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好看著夜冥邪,狐狸眼看似上翹,實則眼尾泛紅,淚眼朦朧,俏如山間薄霧,怎一個驚鴻了得。


    夜冥邪俯身,與他鼻尖對鼻尖,寵溺的嗓音蠱惑著人多說點,“為何如此看我?”


    紫千殤不說話,手指捏著他臉,暗下使著一分力氣。


    “我看看你的傷。”


    他的阿邪被抽了一下,指不定多疼呢。


    夜冥邪示意他往裏麵躺躺,然後坦然的爬下。


    紫千殤脫掉他裏衣,看他後背的傷青紫到發黑,手指一暗,肌膚虛虛的下去又起來。


    他喉頭一緊,澀然的說不出話。


    良久,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我把淤血放出來,用雪蓮敷上。”


    “好。”


    夜冥邪的聲音端的溫柔無比,好比天間霓虹,紫千殤不說,他卻感到他話下的不安。


    等紫千殤拿著夜冥邪給他剜肉的匕首輕輕劃一道口子,放出所有的淤血,接著放滿整個後背雪蓮,用木元素愈合後背的時候。


    夜冥邪微微側身,準確無誤的抓住他的手搓搓,“我無事。”


    言下之意,你不用擔心。


    紫千殤突然執拗起來,“你起來,我看看你還有沒有別的傷。”


    “沒有。”


    隻有後背,他不舍得好,好叫他的殤兒知道自己看他受傷的心疼和自己是一樣的。


    紫千殤一貫相信他,見他說沒有,心裏相信一半,另外一半打算等夜冥邪放鬆警惕再看。


    二人處理好傷,夜冥邪開始說起他獨自一人麵對蛟的情況。


    紫千殤後背稍微一僵。


    “殤兒長本事了。”


    主意大的都能做他的主了。


    他說的咬牙切齒,紫千殤不怕他,再說也是他對,換成別人他相信他們也是這樣的選擇,不舍得愛人為自己舍生忘死。


    但換成自己,他覺得他沒做錯,顯然他忘掉夜冥邪更是這麽想的。


    夜冥邪把他拉倒懷裏,握著他手,“殤兒,你知道你那麽做,我會有多擔心。


    你知道你在外麵打鬥,我時刻想著你受傷沒有的心情嗎?”


    語氣不重,很平常的語調,聽的紫千殤心髒緊繃。


    是啊!他擔心阿邪,阿邪又何嚐不擔心他。


    但靈力耗盡的情況下,他怎麽可能叫阿邪死那裏。


    夜冥邪把頭埋在他頸窩,嗓音不知何時帶上沙啞,“殤兒,我們任何一個都不能出事,所以這次的事情你得接受懲罰。”


    紫千殤想說什麽,然而下一刻,他瞳孔緊縮,喉嚨啞的說不出一字。


    自己的頸窩有熱意傳來,那是……淚?阿邪的?


    這個認知讓紫千殤生出不知所措。


    “阿邪。”他聲音悶悶的,“我認罰。”


    他切實體會到夜冥邪的不安,思緒如潮,他想到之前煉武器那天,自己擔心沉睡的阿邪,以一己之力單挑雷劫。


    後邊阿邪擔心自己醒不來,害怕的情緒。


    又想到烏血森林的時候,他和阿邪差點埋在那裏,在莫家禁地,他們麵對傀族,遇見蛟。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說著兩顆牽連的心髒,兩顆互相牽引的心意,兩根係在一起不知多少生生世世的紅線。


    靈魂的震蕩,生命的共鳴,天地的見證,一一訴說愛意。


    甫又想到小時候,他才十歲,大哥不在,阿邪被父親帶去戰場殺敵。


    翻年過載,阿邪再迴已經十二,當時自己看他滿身的傷是什麽樣子來著?


    思緒迴到當年。


    紫千殤正和夜冥邪在丹房準備煉製丹藥——助靈丹,吃下去可以暫時提供半個時辰的靈力,代價是會耗盡身體內所有的靈力,需要修養一天。


    在煉製丹藥的過程中,不知哪裏來的情緒使得他不安起來,一股股的像是水流奔波而來。


    丹藥快要煉好時,夜懷親自找來,說要帶走阿邪。


    夜冥邪仰著一臉稚嫩的臉問夜懷:“很急你?”


    夜懷沉默,好半晌說著:“很急。”


    夜冥邪關門,“你等我會。”


    夜懷的表情他不知道,夜冥邪的表情他記得很清,他和自己說:“殤兒,等我,我很快迴來。”


    丹藥出爐,紫千殤看都沒看全給他裝丹瓶裏讓他帶走。


    “拿著。”


    夜冥邪抱著他不願鬆手,直到後來還是走了,一步三迴頭的他透過眼睛都在告訴他,等他。


    嘴邊傳來觸感,紫千殤收迴思緒,“殤兒在想什麽?”


