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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看著屋子裏堆成小山一樣的毛梨子對李秀說,“姐,這麽多毛梨子,你到底拿來幹啥啊?”


    李秀笑咪咪的說,“拿來釀酒,這東西釀的酒味道好,喝了對身體有好處。”


    石頭奇怪的看著李秀,“姐,難不成你遇到神仙了,你咋啥都會啊!”


    李秀心一慌難道露陷了?


    李秀平複一下心情,看著鐵牛兄弟倆半真半假地說,”也應該算是遇到神仙了吧?清明後沒幾天,虎子他大伯和大娘逼你姐改嫁,萬般無奈之下你姐就跳了河。


    跳河後已經死過去了,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有人說;女菩薩,你前世多有行善積德,不該如此枉死,我送你迴去好好過日子去吧!說完就在我頭上拍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門板上了。等我清醒過來後,就發現腦子裏多了些東西,膽子也變大了。”


    鐵牛和石頭聽完,恍然大悟:“姐,你可能是遇見原始天尊了,村裏那些婦人和小媳婦說,蓮花山上的道觀裏供奉的原始天尊靈驗得很。”


    鐵牛忽然問道,“姐,你大伯他們為啥逼你改嫁?你咋還投河了?姐,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這天殺的周老大夫妻。石頭,走,我們找他們算賬去。”


    兄弟倆怒氣衝衝的就往外走。


    李秀連忙攔住他們:“都過了這麽久了,再說現在我帶著虎子,從那個家裏也分出來了,他們現在也奈何不了我了。”


    鐵牛蹲在地上抓著頭發說,“姐,都怪我們沒有本事,害你受欺負。”


    李秀溫聲勸道,“都過去了,做人要往前看,隻要咱們比他們過得好,家裏都順順當當的,讓他們眼紅死好了。”


    鐵牛拉起石頭,兄弟倆站了起來,“走,咱們去把那塊菜地也挖出來,種冬小麥。”


    兄弟倆拿著鋤頭出去了,李秀抹了一把臉,坐了一會,去找地方挖地窖去了。


    李秀把屋前屋後,左右都看了一圈,決定把地窖挖在柴房外麵的坡地下。


    李秀叫來鐵牛,把選好的地方告訴了他,鐵牛看過之後說,“姐,咱們從柴房裏麵往外挖,挖得深一點,才不會影響屋子的地基。”


    “你看著辦,要抽空悄悄的挖這邊的挖好後,你迴家再挖一個出來,趁今年收成好多買點糧食藏起來不要讓人知道。”


    鐵牛想起肚子餓起來那種抓心撓肺滋味,重重的點頭應下。


    李秀去鎮上賣完豆腐後,去了酒莊,四十文一斤的高粱酒買了一百斤,買了兩三百斤白糖花去十來兩,又去買了十口,一口能裝百斤的小口大肚的酒缸,花了二兩多銀子。


    迴家後把酒缸洗出來曬在院子裏。


    被稻草蓋著捂了幾天後,毛梨子全都熟透了。


    李秀削了幾把竹刀,姐弟幾個坐在板凳上開始削毛梨子皮。


    毛梨子削了兩盆出來後,鐵牛和石頭兩個就專門削皮,李秀把削好的毛梨子捏碎放進缸裏,一層毛梨子撒一次白糖。


    李秀把酒缸裝到八分滿,就開始裝另外一個,怕裝太滿了毛梨子發酵後會漫出來。


    用完了十口大缸才把毛梨子裝完。李秀蓋上竹編蓋子,再把草簾子蓋在上麵。


    毛梨子發酵兩三天後,一進屋就能聞到散發在屋子裏的果酒香,酒缸裏時不時還發出咕咚咕咚的響聲。


    李秀揭開蓋子,用竹竿攪了幾下,讓毛梨子發酵均勻。就這樣每天早晚攪拌一次,如果攪拌時發現還缸裏有硬塊,就要再往裏麵加些白糖,讓毛梨子能夠充分的發酵。


    李秀每天早晚攪拌一次毛梨酒,隔幾天一早起來就去攪拌醬缸一次,姐弟三人換著在家照管這些醬缸,酒缸。


    過了八九天,毛梨酒已經發酵好了,李秀把紗布縫在木棒上,做了一個濾架,把發酵好的毛梨酒舀出來濾出幹淨渣滓。


    濾了兩遍才把渣滓濾幹淨,把濾出來的毛梨酒按比例兌上高粱酒,裝在酒缸裏準備再次發酵。


    酒兌好裝好後,李秀讓石頭去水塘那裏割了一捆蘆葦杆迴來。


    李秀和鐵牛兄弟倆把蘆葦杆清洗幹淨,擦幹水後燒了一堆火,捏住蘆葦杆的一頭放在火堆上,轉著圈慢慢的烘烤成吸管的樣子。


    蘆葦杆烘烤完後李秀拿一塊布浸上酒,把蘆葦杆擦洗一遍,又舀了些酒把蘆葦管裏麵灌洗了一遍。


    鐵牛把竹蓋用黃泥糊好,比著蘆葦杆的大小,在蓋子頂部留下一個洞口,把糊好的蓋子蓋在酒缸上麵,再把酒缸周圍糊上黃泥使酒缸封閉。


    李秀把蘆葦杆彎曲的那部分,從蓋子頂部的洞口插進酒缸裏,蘆葦杆進去後離酒缸裏的酒一些距離,再把另一頭放進裝滿清水的陶罐裏,再把竹蓋頂部的縫隙用黃泥密封好。


    酒缸裏插了蘆葦杆後,毛梨酒發酵後產生的氣體就會順著蘆葦杆流出來,流進外麵的水罐子裏。


    這樣一來發酵出來的氣體就不會漲壞酒缸,二來還不會沾染細菌。


    這些日子李秀姐弟三人一邊釀製毛梨酒,一邊和鐵牛、石頭一起挖掘地窖。


    鐵牛把地窖入口挖在柴房裏。從柴房門口進去幾步朝下挖,挖出一個三尺多寬的梯道,下去六尺深,開始平著往外挖,挖到屋外荒地下麵,開始拓寬地窖。地窖挖好後大概有六尺多深,六七尺長,六七尺寬。


