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池細雨前,與君共淋漓。


    雨中有濃意,流進指與心。


    不論孽與緣,莫說蝴蝶夢。


    願此生此世,定至死方休。


    “是我與楚樓做了交易,但我也不知道這幻境何時能消失。”


    說話得正是剛才自稱馬文才的鬼魂。


    “不知你要了卻什麽因緣?”我問道。


    “尋我此生摯愛,他生前不能與我同寢,死後亦不能與我同穴。千年的時間,尋遍碧落黃泉都不見他得魂魄。偶然得知這楚樓能實現鬼魂之願,便來試上一試,可他不要我得獻祭,隻說讓我將你二人引來即可。”


    “是嗎?一個小小的狐妖怎麽會有這麽大得本事。馬文才,你可知這幻境可是以陽間之人的壽數為祭,如此下去,多少人都要死於非命!”


    雕鏤精致的香檀裏正彌漫出一絲絲沁人心脾的牡丹花香氣,薄如蟬翼的白色輕紗重重疊疊交織在一起,垂下的流蘇被風吹起,突然之間我恍若對外界失去了感知,見一旁的夥伴突然怔愣,眼中的神采暗淡,雲遐急忙出聲“你怎麽了?”


    “”他的話將我拉迴現實,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不好意思地向雲遐微微一笑,而這笑容落在雲遐眼中,卻是瀲灩了一方春色。


    “已經開始了,我沒時間與你們幹耗,後會有期。”說話間,那馬文才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隨著馬文才的離開,我與雲遐發現我們二人亦不在那楚樓之內,而是置身於一片竹林之中,想來是幻境發生了變化。


    “站住!”


    “別跑!站住.....”


    漆黑的竹林中,一位身穿藍衣的男子,麵色蒼白的穿梭其間,後麵的黑衣人手持木棍緊追不舍。


    夜幕之中,我與雲遐靜立一旁,我們知道,幻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改變,隻能任其發展,因為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無力迴天。


    縱是出手幹預,亦是擔雪填井,徒勞而已。


    “世人皆道梁山伯是病死的,可殊不知卻另有玄機。”


    “所言極是,隻是不知為何那馬家非要致他於死地。”


    “大概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也未可知。”


    梁山伯知道,這是馬老爺派來的,是抓他,還是殺他?無所謂了。


    四九,爹以後就隻能由你來照顧了。梁山伯的身體本來就沒好全,跑了那麽久,也到了極限了。一隻手搭上了梁山伯的肩膀,把梁山伯扳倒在地,密密麻麻的棍子落了下來。


    好痛!我覺得身上各個地方都傳來驚人的痛感,等等,被打的是梁山伯,我怎麽會痛!我吃力的向我們兩個的方向看去,人呢,雲遐去哪裏了!不是吧,還要角色扮演?那我為什麽是梁山伯啊!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往事一幕幕從我的腦海裏掠過。


    十一年前


    梁山伯第一次見到馬文才的時候才六歲,他是林有道的養子,被林有道收養的時候隻有三歲,還是一個奶團子。


    林有道和馬德旺向來交好,所以聽說馬德旺想給自己七歲的兒子馬文才找一個玩伴時,就推薦了自己的養子梁山伯。馬德旺向林有道了解了一下梁山伯便也答應了,自家兒子馬文才向來頑劣,希望這個性格溫和,乖巧懂事的梁山伯能好好帶一帶自家兒子。


    馬文才第一次見到梁山伯的時候就覺得梁山伯真是可愛極了,白白的臉龐帶了些嬰兒肥,圓圓的,大大的眼睛像很像葡萄一樣,小嘴也是圓嘟嘟的,穿了一件淡藍色的小袍子,看上去軟萌軟萌的。好想拍一下他的臉哦!


    梁山伯對馬文才的第一印象是——髒髒的。梁山伯來到馬府的那天,馬文才又跑出去玩了,迴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洗漱,山伯就到了。當馬文才用他髒分兮的小手在梁山怕臉上留下了一個黑黑的印記時,山伯很不給麵子的掉下了金豆豆。


    當第二天,馬文才穿了一身新衣服,精神奕奕地出現在梁山伯麵前時,梁山伯是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五官端正,剛眉毅目的翩翩少年會是昨天那個髒兮分的小鬼。


    梁山伯在馬府呆了一個月了,不知道了為什麽?馬文才總喜歡欺負他,雖然梁山伯不太喜歡,但好在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山伯生性溫和、豁達,所以都一一看淡,不和馬文才置氣。


    馬府的後麵有一座山,雖然並沒有老虎之類的兇獸出沒,但還是有些其他的小動物,這天,梁山伯正在房裏練字,馬文才疏書童馬統跑了進來,對著梁山伯


    說:“梁公子,我家公子叫你去後山找他,說是要帶你去摘果子。”


    “後山?”梁山伯的筆停了下來,“現在嗎?”


