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棋把長長的珠鏈扭成麻花一樣,戴在脖子上,恰巧合適,襯出修長的脖頸。珠鏈兩頭用一條藍色的小絲巾係上,結一朵小小的蝴蝶結。


    頭發高高挽起,盤了一個圓發髻,用藍色布發圈紮牢。


    搭配上一條黑色絲絨長裙,腳上穿著一雙高跟布鞋。


    整個人看上去高貴又大氣。


    閃閃發光。


    日本人崇尚歐美那一套,上位者的聚會需要攜帶女伴,才能彰顯他的成熟穩重,被判定為有能力可信賴的合作夥伴。


    在村裏考察了一番後,李省長邀代表團到省裏做客。


    冷明攜秦棋參加了晚宴。


    冷明硬朗,秦棋明豔,堪稱一對璧人。


    在省城陪吃陪喝了三天後,終於簽下了出口訂單。


    五株菊花1.5美元。一斤蘇子葉1美元。


    預計一年釆購菊花三十萬枝鮮切花。


    一萬斤蘇子葉。


    對於產品,日方提了許多要求,必須要做許多檢測,如果不合格,退貨,及產生的違約成本需要中方支付。


    條件極為苛刻。


    李省長摔了好幾個茶杯,最後捏著鼻子,簽下了合同。


    上麵給到的壓力太大了。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日方代表團知道占了便宜,又給了承諾,先開試點,種植、運輸成熟後會再加大采購量,才讓他心裏好過了一點。


    農科院的老師說,以球菊為例,每畝地可以種植2000株,每株菊花可以產出4到6枝鮮菊花,一畝地大約可以產出8000朵鮮菊花。


    換算一下,一畝地侍弄好就可以收入4000美元。


    菊花生長周期三到六個月,冬季扣棚的話,一年就可以采收兩季。


    那收入就可以翻倍。


    後期種植成熟後,還可以分批種植,保證每個月都有足量的鮮菊花產出。


    顏翻譯悄悄告訴他,日本人對鮮菊花的需求量非常大,讓他們盡管種,今年秋季他會留意一下其他商社是否有釆購需求,供不應求的時候,價格就不是問題了。


    李副省長看著圍繞在身邊做事的人,覺著自己頭上這個副字去掉,用不了多久。


    冷明迴村後,組織上找他談話,把他調到鎮上,任鎮黨委副書記,兼任平山村大隊書記。


    村裏借著香酥雞廠喜遷新址的由頭,放了二十分鍾的鞭炮,給冷明慶祝。


    “大哥,恭喜你啊。”於千岩敬酒。


    冷明吱的喝了一口,靠在火山牆上,長出了一口氣。


    “千岩,說實話,我覺的自己的文化、知識、水平都有點不夠用。”冷明並沒有很高興,反而憂心忡忡。


    管理一個村他靠的是在部隊曆練的意誌和作風,當了鎮黨委副書記,他就迷茫了。


    “知識這種東西,向書本學、向智者學,向生活學。隻要你肯學,不固步自封,那就不拘泥於哪種形式。文憑更不是唯一衡量能力的標準。”於千岩說。


    冷明琢磨了一下,笑了。


    秦棋看他終於不那麽緊繃了,放下了心。


    他做為一名退伍軍人,能當上一個大隊,還不是他出生地的大隊書記,就已經在他的預期最高閾值了。


    如今也不過一年光景,就成為了鎮的副書記,隻要他不行差踏錯,那就前途無量。


    但他卻是惶惶的,她在他身邊,最為清楚。


    “大哥,其實學識固然重要,但一個人遇到事情時的決斷力更重要。你有大智慧,你還有大氣運,你一定能越走越好的。”小寒誇讚他,一般人遇到這種好事早就喜形於色,甚至眼高於頂,飄飄然了,但他卻開始反省自己。


    於千岩承諾盡可能幫他多找些書看,小寒建議他多出去走走,行萬裏路勝讀萬卷書嘛。


    “我可以幫你問問,能不能去秦皇島罐頭廠參觀學習一下。”小寒想到了一個人:“齊書記是一個睿智的人,身在大廠,又居高位,你可以和他取取經。”