    李秀用繩子量好尺寸,去石匠家定做了些石板。


    石匠送來後,李秀去買了一石石灰迴來鋪在地窖底部。


    李秀和鐵牛把石板抬下去安裝好。


    鐵牛用木棒做了個蓋子,糊了一層泥在上麵,蓋在柴房裏的地窖入口處,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來,也不會想到柴房下麵有地窖。


    地窖用了大半月的時間才修整好,修整好後鐵牛做了幾排木架。


    木架抬進地窖後,李秀在上麵留了幾石糧食,和鐵牛一起把糧食搬了下去,把芋頭也搬下去存放。


    已經九月了,石頭看著院子裏攪拌醬缸的李秀,“姐,這些醬要幾時才會好啊?”


    “已經曬好了,你看醬已經變成褐色的了,香味都曬出來了,一會出去賣完豆腐迴來就把醬煮了把醬油濾出來。”


    虎子背好書,從院外迴來對李秀說,“娘,我書背好了,可以吃飯了嗎?”


    “可以了,你和小舅舅去把飯菜端到桌上,喊大舅舅吃飯。”


    李秀把剩下的兩缸攪拌好,剛想進屋吃飯,忽然感覺腳下有點飄。


    李秀想,不好地震了,“鐵牛,虎子,石頭你們趕快出來,地動了。”


    石頭抱著虎子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姐,怎麽了,剛才地動了一下。”


    李秀牽著虎子,拍拍心口,“嚇死我了,還好隻有一下,沒事了,大家吃飯去。”


    鐵牛提著豬食桶出來,“姐,哪裏地動了?”


    石頭白了鐵牛一眼,“就剛才,才動了一下,就過去了。”


    鐵牛過去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多動幾下還得了啊!”


    李秀挑著豆腐和虎子一起走到村口,看見黃角樹那站了一堆人,都在說早上地動的事。


    “姐,這都九月了,你說的冬小麥能種了嗎?”


    李秀想了一下說,“還是等九月下旬開始吧!”


    “嗯,石頭咋還沒有迴來,我去看看。”


    鐵牛剛走到院門口,石頭挑著豆腐框迴來了剛到門口就喊,“姐,我要餓死了。”


    李秀看著他笑道,“你口袋裏有錢,咋不知道買包子點心吃。”


    石頭扁著嘴說,“我走到半路才餓的。”


    鐵牛拍了他一下,“又作怪,飯早就好了,就等你了。”


    吃過飯後,李秀和鐵牛去山洞下的水潭裏舀了兩擔水,挑迴了家。


    石頭已經把鍋灶洗幹淨了,李秀把火點燃,把鍋燒燙後舀了一瓢水進去,洗去鍋裏殘留的油漬。


    把山泉水倒進鍋裏,加了些鹽和香料還有甘草,熬煮出香味後李秀把水舀了兩桶出來,才把醬缸裏的醬舀到鍋裏,攪拌勻。


    李秀讓石頭燒大火熬煮,一邊拿竹竿在鍋裏攪動,燒開後醬香味散發出來。


    過了一會,李秀看已經熬煮好了讓石頭把火熄滅。


    李秀拿了一個新筲箕放在醬油上麵,拿木瓢舀出筲箕裏濾出來的醬油,倒進醬缸裏。


    接連熬煮了兩缸醬,舀出醬油後,李秀把加料煮好的山泉水倒進鍋裏和沉甸下來的醬攪拌在一起。


    放了些香菇在裏麵再次熬煮,把熬出醬油舀出來後後,把醬渣舀進布袋裏,擠出剩下的醬油。


    虎子放學迴家,剛到門口就聞到一股香味,跑進屋,問道,”娘,你在做啥好吃的?好香啊!“


    李秀指著鍋裏說,”娘在熬煮醬油呢!“


    虎子看了一眼,”這就是缸裏那個有點黑乎乎的東西煮的啊?想不到煮過後就不一樣了,聞著還蠻香的。“


    李秀說,“你寫作業去,還要等會才熱飯吃。”


    三個人一直忙到夜裏,才把十五缸醬油熬煮完,熬煮出來後有滿滿的十八缸醬油。


    李秀舀了一罐子醬起來留著燒菜煮麵吃。


    李秀把用香菇和醬渣煮出來的醬油,做了標記單獨存放了三缸。


    十幾缸醬油擺放在院子裏,散發著陣陣香味。


    鐵牛問李秀道,“姐,這些醬油能賣多少錢一斤?”


    石頭也關心的看著李秀,李秀想了一下說,“二三十文一斤應該沒有問題。”


    鐵牛和石頭聽後都睜大眼睛,“姐,黃豆才買來三文一斤,能賣二三十文一斤,能掙這麽多嗎?”


    “你看咱們還用了一石多鹽,還有三石麥麵,還有那些香料,還有咱們的人工,這些都要算在成本裏的。”李秀掰著指頭算給兄弟倆聽。


    兩人聽後恍然大悟,“嗯,鹽也要二十文一斤了,麥麵也貴,香料也貴,賣二三十文一斤也不貴的。”


    “好了,去洗洗睡覺去吧!明天就隻做香滿園的豆腐,休息一天迴李家村看看,馬上就要下麥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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