    “對。”馬統點點頭,“梁公子,馬統還有事,先走了。”然後朝梁山伯一個謙身,走了出去。


    梁山伯撇了一眼自己才寫了一半的宣紙,剛剛四九也被管家伯伯叫走了,自己去嗎?


    梁山伯把毛筆輕輕地放在筆架上,理了理衣袖,走了出去。


    “文才!馬文才!你在哪?”梁山伯一邊用手掃開身前的荊棘,一邊朝樹林裏大喊。前幾天剛剛下了一場很大的雨,到現在山路都還十分的泥濘,很是難走,梁山伯淡藍色的長袍上都占滿了黃色的泥水。


    梁山伯在山上找了大半時辰都沒有見到馬文才的影子,自然知道自己又被馬文才騙了,梁山伯看了看自己著滿身狼狽有些生氣,轉身就想迴去找馬文才算賬。


    可是,上山容易下山難,梁山伯本來就對這片林子不熟悉,加上山路濕滑,梁山伯一個不慎,從一個小坡上滑了下去。摔倒是沒有摔傷,就是袖子破了,身上更髒了。梁山伯看著眼前這過於陌生的林子,徹底迷失了方向。


    馬文才站在上山的路口,他本來認為不出一個時辰梁山伯就會從山上下來,可等了快三個時辰,天都快黑了,梁山伯還是沒有迴來,不會..出事了吧!


    “馬統!”馬文才叫到,“你立馬迴家叫人來!”


    “啊?”馬統呆了。


    馬文才急了,吼道:“快啊!”


    “哦。哦。”馬統急匆匆的往馬府跑去。


    馬文才看著上山的路,心一橫,跑了進去。


    “梁山伯!梁山伯!你在哪兒?”馬文才邊走邊喊,完全不在意路上的泥水和荊棘弄髒弄壞他的華美的衣裳。


    “梁山伯!梁山伯!.....”一條藍色的流蘇出現在馬文才的視線中,馬文才連忙跑過去撿起來,這是山伯衣襟上的流蘇。馬文才看著眼前不算矮的小坡,抿緊嘴唇,抓緊手裏的流蘇,眼睛一閉,坐著滑了下去。


    馬文才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嫌棄地看著自己髒分兮的手,甩了甩手,最後往衣服下擺上一摸。


    “山伯!山伯!梁山伯!”


    天漸漸黑了下來,馬文才嗓子都快喊啞了,還是沒有找到梁山伯。


    梁山伯,我錯了,不該逗你的,你在哪?


    馬文才繞過一塊大石頭,就看見一團藍黃色的東西靠在石頭邊上。


    “山伯!”馬文才連忙跑過去蹲在梁山伯身邊,心疼地看著梁山伯破破爛爛的衣衫和滿是黃泥的臉,他伸出手握住梁山伯肩膀搖晃著,“山伯!山伯!你醒醒!你醒醒!”


    梁山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著淡淡的月光認出眼前的人是馬文才,一雙大大的眼睛慢慢漲滿淚水,他撲到馬文才懷裏,軟軟的聲音帶著顫抖:“文才!我好害怕!嗚鳴鳴....”


    馬文才也被梁山伯弄得手足無措,隻能拍著梁山伯的背,小聲地安慰他:“沒事沒事,山伯不怕,沒事了。”


    文才,你是不是...是不是很討厭我?”梁山伯用哭得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


    馬文才慌了:“怎麽會呢?山伯,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可高興了,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討厭你呢?”


    梁山們抬起頭用一雙濕渡源的大眼睛看著馬文才:“那....你為什麽要.....要總是欺負我呢?”


