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誌,小何她是高中畢業生,會打算盤,做為一名出納,她是合格的。並不是求誰才得來的機會。”於秋岩嚴肅地說:“不管咋說,咱們是一家人,我還是希望不要傳這種話為好。”


    “誒,誒。我,我知道了。”李秀麗弄了個大紅臉,連聲答應。


    於千岩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出去叫孩子們迴屋吃飯。


    “你們吃飯吧,我們就先走了。”小寒婆婆也覺得有點丟人,趕緊說:“你把老三背上。”


    “嗯。”李秀麗撅起了嘴。


    小寒抱著毛毛,走到櫃子旁,掀開蓋子,從裏麵抓出一把糖說:“給孩子們帶迴去吃吧。”


    “噢。”李秀麗立馬高興了起來,張口袋接住了糖。


    “大嫂我和你說,我天天給爸送飯,我保證幫你看著她。”李秀麗眼睛都亮了,趕緊表忠心。


    小寒想要扶額了。我這不是表揚你啊,我是不想讓你記於千岩的仇。


    但其實李秀麗並沒有想到那麽遠,她隻是看見了櫃子裏的罐頭而已。


    “趕緊走吧,不然風起來了,再把老三吹發燒了。”小寒婆婆也看見那罐頭了,她怕再待上一小會兒,那罐頭就保不住了。


    這老兒媳婦就和糖公雞一樣,不但一毛不拔,還光想著沾點。這大兒媳婦呢,又是另一個樣,恨不得家裏有啥都給別人。


    一時之不知道哪個更讓她發愁。


    但看著於千岩都開始擺桌子了,秋荷還在縫紉機旁邊做鞋幫,心裏又是舒暢的。


    這平山村,別說大姑娘了,問問有幾家兒媳婦趁一台縫紉機的。


    小寒把人送出了門。


    “小何知道被伍月搶了大學名額,情緒很低沉,劉揚怕出事,就來找我,讓我和冷書記說說情,給她找個輕閑活幹幹。除了武四齊這一害,她也是有功勞的。


    問了冷哥,他還是挺高興的,就讓她去了。以後雞場一開,隻有一個會計,就算再加上羅叔,怕也不夠用。”於千岩解釋了一通。


    被武四齊提拔起來的小會計,業務還不太行。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現在上不了大學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小寒也隻能說這麽多。


    於千岩點點頭:“除非特別好的那幾所,大部分的學校都學不到什麽正經東西。分配工作也得不到好崗位。"


    “不管咋說,她也算是幫了你的忙,我和牛牛爺爺說一聲,多照顧照顧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大老遠的,來了這個地方,莫名其妙的受了一場這種罪,也是怪可憐的。”小寒說。


    於千岩笑。


    他真正開心的時候笑起來,眼睛微眯,嘴角上挑。陽光明媚的感覺。


    “噢對了,我邀請程慶他們後天來家裏玩。”小寒把苞米麵小餅子吃完對秋荷說:“就是和我一起收廢品的,一共有七個半大小子,明天你看看多買點雞蛋,水豆腐和豆腐也多訂點。”


    秋荷點頭。


    "對了,前天千岩不是發白糖了嗎?再烙苞米麵餅的時候加一點吧。"小寒提要求。


    該說不說,當老師的福利是真不錯。


    於千岩把想說的話咽了迴去,改了句說:“那我看看買點肉啥的。”


    “行。”小寒點頭。


    “我有錢。”於千岩說。


    “那也不能老是花你的呀。”


    於千岩低頭喝白菜湯,不說話了。


    小寒感覺自己有點像白蓮花,每次都是哎呀,咋能讓你出錢,但每次都是眼睜睜看著於千岩出了錢。


    這可咋整。


    欠人人情,這事確實不是太令人愉悅。


    其實,她隻是更關注於千岩對自己的看法,不想讓於千岩低看她,隻是沒意識到而已。


    想了一晚上,早上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多攢點錢。等77年恢複高考了,於千岩肯定能考上大學,到時候給他在他上學的城市買一套房子,多有排麵。


