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寫道:「少年看見那對未婚夫妻十分恩愛,心中豔羨不已。他想著,日後他有了心上人,也要為她花錢買珠寶。手摸了摸錢袋,他轉念又想,可以現在先買了,存起來,等到有了心上人,就可以直接送她了。遂昂首挺胸,大步走進xx銀樓。」


    這是因為不少商人受到點心鋪子、木匠鋪子的啟發,又看到什麽東西沾了長青公子的名兒都好賣,便起了念頭。紛紛寫信給他,請他宣傳自家的生意。


    賀文璋想著,有錢不賺白不賺,便應了其中兩家,打算試試看。


    不能一下子都應了,挨罵不說,效果也不好。


    這一日,他牽著於寒舟出門喝茶,在茶館裏就聽到許多人罵他。


    「呸!本以為他是個鬱鬱不得誌的書生,沒想到他如此軟骨頭,淪為滿身腐臭,我再也不會看他一本書!」


    「就是!還添加了打賞榜的位置,這種軟骨頭寫的文字,不值得一讀!」


    「他這本書寫的都是什麽?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靈氣,根本就是為了騙錢!」


    「可恨庸碌之人看不穿,盲目追捧,實在令人痛心!」


    聽著諸多「痛心疾首」之語,賀文璋垂眼飲茶,麵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於寒舟沒覺出他情緒有波動,但還是覆上他的手,關切道:「還好嗎?」


    賀文璋抬起頭來,唇邊湧起一點笑意:「有何不好?」


    為何不好?他的書迷越來越多了,賺的銀子也越來越多了,如今各州府都有人在看他寫的東西,他再快活也不過了!


    於寒舟見他果真沒放心上,便鬆了口氣,也笑道:「你不被影響就好,我們都等著你賺錢養活呢。」


    她之所以說「我們」,便是將常青書局也算上了。


    「待會兒我們去常青書局瞧瞧。」賀文璋遂道。


    兩人喝完茶,便往常青書局行去。


    陳掌櫃遠遠瞧見兩位主子,忙上前來行禮:「東家。」


    「在外不必多禮。」賀文璋擺擺手,往裏麵看了一眼,問道:「近來情況如何?」


    陳掌櫃每十日向他匯報一次,本來也到了匯報的時候,便道:「一切都好。」細細說了起來。


    然後又道:「隻是,近來不僅僅是貧家子弟來讀書,因著常青書局的氛圍安靜,許多家中不貧寒的人也來。」


    說到這裏,陳掌櫃撓了撓頭,頗有些無措。


    原先定的規矩是,隻有家中貧寒的人可以來此讀書。需得登記姓名,住址,籍貫,然後有兩人作保,證明信息真實,然後發放一塊竹牌。


    持有竹牌的人,可以來此讀書。筆墨紙硯等,皆不收費,可以任意取用,隻是不能帶走。


    沒有竹牌的人,也可以進入,但是隻可閱覽,不可使用筆墨紙硯等,也不得借書迴去。


    「咱們書局地方還是不夠。」陳管事說道。


    來閱覽書籍的人多了,地方就顯得不夠了。常常有手持竹牌的人,因為裏麵坐滿了而進不去。


    但是先前並沒有說,什麽人不能進入,什麽人優先進入。發生此情形,陳掌櫃便有些束手無策。


    「容我迴去寫個章程出來。」賀文璋沉吟片刻,說道。


    見東家並不慌張,陳管事頓時放心幾分,拱手道:「恭送東家。」


    賀文璋和於寒舟迴了府。


    進了長青院,賀文璋徑直往書房走去,開始寫起了章程。


    他一開始創辦常青書局,隻是為了造福貧寒子弟,為自己和舟舟博取清名。如今的情形,跟他最初想象的有些不同。


    不過,也不是壞事。


    他提筆寫章程時,第一條便是,書局擴建。


    若是鄰裏肯割讓,便買下店麵。若是不肯,便設置分號。


    讀書不是壞事,讀書人多了,可以富國強民,所以應該鼓勵。


    第二條便是,收費。


    家境不貧寒的讀書人要來,來便是了,但是每月需繳納五兩銀子的讀書費和紙筆損耗費。


    還有其他的一些細則,賀文璋有條不紊地寫下。半日後,他將寫好的章程給於寒舟看:「你覺得如何?」


    「很細致。」於寒舟看完評價道,將章程還給他,仰頭看著他,猶豫了下,說道:「璋哥,你覺不覺得,我們賺的銀子有點……多?」


    他自己的稿費越來越多了。


    打賞銀子也過萬兩。


    陸雪蓉的點心鋪子源源不斷有分紅,木匠鋪子的手辦也越來越多樣化,從機甲到戰艦都有了,每個月使人送來分紅。


    現在還有了布莊、銀樓的分紅,以後還會有更多,因為他們手裏積壓著許多酒樓、胭脂坊、成衣鋪子等商家的合作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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