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嗤笑道:“你們倆個真奇怪,特別是你,你在女生宿舍偷聽什麽?”她用胖胖的小手指了指小東。


    小東道:“我聽見她們歌唱得好,就不由自主停了下來。”王婷婷羞赧著沒說話,低著頭走進來了宿舍,小東想攔住她看見胖妞在,怕這個家夥傳出不好的閑話去,也就戀戀不舍得目送她遠去了。


    胖妞道:“她在你身後站了好久,你不知道?”


    小東搖搖頭道:“你幹嘛呢?跟著我。”


    胖妞生氣道:“你以為你是誰?也配讓我跟著?”說完氣唿唿地走了。


    “別唱了,有個變態在偷聽呢。”歌聲突然停住了,聽見有人說道,小東怕被發現趕緊跑了。


    他快到宿舍了才突然想起沒煙了,又不得不返迴,向校外走去。


    剛到校門口,保安攔住他道:“有煙沒?來一支。”


    小東看他囂張的態度,心裏特別不舒服,道:“我正想去買煙呢,你要煙拿錢,我給你捎一盒。”


    保安擺手道:“不用了,我隻是暫時缺煙,一會就有人送來了。”小東知道這個家夥從來沒有買過煙,全靠臉皮跟人家要。沒有理他就走了。


    走了沒幾步,發現以前的班主任領著一個新男友走了過去,小東急忙轉身想躲過去。還是被她發現給叫住了。


    小東尷尬笑著道:“老師好。”


    她半開玩笑地說道:“你怎麽見著我就躲了?我像母老虎嗎?”


    小東急忙擺手道:“哪有哪有,您老是萬花之魁,耀眼得我都不敢仰視,實屬沒有看見。”


    她噗嗤笑出聲,道:“你小子嘴還挺甜的,既然我不像母老虎,那就是我不是班主任了,瞧不起我了。”


    小東道:“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古人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班主任。”他對著那男人道:“最美的老師,最美的老師。”說完打著馬虎,笑嘻嘻得跑了。


    終於到了星期六,小東如約在校門口等著張紫陽。兩支煙的功夫,一輛車停在他的麵前,後座窗戶搖下,張紫陽坐在後座向他擺手,示意他上來。


    小東看著他穿著校服,也沒多想就坐了上去。上去後才發現前麵打扮不俗的一男一女,大約有四十來歲。


    張紫陽道:“爸媽,這就是我說得那個同學。”


    小東頓時懵了,突然緊張起來。那女人從後視鏡看著他道:“看著是個老實的孩子,聽張紫陽說你在學校經常幫助她。”小東心想自己沒有怎麽幫她,肯定是她為了帶我出來說了很多好話,看來這家夥蠻講義氣得。小東客氣道:“隻是略微幫了幾次小忙。”她媽媽點頭微笑不言語了。


    車上安靜地讓他渾身不自在。幸虧車快,沒幾分鍾就到了目的地,不然他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小東下車抬頭看,心裏咯噔一下,海天酒樓這個讓他不敢提及的名字偏偏刺眼出現在他的眼裏,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在眼前晃動著。


    小東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王婷婷的影子,心情低落得跟在他們後麵。進了酒樓二層,找到205包間,打開門,看見裏麵早有三個人早在裏麵等候了,一對中年夫妻,一個酷酷男生。他們見了急忙起身笑臉相迎,噓寒問暖後相互讓座,正門上邊坐著那男孩的爸爸,右邊依次是張紫陽的爸爸,張紫陽的媽媽,張紫陽,小東,左邊是那男孩的媽媽,男孩正好和小東坐在一起。


    那男孩的爸爸看著張紫陽笑道:“你女兒長得的確不錯,天生麗質。”那男孩媽媽也滿意微笑著看著張紫陽。隻見張紫陽從容淡定,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


    男孩的爸爸十分熱情,道:“今天來了,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說那麽多客套話了,倆個孩子以前見過,雖說不是青梅竹馬長大的,但也是時常見的。我兒子挺滿意的,不知道你閨女怎麽樣?”


