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言站在阿璃的院中,凝視著她溫婉的神情,心頭思緒翻湧,既有壓抑已久的情意,也有麵對家族的無奈與掙紮。阿璃並未察覺他內心的波瀾,隻是見他許久不語,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徐公子,近日商號事務繁忙,怎得有閑心來這兒?”


    徐錦言收斂心神,目光柔和地望向她:“阿璃,你一人在外安居,我心中不安,過來看看你是否安好。”


    阿璃聽後低頭莞爾,輕聲答道:“多謝公子掛念,阿璃一切都好。如今遠離鬱府束縛,倒也少了諸多煩惱,反而心境平和許多。”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溫潤,仿佛一抹清泉映在心底。徐錦言一時間怔住,旋即低聲道:“阿璃,你當真適應這樣的生活?若有一日遇到困境,不妨告訴我,我自會助你。”


    阿璃輕輕搖頭,神情平靜中帶著些許堅定:“我知道徐公子一片好意,但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凡事總該親力親為,自己尋一條路。以前在鬱府,隻覺得一切束縛,現在雖是粗茶淡飯,也算心安。”


    徐錦言見她如此淡然,心中暗自感慨,但又深知她自立的決心,便不再多言。他轉身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美的錦囊,遞到她手中,道:“阿璃,這是我特意為你選的,雖不是什麽貴重之物,但希望你能帶在身邊,或許能給你些許慰藉。”


    阿璃接過錦囊,細細端詳片刻,眼中透出一絲溫柔。她輕聲道謝,心中默默感激這個一心為她著想的男子。


    正當此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二人轉頭望去,見徐錦言的貼身隨從快步走來,神色凝重,躬身稟報道:“少東家,夫人讓您立刻迴府,似是李家來人,提起訂婚一事,家主也在堂中候著。”


    徐錦言麵色微沉,抿了抿唇,片刻後才淡然點頭:“好,我即刻迴去。”他轉頭對阿璃道,“我先行離去,稍後再來看你。”


    阿璃目送他離開,心中隱約生出幾分憂慮。她低頭輕輕撫過手中的錦囊,仿佛透過那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牽掛與不舍。


    迴到徐府,徐錦言走進堂中,果然見李家的兩位長輩正端坐在上首,神情威嚴,家主徐老爺與徐夫人也坐在旁邊,談笑間氣氛沉穩。見他進來,徐老爺冷冷掃了他一眼,低聲道:“錦言,李家早已表明誠意,此番前來是商議你與李小姐的婚事,日子也該定了。”


    徐錦言麵色不改,語氣卻帶著堅定:“父親,母親,錦言一心在商號,婚事一事尚未考慮周全。李小姐固然才貌雙全,但我並非心有所屬,恐負她之情。”


    李家長輩見他抗拒,臉色頓時陰沉。徐夫人急忙打圓場:“錦言,你身為徐家嫡子,自當擔負起家族之責。李小姐乃門第顯赫之人,嫁入我家,正是錦上添花之舉。若你有所遲疑,豈非對李家失禮?”


    徐錦言仍是不為所動,他平靜地迴道:“母親,父親,婚姻大事乃終身之約,我不願違心而為。若家族以利益為重,錦言自然不推辭,但此事牽涉自身終身,還是請家族允許我再思量。”


    徐老爺重重歎息一聲,目光冷峻,語氣帶著警告:“錦言,你莫要一意孤行。家族培養你多時,給你商號、產業,亦是希望你為徐家爭光。若再抗拒,便是枉顧家族大義。”


    徐錦言聽罷,心中冷然,卻沒有再多言,隻是拱手行禮,平靜道:“父親,母親,錦言自知孝道,但也願守心以待,請容我再作斟酌。”


    他不待眾人再言,便沉默退出。迴到自己的院落,內心猶如起伏波濤,深知自己已置身於家族的權謀之中。他並非不明白家族的苦心,亦不想失了孝道之義,隻是心頭始終牽掛著那份摯愛,難以割舍。


    徐錦言迴到自己的院落,長歎一聲,心中翻湧不休。他明白,家族的要求不僅僅是為了延續血脈,更是利益上的聯結。可是,他早已心有所屬,那一抹溫婉的身影時刻縈繞心頭。


    他坐在案前,沉思片刻,心中漸漸有了決斷。他若隱若現感到自己的命運不能一味聽從家族之命,甚至可能得靠一場險棋,才能徹底掌控自己的人生。


    正此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徐錦言收斂心神,開門一看,是他的摯友謝文義。謝文義看著他麵色凝重,微微一笑,調侃道:“錦言,聽聞李家來人逼婚,你這副模樣,莫不是愁斷腸了?”


    徐錦言苦笑一聲,邀他入座,輕歎道:“文義,你也知曉,我並不喜李小姐,家中卻逼迫緊迫。我原以為能守住自己的心,然而如今看來,怕是難逃家族安排。”


    謝文義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道:“你為徐家盡心多年,理應有自主婚姻的權利。不過,若真不願,你大可直言,莫要勉強自己。”


    徐錦言沉吟片刻,幽幽道:“若隻是家族壓我倒還罷了,可李家權勢顯赫,聯姻於我徐家利大於弊,母親、父親自然不會讓我隨意。可我……心中所係之人,乃阿璃。”


    謝文義神色微變,低聲道:“阿璃雖才情出眾,卻並非名門之女,徐家恐怕難以接受她吧?”


    徐錦言點頭,苦澀一笑:“正是如此。阿璃現在是自由之身,也不願涉入家族紛爭,我自不忍讓她為我受累。若想真正與她長相廝守,怕需我舍棄許多。隻是,我一人,難以抗衡家族之力。”


    謝文義凝視他片刻,終於緩緩道:“錦言,若你願為她一試,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我想,不論如何,倘若你真心所向,終能有所成。”


    徐錦言感激地望向趙言柏,眼中多了幾分堅定:“文義,多謝你。若得你相助,我必不負此心。”


    “你現在商號做的很廣,涉及的種類也很多,在蘇州城也有一定地位了。那你也該有自己的自主權了。有些事是需要自己來選擇的。”謝文義看著徐錦言,拍著他的肩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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