    這樣咋也能還清了。


    不禁幹勁都更足了起來。


    一見到小五和齊明宇,先擺好攤子,又開始寫了一個牌子。也隻三個字,收廢品。


    齊明宇告訴她昨晚最後一車賣的錢,還有程慶他們昨天一天的收入。


    “他們掙了一百二十七,咋掙的。“小寒問,前幾天一直都是幾十塊上下波動。


    “他們去賣廢品的時候,正好有人出來賣舊爐子。好些人賣。“齊明宇說:”慶哥說,這些人應該是特意瞅準這個時間來賣的,那家好像秤上做了手腳。“


    “做事前先做人。你們一定要記住這句話。隻有做好人了,才能有好的迴報。“小寒趁機給他們灌輸價值觀。


    兩人紛紛點頭,姐就算說狗屎是香的,他們也不會懷疑的。


    隻會覺得自己鼻子有問題。


    齊明宇又讓她記了一下修好的家具的件數。


    “慶哥今天去買油漆,迴來就能刷了。”


    正說的熱鬧,有人開始來賣東西了。


    “你們倆在這守著,我去旁邊郵局家屬院看看,問問人家讓不讓進,要是讓進的話,咱們下周再分開幹。”


    廣設網點,多點捕撈。


    郵局家屬院竟然比市委家屬院管的嚴是小寒沒想到的,門房油鹽不進,東西放進去,也給甩了出來,就是不放人進去。


    “師傅,那我蹲牆外收中不?”小寒堆著笑臉,退而求其次。


    “別讓我看到,我就不管。”門房被她磨煩了。


    有原則,但也不多。


    小寒就把第一次寫的牌子立在了門口。再去另一個門口,把牌子放好,蹲在那裏。


    正是出門買菜的時間,生意很快上門了,但是她沒有秤。


    她本是想把人帶到市委家屬院稱重的,但是有一個胖婦人嫌麻煩,說:“你等著,我借你一杆。”


    這個時候的人真的,還是熱心腸的人多。


    “那姐,我今天下晚走的時候還你,我咋找你啊。”小寒問。


    “就這棟,101。”婦人指了一下花牆裏麵的樓房門說。


    “中,那我走前兒去找您。”小寒緊著道謝。


    郵局很是富裕,且年輕人多,對於東西能換錢覺得是意外之喜,有人幫他們處理了破爛,還給錢,這是多好的事。


    小五隻能一個人騎車去賣東西。因著隻有一個人,東西不敢裝太多,所以一天來來迴迴跑了七八趟。


    到最後一趟小臉都累白了。


    “明天好好給你補補。睡個懶覺,起來了再過來,不著急。”小寒叮囑他。


    小五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秋荷把屋裏屋外全部打掃一遍,院子裏種下去的種子都開始長出來了,泛綠了,一派生機勃勃。


    屋子裏就連房頂上的蜘蛛網都用杆子綁上布條挑幹淨了。


    “大嫂,明天有三盆水豆腐,配蒜醬。再炸一個雞蛋醬,炸點白菜,再切點蘿卜蘸著吃。白菜豆腐湯。於哥拿迴來的肉燉土豆吃。還有燒雞,我拿涼水拔上了,明天一撕直接吃就行。”秋荷在那裏計算明天都有哪些菜招待客人,“飯的話,煮一大鍋高粱米飯,能撈三大盆水飯,白菜湯上麵再貼上一鍋圈大餅子,應該能夠吃了。”


    “是不是有點不足性,半大小子估計都挺能吃。”


    “那我再上媽那撈一大盆酸菜,炒粉條吃。”


    “中,多炒點。”


    “媽那鹹菜缸裏再撈點豆角、芹菜葉啥的,也能下飯。”


    “那你還得再煮一鍋飯。”小寒說:“高粱米不夠的話,再去買點。


    這個米能和村裏買,也能借,然後秋天還。


    秋荷點頭,她打算是借。買什麽買,哪有錢。


    “小五舅舅。”多多一早上趴在窗台上,望著院外,連小人書都看不到心裏了,一看見院門外有人進來,立刻穿鞋下地,跑出去迎接。


    小五三步並兩步跑到院中,一把把多多抱了起來。


    多多摟著他的脖子,咯咯咯笑了起來。


    於千岩一瞬間醋意上湧,他對小寒說:“完了,我要失寵了。”


    小寒笑死了。


    他們到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還是騎著三輪車來的。


    兩輛三輪車上裝著滿滿的尼龍袋子。


    “姐。姐夫。”程慶帶頭打招唿。


    於千岩笑著點頭,“快進屋吧。”