    和他說話還不注意聽,難不成是他說的太輕。


    紫千殤捧起他的臉,仔仔細細的端詳,發現他的眼睛有著沒下去的紅意。


    看來不是錯覺,他真的落淚了。


    為他!


    “阿邪說的懲罰……?”他試探的問。


    “你自己說。”他說的殤兒不一定記在心裏,索性叫他自己說。


    紫千殤認真注視他,發現他不是說假話,腦海快死過著自己可以接受的懲罰,好像……一個沒有?


    他食指勾起夜冥邪食指,左右晃幾下,清澈見底的雙眸氤氳。


    他不知道。


    夜冥邪抱他入懷,愁緒爬上眉頭,“我真是栽你手裏了。”


    紫千殤揚唇,笑的勾魂攝魄。


    夜冥邪看見,捏捏他的臉,促狹道:“小狐狸。”


    他拍拍自己的腿,示意紫千殤自己看著辦。


    紫千殤眼尾瞬間染著赤色,宛如粉紅的胭脂,在夜冥邪的視線下,耳朵通紅如珊瑚,純色至極。


    他挪動身體,從坐著變為趴著的動作,雙手放在身下,抓著床單。


    夜冥邪揚起手,帶起的風聲簌簌,惹的紫千殤閉眼,不去感受後麵等會帶個哦自己的羞恥和痛感。


    他不是小孩子了,像小孩子被打屁股很羞恥的。


    紫千殤默默把手遞到嘴邊,打算阿邪打下來的時候咬著手,雖然知道阿邪不會真的動手,但他如有實質的目光真的害羞。


    夜冥邪雙目注視紫千殤飽滿的翹臀,無聲的歎口氣,放下手,到底是不舍得打他的。


    從小到大,他連紫千殤一根頭發絲都沒動過,怎麽可能打他,說是懲罰,不過是說說而已,好叫他收斂點……愛他拚盡全力的擔心。


    “起來吧。”


    紫千殤坐迴他腿上,濃密的睫羽垂下。


    夜冥邪調笑問道:“我沒動手,你的臉那麽紅?嗯?”


    紫千殤伸手擰他腰,沒用勁。


    不過夜冥邪壓著他,在他耳邊說話:“殤兒覺得屁股不疼是不是?要謀殺親夫?”


    紫千殤搖頭,忽然想起他們倆吃了鎖陽丹,阿邪動不了他,若是當時沒吃,他現在可能會下不了床。


    之前就有過一迴。


    越想,修長的脖子紅遍,隱約有往下的痕跡。


    夜冥邪親他,一路如有破竹之勢的力度撬開他嘴唇,掃著他嘴裏的酣甜,幾乎聞不可見的說了三個字:“小混蛋。”


    轟——紫千殤耳目作響,遮掩不了的炙熱席卷全身。


    夜冥邪伸進他衣服裏,狠狠的揉捏他的屁股,唿吸不知不覺間加粗。


    鬆開他,紫千殤一貫冷然似謫仙的氣質軟和,絕色的臉上紅暈當頭,妖冶可見。


    夜冥邪饒有興致的看他如雪的肌膚染著粉,不由得笑了。


    殤兒的臉還薄著呢。


    一有那麽親昵就臉紅,日後怎麽辦才好。


    殊不知他忘記了紫千殤就像他說的那樣,小狐狸,現在看著害羞,日後可說不準。


    親一親了,鬧也鬧了,說正事。


    二人躺下,被子蓋好,夜冥邪手裏拿著紫千殤一縷頭發把玩。


    “阿邪,你可有看見誰的尾巴拍你?”


    “來不及看,你已經把我收進空間。”


    紫千殤摸著他唇角,說出的話清然,眸色卻暗下來,“是蛟蛇一族,修為超過洞虛期。”


    蛟蛇一族?夜冥邪之勢微微一怔,笑著說:“莫家禁地存在很長的時間,有蛟很正常,洞虛期,恐怕整個南容找完也不見得有一個洞虛期。”


    一個中等國家,算上各州那些世家,家裏有個渡劫期的坐陣都可以稱霸,更別說洞虛期,那些州主估計也就這樣。


    按理來說是這般,可偏偏出現一個禁地,裏邊不乏洞虛期的,甚至超過洞虛期的。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我們要加快腳步去三大書院了,能有超洞虛期的妖獸和不是人的傀族,說明洞虛期上邊還有境界。”


    他們需要趕緊知道洞虛期上的邊境界,要不然境界會一直卡在洞虛期,吸收的靈氣隻能儲存,不能轉化修為。


    “莫家禁地我們短時期過不去,等到南容事了,我們再去看。”


