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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晨夕洗完澡,換了身幹淨衣服,出了門。


    出了胡同,有一條街,名太平街,街道兩旁小攤林立,各式各樣的小吃看得人眼花繚亂。


    便宜好吃,深受人們喜愛,至於衛不衛生,都吃路邊攤的人了,有誰會在乎這個?填飽肚子才是關鍵。


    街道的盡頭有一家網吧,網吧的老板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衰衰的,老板娘是個漂亮的日本女人,不會說話,永遠隻會用紙筆和人交流,她天生害羞,像隻受驚的小貓躲在老板背後,默默地看著老板打星際,然後在本子上寫上一個大大的“加油”。


    顧晨夕是那家網吧的常客,他十分熱愛lol這款遊戲,從他小學四年級開始,玩到現在,也有七年了,以前在網吧裏認識一些朋友,算是他為數不多有著共同愛好的朋友了,他們一起通宵,一起開黑,一起互噴,嘲諷,但不會真的生氣,現在想起,那段有些頹廢的時光真令人懷念啊。


    可今天顧晨夕並沒打算去網吧玩遊戲,他隨意選擇了一個小攤,買了兩個包子,邊吃邊趕路。


    他乘坐著201路公交車出了城,城外是新城,正在大搞建設。早高峰的公交車異常擁擠,顧晨夕手吊著吊環,隨著人群搖搖晃晃。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到了終點站下車,接著再走半個小時山路,一個小破屋出現在眼前。


    女人已經在房前等候,看見顧晨夕,麵無表情的對他招招手。


    顧晨夕深吸兩口氣,跟著女人進了屋。


    那次顧晨夕“著魔”似的失去理智,腦子裏隻想著毀滅一切,然後就在胡同裏被女人狠狠教育了一番。當他醒來時,就躺在這個小木屋裏。


    女人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顧晨夕醒來,她才緩緩睜開眼,兩人也不說話,都在等對方先說。


    最後還是顧晨夕先沉不住氣,問她是誰,為什麽自己會在這裏。


    有了一就會有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啪啦的一大堆問題,


    女人顯出一副不耐煩的臉色,掏掏耳朵,並未作答。


    隻是看著顧晨夕才半天就恢複如初的的樣子,嘖嘖道:“真是一副好身體。”


    顧晨夕聞言連忙抱住自己,臉上表情好似在說不要亂來啊,本妓隻賣藝不賣身。


    後來,女人告訴顧晨夕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


    她說,我們這個世界分兩種人,一種正常人,還有一種就是他們這種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人為什麽不正常?因為他們體內流淌著惡魔的血液。


    不僅如此,小說裏的武林高手在現實中也是真實存在的。


    隻是基於某種規則,不能在世人麵前暴露。


    所以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也許你家樓下那個做包子的邋遢大叔是一個武林高手也說不定。


    “惡魔的血?你寫玄幻小說呢?還武林高手,我怕不是舞林高手。”顧晨夕不屑的嘲笑道,把女人的話當成了笑話。


    女人沒有和他爭論,隻是麵無表情的隨手一指,一聲清脆的脆響過後,顧晨夕後麵的牆壁就穿了一個洞。


    顧晨夕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連忙跑過去查看。一個拇指大小的洞確確實實存在著,但他仍是不相信這是女人所為。一定是什麽障眼法,玩魔術的都會這個。


    女人撇了撇嘴,冷笑道:“這麽多年了,你身體裏藏著什麽你都不知道?”


    “2011年,你11歲,失足從3樓摔下的你屁事沒有,甚至身體上印子都沒起一個?你以為是佛祖保佑,還是觀音顯靈?”


    “15年,你15歲,被人砍了3刀,一刀背,一刀腿,最後一刀直接穿透了整個腹部,把砍你的人嚇個半死,你倒好,一個晚上就痊愈了,你是覺得你擦的那個酒精是哪個世外高人留下的神丹妙藥還是咋的?”


    “類似的例子多如牛毛,還要我一一給你列舉嘛?”


    顧晨夕又驚又恐,聲音顫抖:“你……你是怎麽……?”


    “你想問我是怎麽知道的?實話告訴你,從你10歲起,組織就派人在暗中觀察你了,算到現在,快八年了。”女人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別這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雖說你身體還不錯,體魄強悍程度在同齡人中十分罕見,但也有幾次要不是組織人暗中幫忙,你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顧晨夕冷汗直流,八年時間啊,一直有人默默觀察著自己,而自己竟毫無察覺。


    女人起身翻箱倒櫃起來,找出一疊資料甩在床上,自顧自道:“你自己看,不懂再問,懶得跟你這個小屁孩廢話。”


    顧晨夕拿起資料,深唿吸著,試著平穩心態,可越往下讀,越是心驚膽戰,冷汗直流。


    資料上的東西並沒有多少,言簡意賅,隻是他看了很久。


    女人猜想了千萬種顧晨夕的表情,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


    原本端坐在床的顧晨夕,漸漸彎了腰,緊緊握住雙拳,指甲刺破手掌,滲出絲絲血跡,有淚滴落在紙上,無聲無息。


    女人愣住了,她親眼見過眼前這個年齡不大的男孩受過多嚴重的傷,經曆過多大的委屈,卻從不見他哭。


    他從來都是咬咬牙就過去了,像打不死的小強,第二天又若無其事的開始作死,別人挨打想的都是自己怎麽那麽倒黴,他想的卻是我有這麽個鐵打的身體,相當於聯盟中護甲頂滿的坦克,簡直就是開掛,挨打得更加肆無忌憚。


    她以為這就是個不會哭的二傻子,可今天所見又改變了她對他以往的認知。她發覺自己有些看不清他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了,雖然她看了他很久。


    到底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啊。這才正常嘛。


    顧晨夕微微抽泣,哽咽道:“殺死吳小北的那雜碎也是你們這種人嗎?”


