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各式各樣的攤位琳琅滿目,叫賣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熱鬧非凡的市井畫卷。


    雲逸望著眼前這人山人海,眉頭緊鎖,不禁嘀咕道:“人這麽多,上哪找少主他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急與無奈。


    薛磬聞言,也是一臉愁容:“他出門曆來都是有我們在側,這次卻獨自一人,我也怕啊。”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責與擔憂。


    一旁的昆侖弟子也附和道:“是啊,少主出門,曆來都是有高手保護,再加上他本身也有法術傍身,可謂萬無一失。但這次怎麽會……”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四人眉頭緊鎖,麵麵相覷,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陣議論聲,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哎哎,你們聽說了嗎?”一個百姓神秘兮兮地說道。


    “最近聽說有個大魔頭在附近活動,綁架了不少百姓,真是遭殃啊!”另一個百姓接話道。


    “我也聽說了,那大魔頭手段殘忍,無惡不作,真是讓人聞風喪膽。”又一個百姓補充道。


    雲逸心中一動,仿佛抓到了一絲線索,連忙說道:“會不會是這大魔頭抓走了少主?”


    薛磬聽後,眼神一凜,仿佛被點醒了一般:“極有可能!咱們得趕緊打聽一下這大魔頭的蹤跡。”


    於是,四人迅速分散開來,向四周的百姓詢問關於大魔頭的更多消息。他們耐心地詢問,仔細地聆聽,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不多時,薛磬便得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聽說在鎮外的黑風穀常有怪異之事發生,那大魔頭很可能就藏身在那裏。”


    四人聞言,立刻精神一振,急忙趕往黑風穀。剛進入穀口,一股陰森之氣便撲麵而來,讓人不寒而栗。穀內昏暗無光,隻有幾縷微弱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更添了幾分神秘與恐怖。


    他們小心翼翼地深入穀內,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謹慎。突然,一陣桀桀怪笑打破了周圍的寂靜,隻見一個身披黑袍、麵容猙獰的黑風怪出現在前方,他的周身還彌漫著黑色的霧氣,如同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一般。


    雲逸見狀,大聲喊道:“是不是你抓了我們少主?”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堅定。


    黑風怪聞言,大笑道:“什麽少主不少主,進了我的地盤,都得成為我的傀儡。”說罷,他便揮舞著雙手,釋放出一道道黑色的法術攻擊過來。那些法術如同黑色的毒蛇一般,在空中扭曲著、盤旋著,向四人襲來。


    四人趕忙拔劍抵擋,劍光與法術交織在一起,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響。一場惡戰即將展開。


    雲逸率先衝上前,手中的劍上泛起陣陣藍色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耀眼。他大喝一聲,直刺黑風怪的要害。薛磬也不甘示弱,緊跟其後,從側麵夾擊黑風怪。他的劍法淩厲而迅猛,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黑風怪的破綻。


    兩名昆侖弟子則在後方施展防禦法術,他們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金色的光罩從他們的手中飛出,將四人護在其中。那些黑色的法術攻擊在觸碰到光罩時,便如同遇到了堅不可摧的壁壘一般,紛紛消散於無形。


    然而,黑風怪卻並非等閑之輩。他身形一閃,便輕鬆地避開了雲逸的攻擊。反手一揮,一道黑色旋風便朝薛磬卷去。薛磬雖然側身一躍,試圖躲避這道旋風,但終究還是被旋風邊緣刮到。他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落地時,他的嘴角已經溢出一絲鮮血,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


    雲逸見狀,怒喝一聲,使出了自己的絕招“破雲斬”。隻見他手中的劍光驟然變得熾烈起來,如同一道劃破天際的長虹一般,帶著無盡的威勢射向黑風怪。


    黑風怪見狀,也不敢大意,雙臂交叉在胸前,硬接下這一招。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黑風怪竟然隻是後退了幾步,便穩住了身形。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四人的無力。


    昆侖宗內,薛傾的腳步沉重,眉頭緊鎖,憂心忡忡之色溢於言表。他心中暗自吟誦著那句“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卻絲毫感受不到絲毫喜悅,因為他的思緒全都被親生兒子薛戧的安危所牽動。