    多多纏著小五幫她推秋千。但秋千座位比較寬,她人還小,一個人坐還不安全,於是同來的齊明宇和她一起坐,小五推他倆。


    秋荷把正在縫的鞋放在炕桌上,把來人讓上炕。


    孩子們不願意脫鞋,這一路走過來,一脫鞋,估計屋子就不能呆人了,齊齊地坐在炕沿上。


    程慶打量著屋子裏擺設,看著櫃子上擺著的照片奇怪的感覺浮上心頭。


    如果他沒看錯,牛牛的長相和照片上的軍人七分相似。


    多多更多肖似小寒姐。


    毛毛還是個小嬰兒,還不大看得出來。


    小寒看見了他看到的,把毛毛扔到他懷裏。


    慌的他緊緊摟住,又怕摟得太緊把孩子勒著,一時間汗都要下出來了。


    顧不得再想其他了。


    於千岩把小人書拿出來遞給孩子們看。雖然他們不識字,但看看人也是挺樂意的。


    畢竟也認識小寒,秋荷又隨和,不一會兒也就放開了。


    小寒給他們每人衝了一碗麥乳精水。


    正熱鬧著,沈毅從外麵走了進來。


    沈毅被一屋子半大小子嚇了一跳。


    “沈毅,你咋來了,有啥事?”小寒看見他一愣,怕不是她媽那邊有啥事吧,緊張地看著他。


    “咋,我沒事就連你家門都登不了啊,我看你家登門的人也不老少啊。”沈毅的臉立刻酸了。


    他扭頭看見秋荷的縫紉機上放了一堆男人的鞋,開啟了地圖炮模式:“這不但男人多,這男人的鞋也不少啊,這老多鞋可夠穿一陣子的了。”


    “這是我大嫂和我訂的,我做一雙,我大嫂給我一雙錢,掙錢還分男人女人啊。”秋荷見他說大嫂,先不樂意了。


    “嗨喲,還是個小辣椒呢,說不得了。”沈毅樂了。


    秋荷瞅了他一眼,放下活計去做飯了。


    “快坐。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我不得問問嘛。中午就擱這吃飯吧。”小寒讓座。


    “中啊。”沈毅一口答應下來。


    沈毅和其他人都不認識,覺得無趣,但又不願意走,拎著縫紉機上的鞋看了起來。


    又看著地上的尼龍袋子。


    “這啥啊,這麽老些。”


    你還挺好奇寶寶。


    “我收了點破鋪襯,做鞋用的。”


    “這麽老些,你得做多少雙鞋!”沈毅驚歎了一聲,隨即更提高了聲調說:“你做完鞋打算往外賣?”


    “看情況。”小寒模棱兩可。倒賣鞋和收廢品還不一樣,收廢品是被忽略掉的營生,沒人管,但是賣鞋那可不一定了。


    沈毅認真起來,他認真摸了摸鞋,忽然發現了不一樣:“這鞋要是平腳的人穿著那可舒服了。這底子納的實在,鞋幫上的也不錯。”


    他還點評起來了。


    “這鞋打算賣多少錢一雙啊?”


    “2塊5。”小寒隨口說。


    “我們以前那個地方,深山老林的,特別費鞋。”以前後麵的字,在他的喉嚨裏咕嚕了一下,“隨便一雙片鞋也得4塊,比這鞋底最少薄一半,這樣式兒的要是賣過去,賣6塊也有人要。”


    “來迴路費多少錢?”小寒來了興趣。


    “連火車再汽車,還得雇毛驢車,來迴100塊吧。”


    一百塊錢雖然不少,但是如果鞋夠多,平攤下來,成本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一次能賣出去多少雙?”


    “一人咋也能留三四雙單鞋,我最少認識七八十人,賣個五百雙不是事兒。但是太重,一個人扛不動。”


    “火車能托運行李,後麵倒汽車和雇驢車雇人幫你搬搬花不了多少錢。”於千岩接上了話。


    小寒點頭。


    “那按五百雙帶。”


    “那能剩個1600塊錢。”於千岩算清了賬。


    沈毅眼睛都綠了。


    “你啥兒前能把鞋做出來啊,那邊入冬早,十月份單鞋就穿不住了,越晚去,買的就越少。”


    “做這麽多鞋,秋荷一個人肯定不行,可以找冷哥商量商量,用平山村的名義注冊一間製鞋廠,這樣既能采購到平價的原材料,還能聘請你當銷貨員。”於千岩說。


    沈毅一喜,有了村裏開的介紹信,那他就是公家人了,可不是投機倒把。


    “那得讓我們秋荷當廠長,讓她監管生產和產品質量。”小寒說。


    正在外屋地燒火的秋荷嚇了一跳,還沒有從自己擁有了一台縫紉機的喜悅中出來,就又被一個巨大的消息砸中了。


    廠長?


    她?


    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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