    “那個....”馬文才尷尬了,“還不是因為你太可愛了,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你,而且你對我總是不理不睬的,我想吸引你的注意而已....”馬文才的聲音越來越小。


    梁山伯的身體一僵,把頭繼續埋在馬文才懷裏,悶悶的聲音傳出:“我不是不理你,而是你總欺負我,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才離你遠點的。”


    “那以後山伯可不能不理我哦!”馬文才知道梁山伯不是不喜歡他,心中不由得很開心。


    “好。”


    因為梁山伯的腳受了傷,加上晚上的山路也不好走,所以他們決定原地等馬府的人來找他們,馬文才抱著梁山伯一起靠在石頭上,慢慢地聊著天。


    馬文才說完一件趣事,疑感沒有聽到梁山伯的聲音,低頭一看,梁山伯睡得正香。馬文才看著梁山伯安靜的睡顏,心變得軟軟的。


    “冷....”梁山伯的夢囈聲。馬文才收緊了拘住梁山伯的手。


    第二天,當梁山伯從床上掙開眼的時候,他和馬文才的手還緊緊地拉在一起。


    當然,因為這件事,馬文才還受到了馬老爺的懲罰,三個月不準出去玩!


    此後的日子,馬、梁二人的感情越發深厚。


    馬文才上課時打瞌睡,被夫子罰抄《論語》三十遍,梁山伯偷偷的用左手幫馬文才抄,往往馬文才總是抄著抄著就睡著了,所以馬文才的罰抄大多都是梁山伯幫他抄完的,導致梁山伯用左手寫的字比用右手寫得還順。


    馬文才打壞了馬老爺心愛的古董花瓶,馬老爺罰馬文才跪一夜的祠堂,還不許馬文才吃晚飯。梁山伯便故意不吃晚飯,等到飯點過後跑到廚房,跟廚房阿姨要了兩個饅頭,晚上抱著被子翻進祠堂和馬文才相擁著取暖,一起啃饅頭。可梁山伯總是把饅頭都讓你剛給馬文才吃,還騙馬文才吃過了,等到半夜馬文才聽到梁山伯肚子叫的聲音,才發現梁山伯根本沒吃晚飯,心疼極了。


    馬文才.....


    “山伯,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啊?”


    “因為你是文才啊。”


    (;一_一)“


    怎麽了?文才。”


    “山伯,性格你這麽軟,這麽傻,要是以後我不在身邊,你可怎麽辦啊?”


    “那文才就一直陪著我啊!"


    “好!”


    “山伯。你能不走嗎?”


    十五歲的馬文才扯著梁山伯的袖子。


    梁山伯看著馬文才的眼睛,心中十分難過,但他絕對不能留下來,他掃開馬文才的手:“文才,我真的要迴書院了,馬老爺請的先生已經教不了我什麽了,我隻有迴到書院才能繼續學習。”而且,我也必須要遠離你.....


    “可是山……”馬文才還想說什麽,就被梁山伯打斷了。


    “文才!別這樣,我遲早要走的,不是今天也是明天,爹年紀也大了,我得迴去幫他。”


    馬文才無話可說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梁山伯和四九踏上馬車離去。


    馬統在一旁看著自家公子傷心的樣子,十分不忍,上前勸到:“公子,別傷心了。如果你以後想梁公子,還可以去蕭山找他啊!”


    馬文才眼睛一亮,對啊!


    所以,當梁山伯在蕭山書院門口看到馬文才的時候內心滿是無奈和苦澀。


    “不行!我不答應!”


    十六歲的梁山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拒絕馬文才,而且態度十分強硬。


    “為什麽不行?山伯,好山伯!你就幫幫我吧。”馬文才搖著梁山伯的手。


    梁山伯甩開馬文才的手:“文才!那褚家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她給你寫信你必須得自己迴。”梁山伯把頭往旁邊一扭,掩蓋住自己的眼神,“我真的幫不了你。”“可是山伯,我的文采根本比不上你,你也知道,我最不會的就是作對子和作詩了,所以好山伯,你就幫幫我吧。”馬文才重新抓住梁山伯的手。


    “真的不行!”梁山伯再次甩開馬文才的手,轉身。


    馬文才跑到梁山伯麵前,對著梁山伯不停地眨著眼睛:“求你了,山伯!好山伯!‘


    “唉。”


    梁山伯真的無法拒絕馬文才的要求,“好吧!”


    “山伯萬歲!”馬文才勾住梁山伯的肩膀,“為了答謝,我請你去吃,陸記的燒雞去,走!”


    梁山伯對馬文才笑著,被馬文才帶著往山下走去。


    馬文才沒有注意到梁山伯低頭時,眼中劃過的傷心與失落。


    晚上,梁山伯站在書桌前,毛筆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腦海中閃過一張笑得張揚帥氣的笑臉,提筆寫下了一首詩。


    “一輩子!”