    “是我們這種人。”女人糾正道,“不過是二流末端的垃圾貨色,不值一提。”


    顧晨夕緩緩抬頭,“找得到他嗎?”


    女人噗呲一笑,盯著顧晨夕的眼鏡說:“他是二流貨色沒錯,但殺你倒沒有什麽問題。”


    女人起身倒了杯水,緩緩道:“上次你兩不是交過手了嗎?占到了一點便宜就覺得天下無敵了?”


    “要不是我在附近,故意讓他察覺到,讓他放不開手腳,你覺得那天晚上你能活下來嗎?”


    顧晨夕愕然,埋頭若有所思。


    一陣沉默過後,顧晨夕抬頭,目光堅毅,“怎麽做才能殺得了他?”


    眼見終於入了正題,女人放下水杯,嚴肅道:“加入我們,我們自然有讓你變強的方法。”


    顧晨夕又沉默了,他有股想答應下來的衝動,雖然他還是不太相信女人說的話。


    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管你信不信它都真實存在的。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就像很多人相信有外星人是一樣的,宇宙這麽大,誰都不能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定沒有外星人存在。


    顧晨夕是一直相信是有外星人存在的,在茫茫宇宙中,肯定不止隻有地球一個有生命的星球。和整個宇宙相比,地球何其小?


    所以轉念一想,他都能相信會有外星人存在,再相信女人說的,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每想到此,腦中總有一個念頭跳出來勸說顧晨夕不能接受。其態度強硬,不容拒絕。就好像一旦聽了女人的話加入他們,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有人告訴他做任何決定之前一定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不然可能就會後悔。後悔的滋味有多難受,顧晨夕已經嚐試過了,這樣的感覺他不想再多來哪怕一次。


    悔恨是世界上最要人命的情緒,一本顧晨夕很喜歡的小說裏說的,現實也的確如此。


    每當他想要點頭同意的時候,一股不安的感覺就會出現,強行的填滿了他的心髒。


    所以顧晨夕久久不能下定主意,女人也出奇的有耐心,並沒有催促他。


    那一天,顧晨夕最終還是沒能做出決定。


    ……


    再後來就是吳小北的葬禮了,女人蹲在他旁邊,聽著他自言自語說了很多,她時不時跟著附和幾句,更多的時候隻是靜靜聆聽著。


    突然,她歪著頭笑著對顧晨夕說:“你認我做師傅吧,我教你殺人。”


    顧晨夕迴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猶豫片刻後竟是答應道:“好啊。”


    明明不久前還在猶豫不決的他,這會竟變得這般果斷。太不像他了,女人有點楞,雖然想到最終他會接受,卻沒想到這麽快,又這麽果斷。


    女人沒問顧晨夕為什麽,好像生怕剛收的徒弟沒幾分鍾就跑了似的。


    “那你給我磕個頭吧,說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顧晨夕笑了笑,果斷拒絕,“不可能。”


    女人嗖的站了起來,故作怒態,“大膽!敢跟師傅這麽說話。”


    顧晨夕裝作沒聽到,把頭偏到一邊,不做理睬。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女人想了想,神情變得有些黯淡,想起了那個很久都沒人叫的名字,竟是有點生疏。


    她抬起頭,聲音很輕。


    “幕煙塵。”


    ……


    ……


    幕煙塵看著顧晨夕打拳,不屑一笑:“就你這樣練,練一輩子,撐死混個三流頂尖。”


    “運氣好一點,勉強進個二流,就你這種,來多少我滅多少。還想報仇?迴家洗洗睡吧!”


    顧晨夕皺著眉,也就是打不過她,不然斷然不會讓她這麽囂張。


    “那你說怎麽練?”


    女人迴到裏屋,一陣翻箱倒櫃,拿出一套銀白色手環,隨意丟到顧晨夕麵前。


    手環落地,轟隆一聲巨響,水泥地板竟被砸出一個肉眼可見的小凹痕。


    “以後你除了睡覺,幹什麽都要帶上它。”


    顧晨夕眨巴眨巴眼,彎腰伸手試了試手環重量。


    “一隻也就100斤,至於嗎?”女人輕笑。


    顧晨夕白了她一眼,沒有反駁,將其緩緩戴上.擺起拳架,深吸一口氣,試著出拳。


    拳打出還沒到一半,不堪重負的手臂就彎了下去,顧晨夕不服氣,再來。


    可無論重來多少次,總是沒有辦法將一拳完整的拳打完。


    女人見狀,一手扶額,歎息道:“得得得,加點難度就不成樣子,還想為別人報仇,就這種程度,你一輩子報不了。”


    “把手打直了!就這樣舉著,啥時候手不抖了再練下一步。”


    說罷,幕煙塵轉身迴到屋裏,留下顧晨夕一人呆站在原地。


    顧晨夕狠狠咬了咬嘴唇,紮起馬步,舉起雙手。


    可雙手的負重對於他來說太重了,每次最多堅持10秒鍾就不行了。他隻能舉了放,放了舉。汗水打濕衣衫,他脫掉繼續。手酸到麻木,他仍是咬牙堅持,想多撐幾秒。


    清風襲來,雖吹不起少年的額發,但也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清爽,少年滿臉通紅,大口喘氣,雙手無力垂在兩旁的他舉目遠眺。


    夕陽西下,盼故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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