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白雲青來到小猴客房說:“這些日子柳大惠、草上飛、王大力都在大寨中未外出,明天是七月七,是牛郎哭織女的日子。現探明他們將在大山洞擺酒全山寨慶賀,這是一個好時機。中午開席時,警戒易鬆懈,玉勇已傳我的命令,在開席前山上我的兄弟想方設法把瞭望哨、流動哨門口警衛的全部換上咱們的人……”
小猴站起,手有力一揮。“好!趁此機,咱們來個一網打盡!”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鍾,天氣尚好,僅見老黑山主峰上十幾朵白雲在徐徐移動,陽光明媚,風順無雨,景色秀麗。
小猴、柳毅、小虎、玲玲、圓夢五人,還有白玉勇化妝成小跟班的,老錢扮成仆人,計7人策馬從六道溝沿英納河邊向二道溝土匪老巢進發。
路不算太遠,僅三十多裏地,說起來就是在老黑山山腳下轉圈圈。
山中國有幾條有名的大河,一曰複州河,二曰碧流河,三曰英那河。這英那河發源於老黑山群山之中,河水滾滾而下,七拐八拐就是一百多裏地,流入黃海,一去不複返。
這河寬十丈有餘,大多是膝蓋深的水,然繞山拐彎處,因河水經久衝刷,水深兩三丈,當地人稱水深處為渟,是河中魚類聚集之處,當地人又稱之為魚窩子。別看這河水平日不深,靜悄悄的流淌。僅是淺處亂石多之地,濺起一片一片小小的浪花。然若是雨季山洪暴發,水黃黃的,河水暴漲五尺,甚至是一丈,能阻斷兩岸人員出行,能淹死人,那景象也是怪嚇人的。
小猴一行人運氣不錯,此刻未遇山洪暴發,他們向二道溝土匪老窩進發途中,策馬速度不快,欣賞著英那河的美麗風光,大約是十點半多鍾的樣子,他們來到英那河畔通往二道溝土匪老巢的溝口入口處。
入口處離土匪窩溝裏有三四裏地。小猴等見溝裏地勢高的地方有一個村莊,那村莊有茅草屋二十幾棟,茅草屋遮掩的後麵是那土匪的大山洞,那洞大寬闊,有六七百平方米的麵積,那真是好比《西遊記》中的花果山水簾洞。又猶如現代林海雪原裏的座山雕的魔窟。
小猴先讓白玉勇和老錢前去打探。
白玉勇和老錢緊靠路邊樹叢前行,當他們往前走一百多米時,樹林裏閃出兩個五十多歲黑衣人。他們對白玉勇拱手施禮道:“少當家你終於來了,按事前約定,山寨的瞭望哨、流動哨、門口把門的,已全部換上咱們自己的人……”
“好!”白玉勇轉身向小猴他們招手。小猴他們趕過來匯合。那兩個黑衣人牽起小猴他們一行戰馬,到小樹林後隱蔽觀察待命。
白玉勇領小猴等腳踩輕功,疾速來到土匪老巢前。小猴這才發現土匪的大山洞是用大的茅草屋建築遮住,若大門關上,隻能看見茅草屋大門,不會看到洞口,很隱蔽。
門口兩個守衛的向白玉勇拱手施禮,悄悄說:“全在洞裏吃酒……”
事前,白雲青向小猴介紹說,此大山洞西北角有一個狹窄的天然形成的小洞,可直通西山一百多米處懸崖下,是大山洞的備用出口……所以按事前約定,老錢領段玲玲錢圓夢到那小洞口,封住出入口,來個甕中捉鱉。
小猴這才領柳毅錢小虎,還有化妝成小跟班的白玉勇一起步入土匪大廳。
聚義廳三個大字是用金絲線繡在旗幟上的,懸掛在大洞北麵石牆上。旗幟下地勢高出地麵1.5米,上方擺一張大大的八仙桌,桌上飯菜滿滿,有四人正在那兒開懷吃酒,分別是柳大惠、草上飛、王大力、曹大勇。
小猴身揣曹的畫像,故一眼就識的他。
台下有四排長長的大桌,是對起來的流水席,人很多,足有250號人。
這兒是大食堂,是免費的午餐,所以土匪和家屬均聚於此。他們拖兒帶女嘻嘻哈哈,開心吃菜吃酒,人聲嘈雜,洞內迴音不斷。
小猴等入洞,在眾人吃飯前八丈處停下來。這兒寬闊,適合打鬥。他運一兩成內力把聲音送出,大喝:“柳大惠,為非作歹死期已到!既吃斷頭飯,快下來領死!”
小猴這一聲吼,使全場人們的吵嚷聲戛然而止。
片刻,眾土匪齊凝望小猴一行人。絕大數土匪一看來三四個小黃毛孩,不以為然,有的還笑出聲兒來。這幫小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唯獨柳大惠、曹大勇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知道來者不善。
土匪警惕性蠻高,訓練還是有素的,他們紛紛抄家夥,持刀劍站立大廳兩旁,其家屬也是有秩序的向洞內一側轉移,有的膽兒大的則躲在高處觀望。土匪們都知道,一場爭鬥是在所難免的。
“何方鼠輩,敢來此撒野?快報上名號,我二道溝大寨中不死無名之鬼!”柳大惠站起,終於發聲了。
“路見不平,斬妖除魔!少廢話,在你臨死前,必告訴你小爺的英名!”小猴正氣凜然的道。
“鼠輩,無名小卒,哪有什麽姓名大號!”草上飛向柳大惠拱手說:“讓老弟下去教訓他們一番……”
“好!兄弟小心了。”柳大惠應允。
草上飛身材瘦弱硬朗,輕功上佳,練的一手好的螳螂拳。隻見他三個箭步,如蜻蜓點水般腳踩宴席長桌,從台上便來到小猴他們麵前。
“我先上!”錢小虎縱身一躍,便與草上飛戰在一起。
逍遙派形意拳對上了中原傳過來的螳螂拳。他們拳拳生風,招招致命,老道,你來我往,已戰了八個迴合。按理說,草上飛功夫在錢小虎拳腳之下,走不了三個迴合。這是因為小虎是僅運三成功力於拳腳之中,所以在外人看來是戰成平手。
按臨行前兵棋推演,小猴要求柳毅和小虎僅打斷草上飛、王大力的胳膊和腿,是小懲。因此小虎是在戲弄草上飛而已。
打虎親兄弟。土匪王大力身高馬大,力壯如牛,輕功也湊合,他見草上飛、錢小虎戰成平手,眼看得勝。以為小虎是軟柿子,因此他也是腳踩輕功,連點長桌三下,飛身也來到了打鬥現場。
王大力本身兵器是鐵棍,此時赴宴未帶在身邊,他一落地就拔起小一丈長的大凳子,舞起向錢小虎頭上砸來。
王大力這兵器夠長,這一舞起來,錢小虎、草上飛都得躲閃,總歸兵器不長眼。就在王大力大板凳砸向錢小虎這一瞬間,草上飛蹲下躲避時,還向小虎使絆子蹬來。
二打一,錢小虎在這危險時刻,刹那間把功力急運至七成,揚右手真氣出,稍緩暫時止住王大力的大板凳下砸的速度,左手真氣往草上飛,右小腿骨輕輕一擊,隻見那手法快呀,隻聽嘎巴一聲,草上飛小腿骨斷成兩截。
王大力舞大板凳毫不知曉,但草上飛心知肚明。他還算有兩把刷子,順勢一隻手拄地,另一隻未受傷腿腳一蹬地,向後竄出五米遠,撤出打鬥現場。
草上飛冷汗下來了,腿斷疼痛難忍,然他咬牙一聲不吭,兇狠地注視著小虎,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才解恨似的。
小虎絕不含糊,在懲治完草上飛後,一運輕功,刹那間就來到了王大力的身後。
王大力的大板凳落下,他傻眼了,眼前的錢小虎和已蹲下草上飛怎麽不見了?他反應挺快,來個迴馬槍,轉身一大板凳又向其身後的錢小虎砸來。
小侯征東時,錢小虎曾耍過猴。如今此時他故伎重演,來了個鬥野牛。
在場外扮小跟班的白玉勇為他的這個姐夫暗豎大拇指,點讚!
柳大惠是明白人,他知道草上飛受傷敗下陣來,王大力使的是蠻力,肯定前景不妙,他考慮是不是立即下場。
逍遙派貪汙犯曹大勇心裏畫了個魂兒,眼前這人怎麽會用逍遙派形意拳……。
一瞬間,勝負立判。
王大力一口氣掄出六板凳,小虎輕功高明,在王大力板凳砸向他時,王大力以為已得手使勁砸的時候,小虎身法快躲閃精妙,它似泥鰍滑溜溜溜走連個毫毛都碰不著。王大力累的直喘粗氣,開汗了……
錢小虎此時再不相讓了。在王大力第七板凳再次砸向小虎頭頂之時他右手一揚,一道真氣輕擊王大力右手腕。王大力頓感疼痛,手握不住板凳,那板凳隻能乖乖的咣當一聲落了地。王大力不由自主的身體前傾。小虎眨眼功夫,來到他側身前,飛起一腳,腳帶真起,把王大力踹到草上飛身邊,又是嘎巴一聲,把王大力左小腿骨擊斷為兩截。
此時王大力落地之時也是疼痛難忍,醜態百出。他與草上飛趴在地上,真是成了難兄難弟!