    梁山伯寫字的手一頓,驚異地轉過頭看著馬文才,馬文才連忙伸出手說道:“我馬文才發誓,從今日起承諾梁山怕一輩子的筆墨紙硯。隻要你敢開口,我立馬雙手奉上。”


    梁山伯明明知道馬文才真的意圖,可他的心中還是不禁地泛起漣漪。


    “不論質地價格?”


    “不論質地價格。”


    “絕不拖延推脫?”


    “絕不拖延推脫。”


    馬文才看著梁山伯問完就返迴身去繼續寫字,著急道:“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我這正發著誓呢。”


    梁山伯把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馬文才:“好了,簽字畫押吧。”


    “什麽?”馬文才疑惑地拿起紙,念道:“我馬文才發誓,自今日起承諾梁山伯一輩子的筆墨紙硯,不論質地價格,絕不拖延推脫,但有所求,立即雙手奉上。”


    馬文才看著梁山伯的臉,隻能訕訕地說:“你這字寫得也太快了吧?”


    梁山伯把筆遞給馬文才,馬文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梁山伯穿著一身青綠色的女式衣裙,放下劉海,梳著女子的發髻和馬文才一起走在市集上,馬文才時不時的會把目光向梁山伯身上投去,馬文才突然有點後悔把這樣打扮的梁山伯帶出來了,因為這樣的梁山伯實在是太漂亮了,簡直比逍遙樓的花魁還要漂亮。


    “蔣公子。”馬文才看到了蔣勁,上去和他打招唿。


    “馬公子。”蔣勁也喊了馬文才一聲,可眼神卻一直往梁山伯地身上飄,眼睛都快冒光了。


    馬文才看著蔣勁地眼睛直直地盯著梁山伯看,心中升起了一股火氣,所以當離開蔣勁之後,他叫山伯對他好點,還讓山伯給他擦汗。


    迴到梁山伯地房間,馬文才看著梁山伯換迴藍白色地學院服坐到自己對麵,不由地說:“書上都說,美麗的女子呀,都是唇紅齒白,明眸善睞,我看山伯絲毫不比那女子差啊。”


    “你....你別胡說了。”梁山伯有些氣惱。


    馬文才立馬說:“我哪裏胡說了,你沒看到,剛才在市集上,蔣勁看你的的眼睛都快直了。我站在你身邊,感覺輩幾有麵子。


    “......”


    馬文才看著梁山伯白淨的麵龐,心中一動:“不知,日後山伯的娘子會是怎樣的佳人,若是不及山伯的美麗,豈不是很尷尬?


    梁山伯感覺胸口有些疼,賭氣道:“自是不如文才的祝小姐。”


    “文才,你是不是必須要娶那褚家小姐?”梁山伯看著被逍遙樓姑娘圍繞的問道。


    “是啊。”馬文才就著一位姑娘的手喝了一杯酒。


    梁山伯再問:“那你喜歡她嗎?”


    “喜歡吧。”馬文才對著一位姑娘笑了。


    “到底喜不喜歡?”梁山伯的語氣帶了怒意。


    馬文才也煩了:“我連那位褚小姐的麵都沒見過,談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那你為什公要娶她。”


    “我爹說的。”馬文才的語氣理所應當。


    “那,萬一你以後遇到你真心喜歡的人呢?”梁山伯急了。


    “那就隻能委屈她做小了。”


    梁山伯看著眼前和一群逍遙樓的姑娘在一起喝酒調笑的馬文才,心中越發心疼,為什麽文才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呢?


    “文才,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免得日後後悔。”梁山伯說完,便離開了逍遙樓。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的條件?”馬德旺停下手中修剪樹枝的剪刀,看著梁山伯。


    梁山伯直視這馬老爺的目光:“就憑我可以不去丹陽,而且馬老爺您在在這場交易中隻贏不虧。”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丹陽?”梁山伯抿了抿唇:“隻要馬老爺肯答立馬就走。”


    馬德旺眯了眯眼睛,笑了:“好。我簽應你,隻要你肯去丹陰,日後我定會給文才一個機會的。”


    “山伯,多謝馬老爺。”梁山伯對著馬德旺作揖一拜,然後頭也不迴地走了。


    作為一個父親,馬老爺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對梁山伯並不隻是單純的兄弟之情,當然梁山伯亦是如此,雖然本朝男風盛行,可作為世家大戶,自己的兒子絕不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為了馬家的名聲和文才,必須將梁山伯送到丹陽。


    “給。”馬文才遞給梁山伯一個長方形的細盒子。


    梁山伯接過,問:“什麽啊?”“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梁山伯打開,是一隻毛筆,他摸了摸筆尖很是柔軟:“好筆。”


    “那當然了,這可是上好的紫毫。”馬文才敲了敲裝筆的盒子,“一輩子的筆墨紙硯哦!”


