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兩老,同於兩寶。夜修堯好一頓馬屁將家裏的兩個老人哄好才帶著月淺舒出了門,直奔公司而去。


    鑒於江華的朋友已經婉拒了月淺舒,月淺舒經過一夜的思考,終於決定跟夜修堯去公司看看,從他的公司入手,從底層做起,慢慢做到媽媽期望的那樣,有朝一日能夠獨擋一麵,能夠成為事業的主導者,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個遊手好閑的米蟲。


    隻是想起這件事,想起江華的神情,想起江華對夜修堯的態度,月淺舒便綿生出一絲不安來。


    她思慮許久,終於決定還是說出來。微微蠕動嘴角,小臉斜偏,向著夜修堯那邊問:“修堯,你說,你說我該怎麽跟表哥解釋?我要是照實了說吧,表哥難免會尷尬。我要是不說吧,難免顯得我這人太矯情,明明答應好了卻不去。”


    “所以呢?”夜修堯邊開車邊笑著問他的小妻子。“所以你決定說還是不說?”


    “說總歸是要說的,可是修堯,我、我真的覺得這件事不好說!你說萬一因為這個,表哥和他朋友有了爭議怎麽辦?”


    月淺舒的心思純良,不管小張最終有沒有幫到她,在她心中,都是好人,都曾給她提供過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這份情義,她月淺舒記在心中。對於表哥的幫助,更加銘記在心。


    所以也就越加不想看到表哥和小張因為這件事產生分歧,更加不想看到二人因為這件事產生爭議。想著想著,眉頭也就皺了起來。


    夜修堯瞅著,免不得在心中微微歎息。


    心想:我的傻淺淺,你怎麽這麽單純呢?江華那小子對你的心思你一點不知道不說,現在人家早就知道這件事你也看不出來,還一個勁傻乎乎的在這兒幹著急,傻不傻?


    夜修堯心中無微微歎息,一隻大手騰了出來,輕輕地落在月淺舒柔軟的發絲上,綿和說道:“淺淺,別胡思亂想了。按照我說你表哥應該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呀隻是覺得不好意思才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沒準正跟你一樣,想著如何措辭,如何能夠在最不傷害你工作積極性的情況下告訴你吧!”


    “真的嗎?”


    月淺舒清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著夜修堯,有些不相信他說的話。


    夜修堯則道:“真的,你要不信我給你打包票!”


    “包票就不必了,隻是修堯,我很好奇,這件事情你怎麽會這麽篤定?你很了解表哥嗎?”


    “老實說,不怎麽了解。不過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大好人。既然是一個大好人,那麽勢必不願意傷害別人,不願意傷害別人的情緒,所以也就不難推斷他現在正在愁眉苦臉,想著怎樣來跟你解釋這件事。”


    夜修堯說得有鼻子有眼,令月淺舒連連點頭。隻是不過一會兒後月淺舒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搖了搖頭,對夜修堯說:“夜修堯,我表哥有你說得這麽好嗎?你心裏真把他看得這麽高?不是我小人心思哈,夜修堯,就衝我表哥對你那個態度,你還能給他說好話嗎?”


    月淺舒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接著又把這些天以來自己所看到的、所想到的有關夜修堯和江華的事情當著夜修堯的麵抖露出來,隨後問:“修堯,我說得對吧?其實看得出來,表哥好像是不太喜歡你的!就衝著他今天早上起來的黑眼圈,你們倆昨天晚上沒少‘聊天’吧?對不對?”


    月淺舒這點情況還看得出來,隻是搞不清楚個中的原因罷了。


    夜修堯一直靜靜地聽著,隨後又用大手在月淺舒的頭發上摸了摸,鼻尖哼哧一笑,說道:“淺淺,合著在你心中,你就是這麽想你老公我的?”


    “嗯?”


    “是!我呢是不太喜歡你表哥,你表哥也不太喜歡我。我們倆就像是天生的對頭一樣,彼此互看不對眼!對我住在他的房間、睡在他的床上這件事,你表哥江華的意見的確比較大,為這個我們兩個大男人昨日夜裏還特意討論過,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是好人的本質呀!也不影響我對他的公平公正評判啊!淺淺,我問你,難道夜修堯在你心中就那麽不堪?你就是那麽想我的?覺得我夜修堯竟然會因為自己的一己喜惡去冤枉一個好人嗎?”


    夜修堯的大道理這麽擺了一通,將月淺舒噎的無話可迴,低著頭不好意思去看夜修堯。


    夜修堯瞅了瞅,又道:“淺淺,我知道,我這個人呢,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你也不能把我想歪了,好不好?雖然我真的不喜歡你表哥這個人,也做不到像對你表姨、對你媽那樣對他,但是對他的尊重還是會有的,該給他的正義也是不會磨滅的,你可不能一棍子給我打死,讓我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啊!”