    “謝謝。你倆真的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小寒提筆給齊書記寫了一封信。


    盛讚了冷明。


    他是一個誌存高遠的年輕人,初擔重任,時常感懷自己學識淺薄,害怕自己能力不足,怕不能挑起擔子全力奔跑,終日三省己身。


    您是睿智的長者,不知可否指導一二。


    信發出後,不日就收到了齊書記迴信,直接發了一封邀請函。


    冷明開心不已,組織了鎮組織部主任、罐頭廠書記、供銷社書記還有平山村大隊優秀社員一起去了。


    進入六月,整個村子都掩映在綠意裏。


    天氣不冷不熱,舒服愜意。


    早上,霧蒙蒙的,下著小雨。


    小寒熱好牛奶,放在桌子上,再用雞蛋加麵粉調汁,烙雞蛋餅。


    雖然以前沒上手實操過,但刷到過的美食教程卻是無數,現在學會了做飯,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武林高手,什麽武功招式都不在話下了。


    “大嫂,你做飯越來越好吃了。我一個月交五塊錢生活費怕是不夠啊。”秋荷笑著說。


    小寒婆婆一定要讓秋荷交生活費,小寒不收,那就讓秋荷迴後院吃飯。


    最後定了交五塊錢,皆大歡喜。


    小寒收了錢,肩上的壓力都變大了,每天都在努力改善夥食。


    “你多大的肚子,五塊錢還不夠吃,我可不是土匪。”小寒笑。


    於千岩把糞倒在後院,進來換衣服洗手。


    “誰是土匪?”他隨口接道。


    “我。”小寒湊到他身邊:“我最擅長強搶民男,你進了賊窩,可別想跑了。”


    於千岩笑,看大家都各忙各的,悄聲說:“求當家可別再搶別家了,小生定當盡心輔佐當家的。”


    小寒眉飛色舞:“孺子可教。”


    吃完飯,小寒給孩子們穿上雨靴。


    多多和牛牛鑽進於千岩的大雨衣裏,小果自己打傘上學。


    “媽媽,我晚上想吃烀餅。”小果臨走前點菜。


    “行,我一會兒上供銷社看看,能買著豆角,咱就吃烀餅。”小寒一口應下。


    不得不說,村裏有了供銷社,生活便利了很多。


    附近十裏八村都會把自己多的東西送過來賣,供銷社在豬肉攤邊設了一個臨時攤位,專門擺放這些季節性產品。


    小寒每天十點多去逛一圈,有合適的就買上。


    供銷社的售貨員就會感歎,她嫁了個好男人,按月發工錢,手裏不差錢花。


    售貨員也掙工資,但錢大多都交給家裏了。


    供銷社生意最好的是鹵雞雜和豆腐的攤子。誰家幹重活了,或者是來且了,就來買一碗加個菜。


    本村人買,就會另外再給點湯,煮好的白菜粉絲往裏泡泡,也特別好吃。


    天漸漸熱了,鹵貨盆下就滅了火。


    本意是讓買迴去的人自己再加加熱,結果買的人發現,冷吃也好吃。


    小寒又建議董嬸把煮好的白菜,莧麽菜,大菇朵菜,粉條,土豆片,花生米煮熟泡在湯汁裏賣,一分錢三串。


    這菜一出,深得小學生的愛戴,放了學到攤子前買素串,通常三五個人一起合夥買,每人買三串,然後換著吃。解解嘴饞。


    吃完也不迴家,就在供銷社門口玩。直到村子裏傳來此起彼伏的某某某迴家吃飯的喊聲,才迴家去。


    這段時間民兵主任親自看著,保證孩子們的安全。


    供銷社前桌子就沒空過,總有不知道哪裏來的年輕人來這吃鹵味、喝酒、打牌。


    冷明嚴厲禁止賭博,讓鎮上革委會來抓了幾遍,才老實了些。


    董嬸家裏的鍋實在鹵不下這麽多東西,她向大隊租了原本做香酥雞的廠子,用裏麵的大鍋鹵。


    她年紀大了,重活幹不動,就在村裏雇了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幫她幹,一個月15塊錢。


    婦女家裏負擔重,有了這個貼補,寬鬆許多,幹活幹得特別賣力。


    於千岩把家裏那張乒乓球台搬去了小學,院子裏終於開闊了。


    他把屋子裏的地麵全部鋪上了水泥地麵,院子裏窗前的一小片地和出院的路也鋪上了水泥。


    “你咋不直接翻蓋一下房子呢?”黃秋花說:“現在流行蓋磚房,錢不夠你說話。”