    林姚氏,薛傾的妻子,一臉焦急地站在他身旁,眼中滿是擔憂與不安。“戧兒,還沒找到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已經等待了許久。


    薛傾輕輕搖了搖頭,臉色更加凝重。“還沒。”他簡短地迴答道,目光中透露出堅定與決心,仿佛在下一個重大的決定。


    林姚氏聞言,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聲音也哽咽起來。“這孩子,究竟去哪了?怎麽會這樣。他靈力高強,又有法寶絕仙劍護體,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意外啊。這怎麽好端端地就會出事呢?”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臉頰。


    薛傾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妻子的手,溫柔地安慰道:“不哭,姚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你要相信戧兒。他聰明伶俐,又有如此強大的靈力與法寶,一定不會輕易出事的。或許他隻是被什麽事情暫時絆住了腳步,很快就會迴來的。”


    然而,林姚氏的情緒卻並未因此平複下來,她哭得更加傷心了。“可是,戧兒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啊。就算他再有本事,也難免會遇到危險。我……我真的好擔心他啊。”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滾落,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薛傾心中一陣酸楚,他深知妻子的擔憂並非多餘。但作為一個父親,他必須保持冷靜與堅定,給妻子以安慰與力量。“姚兒,我明白你的感受。若真出了什麽事,我一定會親自動手去找。無論是誰膽敢傷害戧兒,我絕不會放過他!”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決絕與霸氣,仿佛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困難的準備。


    然而,誰都知道薛傾對薛戧的疼愛之情。他作為昆侖宗的掌門,地位尊崇,實力強大。又有誰敢輕易去招惹他的兒子呢?更何況薛戧本身便是一個靈力高強、天賦異稟的少年。這樣的他,又怎會輕易地遭遇橫禍呢?


    但盡管如此,薛傾的心還是揪得緊緊的,仿佛被千萬根針同時刺痛一般。他深知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裏,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此刻的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一定要找到薛戧,確保他的安全無虞。


    薑晚寧的房間內,燭光搖曳,映照著案頭堆積如山的政務卷軸,他眉頭緊鎖,手中毛筆在宣紙上勾畫著,偶爾停下,發出低沉而有力的“咳咳”聲,那是連日勞累留下的痕跡。窗外夜色已深,但房間內依舊燈火通明,仿佛要將這無盡的黑暗一並吞噬。


    就在這時,門輕輕被推開,一股淡淡的草藥香隨風而入,楚傾陽手捧一碗深褐色的湯藥,那湯藥散發著苦澀的氣息,仿佛能瞬間勾起人們對病痛與苦難的記憶。他步伐輕盈,生怕打擾了薑晚寧的思緒,卻也難掩眼中的憂慮。


    “還在批呢?”楚傾陽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心疼。他將湯藥輕輕放在案邊,那碗沿上還殘留著幾滴水珠,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


    薑晚寧抬頭,目光從卷軸上移開,望向楚傾陽,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卻又不失堅定的光芒。“薛戧還未歸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充滿了對徒弟的擔憂與期盼。


    楚傾陽聞言,神色一黯,他微微垂首,猶豫片刻後,終是開口:“額,………………是,少主尚未找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連他自己都不願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深知,薑晚寧對薛戧的期望有多高,這位被他視為衣缽傳人的高徒,不僅武藝超群,還是靈力是分強悍地高徒,更是心懷大誌,是薑晚寧傾注了無數心血培養起來的。


    薑晚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與堅定。他深知,作為薛戧的師尊。,他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左右了判斷。他輕輕歎了口氣,目光再次落迴到那些卷軸上,仿佛要將所有的憂慮都化作處理政務的動力。


    “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薑晚寧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他深知,薛戧不僅是他的高徒,更是他心中那份未竟事業的希望所在。無論前路多麽艱難,他都必須堅持下去,直到找到薛戧,直到完成他們共同的使命。


    應龍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問道:“那要是沒找到怎麽辦?”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對即將麵臨的未知結果感到深深的不安。


    薑晚寧放下手中的藥碗,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不管如何?我都要見到他安然無恙,我才肯放心。他是我的弟子,也是我精心培養的得意高徒,更是我在這世間最親近的人之一,我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若有閃失便是我做師尊的過錯,讓我如何承受。”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容動搖的堅決,仿佛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她尋找弟子的決心。