    梁山伯看著馬文才笑了:“那就謝謝文才了。


    馬文才看著梁山伯的笑容,隻覺得心中變得熱熱的,臉也變得熱熱的,他輕咳一聲:“你還不快去寫個字試一下,我都看出來了你手癢了。”


    “好。”梁山伯掀開被子,走了下來,馬文才看著隻穿著白色裏衣的梁山伯覺得更熱了,跟山伯說了一聲便落荒而逃了。


    迴到家中,


    第二日,梁山伯在聯誼晚會上表演完畢,一直沒有看到馬文才的身影,便來到馬文才的住處來找他,馬文才果然在這裏,梁山伯看見馬文才一直在搖手裏的龜甲,眉頭皺了皺梁,上前去把手搭在馬文才肩上:“文才,這一晚上你去哪了?我怎麽都沒看見你。”


    馬文才肩膀一動,躲開了梁山伯的手:“文才一直都在舞台下,山伯如此閃耀,怎麽會注意到暗處的我呢?”


    梁山伯撇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強打笑容:“文才,又在鬧脾氣了。這又是沒精神又是卜卦的,誰惹你了?”


    “這個還真有。”馬文才的眸子閃了閃。


    ''那和我說說吧,說出來會開心一點的。”梁山伯說道。


    馬文才轉過頭看著梁山伯的眼睛:“我的事對於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事,如果山伯也有什麽重要的事,會和文才說嗎?”


    “當然會了。”


    馬文才轉了轉眼珠:“那我問你,你是有否喜歡的人。”


    “當然沒有啊。”


    “可我有喜歡的人。”馬文才說道。


    “是那褚家的小姐嗎?”


    馬文才笑了,笑得很是詭異,但心思百轉的梁山伯並沒有注意。


    “她....”梁山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有些高興又有些傷心。


    馬文才看著梁山伯的語無倫次,笑了:“看把你嚇的。”


    梁山伯激動的心微平,表情不太自然:“你逗我呢?”


    “不然呢?”馬文才用嘲諷的語氣反問,“你真當我喜歡男子啊?我就喜歡一個人。”


    梁山伯感覺好像有人在用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割他的心,好疼好疼,他臉色蒼白地說:“不知道...誰會是那個幸運的人。”


    “幸運又如何,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馬文才把手裏的龜甲放在桌子上,表情失落地說。


    梁山伯看著馬文才落寞的樣子,很是心疼,強行打起自己的精神安慰馬文才:“沒關係,文才還會遇到其他喜歡的人的。”


    馬文才看著梁山伯笑了:“山伯,你幫我卜一卦吧。”


    “好。”梁山伯拿起桌子上的龜甲,“你想卜什麽?”


    “殺人。”馬文才盯著梁山伯的眼睛。“殺人?”梁山伯縮了一下,手中搖動龜甲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馬文才伸出手,用力地握住梁山伯的手,搖晃起來,惡狠狠地說:“對,我想殺掉那個搶我心上人的人!”


    “文才!世間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你沒必要這麽極端啊!”梁山伯攥緊手中的龜甲,看著馬文才勸道。


    馬文才隻是惡狠狠地盯著梁山伯,將梁山伯手中的龜甲甩出,對著梁山伯大聲的說:“我說值得就值得,我馬文才想做的事沒人管得了,別以為平時對你好些,你龜甲落地的聲音很響,銅錢從龜甲中灑落出來,就像梁山伯酒落一地的真心,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給。”馬文才把一包東西遞給梁山伯,“喜餅,我和褚家小姐的。”


    梁山伯轉過頭目光悲切看著馬文才,沒有接過,他沒想到馬文才說喜歡褚家小姐是真的,原來文才當初要殺的人是他...


    馬文才把東西塞進梁山伯手裏,把頭轉向一邊。梁山伯拿著東西,走下馬府大門的台階,一聲驚雷響起,大向接踵而至,梁山伯轉過頭看著馬文才,馬文才隻是一偏頭,避開梁山伯的目光。


    梁山伯死心了,拎著喜餅,踏著雨水向遠處走去,站在門口的馬文才克製住自己想要去拉住梁山伯的動作,轉身進入院門中。


    梁山伯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任由雨水打濕的衣袍,浸濕他的黑發。街上的。人很少,偶爾有一個也是打著傘,步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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