    “這房子是孩子對爸爸最後的記憶,能多留一段時間就多留留吧。”小寒搖頭。


    “我看你停藥了,毛毛也大了,你打算啥時候要孩子?”黃秋花問。


    “再說吧,不急。”小寒搖頭,她如果直接說不生,一定會有幾番大道理等著她,索性就推推。


    “這咋能不急呢。”黃秋花歎氣,但也不好多說,何況說了也不見得有用,麵前這人有主意呢。


    晚上於千岩從大隊拿迴來了兩個大木箱子。


    拆開後是玉石廢料磨成的珠子串好的各種飾品。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前麵的玻璃珠子的質地感覺很不錯了,結果拿到了真正的玉石,才知道啥是好東西。


    玉石的質地、顏色厚重,拿在手裏非常舒服。


    小寒看著箱子裏各式各樣的漂亮珠串,和飾品,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發財了。


    “這東西好是好,往哪賣啊?”小寒說。


    “興安嶺,林區裏的男人是消費大戶。”


    “男人也愛飾品?”小寒不解。


    “男戴觀音女戴佛。這些觀音保平安,他們肯定買。”於千岩捏了一個翡翠雕的觀音,“他們幹的活危險性不低,都信這個。”


    “噢。”小寒點頭。


    “他們總有家人或是女人,一年到頭,總要帶點禮物迴去吧,這種玉石的首飾,那邊的女人不會不愛。這一批的水頭都不錯,瑕疵也少,甚至都能留著當傳家寶,或者當女兒的嫁妝。”


    小寒直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那讓沈毅再去的時候,把這些玉石飾品都帶上。”小寒又接了一句。


    “我去。”於千岩說。


    “啊?為啥?”


    “他對玉石和品相都不懂,我怕他賣錯,或者遇上懂行的人,被坑了。還有一件事,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和貿易促進會聯係,他們手裏有許多車全國到處跑,我打算在那邊收中藥,利用這些線路送到上海和廣州去。


    還可以用藥或者木材換首飾。怎麽置換沈毅更不懂了。”


    於千岩非常快速的把所有的東西分了個類。


    “你看看給黃亦然他們挑一件,這些東西,不要在這出了。”於千岩說。


    小寒點頭。


    她挑了一個翡翠的小佛,又挑了一串和田玉的手串。


    再給秦棋、黃秋花和豔秋各挑了一串手串。


    知鳳是一個項鏈吊墜,是一朵梅花。


    於千岩看她挑好了,把東西全部收進旅行袋裏。


    全放進一個袋子太重了,於千岩分了三個袋子裝。


    收好後放進他屋子裏的櫃子裏。


    “媽媽,我餓了。”多多站在窗外叫她。


    “馬上就好,你再帶小妹玩一會兒。”小寒趕緊下地。


    小寒到前院扯了兩根香菜,洗淨切碎,掀開鍋蓋,噴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於千岩把烀餅夾到案板上,拿著鍋鏟把排骨豆角翻炒均勻,再把香菜沫均勻地灑進去。


    烀餅浸滿了湯汁,油亮油亮的,小寒拿刀把餅切好,放到盤子裏,端上飯桌。


    於千岩拿湯盆盛了一盆菜放到桌子上。


    多多幫忙拿碗,毛毛被派去看貓。


    “你不能進,聽話啊。”毛毛拿一隻小板凳坐在門前,認真的對小貓說。


    小貓就乖乖地陪著她。


    於千岩還做了一鍋海帶骨頭湯。


    多多看見有湯有餅,就每人拿了一隻碗,一個盤子。


    小果迴來了,身後還帶了小尾巴,董家兩個小孩。


    “小寒姨,我媽說她沒功夫做飯,讓我來你家吃飯。”董家老大挺外向,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唉,正好飯好了,快洗手吃飯。”小寒笑著招唿。


    多多立刻又拿了兩套餐具。


    “毛毛同誌,你的任務完成了,人民感謝你,你進來吧。”多多招唿毛毛。


    “是。”毛毛胖乎乎的小手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小貓,咪咪,我去吃飯呀。你也吃吧。”毛毛和小貓告別。


    小寒把喂貓的食倒在貓碗裏,牽上毛毛的手進屋吃飯。


    “小寒姨,這個排骨真香。”董家老大說。


    “好吃多吃一點。”小寒又給他加了一塊。


    “吃啥呢,挺香啊!”沈毅從外麵進來了。


    “烀餅,你吃了嗎?”小寒問。


    “喲,這是排骨燉豆角啊,你說我這嘴咋這麽壯呢,餓死了,趕緊給我盛一碗。”沈毅一看飯笑了。


    “沈大舅,我給你拿碗。”多多下了地。


    “還得是我外女,給舅拿個大的啊。”


    “噢。”多多在外屋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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