“柳大惠,你連損兩員大將,別磨蹭了快下來受死上路吧!”小猴又是一聲大喝。
柳大惠知草上飛王大力受傷了,現在已經不能再戰了。他本想叫一百多個嘍囉兵先廝殺一陣子,消耗對方實力後再給對手來個狠的。可他一想又不對,假如對手是頂尖武林高手,這些兄弟上去也是白搭。再說平常眾兄弟像捧星星捧月亮似的誇他武功好,此時他先退卻,或者逃跑,是不地道之舉,今後如何領導山寨?威信何在?再說兩個老婆和孩子都在此,家也在此,隻能是玩命背水一戰了。若論山寨裏武功好,現僅剩自己和逍遙派的曹大勇了,二人聯手一戰,或許有一線生機。於是,他小聲對曹大勇說:“曹兄,我先上,你負責援手……”“好!”曹大勇點頭答應。
“鼠輩休得猖狂,看大爺滅你們的威風!”柳大惠腳一蹬地,不用踩長桌,縱身一躍,便來到當場。若論輕功,是比草上飛、王大力好了許多。
“師弟休息一下,這場讓我來!”柳毅輕跨一步來到錢小虎身前。
錢小虎後退兩步來到小猴跟前,白玉勇小聲誇小虎說:“姐夫,您老厲害了。”小虎沒言語,僅笑一笑,便與小猴一起觀看柳毅和柳大惠接下來的廝殺。
煞是好看,逍遙派形意拳對上了少林寺36式伏虎拳,沒有謙讓,隻有要命的狠招,拳拳生風直指要害,你來我往,小心拆解,瞬間鬥了20個迴合。
柳毅暗藏心機,僅運五成功力。他想偷藝——見識一下,學學少林拳法和武當劍法。
少林武當武功絕技非當小可,那可是武林泰鬥的絕學,天下武學同源。逍遙派的形意拳的和行雲折柳劍法那也是經十幾代掌門苦心鑽研的結晶。
如果柳毅想立即取柳大惠的人頭,必需祭出五支飛劍殺敵絕技,那柳大惠在他手下能走上七八個迴合也就不錯了。因為柳毅武功是高出柳大惠一個層級的,尤其是內功。
柳毅見柳大惠把少林伏虎拳36式全使了出來,他也偷學了幾分,便逐漸增大功力。柳大惠受柳毅內功功力的壓製,漸漸力不從心了。
不好,曹大勇是行家已瞧出端倪。他心還暗暗吃驚,怎麽這個人還會逍遙形意拳法?莫非他們針對自己而來?他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他知他和柳大惠是一個繩子上拴著兩隻螞蚱,所以他仗劍飛身而下,欲助柳大惠。
小猴他是幹什麽的?他是陸地神仙,他是這場打鬥的操盤手,他是掌控全場全局的。他見曹欲插手相助,急運神功,眨眼間已失身影,在曹落地刹那間便點了他的麻穴,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迴到原地觀戰。隻見曹大勇的寶劍咣當一聲落了地,他人軟軟的癱瘓坐在地上,肢體不能活動了。
曹知自己已被高手製住。他瞅眼前的小猴,突然憶起,傳說本派又出了一位長相像猴的陸地神仙,莫非是他?
柳大惠見少林伏虎拳製不住柳毅,又見曹大勇莫名其妙倒在身邊不遠處,容不得他多想。他手一伸,真氣出曹的劍飛到了他的手中。他如暴風驟雨般把武當劍法施展開來,向柳毅一陣狂殺……
柳毅閃身躲過第一劍,手一揚,旁邊土匪手中一柄劍,也到了他的手中。
接下來是柳毅的逍遙派行雲折柳劍法與張三豐創立的武當劍法展開了對抗。
都是好劍法!他二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招招都是要命的招式……令人眼花繚亂!
三十招過,柳毅對這套武當劍法又了解五六分,在外人看來又是不分勝負。
此時柳毅想該送他上路了,於是柳毅使出行雲折柳劍法中的飄斬蘆花一式,以此迷惑柳大惠,同時暗運功力至八成,左手一抬真氣出力量之快之大,把柳大惠握劍的右手腕部擊它的粉碎性骨折……同時見柳大惠的劍被柳毅的真氣擊飛,深插在大廳立柱之上,劍與紅劍穗在那直搖晃。
與此同時,柳毅施展輕功,刹那間來到柳大惠的身後,棄劍改用逍遙派形意拳的直拳,拳帶他的五成功力,猛擊柳的後背。這一擊是柳毅要他命的一擊,是真功夫。
隻聽噗的一聲,柳大惠傷重跪在地上,口噴鮮血,但還沒咽氣。
柳毅大聲道:“柳大惠,你與曹大勇勾結在一起,罪有應得,應當誅殺。在你臨死前,小爺告訴你,我們是中山國逍遙派的,我們是在陸地神仙猴哥的領導下,前來問你和曹大勇罪責的,這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柳大惠聽完柳毅的話,瞅了小猴一眼,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死了。還好,他死前知道自己死在何人之手,好歹也可以瞑目了。
此時,小猴又大聲吼道:“二道溝土匪們聽好了,有誰敢為虎作猖者,格殺勿論,就地正法!”
土匪們麵麵相視,呆若木雞。他們見四個當家的,一會兒功夫,一個死,一個被製住,兩個腿斷胳膊折,受傷躺在地上,對方武功太高,為保他們的狗命,隻得棄械跪下等待發落。
柳毅小虎堵住洞窟大門,威震眾土匪,白玉勇趁機溜在大門邊隱住身子,靜等下文。
小猴這才對曹大勇大聲道:“你身為逍遙派地方分部頭頭,貪贓枉法,此時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曹大勇見小猴等到來,與草上飛王大力武功較量會逍遙派形意拳時,他心裏就畫了魂,剛才聽了柳毅自述,這才徹底明白小猴一行是受逍遙派掌門洪天鵬指派,專門緝拿他歸案的,他才是正主。
於是他道:“你是猴子少俠,是陸地神仙,早聽過你的名號,隻是未曾謀麵。我晚年私心重,晚節不保,鑄下大錯,後悔晚也。隻懇求您看在我父親和我曾為逍遙派和中山國人民做過一些有益的事情上,請給我夫人子及子女一條生路。我知你們陸地神仙武功高強,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我雖是死罪之身,然還是人要臉,樹要皮,我絕不可能跟你迴國受審,我死意已決,你武功再高,又能奈我何?”
小猴微微一愣,有點不解。
“我死,我用的是咱派自碎命珠之絕技,我赴黃泉去也。”曹大勇邊說邊運功,自碎命珠,穴道解,衝身旁大柱子飛身一躍,撞柱自廢武功身亡。
原來曹大勇歲數比小猴李傑大一倍還拐彎。他父親生前把這快要失傳的絕技傳給了他,本指望他能有出息,對敵當英雄一用,未成想他卻把此絕技用在個人自殺上,有違生父之願望。真是令人歎息!
小猴望了望撞柱而死的曹大勇一眼,不禁又歎息一聲。他腳輕輕一蹬地麵,飛身上到大台上。
湊巧,柳大惠幾個親信見柳已死,趁小猴他們不注意之時,偷溜進小山洞逃走。恰被堵在小洞口的段玲玲、錢圓夢他們趕了迴來。小猴一行五人,這才合兵一處,在大山洞匯合。小猴望了手持骨笛的段玲玲與手持劍的錢圓夢一眼,投下讚許目光,轉身對台下眾土匪道:“為首的兇犯以名正典刑,請問你們山寨還有沒有德高望重能主持主事之人?”
白雲青二當家的威望還在,他的一兩個臥底親信還有幾個信服白的為人的,計五人,走出,在台下拱手,其中一人對小猴說:“白二當家的德高望眾,能主事,然他住在六道溝……”
“快去請!”小猴說完,坐在土匪當家的椅子上,順手喝一口桌子上的茶壺裏的茶水。水還是溫的,潤一下嗓子,事情辦的還算順利,他心中暗喜。
這五人步出,柳毅小虎見白玉勇暗中點頭,知可靠,便不阻攔,讓他們出去請白雲青了。三刻鍾後,白雲青隨著這五人大踏步進入這土匪大寨。
白雲青首先走到草上飛王大力跟前,俯身安慰他們說:“二位兄弟受苦了……”草上飛忍痛說:“兄弟慚愧,請白兄主持大局。”王大力也點頭稱是。
“放心吧,兄弟,一會兒就給你們治傷。”白說。
白雲青起身來到小猴麵前,拱手施禮說:“據屬下報說,猴子少俠,您是中山國逍遙派派來的少年英雄,貴國逍遙派憂國憂民,是中山國武林第一大幫派,美名遠揚。我們山中國黑白兩道均知曉。”
小猴開始唱雙簧,開言道:“我們此行是受本派掌門洪天鵬的指派,專門到此擒拿曹大勇歸案的。至於你們山上寨中事務,我們不便過多過問。途中百姓反映,您白大當家雖從事黑道生意,但講一個義字,取財有道,沒有禍害老黑山百姓,口碑不錯,所以現請你執掌山寨,處理後續事宜……”
“謝少俠們肯定和信任。”白雲青轉身對眾土匪大聲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柳大惠是少林棄徒,武當嚴斥之人。自從他來到山寨後,不遵守高大當家製定的山規,行事不端,民怨四起。現又勾結逍遙派貪汙犯曹大勇,壞事做絕,今日得誅,實屬罪有應得!我們山寨眾兄弟都是我白雲青的好兄弟,所以現在翻篇了,對往事既往不咎,罪在柳大惠一人,請眾兄弟放心,但是山寨也必須整頓,重申山規,勵精圖治……老錢、老王、小吳……快把三當家草上飛四當家王大力送迴其屋內,快請寨醫,尤其是快請四道溝正骨曹大夫前來好好醫治……”
白雲青絕對稱得起二當家的稱號,經驗老道。經他一番安撫,眾人各司其職,都攜家眷迴其屋內,人心逐安。
按著白雲青的指令,眾人把柳大惠、曹大勇的屍體抬出去埋了,清理大廳、封鎖庫房、清點財物、追繳柳大惠、曹大勇不法所得等事宜也一並陸續展開。
小猴和錢圓夢一起找曹大勇夫人及子女談了話,又指出曹的錯誤,要求他們引以為戒,除必須追繳曹的贓款外,對於他們的私房錢等合理收入,也做了通情達理,網開一麵,給他們一條生路。
白雲青的親信老錢升任山寨侍衛長,與白玉勇一起承擔起山寨對內對外的安保警戒。
晚上,白雲青在山寨小宴會廳設宴款待小猴一行。為平衡關係,特邀柳大惠、草上飛、王大力幾個人的親信、沒全壞透的人出席作陪,以安定人心。
第二天早上,白雲青與小猴進行了一番長談。
白雲青道:“山寨初定,人心剛穩,我這天在思考一個問題。當山大王是黑道,非人生長久之計,要尋適當時機,必須縮編裁員,為日後金盤洗手做準備。所以對心存二心與年老體弱的,還有柳大惠、曹大勇家屬等,要給足遣散費,給予恰當安置。”
”白前輩思慮長遠,令人敬佩。”小猴說。
白雲青繼續說:“猴子少俠,昨日犬子及老錢和柳毅、錢圓夢一起清點追討,曹大勇除去揮霍外,貪汙贓款僅剩白銀萬兩。他人已死,人是帶不迴去了,然可把現封存在庫房的白銀,走時帶走,可向洪掌門交差了……”
小猴感謝的說:“多謝前輩鼎力相助,晚輩才能有如此的功德圓滿。”