    楚傾陽聞言,沉默片刻,似乎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他深知薑晚寧與薛戧師徒二人情深意重,而掌門與薛戧更是親父子,這份血脈相連的親情與師徒之間的深厚情誼交織在一起,讓他們對薛戧的安危格外牽掛。


    應龍歎了口氣,試圖安慰道:“你們師徒二人情深意重,掌門與薛戧是親父子,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師尊,當然擔心了。不過,他靈力高強,又和你天樞長老薑晚寧主人的靈力相似,再加上他手中又有法寶絕仙劍在,怎會輕易出事?說不定他隻是去哪玩去了,過幾天就會自己迴來。”


    楚傾陽雖然也認同應龍的話,但心中的擔憂卻並未因此減輕半分。他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話是這麽沒錯,有法寶在,他確實不太可能出事。但這都好幾天了,他還未歸,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澤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冷靜而深沉:“你們仨還真是很會擔心。但這是他的劫難,已經出事了。若沒事,他早就該迴來了。”


    應龍聞言,臉色驟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白澤,似乎想從對方的眼中找到一絲否定的答案。然而,白澤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楚傾陽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腦袋瓜子說啥呢?怎麽會……難道真的……猛然想起…………他震驚了,前輩你沒搞錯吧?”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最壞的結果。


    薑晚寧正在喝藥,聽到白澤的話後,手中的藥碗猛地一顫,隨後便無力地墜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雙眼中充滿了震驚與絕望。她試圖撿起破碎的碗片,但雙手卻顫抖得厲害,結果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鮮血立刻染紅了她的掌心。


    楚傾陽和應龍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薑晚寧,生怕她再受到什麽傷害。而白澤則繼續冷靜地說道:“沒搞錯,他已經出事了。而且薛傾在薑晚寧昏迷時,就已經派了薛磬、雲逸,還有兩位昆侖宗實力強悍的貼身護衛去找了。不過,能不能找到還很難說。”


    此刻的薑晚寧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雙眼空洞無神。她看著自己被鮮血染紅的手掌,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她深知,薛戧的失蹤對她的打擊有多大,而這份打擊更是讓她本就脆弱的身體雪上加霜。


    楚傾陽和應龍則默默地站在一旁,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薑晚寧,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才打破了這份壓抑的寧靜。


    黑風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眼神中閃爍著戲謔與輕蔑,“哼,就你們這四個螻蟻,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真是如同嚼蠟,不知死活。”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心。


    雲逸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強忍著內心的憤怒與焦慮,目光如炬地盯著黑風怪,一字一頓地問道:“說,少主在哪裏?”他的聲音因緊張而略顯沙啞,但語氣中的堅定卻不容置疑。


    黑風怪聞言,嘴角咧得更開了,仿佛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事情,“什麽少主?哦,原來是昆侖宗那位嬌生慣養的少主啊。哼,他啊,已經死了。你們,再也見不著了。哈哈,真是可笑至極。”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嘲諷,幾分得意,仿佛親眼目睹了昆侖宗少主的隕落一般。


    昆侖宗貼身護衛高階弟子璿鋅與廿禹聞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與擔憂。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薛磬,此刻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慌亂,他猛地向前一步,聲音顫抖地問道:“什麽?這……這不可能!他不會死的,他一定不會死的!”


    薛戧的姐姐薛磬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嵌入肉中,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你……你騙人!我弟弟他福大命大,絕不會輕易喪命!你休要在這裏胡說八道!”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哭腔,顯然已經方寸大亂。


    黑風怪見狀,眼中的戲謔之色更濃,他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得意與挑釁,“騙你們的啦。他沒死,不過,他在哪裏,又和我有什麽關係呢?哈哈,你們永遠也找不到他,哈哈哈。”說完,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眼前,隻留下陣陣冷笑在空氣中迴蕩。


    雲逸、璿鋅、廿禹以及薛磬四人,望著黑風怪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他們知道,這場尋找昆侖宗少主的旅程,注定不會平坦。但他們也明白,無論前路多麽艱難險阻,他們都必須堅持下去,直到找到少主,帶他平安歸來。