    張紫陽的爸爸道:“她要是不同意,我們今天也不會來了。”


    男孩的爸爸道:“既然兩個孩子都同意了,咱們也就把這親家結了吧。”


    張紫陽的媽媽道:“如此甚好,婚姻大事本來找個媒人,但咱們兩家交情這麽多年了,不需要額外浪費了。我想隻要一個見證人就可以了,這不我帶著見證人來了?”說著指著小東,繼續道:“我女兒非得讓他表弟當見證人,我也勸了,這孩子太強了,死活要他來,沒有辦法。”


    男孩的媽媽道:“這也甚是好,表弟當表姐的見證人也是最妥得。”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小東,小東被他們的話說得,還在迷迷糊糊之中,看見她遞來紅包,以為是錢,內心欣喜萬分,佯裝不知看著她。


    她笑道:“你先拿著吧!一會就知道了。” 他急忙拿在手裏,一看上邊是生辰八字,頓時傻眼了,白是歡喜一場。張紫陽的媽媽也遞來了生辰八字。


    他拿在手裏,腦子飛速轉著,突然想起書中,兩家訂婚要相互換生辰八字。就把張紫陽的生辰八字遞給男方的媽媽,把男方的生辰八字遞給張紫陽的媽媽。她們倆個高興得又遞給他一個紅包,他摸了摸心想這下不會錯了,還不少呢。


    他故意拒絕道:“這怎麽行?錢我不能收。”她媽媽道:“這是咱們這裏的禮節,你一定要收下。”他聽了假裝為難,心裏高興地裝進了兜裏。


    男方爸爸把服務員叫進來道:“把我們點好的菜上來吧。”服務員應了聲出去了。 他們大人開始相互吹捧,不亦樂乎。不一會菜都上來了,果然有盤鮑魚,海參是沒有了。


    男孩的爸爸熱情招唿道:“大家都不要隻顧說話,開吃吧!”大家相互推讓一番就開吃了。小東早已盯上鮑魚了,可又不好意去夾。


    張紫陽早看出他的心思了,夾了兩個放到他盤子裏道:“表弟,你不是最愛吃這個吧!”


    男孩的爸爸道:“既然他喜歡吃就多夾幾塊。”


    小東急忙道:“兩個就夠了,多了就吃不下了。”


    張紫陽的媽媽道:“盡管吃,不要客氣。”


    小東差點喊出伯母,又不知道該喊什麽,隻得不喊道:“夠了,大家吃不要管我才是。”


    小東心想自己就是個外人也插不上嘴,還是自顧自吃吧,於是邊吃邊喝茶水、飲料,不一會感覺尿意滿滿,悄悄對張紫陽道:“我去趟廁所。”


    張紫陽擺擺手,小東起身出來了。找到廁所,痛快一場。在洗手時突然聽見樓下有人大聲吵鬧。他好奇得往樓下走。


    來到大廳,看見兩群人擺開陣勢在互相對吵。他湊近仔細看,發現了張雷站在左群人的最前麵,與他對峙得是黑老大,他感到十分詫異,他們是怎麽碰到一起的?


    正在他疑惑之際,班主任帶著全班同學進來了,也被這架勢吸引住了。


    兩幫人差不多有二十來人,都氣勢洶洶,互不相讓,擺出唯我獨大的架勢。吵得麵紅耳赤,怒目圓睜。不多時,他們爭吵不下,就發起了動物的本能,互打在了一起。


    這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有來有迴;那倆個赤手抱在一起,互相抓耳撓腮;另有倆個擺出摔跤的架勢,氣勢洶洶,猶如兩虎相爭;再有倆個互掰手腕,咬牙切齒,勢必分個輸贏。還有倆個互相撕扯頭發,疼痛的表情盡顯。張雷和黑老大也沒有套路打在一起。剛開始還是兩個互相打著,突然進來第三個人加入進來,然後第四個,最後亂成一鍋粥,碰到誰就打誰。


    有人的衣服被扯破了,有人臉上掛了彩,可那混亂的場麵絲毫沒有平息的跡象。那邊幾人抱成一團,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有人試圖掙脫出來去幫同伴,卻被其他人拉了迴去。


    這裏有的同學被挨了幾拳,不服氣也還了迴去,頓時三方不分敵我,殺紅了眼,喪失了理智,場麵更亂了混亂起來了。有的追著跑到外邊,有的跑到樓上。急得老板勸了這個,又勸那個,嘴裏阿彌陀佛喊個不停,忙得不亦樂乎。老師也是拉完這個學生,那個學生又衝了上去,氣得無可奈何。


    小東在慌亂中,看見張紫陽和那個男孩護著各自的父母躲在一個角落裏。他正想上去護住,突然發現一樓左邊第二個包間門口,王婷婷正嚇得捂著耳朵尖叫著。


    他拿起身邊的桌椅擋在前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經曆千山萬險才來到她身邊,看見包間倆個正打著熱火朝天。