    “哦!”


    月淺舒點了點頭,不再說一句話。


    夜修堯也便跟著默聲,隻是剛才教訓淺淺的話,夜修堯想著,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詭譎的淺笑。


    沒錯,他的確不喜歡江華,更直白點說有點討厭江華這個不知道進退的家夥,居然敢惦記他夜修堯的小妻子?


    若不是看在月淺舒、丈母娘和表姨的份上,他夜修堯早就出手削這家夥了。


    那還會像剛才這樣,在淺淺麵前說他的好話?說到底,不是情非得已嗎?淺淺這丫頭,心思單純不說,還特別擰,江家母子對她親媽周敏濤有那麽大的恩情,這小丫頭心中感激著呢!


    這要是他夜修堯成天在淺淺跟前說這江華的不是,說這江華的不好,再補上江華的缺點,小丫頭生氣自然不消說,沒準一個不好還會在意氣之下和他鬧掰了,到時候簡直就是得不償失啊!


    倒不如他夜修堯的心胸放寬廣一些,在淺淺麵前不僅從來不說江華的壞話,有可能的情況還要想方設法誇一誇江華的優點。


    如此一來,小丫頭必然對他刮目相看,對他的感情也會更加堅定,認定他夜修堯是個正直的男人。然後水到渠成,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再然後婚姻、妻子、家庭……什麽事情都能跟著來到身邊。


    要是江華那個傻瓜再配合一點,在淺淺麵前說一點他夜修堯的壞話,自己身邊的這個傻丫頭沒準就會越漸疏離江華,反而對他夜修堯一片真心。


    嗯!沒錯!看來自己在江華那邊做的混賬事還不夠,為了一點點抹殺掉他在淺淺心中的額地位,自己有必要在別的什麽地方動動腦子了,讓這江華越來越討厭自己,然後時不時地在淺淺跟前說一說他夜修堯的壞話,一點點的將他江華在淺淺心中的完美形象打破,撕碎,揉成渣子!


    這樣想著,夜修堯的眉眼間又緩緩漫出一抹詭譎。腦子飛快轉動,開始努力地尋找能起到這一作用的事情、契機,或者說巧合?


    之後,夜修堯將月淺舒帶進了自己的公司。因月淺舒不想被人說是走後門進來的,夜修堯沒能把她帶進自己的工作室,而是讓她自己去前台找招待,自己去上麵應聘,自己來麵對一切。


    當然,這些隻是外麵的看法,其實他在其中做的努力,月淺舒並看不見罷了。


    ****


    辛苦了一天之後,江華終於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家裏去。因為今晚有給補習班的孩子們補課,江華離家也就不像學校那麽近。為了能早點迴到家中,他放棄了一貫使用的腳踏自行車,改為打車迴去。


    人還沒上車呢,一個瘦削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江華以為自己擋了她的道,便往一邊挪開。


    隻是自己剛一挪開,跟前的人也跟著挪動了腳步,攔在他的麵前。


    江華再次挪動,那人也再次挪動,跟著擋在他的身邊。


    江華這時明白,根本不是自己擋了她的道,眼前這女人就是誠心找自己麻煩的,因而板下臉來,老實不客氣地說到:“這位小姐,這道這麽寬,你幹嘛非要跟我搶?你要是想走哪邊,你先走,好不好?我讓你!”


    “江老師!何必生氣?我在這兒等你好久了,怎麽樣?有沒有時間去喝一杯?”女人輕挑地問。


    江華便說:“抱歉,我沒有興趣在半夜三更跟一個不懂自重還故意找茬的女人喝什麽一杯。時間不早了,我得趕著迴家!這位小姐,你是想讓我先走呢?還是想讓你自己先走?要是你想讓我先走,那麽就拜托您,高抬貴足,站到一邊去!要是您想先走呢,那我給你讓道,讓您先走,成不成?”


    江華豈非聽不出來這女人是故意想找他的茬?單憑那一句江老師,就什麽都漏了!但他認為,這半夜三更的,又是這人跡鮮少的地方,站著這麽一個女人,指不定是什麽貨色,他完全沒必要招惹。


    說出這些話後,見那女人挪都不挪一下,他便邁開長腿,轉身往迴走。


    總之就是避著不約見。


    其實也根本沒必要約見。


    然而,他才剛轉過身去,還沒走出幾步呢,就聽見身後傳來那女人的聲音,說道:“江華,你就這個膽子?這麽慫嗎?就你這樣的。你還想追求人家夜修堯的心尖寵?”


    “你說什麽?”江華嗖地一聲轉過頭來,雙眼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女人看。


    女人冷冷一笑,轉身就走,走時說道:“江華!我叫沈安媛,曾是夜修堯的女人之一,你若是想知道某些細節,就過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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