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的微風吹打在寧缺的臉上,耳邊還可以聽到陣陣海浪的聲音。


    不過現在的寧缺顯然是沒有心情欣賞儋州港港口的海邊美景的。


    他隻是全神貫注的注視著五竹手裏的那根鐵棍子,警惕的掃視這五竹的肩膀動作。


    希望下一次那根棍子點過來的時候,自己可以不那麽狼狽,汗水從他的額頭流下。


    下一刻,寧缺看到五竹的肩膀消失,邊順著因為其動作過快留下來的殘影下意識的擋了過去。


    瞬間在寧缺和五竹的身影變幻之間,響起了陣陣兵器碰撞的聲音。


    與此同時的,還有一陣陣的火花在空氣中閃耀。


    但以普通人的肉眼竟然隻能看到其中的火花在閃耀,而難以看到兩人手中兵器的運行路線。


    “哢嚓。”


    一聲脆響從兩人的交手處傳來,一片樸刀樣式的碎片飛了出去,遠遠的落到了海裏。


    而五竹的鐵杵尖端也穩穩的停到了寧缺的脖子傍邊。


    像是碰到了,又好像沒碰到。


    五竹將鐵杵穩穩的收迴背後。


    寧缺喘了口粗氣,一屁股坐到了頑石上的沙地上,頭頂流下的汗沁濕了身上的衣服。


    寧缺看了看有些發震得虎口和手掌,以及手中那把斷了一半,僅存的地方還顯的坑坑窪窪的斷刀。


    索性一揚手也將其丟了出去。


    眉眼中帶著笑意不解和一絲絲輕鬆的看著筆挺的站在麵前的五竹叔。


    “叔,你都不累的嗎?”寧缺喘著粗氣說。


    五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沒有內息的普通人,剛剛這場打鬥對他來說,就好像一個原本坐著的人,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了下去。


    沒有任何影響。


    五竹的雙手背負在身後,看起來依舊是那付少年模樣,被黑布蒙著的注視著藍色的海洋。


    “我沒累過。”


    好平淡的語氣,好囂張的話。


    寧缺暗暗的撇了撇嘴,沒累過,你以為你是機器人?


    “叔,那你這樣的身手,在咱慶國,能排到前五不?”


    五竹轉過身,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寧缺來了興趣,他到現在隻知道五竹叔很厲害。


    厲害到即便是自己的老師費介,貴為京城監察院三處的處長,見到五竹叔也隻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五大人。


    但是卻那個不知道五竹叔到底有多厲害,畢竟他除了五竹和費介也沒見過其他的高手。


    而費介除了用毒方麵算個大家外,其他方麵也並不是很拿得出手。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寧缺並不清楚五竹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這天下有四大宗師。”


    五竹開口道,而後就停了下來,皺著眉站在原地。


    寧缺等了等,見五竹不開口,滿懷期待的道:“這四個人之中,有您嗎?”


    五竹皺眉搖頭。


    隻是還不等寧缺失望,就繼續開口道:“四大宗師,分別是四顧劍,苦荷,流雲散手葉流雲,還有慶帝。


    我和葉流雲打過,勝了。”


    慶帝?那不就是我那便宜父親?


    寧缺聽道慶帝竟是大宗師的消息,一時感覺十分震驚。


    以至於連五竹說自己勝了四大宗師中的流雲散手葉流雲都沒注意到。


    原本隨著在這個模擬世界生活的越來越久,他還有些漸漸入戲,想著要不要看看情況來個以子弑父的戲碼。


    現在看來,怕是有點難。


    “四大宗師,便是最強的嗎?”


    寧缺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疑惑的問道。


    “若是如此,那五竹叔你又是怎麽以一個普通人的力量戰勝一位大宗師的,這顯然是有些不合理的。”


    “速度,準確,力量。


    大宗師並不是不可戰勝的,隻要能在他打死你前將其打死,就可以戰勝對方。”


    寧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很對的真理,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


    正想再問時,五竹突然道:“今天費介可就要走了,你再不去不去,還能趕的上嗎?”


    寧缺聽到後悚然一驚,立刻跳下了懸崖,在空中憑借著最近剛剛熟悉的念力和強大的內心減速,有驚無險的落到沙灘上,快速的現在儋州港另一邊的大馬路奔去。


    遠遠的寧缺就能看到路口的匾額處孤零零的停著一輛馬車。


    一個頭發蓬鬆的老者正無聊的坐在馬車的後麵,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偶爾不時的抬起頭看看遠方,或者左右環視一圈。


    然後,費介的那雙死魚眼就對上了寧缺有些心虛的眼睛,費介立刻就將頭扭到了一旁。


    看那樣子,是傷心了。


    寧缺跑到費介的身邊,現在的寧缺雖然因為營養還不錯,長的有些圓潤。


    但是年齡還是太小,隻是坎坎到坐著的費介的大腿處,再加上一身的臭汗。


    離近了看,像極了一直剛穿過的大襪子。


    “老師?老師~。”


    寧缺在費介的身旁轉來轉去,不停的用手指推著他的腿。


    費介眼睛有些發紅的轉過頭來,伸出手揉了揉麵前範閑頭上散亂的呆毛。


    囊了囊鼻涕到:“那個姓五的真不是個東西,這明明是我費介的徒弟卻天天被他往死了操練,連我要走了也不讓你早點來,這人就是不清楚,毒道才是最強的,,若不是我費介尊老愛幼,定然要讓他個老東西嚐嚐我秘製合歡散的滋味。”


    寧缺姍姍的笑了兩聲,心底打定主意不能說出實情,絕對不能告訴老師這事是自己忘了,不然這合歡散怕不是會被這老東西惱羞成怒的先用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這時,費介像是做賊心虛的左右偷瞄了兩眼,然後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古樸的羊皮卷,塞到了寧缺的手中。


    而後又從腰間的藥囊處取下了一個、兩個、三個,又想了想幹脆將所有小葫蘆和瓷瓶都取了下來,用繩子穿起,像是沙僧的骷髏頭般的掛到寧缺的脖子上。


    湊近到寧缺耳邊道:“我現在跟你說一說我們這一門裏對戰時最強的毒藥,便是你脖子上掛的為師秘製的超強般合歡散,這可是一款極強的春藥。”


    說到這裏,費介頓了頓,砸了砸嘴看著寧缺道:“你知道春藥是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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