白雲青接著說:“說謝是見外的,若說謝,我從內心感謝你們兩點。一是你們替我們除掉了柳大惠,整頓了山寨,若容柳繼續鬧下去,全山寨兄弟性命前途堪憂。二是在您和柳毅做媒大力促成下,我二女與小虎喜結連理,她們能嫁好人家,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了卻我夫婦一樁大心事,我們夫婦對你們的感激之情,終身是不會忘的。”
小猴接過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小虎和玉鳳玉珠的婚姻是月老牽紅繩上天恩賜促成的何須言謝。”
白雲青對小猴又道:“你們來一趟山中國不容易不知何年何月能再來。你們一去,吾二女必隨小虎前去拜見公婆。你們前些日子已在老黑山之巔觀看了大海日出美景,咱山寨離狉子窩涼水灣黃海邊僅有百裏之遙,過兩日讓二女陪你們到那兒一遊,不到黃海邊不算是見到真正的大海,到那兒近距離觀賞大海,品嚐海鮮美食方不虛此行,順便讓吾二女購點海貨你們捎迴去給貴派和親家一些,這也是我們一點心意,屆時我和犬子子就不去了。我們堅守山寨,以防曹大勇的贓銀與山寨的財物走失。此時若有閃失,吾心難安,你們也就無法迴去交代了……”白雲青安排周到細致。
小猴起身,躬身拜謝:“多謝前輩美意。”
狉子窩涼水灣,它位居黃海邊一座小山上,它麵朝大海,從前由於人煙稀少,這小山上狉子成群結隊太多了,狉子是當地稱黃鼠狼這種動物的別名,故得狉子窩,窩是指禽獸和其他動物的巢穴,這裏可稱為黃鼠狼的家。
俗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腸。
這種動物學名黃鼬,又名黃鼠狼、黃狼、黃皮子、黃大仙等。它在中原傳統文化中是位列仙班的,據說它可以修成地仙。它與狐狸、蛇、鼠並稱為四大仙門,其中它稱為黃門,也稱黃大仙。黃大仙是在中國明清時期興起的說法,《聊齋誌異》中就講述了他的相關故事。黃鼬對人類有一定的價值,它的皮可以做皮衣,它的毛可以製作畫筆和墨水筆,甚至是精密儀器。
收獲這種動物的皮毛最好在小雪至立春這一段時間內,不掉毛,皮子質量最好,可以賣個好價錢,過了這季節則是不值錢的廢皮子一張。
這種稱黃大仙的動物,這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它會迷人。迷人是指它會操縱身體虛弱的人,尤其是婦女,胡說八道,精神失常。
據這老黑山地區老人講,黃大仙迷人時,其家人和親屬會快速四處尋找黃大仙,它此時離住宅不會太遠,常在葡萄架下和黃瓜架下。臉朝天,手舞足蹈,操控身體虛弱者,這時要打死他,病人病可痊愈,如果嚇跑它,未打死它,它還會來折騰你。
現在社會發展了,人們身體健康了,黃大仙迷人隻能成為一種傳說,但是黃大仙迷人這事,在現實生活中的的確確是曾經存在過的,這點連現在老科學家也不否認,他們也無法依靠現代已知的科學能解釋清楚。
至於狐仙,在這老黑山地區也有傳聞,然無法核實真假。另外,鼠仙在這地區沒有傳聞,當地稱它為耗子,它又分家耗子、山耗子,它平淡無奇,則顯得普通,沒有什麽神通本事了。
扯太遠了,書歸正傳。
陽光普照,風和日麗。
小猴一行在白玉鳳、白玉珠二位姑娘的陪同下,早上馭馬從山寨出發,十點鍾的樣子,他們來到這黃海邊狉子窩涼水灣。他們策馬站在狉子窩小山之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波濤洶湧的大海,無風三尺浪,它一浪推一浪,前仆後繼,有大自然不可抗衡的力量在推動它們,向海岸邊數不清的黑黑的礁石擊去拍打,飛濺起朵朵美麗的浪花。停歇片刻,周而複始……大海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令人驚歎!
大海的顏色是蔚藍的,一望無際。小猴他們前幾日登老黑山觀日出,那時的大海是天地一體,白茫茫一片,此時近距離觀大海,才得見大海靚麗的真麵容。
在小山西邊海灣裏,有30棟茅草屋,宛如珍珠鑲嵌在那裏。那兒是小漁村。
小漁村前方有一個小海灣,那兒的海水還算平靜,有五六艘小漁船停泊在那兒,這應算是小漁港了。
在小漁港遠處的海麵上,遊蕩著十幾艘捕魚船,它揚起的船帆是白白的,那肯定是漁民捕魚忙。
此景好美!小猴他們那兒是內陸國家。他們初見大海,不免如大海之水,內心澎湃,激動不已。
海風不小,此時吹得白家二女的衣角在來迴擺動。
對於海風,小猴早料到了,這好比小猴那兒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然他沒料到是大海有一種怪味,這是他生平未聞過的。這味道潮乎乎的,腥腥的,還有一股腐臭味道在裏邊。
大海盛產水中萬物,那海邊礁石上長滿大大小小的海蠣子,礁石下方的有海螺、香螺、辣螺、小魚小蝦、小海蟹在爬……大海邊,海水浩瀚茫茫,怎能無潮氣?這些鮮活的海產品,怎能無腥氣?這潮氣,這腥氣,在海風裹挾下送入小猴鼻中,這便是潮是惺。
另外,海邊小漁港常裝卸魚蝦等海產品,難免遺落在地,腐爛變質,還有海邊家家戶戶均醃製各種鹹魚蝦皮……這便是小猴聞到的那腐臭味的來源。
生活在大海邊的人們對這味道太熟悉了,久而久之,他們忘掉了這味道的存在。但小猴兒他們是生長在內陸國家,初來大海邊,對這味道敏感也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了。
小猴他們一行人下榻在小漁村的小酒店裏,這小酒店有客房十餘間。他們要兩間房,男女分住。這客房睡的是炕,這點和小猴中山國差不多,大海邊易反潮,睡火炕也是不錯的選擇。白家人來的較勤,酒店老板與他們有些麵熟,來的都是客,老板自然笑臉相迎,殷勤接待。到海邊吃海鮮,這已是來海邊遊玩的遊人不成文的規矩了。
中午,小猴他們大飽口福,紅燒海參、醬燜蚆蛸,炸刀魚、燉燕尾鮁、清蒸大蝦、肥蟹、赤甲紅、花蓋,還有鮑魚和蝦爬子。煮的是海螺,扇貝,夏日貝,炒的是白蜆、黃蜆、花蜆,還有杜魯門。
全是海貨,琳琅滿目,滿滿一大桌。
無酒不成席,小猴他們喝的是黃酒、白酒、紅葡萄酒,還有略帶苦味地瓜幹酒,這些酒對小猴他們來說全是進口貨。
主食是米飯、饅頭、花卷、蛋炒飯、油炸糕和小涼糕。
小猴太風光了,他猴臉笑容滿麵,臉放紅光。
他初出江湖亂撞歡樂穀時,僅有段玲玲一人作陪,這次增加五人,分別是柳毅、錢小虎、錢圓夢、白玉鳳和白玉珠。大家高興,慶祝勝利完成任務,又能品嚐如此美味。柳毅小虎圓夢,不免多叫幾聲猴哥。同時,小虎還打趣管段玲玲叫起了猴嫂。段玲玲笑容可掬,心裏美滋滋的。
白家二女秉持父命前來陪遊,她們心裏對小猴柳毅能做大媒充滿了感激之情。自然給小猴兒柳毅介紹各種海鮮,並給他們夾菜吃,但是剛結識小猴,心裏膽怯,還是不敢叫小猴為猴哥。
初戀是美好的,白家二女自從他們和小虎比武後,便愛上了他,這就叫一見鍾情吧。另可能是孿生女的關係,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個想嫁,另一個也要出閣,那幹脆同時就嫁一個人好了。姐妹情深,少時不拆伴,老了共度夕陽紅。
所以在他們給小虎夾菜吃,或者凝望小虎,其眼神火辣辣的,深情關愛有加。
對此,小猴、柳毅、段玲玲、錢圓夢都看在眼裏,暗暗的為他們祝福。
還有一奇,她們姐妹倆長得太像了,無論體型麵孔,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他們幾個人,也包括小虎,至今也沒分清誰叫白玉鳳,誰叫白玉珠,隻好見麵均稱她倆為白姑娘。
小猴他們迴國三個月後,那時桃花山莊莊主錢勇已準這門親事,歡喜萬分,把她們留在身邊,兒媳婦當姑娘養,調教她們武功。小虎透露說,她們倆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大的白玉鳳左耳後有如米粒大小的一塊美人痣,小的白玉珠則沒有。
姑娘家美人痣絕大多數是長在嘴唇上下三角區內,可這白家姑娘美人痣長在耳後,你說稀奇不稀奇?
下午,小猴他們一行人到漁村的小漁港去遊玩,湊巧看見船上漁民正在準備晚餐,小船在離岸十幾米處拋錨,在那兒停著,船身隨著小海浪輕輕地搖晃著,船上大師傅在甲板上手持菜刀,抓起一個個活蹦亂跳的鮮魚,剁去頭剁去尾,掏出魚內髒,然後把這些下貨全扔進海裏,海裏的魚探頭探腦的,紛紛愉快的去搶食……
這場麵小猴感到好奇和新鮮。小猴覺得,原來船上漁民僅吃魚肉,不吃頭和尾。
其實小猴不知,下海的漁民也不易,為討生活,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作業,海難時有發生,他們適當的犒勞自己也是應該的。
正是因為漁民下海捕魚常遇海浪風暴,是個危險的差事,弄不好會丟掉性命,所以漁家流行上船餃子下船麵的說法。這是指漁民婆娘在男人下海去捕魚時,會包餃子,以踐行男人。打魚歸來,女人則會擀麵條兒曰喜麵,以慶賀男人平安無事,凱旋而歸。
漁家還有一個忌諱,白家女其中一位向小猴他們介紹說,假如到漁民朋友家去做客,漁民會十分高興的做魚款待朋友。但是吃魚時,客人千萬不能用筷子把魚夾起,翻過來去吃另一麵魚身上的肉。翻魚則意味著他們下海捕魚時可能會翻船,這舉動不吉利,是對主人不尊重,主人會很不高興的。
第二天上午,白玉鳳、白玉珠陪小猴他們去采辦海貨。海貨分新鮮海貨和幹海貨。
白家二女考慮到小猴的中山國距此地遙遠,剛從船上卸下的鮮海貨,好是好,但無法保鮮,三日後便無法食用,所以她們領小猴到貨棧幹貨攤。
貨攤老板娘50多歲,笑臉相迎。她向小猴熱情介紹說,“本貨攤幹魚有小青皮子、小叫咕、小黃花、小麵條、小針亮、小油扣、小墨扣、小石將、小鮁魚、小偏口、小蝦皮……還有晴天爛。”
“品種繁多,老板娘經營有道!”小猴誇她道。
“謝客官誇獎。俺剛才忘了向您介紹另一種魚幹子,這魚幹子裏麵還有故事。”她說。
“什麽魚?”
