怎麽學到東西?”


    “表哥,這個我知道,所以我沒有讓大家知道我的身份,我麵試的全過程修堯也沒有參與,這點你不用為我擔心,真的。”


    月淺舒有些不好意思把小手從江華的大手中抽了出來,而後笑嘻嘻地看著江華,不知是何意味。


    手中瑩潤的感覺消失,江華的心跟著一空,覺得有什麽東西被奪走了一般,失落、難受,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他在心中盤算許久,終於說到:“淺舒,我問你一個事,你覺得、你覺得夜修堯是個什麽樣的人?”


    “表哥為何這麽問?”月淺舒先是這麽帶著不善的語氣反問了一句,覺得自己有些神經兮兮地之後又趕緊補了一句,說到,“在我心中,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除了有時候有點壞脾氣,旁的都很好。”


    “是嗎?那麽淺舒你對於夜修堯之前的那些事、以及他背後的那些事,都清楚嗎?”


    “我要的是他的現在和將來,管他之前的那些事做什麽?”月淺舒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又不想和江華發生什麽言語上的衝突,便不打算和江華繼續談下去,所以隨便敷衍了幾句後就迴房睡了,獨留江華一個人在月下冥思苦想。


    迴到臥室已是深夜,夜修堯像個大爺一般呈個大字擺在床上,將江華所有的地兒都占了。江華一時惱火,伸腳就去踹夜修堯。卻見夜修堯先他一步躲開了,陰陽怪氣地說到:“怎麽?做完了小人現在來做惡人是不是?姓江的,別以為我夜修堯怕你,我之所以忍你完全是看在淺淺、看在我媽還有看在表姨的麵子上,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動腳,爺我打得你爬不起來你信不信?”


    “嗬!本性暴露了吧?”


    江華同樣沒好氣地迴他,在自己應該躺的地方躺了下來,對夜修堯說道:“夜修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後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真他娘的不要臉!真他娘的惡心!”


    “你要覺得惡心可以現在打開門,出去右轉,不謝!”夜修堯大爺般將被子全卷了過去。現在關了房門,他沒必要再對江華隱忍,有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而且他身上慣有一種痞性,是江華這種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學不來的。和夜修堯鬥,江華隻有吃虧的份。


    ***


    這一夜鬧騰,第二天起早的江華再次頂著一雙明顯的熊貓眼,看得月淺舒相當愧疚。她在江家住過一段時間,知道江華的生活習慣特別好,不是有特殊情況不至於成這個樣子。心中覺得歉疚,言語動作間也便溫柔了許多。


    這令夜修堯十分不爽,不僅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滿懷敵意地瞪著江華,還時不時地捅一捅月淺舒的胳膊,或是將手伸到她的細腰上輕輕掐一把她的細腰。


    月淺舒被夜修堯掐的癢,便反過去用手肘捅夜修堯,或是腳底下去踩夜修堯。二人的動作看上去不是在打架,反而像是小兩口的互動。


    周娥和周敏濤看在眼中,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無奈地發笑;江華見了,心中卻是十分的不爽,以至於連嘴裏的飯都吃不下去,胡亂扒拉兩口就借故說趕著上班,吃不下了。


    這般結果,正是夜修堯想要的,於是乎故意氣江華,高聲說道:“表哥這就走了?吃飽了嗎?要不帶點東西在路上吃?這上一上午的課,表哥可別把自己餓著!”


    江華沒好氣的迴到:“謝謝夜先生你的好意,我又不是傻子,沒傻到把自己餓著。要是真餓了,也知道在外麵買東西吃,而且外麵風景那麽好,吃得定然香多了。”


    說完拿著自己的包出了門。


    夜修堯卻還不忘補上一句,“哦!原來是這樣?那表哥就在外麵買點吃得,多墊吧墊吧,別真把自己餓瘦了!”


    “修堯,你吃自己的吧,那麽大個人了,不用咱們操心,來,嚐嚐這個包子,我和你媽昨日晚上包的,味道還不錯。”


    周娥給夜修堯夾了一個熱乎包子過去,又給月淺舒夾了一個,笑嘻嘻地說到:“哎呀!有你們倆在這家裏可真熱鬧!往後要是再添個娃娃來,可就圓滿了!”


    二人笑嘻嘻地道了一聲謝,夜修堯更說:“表姨,您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和淺淺結了婚自然是要搬到我家去住的,哪能一直煩勞您呢?所以即使往後有了娃娃,也是我媽跟著受累,跟著被吵。”夜修堯這話令周娥神色黯淡下去。


    他睨了一眼,跟著說,“您這家裏想要熱鬧,那得表哥努力,先找個媳婦,再給您生個大胖孫子和漂亮可愛的孫女,成天圍在您身邊叫奶奶,是不是?”


    周娥喜上眉梢,說道:“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可是我這盼有什麽用?小華這混孩子,就是不著急呀!”


    “表姨,您別慌,淺淺昨日去我那兒應聘,已經應聘上了,這兩天等她和部門的同事們熟悉熟悉,再給您把把關,然後介紹給表哥,好不好?”夜修堯殷勤地說到。


    周娥一聽,立即說好。


    為她找兒媳婦,這事能不好嗎?


    ***


    江華今日晚上沒有補課,也沒有自習,是正常時間迴家。


    這時,媽媽周娥和表姨周敏濤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隻等夜修堯和月淺舒一迴來就開席。等月淺舒江華自然是願意的,要他等夜修堯那個渣男,江華是一萬個不願意。無奈母親y威過大,他不敢不尊,就那麽坐在旁邊等。


    隨後周敏濤過來跟他閑聊了一會兒。


    當聽說夜修堯和月淺舒正準備給他介紹女朋友的時候,江華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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