    薛磬在一瞬間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直接癱坐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捶打著地麵,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嚎啕大哭之聲在空曠的黑風穀中迴蕩,顯得格外淒涼。“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死的!你怎能就這樣拋下我,要我如何向二爹爹還有天樞長老交代,他們那般疼愛你,若是知道你……我該如何麵對他們啊!”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絕望與哀傷,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雲逸聞言,心中也是一陣酸楚,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一些:“掌教……雖然情況危急,但我們不能就此放棄。少主他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兇化吉。”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試圖用自己的信念去感染薛磬。


    璿鋅也趕緊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卻仍堅持著說道:“掌教,雲逸師兄說得對,我們不能讓少主白白犧牲。我們必須振作起來,找到他,帶他迴家。”她的眼中同樣充滿了決絕與希望。


    廿禹則是緊握雙拳,滿臉的不甘與憤怒:“我不信少主會出事!他那麽聰明勇敢,怎麽可能輕易就被那黑風怪得逞!我們一定能找到他,一定!”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少主的信任與敬仰。


    雲逸見狀,心中稍感安慰。他咬咬牙,用力扶起癱坐的薛磬,目光堅定地說道:“掌教,別灰心,他既然還活著,就一定有跡可循。那黑風怪雖然狡猾,但也透露了關鍵信息,他定是知曉少主的下落。我們不能在這裏自亂陣腳,必須振作起來,仔細搜尋,絕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薛磬在雲逸的攙扶下緩緩站起,淚水雖未幹,但眼神中已經重新燃起了鬥誌。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說道:“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為了少主,為了大家,我們必須堅強。走,我們一起去找,一定要找到他!”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們振作起來,不再沉溺於悲傷與絕望之中,而是開始仔細地在黑風穀中搜尋起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可能與少主有關的線索。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們身上,仿佛也在為他們加油鼓勁。


    檮杌那雙渾濁的眼眸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它低沉地笑道:“怎麽,被抓了就這副模樣?還是這麽不服氣,薛戧,你確實能耐不小,不愧是薑晚寧那狐狸精的徒弟,高徒厲害,但怎麽就落得如此下場呢?哈哈哈哈,瞧你現在的模樣,活像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隨時都能被本座輕易捏死。”它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中迴蕩,帶著幾分戲謔與殘忍。


    少主薛戧趴在地上,衣衫襤褸,嘴角掛著血跡,但那雙眼睛依舊堅韌不屈。他狠狠地啐了一口,怒視著檮杌,道:“呸,你這卑鄙無恥的兇獸,真沒想到你會搞偷襲這一套!那日若不是你假扮我昆侖宗弟子給我下藥,我怎會輕易栽在你手裏?還把我靈力廢了,你這喪心病狂的東西,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得很慘!”他的聲音雖弱,卻字字鏗鏘,充滿了對檮杌的憤恨與不甘。


    檮杌聞言,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手中法力無邊,猛然一揮,便打得少主薛戧再次吐血。薛戧的身體如同破布般被甩到一旁,他掙紮著爬起來,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怒。檮杌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隨後從懷中取出一瓶黑色的藥劑,那藥劑散發著濃鬱的惡臭,令人聞之欲嘔。


    “這是《散靈魂》,你就被這毒藥慢慢折磨死吧。”檮杌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刺骨,“雖然毒性發作得慢,但隻要你敢妄動,它就會發作一次。不出幾天,你就會折磨致死。而這個地方,就算是實力強悍、靈力高強的人也難以察覺。哈哈哈,你就乖乖等死吧!”


