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見了散步的老人家,白澤嘿嘿一笑,高聲唿他。


    “趙爺,遛彎兒呐!”


    “嗯?”聽見了白澤的聲音,老人駐足迴望,眯著眼睛半天沒認出來。


    白澤走近了些,指著自己的臉笑道:“我,白澤!白利貞!”


    “哦……哦!哦哦!!是利貞啊!”老人笑起來,伸手去拍了拍白澤的胳膊,“你都已經這麽大啦!好啊,真好啊!你成親沒有啊?”


    好家夥,老人關心後背婚戀的傳統習俗貫穿古今。


    白澤哈哈大笑,擺了擺手:“沒~有!我大哥二哥都成親了,我不急!”


    老人上下打量著白澤,端詳他英俊麵容欣慰點頭:“好,好啊……把文軒許配給你,你看如何啊?”


    趙文軒是趙睿的庶出女,也是獨女。跟大哥趙文淵一樣,遺傳的全是好基因,非常漂亮。


    隻是今年才十四歲。


    白澤無奈,又衝老人擺手:“文軒還小著呢,將來有好歸宿,比嫁我強!”


    這時間趙文淵也走了上去:“阿翁,這種事情您就別操心了。”


    這老人便是家主趙睿的父親,趙文淵的爺爺趙碩。他年輕時有些才氣,卻因為東齊抑商的政策不能出仕,成了一位儒商。


    白澤覺得,趙文淵之所以能在如今滿是算計和陰謀的趙家成為一名文人,隻能是得益於趙碩的熏陶。


    趙碩掌管趙家時,與白家交情很好;到後來小兒子趙睿接管趙家、因為勾結工部尚書以謀取市場壟斷、遭到白正明檢舉後,他作為個人與白家的交情也依舊好,所以白澤才能親近地喊他一聲。


    隻是近十年,老人身體不如以往,無法再跟白家密切來往了。


    這時間,聽見長孫的勸阻,趙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老啦,確實不該管這些閑事。身子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今天脫了鞋睡覺,明天還能不能再穿上都難說。”


    老人家今年有八十?九十?白澤也記不清了,反正在這個年代算是相當高齡,屬於“活夠本兒”的老人家了。


    但是不管活到什麽歲數都得祝福人家再多活幾年,白澤笑嗬嗬說道:“哪兒能啊,我看老爺子您身體還硬朗得很,向天再要五百年!”


    說著,白澤便下意識用透視功能檢查起老人家的肺腑髒器,如果看出問題,當然得及時補救。


    誰知這一看不要緊,看出大問題了。


    “利貞啊,我聽說你父親過世。天妒英才啊,正明才五十來歲,走的早了!”


    白澤點了點頭,一邊佯裝作悲痛的模樣,一邊凝視老人的胸口位置。


    心髒之上,一顆妖種正靜靜蟄伏。


    怎麽會……


    這妖種,是誰埋入老人家體內的!


    腦袋哄得亂做一團,白澤險些沒將趙碩的話給聽進去,這時間迴神,勉強迴應著,又跟老人家寒暄了幾句,便道別離開了。


    往外走的時候,白澤向趙文淵聊起他祖父:“老人家精神矍鑠啊,我看這精神頭,這腿腳,有年頭活呢。”


    趙文淵輕輕歎了一聲:“阿翁說的倒也沒錯——到這個歲數,不知道哪天躺下就起不來了,上個月染了風邪,幾乎命懸一線。”


    “哦?如何治好的?”


    “是從自家藥鋪取的藥,好像叫……安健丸。聽三弟說這藥相當管用,加上藥性溫和,最近賣的特別好。”


    趙家的生意,趙睿已經將一部分交給趙文恬打理。


    “阿翁服下這個藥後,沒幾天就康複,身體甚至比之前更好了。”


    “安健丸啊……”重複著藥名,白澤眉頭微蹙。


    如果沒記錯,二嫂秦南似乎為公爹白正明買過這個藥。


    這藥挺會區別對待的啊,對趙老爺子就有奇效,對我爹就屁用沒有……心裏罵了一聲,白澤向趙文淵問道:“這個藥,你們是買下了藥方還是從製藥人手裏取貨?”


    “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以老三的脾氣一定會直接買斷藥方。”雖然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但在趙文淵看來,三弟趙文恬確實是個自己吃飽不給別人活路的人。


    “嗯。”點了點頭,白澤這下稍微有了些方向。


    往迴走的路上,駕車的護院程衝稱讚白澤:“少爺,您真是有膽氣,趙家這種龍潭虎穴都敢往裏闖。”


    白澤哼笑一聲,撩開簾子望著窗外大街上絡繹不絕的行人,說道:“不過就是個商賈之家,養著些家奴護院,有幾個拿得出手的侍衛,怎麽就龍潭虎穴了。”


    “這還不夠?就是因為您能等閑視之,所以我才說您有膽氣!”


    白澤沒再說話,但是迴想下午跟趙文恬打鬥的鬧劇,他忽然覺得自己運氣不錯——若是那個石安卓早到一步,出手幫他徒弟一起尅我,我豈不死定了?


    這麽看來,自己不能算是有膽氣,隻能說是仗著青竹幫忙,沒逼數而已。


    聽見少爺在心裏的自責,坐在對麵的青袍少女讚同點頭。


    “少爺總算是開始認識到自己的放肆了。”


    “也隻是在實力允許的範圍內放肆嘛。”


    ……


    白澤迴到白府雀語軒,知道他去了趙府的寒酥與水芝都鬆了口氣。


    天黑後,吃過了晚飯,白澤站在書案前,繼續梳理線索。


    不過心裏想的,更多還是跟趙文恬的賭鬥。


    三天之後的比武他誰也沒說,這不是個妥當的事情,雖然贏了就有三十萬兩雪花白銀,但是現在冷靜下來,白澤才覺得自己根本是毫無勝算。


    “上次打贏餘槐那還多虧了賈大哥拚全力跟他打消耗戰,加上我耍小聰明才取勝。這次跟趙文恬打,哪有什麽消耗戰和規則可以用。”


    “再加上他已經是天罡境巔峰,沒準再過了幾天就晉升洞明境了。到時候我意氣風發上場,自己還是地煞境,人家已經是洞明境……天呐!那還不是把我要搓圓就搓圓,要捏扁就捏扁?”


    “不行,我也得趕緊晉升,‘他過江,我也過江’,不能丟人。”


    就在這時,敲門聲起。白澤叫了聲“進”,一個丫鬟便端著茶走了進來。


    是丫鬟萬兒,白涉院兒裏的,原主已經眼饞很久了。


    “三爺,茶。”萬兒說著,將茶遞到了白澤桌上。


    “嗯。”白澤點頭應了一聲,隨即看見她那雙名不虛傳的小手。


    白如凝脂,纖若玉蔥,不見半點瑕疵,連指甲都修剪得整齊圓滑。


    當主子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隨意拿捏下仆,白澤一笑,握住了萬兒的手:“你這手可真好看,怎麽長的?”


    但緊跟著,他卻一愣。


    感覺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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