“胖頭魚。”
小猴北征時聽說書老先生講過蒙古人的故事,那時須花銀子,此時肯定不用,聽個故事,能增長見識,也是好的。於是小猴說:“煩請老板娘道來,小可最愛聽故事。”
“好!”老板娘見客人不多,為兜售生意,便向小猴介紹說,“胖頭魚是生長在俺們海邊淺海淤泥中的一種淺海魚。它頭大,身子相對小,當年生當年死,其魚肉嫩鮮,六七八月。別看個頭小,僅有三寸長,但它炒尖椒肉硬硬的,鮮鮮的,辣酥酥的……食者讚不絕口,是俺們這兒具有地方特色的一道美食。”
老板娘停頓一下,又繼續介紹說:“這種魚傻乎乎的,瘋吃瘋長,俺們當地人管它叫傻胖頭。釣魚者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掛味子,那不行,若你隨便在海邊拾一點腐爛小魚小蝦掛在鉤上,扔進水裏,你就能把你看得清楚的它釣上來。
若你實在沒味子了,那你就把它開膛破肚,用它腸子做魚餌,它照吃不誤,百吊百中!俺們黃海中生長一種沙蠶,專等月亮牽引力導致潮汐最大的時候的傍晚,他們從海沙中鑽出,在水中色彩斑斕,雌雄飛舞,繁殖後代。事一完立即沉落海底,馬上死去。但是這種傻胖魚繁殖完而是骨瘦如柴,黑黑的能活好長時間,不馬上死,俺們形象的叫此時的它是柴火棍……”
老板娘介紹的不虛。小猴那時代稱產卵過後這種不馬上死的魚叫柴火棍。近現代因林則徐在虎門禁大煙,那是中國廣東一帶煙民受其害,走路無力,骨瘦如柴,模樣難看,所以這時當地人又送此時節的胖頭魚一個綽號為大煙鬼。
老板娘最後介紹說,“正因胖頭魚當年生當年死,一年能長一尺長,所以俺們祖輩留下一個傳說,說的是胖頭魚得意忘形了。它對海裏老龍王誇口說,我一年長一尺,十年長一丈,100年我就超過你老龍王。老龍王大怒,說你小子別得意,那我就叫你當年生當年死。海龍王這一貶,胖頭魚傻眼了,據說胖頭魚當年生當年死,就是老龍王這麽一貶貶來的。”
“好故事,它是讓人不要驕傲。”小猴聽完故事仍不忘采購正題,“老板娘,我們要到異國去,要采辦一些魚幹,您看我們買哪種魚幹好呢?”
老板娘笑嗬嗬的說:“咱們剛才講胖頭魚,它曬成魚幹隻能算是中等魚,若說這些小魚幹最上講要數小黃花兒,小偏口最香;油最多,那肯定是小油扣子了。考慮你要帶出國,這些小魚刺多,刺挑不淨,容易紮嗓子,所以俺推薦您采購一些今年剛醃製的大蝦米和小蝦皮兒,還有1.5斤左右燕尾鮁魚。蝦米蝦皮無刺鮁魚刺少肉香,蒸煎炸燉都可以,就是貴了一些。”
小猴應了一聲,白家女開了言,小猴也不知他是老大老二,見她說:“老板娘推薦這三樣不錯。鮁魚有台鮁和燕尾鮁之分,燕尾鮁好,隻是這圓圓的台鮁,新鮮時吃,有的人會麵紅,身子起紅疙瘩、發癢,呈輕微中毒症狀。即使做成鹹魚幹台鮁魚幹口感也稍差,不能夠采買。建議少俠再考采購一些1.5斤左右的小偏口魚幹,它刺少肉多,口感也上佳。老板處還有一種叫蝦醬,也叫臭蝦醬,聞著臭吃著香,因它是液體,不利於長途攜帶,也不能購買。另外,少俠您估算一下有多少親友,每位贈多少,再決定采購樣數和斤數。”
“唉,美女姑娘還是位海邊通呢。”老板娘笑著誇白姑娘說。白家女衝老板娘笑了笑,未作迴答。
小猴扳著指頭一算,給總部掌門師兄處送一些,給本派各個分部送點,歡樂穀去與大家分一些,務必給姥姥姥爺嚐個鮮。脫口算出鮁魚小偏口150斤,大蝦米小蝦皮共150斤。
老板娘這下真樂了,發財了,這是遇到了大主顧,她忙去點海貨,白家二女和小虎去驗貨,同時打好包,以備明天用馬馱迴去。
第三天上午11點,小猴兒一行人迴到了老黑山二道溝土匪大寨。小猴海邊旅行結束,山寨無恙,在白雲青、白玉勇的鎮守下,曹大勇的贓銀與山寨物資沒有閃失。
白雲青見他們順利迴來,甚是高興,中午為他們擺宴洗塵。白雲青處事經驗老道,仍不忘叫上次作陪的柳大惠、草上飛、王大力的幾個親信前來作陪,這些人十分感激二當家的白雲青的賞臉,所以山寨人心逐安。
下午,小猴慮事周全,給白玉勇辦的武功速成學習班還沒結束。
他讓白玉勇盤坐在炕上,背朝後,他和小虎站在地上,小虎在前,他在後,均手抵命門穴,為玉勇傳功輸真氣。
隻聽小猴喊開始,他與小虎同時為玉勇傳功,持續五分鍾,小猴喊停。小猴知道小虎功力還是尚淺,玉勇功夫更是白丁一個,傳多了會害了他。就這一會兒功夫,實際上還是小猴十年八年的蟒丹神力傳給了玉勇。
傳功傳功,這一傳功就把白玉勇幹幹趴在炕上了,起不來了。
白雲青在一旁一看,心裏暗暗著急,這不是把寶貝兒子整廢了嗎?
小猴說:“沒關係,明天玉勇會好一些,後天準起炕生龍活虎好人一個。玉勇你要記住,從明天起,每天練我派虛無內功兩次,消化吸收我們傳的功力,三年後你武功必大成。”白玉勇精疲力盡,未睜眼,口中弱弱吐出幾個字,“好、好……”他聽明白小猴的吩咐,隻是覺得渾身酸痛難受,是被這突然而來的真氣整的。
果不其然,小猴說話靠譜。三年後玉勇果然武功大成,勝過白雲青,成為武林一流高手,其功力比一流高手還略勝一籌兩籌呢。在山中國皇上舉辦的武林比武大會上,一舉奪得第二名,成為聞名國內的少年俠客。
這真是人走運氣馬走膘,兔子倒黴遇老雕。白玉勇沒走黴運,而是走了吉祥運,遇著錢小虎和小猴,嫁出去兩位漂亮姐姐,換來了一身好功夫!
小猴為白玉勇傳完功,又吩咐錢小虎說:“你馬上陪白姑娘返迴六道溝副寨,前去問候白夫人……準備行裝,過三日我們匯合要迴國了。
東方天空剛泛起魚肚般的白色,夜幕還未全退去,在山中國與中山國邊境的山中國一側的邊防檢查站的前方一裏多地的官道上,有兩輛馬車和幾匹快馬的一行人,正悄悄向檢查站逼進。
馬蹄是用棉布包裹的,故走起路來幾乎是悄無聲息。
山中國邊防檢查站是用木欄杆編織的兩扇大門擋住去路。來往行人商賈必須接受嚴格盤查,該收稅的收稅……可謂盤查甚嚴。白天站崗檢查每班不少於十人。
檢查站旁有五棟茅草屋。常年換防常住的士兵和收稅官員至少有五十人。在這裏值守雖然辛苦,但這兒能生財是肥缺。
按理說,這裏二十四小時應有人值守。此刻天要放亮,夜有涼意,正是人最犯困的時刻。可能值守人覺得一宿無事,天將雞鳴報曉,因此大意了,進屋喝點水,或者從茅草屋裏窗戶暗中觀察……反正檢查站外空無一人。
秘密闖關是小猴的主意。現在檢查站無人,即使有人,也要把他們打倒在地,來個硬闖。
小猴事前他想,通過逍遙派在山中國商號走正常程序,一次運迴國萬兩白銀相當不易。必須打通關節,層層審批,這時間耗不起,再說天下烏鴉一般黑,辦事得交好處費,否則消極怠工。說是贓款,必須舉證,來個三堂會審,最後還必須驚動山中國皇上,一來二去這萬兩白銀,能剩一半就燒高香了。所以還不如來個暗度陳倉,玩一次江洋大盜把戲。君子行事,但求無愧於心,何必墨守成規拘小節!