    王婷婷精神正在緊張中,突然發現身邊有人,以為是壞人,尖叫著正想退走,忽然發見背影很熟悉。當看見小東左看右看的臉才放下心來,也很驚訝他怎麽在這裏。


    小東無意看見包間內,左邊一個胖胖的男孩在護著一對中年夫妻,右邊是王婷婷的哥哥正和一個家夥打得火熱。王婷婷的爸爸被擋在裏麵出不來了。


    整個酒樓就像古代的戰場一樣,三方勢力在這戰場上胡亂廝殺著。桌椅化成兵器,咚咚交響著,盤子杯碗化成暗器,劈哩叭啦亂飛。這邊捂著頭罵娘,那邊咬牙切齒衝上就打。


    小東此刻全心在王婷婷身上,緊張得把王婷婷擋在身後,很是擔心她會受到傷害,左顧右看,忙得看個不停。


    這時一個黑黑壯壯的家夥,被人推了倒退幾步,正好碰到小東舉著椅子腿上,他疼痛叫了幾下,便氣衝衝向小東襲來。


    小東心想:這下完了,我不惹事,事倒粘上我了。真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是禍躲不過了。他怕傷到王婷婷,急忙跑開了。


    那家夥像猛虎下山般撲向小東,小東舉起椅子就打去,那人往後退幾步閃開了,拿起腳下的椅子也打了過來。小東邊打邊向王婷婷看去,看她身邊是否有危險。當沒發現危險時才放下心來,集中應戰。


    兩人幾迴合下來,都沒沾到對方便宜,彼此都很焦急。亂了分寸,胡亂打著,不時兩個椅子絞在一起分不開了,小東趁勢向那人肚子狠狠踹了一腳。那人身手不靈活,硬接了這一腳,也向小東踢去,小東眼疾手快,急忙撒開手,向右閃了一下,那人腳下一滑,撲了個空,來了個大大劈叉,疼得他捂著腿,如案上的豬竭斯底裏嚎叫起來。


    小東趁此把王婷婷藏在身下,彎著要護著王婷婷到了門外,把她放到安全地方。才鬆了口氣,想到張紫陽還在裏麵,又衝了進去。


    王婷婷緊緊拉住他,滿臉擔憂道:“別去了,裏麵太危險了。”


    他心係張紫陽,看見宋豔萍那些女生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安慰她道:“我沒事,你快去找她們去吧。我一會就出來,不和他們打架。”王婷婷聽了猶豫片刻,才鬆開了他。


    小東衝她微微一笑又衝了進去,剛進去正好碰到班主任,拉住他道:“我這還忙不過來呢,你又來搗亂,快迴去。”小東此時正在急頭,沒有注意是老師,掙脫開向二樓跑去。


    剛進二樓,看見黑老大和張雷在樓梯口怒目圓睜,像兩頭被激怒的公牛。黑老大揮出一拳,拳出風至,直朝著張雷的門麵砸去。張雷反應迅速,腦袋往側邊一偏,躲過了這淩厲的一擊,緊急著飛起一腳腕,直奔黑老大的腹部。黑老大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幾步,但很快穩住身形,咆哮著再次衝上前去,雙方胡亂地抓去對方的衣領,試圖將對方拽倒在地。


    他急忙去勸,兩個人正打得火熱,一人一腳把他給踢開了,小東忘了疼痛,又火急火燎得衝了上去,想拉開他們,卻被他們給拉住了。三個人稀裏糊塗得混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扭打在一起,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熾熱起來,拳腳碰撞的聲音不斷傳出,似乎不拚出個你死我活絕不罷休。


    小東本想拉開他們,哪知被卷了進來,幾拳打在身上,臉上、身上火熱般疼痛襲來,都掛了彩,氣得不分張雷,無論黑老大,摸著誰就打誰。


    三個人糾纏在一起正打著難舍難分,上來幾個強壯的人硬是把他們分開了。他們一看是特警頓時蔫了,沒有了剛才視死如歸的氣勢了,乖乖得站在一邊。不多時上來一個警察把他們給帶走了。


    一群人把整個警局擠得滿滿的,每個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帶著傷。


    警察看著有學生道:“學生應該好好學習,怎麽也參加鬥毆呢。誰是帶頭的?”說了半天也沒人站出來。


    他突然發見黑老大,十分生氣道:“上次的事還沒完呢,你又來打架了,看來不好好關你幾天,你心裏就把我們當擺設呢。”說著叫了個人來把黑老大帶走了。然後看著那幾個社會混混道:“你們懂不懂王法,聚毆打架這是犯罪,來人,把這幾個關一天讓他們冷靜冷靜,叫他們家人來領。”進來兩個人把那些混混也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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