    少主薛戧聽著檮杌的話,胸中怒火更盛,但他此刻已無力反抗。他再次咳出一口鮮血,聲音沙啞地喊道:“你……咳咳咳,我爹爹、師尊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檮杌卻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它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對薛戧的輕蔑與不屑。隨後,它不再理會薛戧,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影,瞬間消失在了地牢之中。


    少主薛戧趴在地上,望著檮杌消失的方向,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他深知,自己此刻已陷入絕境,恐怕再也難以逃脫這惡毒兇獸的魔爪。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仇恨與不屈之火,卻仍在熊熊燃燒,永不熄滅。


    一個月的時光如白駒過隙,悄然流逝,而少主依舊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雲逸、薛磬、璿鋅與廿禹四人,肩並肩,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返迴了昆侖宗那雲霧繚繞的山門。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失落,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無盡的重量。


    昆侖宗內,古木參天,石階蜿蜒,卻難掩一股壓抑的氛圍。掌門薛傾早已在宗門的正廳中等候多時,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有些孤寂。見到四人歸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但隨即又被深深的憂慮所取代。


    “還是……杳無音信嗎?”薛傾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耗費了他極大的心力。他的眼神在四人臉上逐一掃過,試圖尋找一絲希望的光芒,但最終還是失望了。


    廿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聲音低沉而沉重:“是……我們都找遍了。從北疆的雪山到南疆的密林,從東海的孤島到西漠的古城,每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可是,還是一點音信都沒有……”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隻剩下呢喃。


    掌門薛傾聞言,整個人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空了一般,身體微微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的波瀾。然而,那份沉重的失落感卻如同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讓他難以喘息。


    房間內,屏風後的陰影中,掌門夫人林姚氏早已泣不成聲。她的哭聲壓抑而痛苦,如同被風吹散的落葉,無助地飄落在空曠的房間裏。侍女見狀,急忙上前輕聲安慰,卻也隻是徒勞。


    “夫人,您別太傷心了。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侍女的話語雖然溫柔,卻難以掩蓋其中的無奈與焦慮。


    掌教薛磬跪在薛傾麵前,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閃爍著自責的光芒。“二爹爹,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薛戧,沒有盡到一個姐姐應盡的責任……”他的聲音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


    掌門薛傾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與慈愛。“沒關係,孩子。這不是你的錯。少主失蹤,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你們已經盡力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繼續尋找。”他的聲音雖然疲憊,卻充滿了力量,仿佛在告訴所有人,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堅強麵對。


    林姚氏緩緩地從精致的屏風後踱步而出,她的步伐雖輕,卻似乎每一步都承載著千鈞之重。她的麵容上掛著難以掩飾的憂慮與不安,那雙平日裏溫婉如水的眼眸此刻卻滿是焦急與期盼。


    “難道戧兒他……這都一個月了,怎麽可能……”林姚氏的聲音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的苦澀。她的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胸前,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一絲微弱的安慰。


    掌門薛傾聞言,眉頭緊鎖,沉默片刻後,終是開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夫人,您先別急,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試圖為林姚氏注入一絲希望。


    此刻,薑晚寧剛好行至正廳門外,他無意間聽到了尊主與夫人的談話,心中猛地一緊,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他停下腳步,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掌門林姚氏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決絕與無助:“若他真出事,我……我恐怕也難以獨活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深深的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因這一句話而黯淡無光。


    掌門薛傾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如鐵:“若是如此,隻有我親自冒險去找了,不論如何也要帶迴戧兒。他是昆侖宗的未來,我們不能失去他。”他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薑晚寧在正廳門外聽得心如刀絞,如同晴天霹雷般震撼了他的心靈。他作為昆侖宗天樞長老,一直以來都將少主薛戧視若珍寶,親手教導,傾注了無數心血。然而,如今少主卻無端失蹤,這讓他如何能夠釋懷?


    他慚愧到無地自容,心中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疼痛難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作為師尊,沒有盡到保護徒兒的責任,這是何等的失職與悲哀。


    “連自己唯一徒兒都保護不住,又何談保護蒼生?”薑晚寧在心底一遍遍地責問自己,自責與痛苦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將他淹沒。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隻能無助地倚靠在門框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掉,無聲地訴說著他內心的痛苦與悔恨。他手中的繃帶因緊握而攢出了血絲,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流淌,染紅了他的雙手,也映襯出他此刻的絕望與無助。


    薑晚寧來到了橋上。橋下河流清澈無比。


    薑晚寧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痛。吐了血。但他強忍著。


    心裏清楚知道。


    薑晚寧望著橋下潺潺流水,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找到薛戧。他擦幹嘴角血跡,轉身走向自己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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