當小猴一行人來到檢查站時,還是大門看門空無一人。
柳毅飛身下馬,移開木門,讓馬車和馬匹先行通過。錢小虎和白家二女坐在馬車上未下車,他們觀看柳毅複又關上木門,製造好似無人通過一般的假象。
那麽此時的小猴在幹什麽呢?他留在檢查站斷後。柳毅他們驅車策馬,快速離開檢查站一百米時,山中國檢查站一軍士出屋小解,他一邊方便,一邊還看到馬車向中山國駛去,忙急喊:“車,檢……”,他是說馬車要停下來接受檢查。
一心不能二用,情急之下,他語不成句,小猴一運輕功,伸手就點了他的昏睡穴。那軍士稀裏糊塗還以為是做夢呢,褲子還沒提上,倒地便睡了。
可能是這軍士的喊叫聲驚動了原本值守的士兵,從茅草屋飛快竄出二位軍士,他們快,哪有小猴的陸地神仙身手快,電閃間,他們也被小猴點了昏睡穴,躺在地上深睡,連鼾聲都出來了。
小猴瞧躺在地上三人暗暗的說:“喊什麽喊,快睡個迴籠覺兒,做你們的美夢去吧。”
一會兒功夫,柳毅他們禦車禦馬就駛離山中國邊防檢查站三裏多地了,把檢查站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錢小虎坐在馬車後,兩邊是白玉鳳和白玉珠,依偎在他身旁,他們沉浸在甜蜜與幸福之中。
《三笑》唐伯虎點秋香是在老祝的協助下乘夜色,載美人迴蘇州故鄉。
此刻,小猴就是那老祝,成全兄弟之美,載美人迴故國,也是美名揚。
至此,小猴征南結束。他的傳奇故事,成為中山國武林人士的美談佳話。
小猴站起,手有力一揮。“好!趁此機,咱們來個一網打盡!”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鍾,天氣尚好,僅見老黑山主峰上十幾朵白雲在徐徐移動,陽光明媚,風順無雨,景色秀麗。
小猴、柳毅、小虎、玲玲、圓夢五人,還有白玉勇化妝成小跟班的,老錢扮成仆人,計7人策馬從六道溝沿英納河邊向二道溝土匪老巢進發。
路不算太遠,僅三十多裏地,說起來就是在老黑山山腳下轉圈圈。
山中國有幾條有名的大河,一曰複州河,二曰碧流河,三曰英那河。這英那河發源於老黑山群山之中,河水滾滾而下,七拐八拐就是一百多裏地,流入黃海,一去不複返。
這河寬十丈有餘,大多是膝蓋深的水,然繞山拐彎處,因河水經久衝刷,水深兩三丈,當地人稱水深處為渟,是河中魚類聚集之處,當地人又稱之為魚窩子。別看這河水平日不深,靜悄悄的流淌。僅是淺處亂石多之地,濺起一片一片小小的浪花。然若是雨季山洪暴發,水黃黃的,河水暴漲五尺,甚至是一丈,能阻斷兩岸人員出行,能淹死人,那景象也是怪嚇人的。
小猴一行人運氣不錯,此刻未遇山洪暴發,他們向二道溝土匪老窩進發途中,策馬速度不快,欣賞著英那河的美麗風光,大約是十點半多鍾的樣子,他們來到英那河畔通往二道溝土匪老巢的溝口入口處。
入口處離土匪窩溝裏有三四裏地。小猴等見溝裏地勢高的地方有一個村莊,那村莊有茅草屋二十幾棟,茅草屋遮掩的後麵是那土匪的大山洞,那洞大寬闊,有六七百平方米的麵積,那真是好比《西遊記》中的花果山水簾洞。又猶如現代林海雪原裏的座山雕的魔窟。
小猴先讓白玉勇和老錢前去打探。
白玉勇和老錢緊靠路邊樹叢前行,當他們往前走一百多米時,樹林裏閃出兩個五十多歲黑衣人。他們對白玉勇拱手施禮道:“少當家你終於來了,按事前約定,山寨的瞭望哨、流動哨、門口把門的,已全部換上咱們自己的人……”
“好!”白玉勇轉身向小猴他們招手。小猴他們趕過來匯合。那兩個黑衣人牽起小猴他們一行戰馬,到小樹林後隱蔽觀察待命。
白玉勇領小猴等腳踩輕功,疾速來到土匪老巢前。小猴這才發現土匪的大山洞是用大的茅草屋建築遮住,若大門關上,隻能看見茅草屋大門,不會看到洞口,很隱蔽。
門口兩個守衛的向白玉勇拱手施禮,悄悄說:“全在洞裏吃酒……”
事前,白雲青向小猴介紹說,此大山洞西北角有一個狹窄的天然形成的小洞,可直通西山一百多米處懸崖下,是大山洞的備用出口……所以按事前約定,老錢領段玲玲錢圓夢到那小洞口,封住出入口,來個甕中捉鱉。
小猴這才領柳毅錢小虎,還有化妝成小跟班的白玉勇一起步入土匪大廳。
聚義廳三個大字是用金絲線繡在旗幟上的,懸掛在大洞北麵石牆上。旗幟下地勢高出地麵1.5米,上方擺一張大大的八仙桌,桌上飯菜滿滿,有四人正在那兒開懷吃酒,分別是柳大惠、草上飛、王大力、曹大勇。
小猴身揣曹的畫像,故一眼就識的他。
台下有四排長長的大桌,是對起來的流水席,人很多,足有250號人。
這兒是大食堂,是免費的午餐,所以土匪和家屬均聚於此。他們拖兒帶女嘻嘻哈哈,開心吃菜吃酒,人聲嘈雜,洞內迴音不斷。
小猴等入洞,在眾人吃飯前八丈處停下來。這兒寬闊,適合打鬥。他運一兩成內力把聲音送出,大喝:“柳大惠,為非作歹死期已到!既吃斷頭飯,快下來領死!”
小猴這一聲吼,使全場人們的吵嚷聲戛然而止。
片刻,眾土匪齊凝望小猴一行人。絕大數土匪一看來三四個小黃毛孩,不以為然,有的還笑出聲兒來。這幫小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唯獨柳大惠、曹大勇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知道來者不善。
土匪警惕性蠻高,訓練還是有素的,他們紛紛抄家夥,持刀劍站立大廳兩旁,其家屬也是有秩序的向洞內一側轉移,有的膽兒大的則躲在高處觀望。土匪們都知道,一場爭鬥是在所難免的。
“何方鼠輩,敢來此撒野?快報上名號,我二道溝大寨中不死無名之鬼!”柳大惠站起,終於發聲了。
“路見不平,斬妖除魔!少廢話,在你臨死前,必告訴你小爺的英名!”小猴正氣凜然的道。
“鼠輩,無名小卒,哪有什麽姓名大號!”草上飛向柳大惠拱手說:“讓老弟下去教訓他們一番……”
“好!兄弟小心了。”柳大惠應允。
草上飛身材瘦弱硬朗,輕功上佳,練的一手好的螳螂拳。隻見他三個箭步,如蜻蜓點水般腳踩宴席長桌,從台上便來到小猴他們麵前。
“我先上!”錢小虎縱身一躍,便與草上飛戰在一起。
逍遙派形意拳對上了中原傳過來的螳螂拳。他們拳拳生風,招招致命,老道,你來我往,已戰了八個迴合。按理說,草上飛功夫在錢小虎拳腳之下,走不了三個迴合。這是因為小虎是僅運三成功力於拳腳之中,所以在外人看來是戰成平手。
按臨行前兵棋推演,小猴要求柳毅和小虎僅打斷草上飛、王大力的胳膊和腿,是小懲。因此小虎是在戲弄草上飛而已。
打虎親兄弟。土匪王大力身高馬大,力壯如牛,輕功也湊合,他見草上飛、錢小虎戰成平手,眼看得勝。以為小虎是軟柿子,因此他也是腳踩輕功,連點長桌三下,飛身也來到了打鬥現場。
王大力本身兵器是鐵棍,此時赴宴未帶在身邊,他一落地就拔起小一丈長的大凳子,舞起向錢小虎頭上砸來。
王大力這兵器夠長,這一舞起來,錢小虎、草上飛都得躲閃,總歸兵器不長眼。就在王大力大板凳砸向錢小虎這一瞬間,草上飛蹲下躲避時,還向小虎使絆子蹬來。
二打一,錢小虎在這危險時刻,刹那間把功力急運至七成,揚右手真氣出,稍緩暫時止住王大力的大板凳下砸的速度,左手真氣往草上飛,右小腿骨輕輕一擊,隻見那手法快呀,隻聽嘎巴一聲,草上飛小腿骨斷成兩截。
王大力舞大板凳毫不知曉,但草上飛心知肚明。他還算有兩把刷子,順勢一隻手拄地,另一隻未受傷腿腳一蹬地,向後竄出五米遠,撤出打鬥現場。
草上飛冷汗下來了,腿斷疼痛難忍,然他咬牙一聲不吭,兇狠地注視著小虎,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才解恨似的。
小虎絕不含糊,在懲治完草上飛後,一運輕功,刹那間就來到了王大力的身後。
王大力的大板凳落下,他傻眼了,眼前的錢小虎和已蹲下草上飛怎麽不見了?他反應挺快,來個迴馬槍,轉身一大板凳又向其身後的錢小虎砸來。
小侯征東時,錢小虎曾耍過猴。如今此時他故伎重演,來了個鬥野牛。
在場外扮小跟班的白玉勇為他的這個姐夫暗豎大拇指,點讚!
柳大惠是明白人,他知道草上飛受傷敗下陣來,王大力使的是蠻力,肯定前景不妙,他考慮是不是立即下場。
逍遙派貪汙犯曹大勇心裏畫了個魂兒,眼前這人怎麽會用逍遙派形意拳……。
一瞬間,勝負立判。
王大力一口氣掄出六板凳,小虎輕功高明,在王大力板凳砸向他時,王大力以為已得手使勁砸的時候,小虎身法快躲閃精妙,它似泥鰍滑溜溜溜走連個毫毛都碰不著。王大力累的直喘粗氣,開汗了……
錢小虎此時再不相讓了。在王大力第七板凳再次砸向小虎頭頂之時他右手一揚,一道真氣輕擊王大力右手腕。王大力頓感疼痛,手握不住板凳,那板凳隻能乖乖的咣當一聲落了地。王大力不由自主的身體前傾。小虎眨眼功夫,來到他側身前,飛起一腳,腳帶真起,把王大力踹到草上飛身邊,又是嘎巴一聲,把王大力左小腿骨擊斷為兩截。
此時王大力落地之時也是疼痛難忍,醜態百出。他與草上飛趴在地上,真是成了難兄難弟!