    夜冥邪答應:“好。”


    短短一晚,發生好多的事。


    夜冥邪擁著紫千殤睡過去。


    八更,在前麵等待的冷木見他們還不到,急的來後邊找他們,“夜冥邪,紫千殤,你們兩個起床沒?比武大會要開始了。”


    他抬頭看天,現在什麽時辰了,竟然還有心思睡覺。


    夜冥邪聽見外麵動靜,睜眼看看懷裏的人,他抽掉紫千殤壓著的胳膊,披件外袍出去。


    聽見開門聲,冷木看去,不看還好,一看愣住了。


    他在前麵等他們,誰知他們連起都沒起。


    瞠目結舌都形容不出他現在的心情,“你……你們……?”


    夜冥邪冷冷道:“你們去,今日我和殤兒不去了。”


    冷木摸摸頭,“好,好。”


    娘呀!不敢說話,愛去不去,嚇死他了。


    這就是沒睡醒的人的威力?看著好嚇人。


    冷木一聲不吭的去比武的地方,聽到台上喊他名字,頓時把夜冥邪的事拋到腦後。


    夜冥邪關門迴去,紫千殤迷迷糊糊問:“誰喊你?”


    “冷木。問比武的事。睡吧。”


    他重新把胳膊放到紫千殤腦後,手掌輕拍他背,低頭親親他,哄著繼續睡。


    “嗯。”


    紫千殤在他懷裏找個舒服的姿勢睡覺。


    一點小插曲,很快隨著睡著忘記。


    兩人這一睡直接睡到晚上。


    冷木期間又來一趟,喊了幾聲發現他們還睡著,轉身迴前麵複命。


    “那個……夜冥邪他們還在睡。”


    冷橋一聽,笑了!這是對比武大會有把握啊!他就喜歡這樣的。


    溫婷擔心道:“他們會不會餓?要不要給他們留飯?”


    冷木羨慕,語氣酸溜溜的,他怎麽就沒這個待遇,“哎,母親成了別人的。我呀!是個草~”


    耍寶的語調聽的冷橋兩人哭笑不得,溫婷拎著他耳朵,“長本事了是吧?”


    “哎呦,娘,娘,娘,別拎別拎,耳朵要掉了。”


    溫婷鬆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的,我根本沒用勁。”


    冷木撇嘴,這下真鬱悶了。


    一頓飯有驚無險過去,冷木不等溫婷說,捂著耳朵跑的遠遠的。


    人定黃昏時,約莫三刻,紫千殤幽幽轉醒。


    一抬眼,入目的是夜冥邪的下巴,見他未醒,抬手摸上去,入手光滑,似玉細膩。


    欣賞好一會夜冥邪睡著的樣子,他鬆手,怕把夜冥邪摸醒。


    夜冥邪忍著笑睜眼,明知故問:“殤兒的手摸哪呢?”


    “沒有。”紫千殤不承認,語氣無辜,臉不紅心不跳。


    夜冥邪不放過他,“不承認?下迴我親手抓到你,你推卸不掉。”


    紫千殤攬著他脖子,聲調上揚,撒嬌似的黏糊,“哥哥~?”


    夜冥邪小腹一緊,“再喊一聲。”


    “阿邪?”紫千殤狡黠笑笑,故意喊名字。


    夜冥邪拿掉他一隻手按在鼓起的地方,聲音沙啞,“下迴往這按。”


    紫千殤要收手,夜冥邪不放。


    眼見手裏感覺越來越膨脹,他紅著眼看他,聲音開始模糊,“哥哥。”


    這一聲喊的脆生生的,幹淨利落,生怕夜冥邪說出什麽話。


    “殤兒不是不喊,這會怎麽那麽乖?”


    明知故問,紫千殤心裏嘀咕,麵上看他依然軟乎,“哥哥。”


    一聲不行,那就再喊一聲。


    “晚了。”夜冥邪不輕不重的說出兩個字,頗有些你再喊不出好聽的,直接讓你感受感受他的熱情。


    他壓著他的手用著點力道。


    紫千殤連忙喊著,“夫君。”


    手背的力道一鬆,紫千殤知道他喊對了。


    “殤兒,你真是要我的命了。”


    夜冥邪本來想要他多喊幾聲哥哥,誰知他喊出了成親時的親昵。


    紫千殤在心裏輕哼,要是這樣你還不上鉤,我就服你。


    不過……他,他吃什麽長大的,明明從小吃的一樣,想到橫放一掌,豎四掌還多,紫千殤恨不得給夜冥邪一掌。


    “熱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不餓,繼續睡吧。明日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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