“柳大惠,你連損兩員大將,別磨蹭了快下來受死上路吧!”小猴又是一聲大喝。
柳大惠知草上飛王大力受傷了,現在已經不能再戰了。他本想叫一百多個嘍囉兵先廝殺一陣子,消耗對方實力後再給對手來個狠的。可他一想又不對,假如對手是頂尖武林高手,這些兄弟上去也是白搭。再說平常眾兄弟像捧星星捧月亮似的誇他武功好,此時他先退卻,或者逃跑,是不地道之舉,今後如何領導山寨?威信何在?再說兩個老婆和孩子都在此,家也在此,隻能是玩命背水一戰了。若論山寨裏武功好,現僅剩自己和逍遙派的曹大勇了,二人聯手一戰,或許有一線生機。於是,他小聲對曹大勇說:“曹兄,我先上,你負責援手……”“好!”曹大勇點頭答應。
“鼠輩休得猖狂,看大爺滅你們的威風!”柳大惠腳一蹬地,不用踩長桌,縱身一躍,便來到當場。若論輕功,是比草上飛、王大力好了許多。
“師弟休息一下,這場讓我來!”柳毅輕跨一步來到錢小虎身前。
錢小虎後退兩步來到小猴跟前,白玉勇小聲誇小虎說:“姐夫,您老厲害了。”小虎沒言語,僅笑一笑,便與小猴一起觀看柳毅和柳大惠接下來的廝殺。
煞是好看,逍遙派形意拳對上了少林寺36式伏虎拳,沒有謙讓,隻有要命的狠招,拳拳生風直指要害,你來我往,小心拆解,瞬間鬥了20個迴合。
柳毅暗藏心機,僅運五成功力。他想偷藝——見識一下,學學少林拳法和武當劍法。
少林武當武功絕技非當小可,那可是武林泰鬥的絕學,天下武學同源。逍遙派的形意拳的和行雲折柳劍法那也是經十幾代掌門苦心鑽研的結晶。
如果柳毅想立即取柳大惠的人頭,必需祭出五支飛劍殺敵絕技,那柳大惠在他手下能走上七八個迴合也就不錯了。因為柳毅武功是高出柳大惠一個層級的,尤其是內功。
柳毅見柳大惠把少林伏虎拳36式全使了出來,他也偷學了幾分,便逐漸增大功力。柳大惠受柳毅內功功力的壓製,漸漸力不從心了。
不好,曹大勇是行家已瞧出端倪。他心還暗暗吃驚,怎麽這個人還會逍遙形意拳法?莫非他們針對自己而來?他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他知他和柳大惠是一個繩子上拴著兩隻螞蚱,所以他仗劍飛身而下,欲助柳大惠。
小猴他是幹什麽的?他是陸地神仙,他是這場打鬥的操盤手,他是掌控全場全局的。他見曹欲插手相助,急運神功,眨眼間已失身影,在曹落地刹那間便點了他的麻穴,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迴到原地觀戰。隻見曹大勇的寶劍咣當一聲落了地,他人軟軟的癱瘓坐在地上,肢體不能活動了。
曹知自己已被高手製住。他瞅眼前的小猴,突然憶起,傳說本派又出了一位長相像猴的陸地神仙,莫非是他?
柳大惠見少林伏虎拳製不住柳毅,又見曹大勇莫名其妙倒在身邊不遠處,容不得他多想。他手一伸,真氣出曹的劍飛到了他的手中。他如暴風驟雨般把武當劍法施展開來,向柳毅一陣狂殺……
柳毅閃身躲過第一劍,手一揚,旁邊土匪手中一柄劍,也到了他的手中。
接下來是柳毅的逍遙派行雲折柳劍法與張三豐創立的武當劍法展開了對抗。
都是好劍法!他二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招招都是要命的招式……令人眼花繚亂!
三十招過,柳毅對這套武當劍法又了解五六分,在外人看來又是不分勝負。
此時柳毅想該送他上路了,於是柳毅使出行雲折柳劍法中的飄斬蘆花一式,以此迷惑柳大惠,同時暗運功力至八成,左手一抬真氣出力量之快之大,把柳大惠握劍的右手腕部擊它的粉碎性骨折……同時見柳大惠的劍被柳毅的真氣擊飛,深插在大廳立柱之上,劍與紅劍穗在那直搖晃。
與此同時,柳毅施展輕功,刹那間來到柳大惠的身後,棄劍改用逍遙派形意拳的直拳,拳帶他的五成功力,猛擊柳的後背。這一擊是柳毅要他命的一擊,是真功夫。
隻聽噗的一聲,柳大惠傷重跪在地上,口噴鮮血,但還沒咽氣。
柳毅大聲道:“柳大惠,你與曹大勇勾結在一起,罪有應得,應當誅殺。在你臨死前,小爺告訴你,我們是中山國逍遙派的,我們是在陸地神仙猴哥的領導下,前來問你和曹大勇罪責的,這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柳大惠聽完柳毅的話,瞅了小猴一眼,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死了。還好,他死前知道自己死在何人之手,好歹也可以瞑目了。
此時,小猴又大聲吼道:“二道溝土匪們聽好了,有誰敢為虎作猖者,格殺勿論,就地正法!”
土匪們麵麵相視,呆若木雞。他們見四個當家的,一會兒功夫,一個死,一個被製住,兩個腿斷胳膊折,受傷躺在地上,對方武功太高,為保他們的狗命,隻得棄械跪下等待發落。
柳毅小虎堵住洞窟大門,威震眾土匪,白玉勇趁機溜在大門邊隱住身子,靜等下文。
小猴這才對曹大勇大聲道:“你身為逍遙派地方分部頭頭,貪贓枉法,此時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曹大勇見小猴等到來,與草上飛王大力武功較量會逍遙派形意拳時,他心裏就畫了魂,剛才聽了柳毅自述,這才徹底明白小猴一行是受逍遙派掌門洪天鵬指派,專門緝拿他歸案的,他才是正主。
於是他道:“你是猴子少俠,是陸地神仙,早聽過你的名號,隻是未曾謀麵。我晚年私心重,晚節不保,鑄下大錯,後悔晚也。隻懇求您看在我父親和我曾為逍遙派和中山國人民做過一些有益的事情上,請給我夫人子及子女一條生路。我知你們陸地神仙武功高強,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我雖是死罪之身,然還是人要臉,樹要皮,我絕不可能跟你迴國受審,我死意已決,你武功再高,又能奈我何?”
小猴微微一愣,有點不解。
“我死,我用的是咱派自碎命珠之絕技,我赴黃泉去也。”曹大勇邊說邊運功,自碎命珠,穴道解,衝身旁大柱子飛身一躍,撞柱自廢武功身亡。
原來曹大勇歲數比小猴李傑大一倍還拐彎。他父親生前把這快要失傳的絕技傳給了他,本指望他能有出息,對敵當英雄一用,未成想他卻把此絕技用在個人自殺上,有違生父之願望。真是令人歎息!
小猴望了望撞柱而死的曹大勇一眼,不禁又歎息一聲。他腳輕輕一蹬地麵,飛身上到大台上。
湊巧,柳大惠幾個親信見柳已死,趁小猴他們不注意之時,偷溜進小山洞逃走。恰被堵在小洞口的段玲玲、錢圓夢他們趕了迴來。小猴一行五人,這才合兵一處,在大山洞匯合。小猴望了手持骨笛的段玲玲與手持劍的錢圓夢一眼,投下讚許目光,轉身對台下眾土匪道:“為首的兇犯以名正典刑,請問你們山寨還有沒有德高望重能主持主事之人?”
白雲青二當家的威望還在,他的一兩個臥底親信還有幾個信服白的為人的,計五人,走出,在台下拱手,其中一人對小猴說:“白二當家的德高望眾,能主事,然他住在六道溝……”
“快去請!”小猴說完,坐在土匪當家的椅子上,順手喝一口桌子上的茶壺裏的茶水。水還是溫的,潤一下嗓子,事情辦的還算順利,他心中暗喜。
這五人步出,柳毅小虎見白玉勇暗中點頭,知可靠,便不阻攔,讓他們出去請白雲青了。三刻鍾後,白雲青隨著這五人大踏步進入這土匪大寨。
白雲青首先走到草上飛王大力跟前,俯身安慰他們說:“二位兄弟受苦了……”草上飛忍痛說:“兄弟慚愧,請白兄主持大局。”王大力也點頭稱是。
“放心吧,兄弟,一會兒就給你們治傷。”白說。
白雲青起身來到小猴麵前,拱手施禮說:“據屬下報說,猴子少俠,您是中山國逍遙派派來的少年英雄,貴國逍遙派憂國憂民,是中山國武林第一大幫派,美名遠揚。我們山中國黑白兩道均知曉。”
小猴開始唱雙簧,開言道:“我們此行是受本派掌門洪天鵬的指派,專門到此擒拿曹大勇歸案的。至於你們山上寨中事務,我們不便過多過問。途中百姓反映,您白大當家雖從事黑道生意,但講一個義字,取財有道,沒有禍害老黑山百姓,口碑不錯,所以現請你執掌山寨,處理後續事宜……”
“謝少俠們肯定和信任。”白雲青轉身對眾土匪大聲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柳大惠是少林棄徒,武當嚴斥之人。自從他來到山寨後,不遵守高大當家製定的山規,行事不端,民怨四起。現又勾結逍遙派貪汙犯曹大勇,壞事做絕,今日得誅,實屬罪有應得!我們山寨眾兄弟都是我白雲青的好兄弟,所以現在翻篇了,對往事既往不咎,罪在柳大惠一人,請眾兄弟放心,但是山寨也必須整頓,重申山規,勵精圖治……老錢、老王、小吳……快把三當家草上飛四當家王大力送迴其屋內,快請寨醫,尤其是快請四道溝正骨曹大夫前來好好醫治……”
白雲青絕對稱得起二當家的稱號,經驗老道。經他一番安撫,眾人各司其職,都攜家眷迴其屋內,人心逐安。
按著白雲青的指令,眾人把柳大惠、曹大勇的屍體抬出去埋了,清理大廳、封鎖庫房、清點財物、追繳柳大惠、曹大勇不法所得等事宜也一並陸續展開。
小猴和錢圓夢一起找曹大勇夫人及子女談了話,又指出曹的錯誤,要求他們引以為戒,除必須追繳曹的贓款外,對於他們的私房錢等合理收入,也做了通情達理,網開一麵,給他們一條生路。
白雲青的親信老錢升任山寨侍衛長,與白玉勇一起承擔起山寨對內對外的安保警戒。
晚上,白雲青在山寨小宴會廳設宴款待小猴一行。為平衡關係,特邀柳大惠、草上飛、王大力幾個人的親信、沒全壞透的人出席作陪,以安定人心。
第二天早上,白雲青與小猴進行了一番長談。
白雲青道:“山寨初定,人心剛穩,我這天在思考一個問題。當山大王是黑道,非人生長久之計,要尋適當時機,必須縮編裁員,為日後金盤洗手做準備。所以對心存二心與年老體弱的,還有柳大惠、曹大勇家屬等,要給足遣散費,給予恰當安置。”
”白前輩思慮長遠,令人敬佩。”小猴說。
白雲青繼續說:“猴子少俠,昨日犬子及老錢和柳毅、錢圓夢一起清點追討,曹大勇除去揮霍外,貪汙贓款僅剩白銀萬兩。他人已死,人是帶不迴去了,然可把現封存在庫房的白銀,走時帶走,可向洪掌門交差了……”
小猴感謝的說:“多謝前輩鼎力相助,晚輩才能有如此的功德圓滿。”
白雲青接著說:“說謝是見外的,若說謝,我從內心感謝你們兩點。一是你們替我們除掉了柳大惠,整頓了山寨,若容柳繼續鬧下去,全山寨兄弟性命前途堪憂。二是在您和柳毅做媒大力促成下,我二女與小虎喜結連理,她們能嫁好人家,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了卻我夫婦一樁大心事,我們夫婦對你們的感激之情,終身是不會忘的。”
小猴接過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小虎和玉鳳玉珠的婚姻是月老牽紅繩上天恩賜促成的何須言謝。”
白雲青對小猴又道:“你們來一趟山中國不容易不知何年何月能再來。你們一去,吾二女必隨小虎前去拜見公婆。你們前些日子已在老黑山之巔觀看了大海日出美景,咱山寨離狉子窩涼水灣黃海邊僅有百裏之遙,過兩日讓二女陪你們到那兒一遊,不到黃海邊不算是見到真正的大海,到那兒近距離觀賞大海,品嚐海鮮美食方不虛此行,順便讓吾二女購點海貨你們捎迴去給貴派和親家一些,這也是我們一點心意,屆時我和犬子子就不去了。我們堅守山寨,以防曹大勇的贓銀與山寨的財物走失。此時若有閃失,吾心難安,你們也就無法迴去交代了……”白雲青安排周到細致。
小猴起身,躬身拜謝:“多謝前輩美意。”
狉子窩涼水灣,它位居黃海邊一座小山上,它麵朝大海,從前由於人煙稀少,這小山上狉子成群結隊太多了,狉子是當地稱黃鼠狼這種動物的別名,故得狉子窩,窩是指禽獸和其他動物的巢穴,這裏可稱為黃鼠狼的家。
俗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腸。
這種動物學名黃鼬,又名黃鼠狼、黃狼、黃皮子、黃大仙等。它在中原傳統文化中是位列仙班的,據說它可以修成地仙。它與狐狸、蛇、鼠並稱為四大仙門,其中它稱為黃門,也稱黃大仙。黃大仙是在中國明清時期興起的說法,《聊齋誌異》中就講述了他的相關故事。黃鼬對人類有一定的價值,它的皮可以做皮衣,它的毛可以製作畫筆和墨水筆,甚至是精密儀器。
收獲這種動物的皮毛最好在小雪至立春這一段時間內,不掉毛,皮子質量最好,可以賣個好價錢,過了這季節則是不值錢的廢皮子一張。
這種稱黃大仙的動物,這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它會迷人。迷人是指它會操縱身體虛弱的人,尤其是婦女,胡說八道,精神失常。
據這老黑山地區老人講,黃大仙迷人時,其家人和親屬會快速四處尋找黃大仙,它此時離住宅不會太遠,常在葡萄架下和黃瓜架下。臉朝天,手舞足蹈,操控身體虛弱者,這時要打死他,病人病可痊愈,如果嚇跑它,未打死它,它還會來折騰你。
現在社會發展了,人們身體健康了,黃大仙迷人隻能成為一種傳說,但是黃大仙迷人這事,在現實生活中的的確確是曾經存在過的,這點連現在老科學家也不否認,他們也無法依靠現代已知的科學能解釋清楚。
至於狐仙,在這老黑山地區也有傳聞,然無法核實真假。另外,鼠仙在這地區沒有傳聞,當地稱它為耗子,它又分家耗子、山耗子,它平淡無奇,則顯得普通,沒有什麽神通本事了。
扯太遠了,書歸正傳。
陽光普照,風和日麗。
小猴一行在白玉鳳、白玉珠二位姑娘的陪同下,早上馭馬從山寨出發,十點鍾的樣子,他們來到這黃海邊狉子窩涼水灣。他們策馬站在狉子窩小山之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波濤洶湧的大海,無風三尺浪,它一浪推一浪,前仆後繼,有大自然不可抗衡的力量在推動它們,向海岸邊數不清的黑黑的礁石擊去拍打,飛濺起朵朵美麗的浪花。停歇片刻,周而複始……大海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令人驚歎!
大海的顏色是蔚藍的,一望無際。小猴他們前幾日登老黑山觀日出,那時的大海是天地一體,白茫茫一片,此時近距離觀大海,才得見大海靚麗的真麵容。
在小山西邊海灣裏,有30棟茅草屋,宛如珍珠鑲嵌在那裏。那兒是小漁村。
小漁村前方有一個小海灣,那兒的海水還算平靜,有五六艘小漁船停泊在那兒,這應算是小漁港了。
在小漁港遠處的海麵上,遊蕩著十幾艘捕魚船,它揚起的船帆是白白的,那肯定是漁民捕魚忙。
此景好美!小猴他們那兒是內陸國家。他們初見大海,不免如大海之水,內心澎湃,激動不已。
海風不小,此時吹得白家二女的衣角在來迴擺動。
對於海風,小猴早料到了,這好比小猴那兒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然他沒料到是大海有一種怪味,這是他生平未聞過的。這味道潮乎乎的,腥腥的,還有一股腐臭味道在裏邊。
大海盛產水中萬物,那海邊礁石上長滿大大小小的海蠣子,礁石下方的有海螺、香螺、辣螺、小魚小蝦、小海蟹在爬……大海邊,海水浩瀚茫茫,怎能無潮氣?這些鮮活的海產品,怎能無腥氣?這潮氣,這腥氣,在海風裹挾下送入小猴鼻中,這便是潮是惺。
另外,海邊小漁港常裝卸魚蝦等海產品,難免遺落在地,腐爛變質,還有海邊家家戶戶均醃製各種鹹魚蝦皮……這便是小猴聞到的那腐臭味的來源。
生活在大海邊的人們對這味道太熟悉了,久而久之,他們忘掉了這味道的存在。但小猴兒他們是生長在內陸國家,初來大海邊,對這味道敏感也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了。
小猴他們一行人下榻在小漁村的小酒店裏,這小酒店有客房十餘間。他們要兩間房,男女分住。這客房睡的是炕,這點和小猴中山國差不多,大海邊易反潮,睡火炕也是不錯的選擇。白家人來的較勤,酒店老板與他們有些麵熟,來的都是客,老板自然笑臉相迎,殷勤接待。到海邊吃海鮮,這已是來海邊遊玩的遊人不成文的規矩了。
中午,小猴他們大飽口福,紅燒海參、醬燜蚆蛸,炸刀魚、燉燕尾鮁、清蒸大蝦、肥蟹、赤甲紅、花蓋,還有鮑魚和蝦爬子。煮的是海螺,扇貝,夏日貝,炒的是白蜆、黃蜆、花蜆,還有杜魯門。
全是海貨,琳琅滿目,滿滿一大桌。
無酒不成席,小猴他們喝的是黃酒、白酒、紅葡萄酒,還有略帶苦味地瓜幹酒,這些酒對小猴他們來說全是進口貨。
主食是米飯、饅頭、花卷、蛋炒飯、油炸糕和小涼糕。
小猴太風光了,他猴臉笑容滿麵,臉放紅光。
他初出江湖亂撞歡樂穀時,僅有段玲玲一人作陪,這次增加五人,分別是柳毅、錢小虎、錢圓夢、白玉鳳和白玉珠。大家高興,慶祝勝利完成任務,又能品嚐如此美味。柳毅小虎圓夢,不免多叫幾聲猴哥。同時,小虎還打趣管段玲玲叫起了猴嫂。段玲玲笑容可掬,心裏美滋滋的。
白家二女秉持父命前來陪遊,她們心裏對小猴柳毅能做大媒充滿了感激之情。自然給小猴兒柳毅介紹各種海鮮,並給他們夾菜吃,但是剛結識小猴,心裏膽怯,還是不敢叫小猴為猴哥。
初戀是美好的,白家二女自從他們和小虎比武後,便愛上了他,這就叫一見鍾情吧。另可能是孿生女的關係,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個想嫁,另一個也要出閣,那幹脆同時就嫁一個人好了。姐妹情深,少時不拆伴,老了共度夕陽紅。
所以在他們給小虎夾菜吃,或者凝望小虎,其眼神火辣辣的,深情關愛有加。
對此,小猴、柳毅、段玲玲、錢圓夢都看在眼裏,暗暗的為他們祝福。
還有一奇,她們姐妹倆長得太像了,無論體型麵孔,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他們幾個人,也包括小虎,至今也沒分清誰叫白玉鳳,誰叫白玉珠,隻好見麵均稱她倆為白姑娘。
小猴他們迴國三個月後,那時桃花山莊莊主錢勇已準這門親事,歡喜萬分,把她們留在身邊,兒媳婦當姑娘養,調教她們武功。小虎透露說,她們倆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大的白玉鳳左耳後有如米粒大小的一塊美人痣,小的白玉珠則沒有。
姑娘家美人痣絕大多數是長在嘴唇上下三角區內,可這白家姑娘美人痣長在耳後,你說稀奇不稀奇?
下午,小猴他們一行人到漁村的小漁港去遊玩,湊巧看見船上漁民正在準備晚餐,小船在離岸十幾米處拋錨,在那兒停著,船身隨著小海浪輕輕地搖晃著,船上大師傅在甲板上手持菜刀,抓起一個個活蹦亂跳的鮮魚,剁去頭剁去尾,掏出魚內髒,然後把這些下貨全扔進海裏,海裏的魚探頭探腦的,紛紛愉快的去搶食……
這場麵小猴感到好奇和新鮮。小猴覺得,原來船上漁民僅吃魚肉,不吃頭和尾。
其實小猴不知,下海的漁民也不易,為討生活,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作業,海難時有發生,他們適當的犒勞自己也是應該的。
正是因為漁民下海捕魚常遇海浪風暴,是個危險的差事,弄不好會丟掉性命,所以漁家流行上船餃子下船麵的說法。這是指漁民婆娘在男人下海去捕魚時,會包餃子,以踐行男人。打魚歸來,女人則會擀麵條兒曰喜麵,以慶賀男人平安無事,凱旋而歸。
漁家還有一個忌諱,白家女其中一位向小猴他們介紹說,假如到漁民朋友家去做客,漁民會十分高興的做魚款待朋友。但是吃魚時,客人千萬不能用筷子把魚夾起,翻過來去吃另一麵魚身上的肉。翻魚則意味著他們下海捕魚時可能會翻船,這舉動不吉利,是對主人不尊重,主人會很不高興的。
第二天上午,白玉鳳、白玉珠陪小猴他們去采辦海貨。海貨分新鮮海貨和幹海貨。
白家二女考慮到小猴的中山國距此地遙遠,剛從船上卸下的鮮海貨,好是好,但無法保鮮,三日後便無法食用,所以她們領小猴到貨棧幹貨攤。
貨攤老板娘50多歲,笑臉相迎。她向小猴熱情介紹說,“本貨攤幹魚有小青皮子、小叫咕、小黃花、小麵條、小針亮、小油扣、小墨扣、小石將、小鮁魚、小偏口、小蝦皮……還有晴天爛。”
“品種繁多,老板娘經營有道!”小猴誇她道。
“謝客官誇獎。俺剛才忘了向您介紹另一種魚幹子,這魚幹子裏麵還有故事。”她說。
“什麽魚?”
“胖頭魚。”
小猴北征時聽說書老先生講過蒙古人的故事,那時須花銀子,此時肯定不用,聽個故事,能增長見識,也是好的。於是小猴說:“煩請老板娘道來,小可最愛聽故事。”
“好!”老板娘見客人不多,為兜售生意,便向小猴介紹說,“胖頭魚是生長在俺們海邊淺海淤泥中的一種淺海魚。它頭大,身子相對小,當年生當年死,其魚肉嫩鮮,六七八月。別看個頭小,僅有三寸長,但它炒尖椒肉硬硬的,鮮鮮的,辣酥酥的……食者讚不絕口,是俺們這兒具有地方特色的一道美食。”
老板娘停頓一下,又繼續介紹說:“這種魚傻乎乎的,瘋吃瘋長,俺們當地人管它叫傻胖頭。釣魚者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掛味子,那不行,若你隨便在海邊拾一點腐爛小魚小蝦掛在鉤上,扔進水裏,你就能把你看得清楚的它釣上來。
若你實在沒味子了,那你就把它開膛破肚,用它腸子做魚餌,它照吃不誤,百吊百中!俺們黃海中生長一種沙蠶,專等月亮牽引力導致潮汐最大的時候的傍晚,他們從海沙中鑽出,在水中色彩斑斕,雌雄飛舞,繁殖後代。事一完立即沉落海底,馬上死去。但是這種傻胖魚繁殖完而是骨瘦如柴,黑黑的能活好長時間,不馬上死,俺們形象的叫此時的它是柴火棍……”
老板娘介紹的不虛。小猴那時代稱產卵過後這種不馬上死的魚叫柴火棍。近現代因林則徐在虎門禁大煙,那是中國廣東一帶煙民受其害,走路無力,骨瘦如柴,模樣難看,所以這時當地人又送此時節的胖頭魚一個綽號為大煙鬼。
老板娘最後介紹說,“正因胖頭魚當年生當年死,一年能長一尺長,所以俺們祖輩留下一個傳說,說的是胖頭魚得意忘形了。它對海裏老龍王誇口說,我一年長一尺,十年長一丈,100年我就超過你老龍王。老龍王大怒,說你小子別得意,那我就叫你當年生當年死。海龍王這一貶,胖頭魚傻眼了,據說胖頭魚當年生當年死,就是老龍王這麽一貶貶來的。”
“好故事,它是讓人不要驕傲。”小猴聽完故事仍不忘采購正題,“老板娘,我們要到異國去,要采辦一些魚幹,您看我們買哪種魚幹好呢?”
老板娘笑嗬嗬的說:“咱們剛才講胖頭魚,它曬成魚幹隻能算是中等魚,若說這些小魚幹最上講要數小黃花兒,小偏口最香;油最多,那肯定是小油扣子了。考慮你要帶出國,這些小魚刺多,刺挑不淨,容易紮嗓子,所以俺推薦您采購一些今年剛醃製的大蝦米和小蝦皮兒,還有1.5斤左右燕尾鮁魚。蝦米蝦皮無刺鮁魚刺少肉香,蒸煎炸燉都可以,就是貴了一些。”
小猴應了一聲,白家女開了言,小猴也不知他是老大老二,見她說:“老板娘推薦這三樣不錯。鮁魚有台鮁和燕尾鮁之分,燕尾鮁好,隻是這圓圓的台鮁,新鮮時吃,有的人會麵紅,身子起紅疙瘩、發癢,呈輕微中毒症狀。即使做成鹹魚幹台鮁魚幹口感也稍差,不能夠采買。建議少俠再考采購一些1.5斤左右的小偏口魚幹,它刺少肉多,口感也上佳。老板處還有一種叫蝦醬,也叫臭蝦醬,聞著臭吃著香,因它是液體,不利於長途攜帶,也不能購買。另外,少俠您估算一下有多少親友,每位贈多少,再決定采購樣數和斤數。”
“唉,美女姑娘還是位海邊通呢。”老板娘笑著誇白姑娘說。白家女衝老板娘笑了笑,未作迴答。
小猴扳著指頭一算,給總部掌門師兄處送一些,給本派各個分部送點,歡樂穀去與大家分一些,務必給姥姥姥爺嚐個鮮。脫口算出鮁魚小偏口150斤,大蝦米小蝦皮共150斤。
老板娘這下真樂了,發財了,這是遇到了大主顧,她忙去點海貨,白家二女和小虎去驗貨,同時打好包,以備明天用馬馱迴去。
第三天上午11點,小猴兒一行人迴到了老黑山二道溝土匪大寨。小猴海邊旅行結束,山寨無恙,在白雲青、白玉勇的鎮守下,曹大勇的贓銀與山寨物資沒有閃失。
白雲青見他們順利迴來,甚是高興,中午為他們擺宴洗塵。白雲青處事經驗老道,仍不忘叫上次作陪的柳大惠、草上飛、王大力的幾個親信前來作陪,這些人十分感激二當家的白雲青的賞臉,所以山寨人心逐安。
下午,小猴慮事周全,給白玉勇辦的武功速成學習班還沒結束。
他讓白玉勇盤坐在炕上,背朝後,他和小虎站在地上,小虎在前,他在後,均手抵命門穴,為玉勇傳功輸真氣。
隻聽小猴喊開始,他與小虎同時為玉勇傳功,持續五分鍾,小猴喊停。小猴知道小虎功力還是尚淺,玉勇功夫更是白丁一個,傳多了會害了他。就這一會兒功夫,實際上還是小猴十年八年的蟒丹神力傳給了玉勇。
傳功傳功,這一傳功就把白玉勇幹幹趴在炕上了,起不來了。
白雲青在一旁一看,心裏暗暗著急,這不是把寶貝兒子整廢了嗎?
小猴說:“沒關係,明天玉勇會好一些,後天準起炕生龍活虎好人一個。玉勇你要記住,從明天起,每天練我派虛無內功兩次,消化吸收我們傳的功力,三年後你武功必大成。”白玉勇精疲力盡,未睜眼,口中弱弱吐出幾個字,“好、好……”他聽明白小猴的吩咐,隻是覺得渾身酸痛難受,是被這突然而來的真氣整的。
果不其然,小猴說話靠譜。三年後玉勇果然武功大成,勝過白雲青,成為武林一流高手,其功力比一流高手還略勝一籌兩籌呢。在山中國皇上舉辦的武林比武大會上,一舉奪得第二名,成為聞名國內的少年俠客。
這真是人走運氣馬走膘,兔子倒黴遇老雕。白玉勇沒走黴運,而是走了吉祥運,遇著錢小虎和小猴,嫁出去兩位漂亮姐姐,換來了一身好功夫!
小猴為白玉勇傳完功,又吩咐錢小虎說:“你馬上陪白姑娘返迴六道溝副寨,前去問候白夫人……準備行裝,過三日我們匯合要迴國了。
東方天空剛泛起魚肚般的白色,夜幕還未全退去,在山中國與中山國邊境的山中國一側的邊防檢查站的前方一裏多地的官道上,有兩輛馬車和幾匹快馬的一行人,正悄悄向檢查站逼進。
馬蹄是用棉布包裹的,故走起路來幾乎是悄無聲息。
山中國邊防檢查站是用木欄杆編織的兩扇大門擋住去路。來往行人商賈必須接受嚴格盤查,該收稅的收稅……可謂盤查甚嚴。白天站崗檢查每班不少於十人。
檢查站旁有五棟茅草屋。常年換防常住的士兵和收稅官員至少有五十人。在這裏值守雖然辛苦,但這兒能生財是肥缺。
按理說,這裏二十四小時應有人值守。此刻天要放亮,夜有涼意,正是人最犯困的時刻。可能值守人覺得一宿無事,天將雞鳴報曉,因此大意了,進屋喝點水,或者從茅草屋裏窗戶暗中觀察……反正檢查站外空無一人。
秘密闖關是小猴的主意。現在檢查站無人,即使有人,也要把他們打倒在地,來個硬闖。
小猴事前他想,通過逍遙派在山中國商號走正常程序,一次運迴國萬兩白銀相當不易。必須打通關節,層層審批,這時間耗不起,再說天下烏鴉一般黑,辦事得交好處費,否則消極怠工。說是贓款,必須舉證,來個三堂會審,最後還必須驚動山中國皇上,一來二去這萬兩白銀,能剩一半就燒高香了。所以還不如來個暗度陳倉,玩一次江洋大盜把戲。君子行事,但求無愧於心,何必墨守成規拘小節!
當小猴一行人來到檢查站時,還是大門看門空無一人。
柳毅飛身下馬,移開木門,讓馬車和馬匹先行通過。錢小虎和白家二女坐在馬車上未下車,他們觀看柳毅複又關上木門,製造好似無人通過一般的假象。
那麽此時的小猴在幹什麽呢?他留在檢查站斷後。柳毅他們驅車策馬,快速離開檢查站一百米時,山中國檢查站一軍士出屋小解,他一邊方便,一邊還看到馬車向中山國駛去,忙急喊:“車,檢……”,他是說馬車要停下來接受檢查。
一心不能二用,情急之下,他語不成句,小猴一運輕功,伸手就點了他的昏睡穴。那軍士稀裏糊塗還以為是做夢呢,褲子還沒提上,倒地便睡了。
可能是這軍士的喊叫聲驚動了原本值守的士兵,從茅草屋飛快竄出二位軍士,他們快,哪有小猴的陸地神仙身手快,電閃間,他們也被小猴點了昏睡穴,躺在地上深睡,連鼾聲都出來了。
小猴瞧躺在地上三人暗暗的說:“喊什麽喊,快睡個迴籠覺兒,做你們的美夢去吧。”
一會兒功夫,柳毅他們禦車禦馬就駛離山中國邊防檢查站三裏多地了,把檢查站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錢小虎坐在馬車後,兩邊是白玉鳳和白玉珠,依偎在他身旁,他們沉浸在甜蜜與幸福之中。
《三笑》唐伯虎點秋香是在老祝的協助下乘夜色,載美人迴蘇州故鄉。
此刻,小猴就是那老祝,成全兄弟之美,載美人迴故國,也是美名揚。
至此,小猴征南結束。他的傳奇故事,成為中山國武林人士的美談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