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寒沒有迴應她的話,大手充滿掌控性地撫上她的臉頰。


    “念念不用想太多,蘇月沒有經曆痛苦,念念永遠都是勝利者。”


    是這樣嗎?勝利者活在他人掌控之下?


    隔天她告訴藺寒,她想迴去了。


    藺寒也沒有阻攔,陪同她一起等待藺嶼辭來接她。


    “念念,五天後我就會迴來,認真考慮一下好嗎?”


    “我會給念念想要的一切,包括自由。”


    “自由…”


    她知道前提和他們斷絕關係,從此與他為伍,同一屋簷。


    “我會認真考慮的。”她木訥地坦言。


    “那就好。”


    藺嶼辭終於趕過來,一下車衝上前抱住她。


    “念念!還好嗎?”擁抱之餘又打量她的情況。


    “我沒事的。”


    她抬眼看向藺寒,“我走了。”


    “好,再見念念。”


    “再見。”


    兩人離開城堡,藺嶼辭始終覺得她有些奇怪。


    “念念怎麽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她搖搖頭,“沒有。”


    “念念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她始終都是簡單迴應,直覺告訴他,她一定是遇到什麽事了。


    “嶼辭,什麽時候的飛機?”她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三個小時後,他們在酒店等我們。”


    “好。”


    “念念先告訴我到底出什麽事了?”


    麵對他認真的神情,她什麽也沒有說,伸手抱住了他。


    感受她墜入懷裏的擁抱,心裏跌宕起伏。


    她現在的情緒就很像自己關著她的時候,失去了方向,無能為力,行屍走肉。


    他將她攬進懷裏,柔聲詢問,“念念…告訴我好不好?”


    抬頭看向他,冷峻的眸子浸滿著急,微微歎了口氣,“嶼辭,其實我一直在想,老天給我第二次生命,是為了讓我繼續報仇,還是想要我好好生活?”


    “如果媽媽早就已經去世了,那為什麽還要我活過來,正好,我們一家人都可以在下麵團聚了,不是嗎?”


    他撫摸著她的發絲,說出自己的理解,“念念,選擇權永遠在你手裏,所以,不存在對錯,隻要念念覺得是對的,它就是對的。”


    “是這樣嗎?嶼辭,其實,我早就已經放棄自己的生命了,是你們讓我一次次活過來。”


    她的生命早在得知媽媽去世後就死了,她原本計劃,報完仇自己也跟著離開。


    沒想到,是他們一次次挽救她,一次次給她希望。


    生命的希望,以及罪惡的希望。


    “念念,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會一起麵對。”


    “念念不需要一個人承擔,知道嗎?”


    如果對手是藺寒,她沒有把握自己能贏。


    猝然,一種奇異的猜想湧入腦海。


    她鬆開手,“嶼辭,藺子書性情頑劣,為什麽唯獨聽藺寒的話?”


    雖不明白她為什麽問這個,但他還是開口解釋。


    “藺寒在叔叔輩中脫穎而出,很會處理人際關係,所以藺子書從小就崇拜他,後麵跟著他學習,對藺子書來說,藺寒比他父親還要有威信。”


    “那藺氏裏,藺子書能力怎麽樣?”


    “不怎麽樣,如果不是藺寒在背後指點他,他恐怕早就被藺氏拋棄了。”


    “原來如此。”


    望著她深思的眉眼,“念念怎麽突然問這個?”


    “也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他溫暖的手掌捧起她的側顏,“念念告訴我好不好?到底發生什麽了,我很擔心。”


    “等迴去,我就告訴你好嗎?”


    “真的嗎?他有沒有欺負念念?”


    “沒有。”


    看著她確認的眼神,他終於放心了些。


    見到許蕭和藺雲赫,和兩人交代了情況,便一路返迴北鄔市。


    ……


    剛走進客廳,藺嶼辭急不可耐地抱起她來到沙發上。


    禁錮身下,專注的眉眼舍不得從她身上離開。


    “念念…我們到家了,可以告訴我了嗎?”


    七八個小時的飛機,他憋得已經快瘋了。


    幾乎篤定,念念這種情況,藺寒一定對她做了什麽!


    “嶼辭…”


    手掌推阻在他胸口,看著她又想狡辯,唇瓣融合火熱的唿吸,吻了上來。


    緊貼的胸脯根本不給她躲閃的機會。


    “等…”


    眼看情況愈發不可收拾,想起屋內的監控,輕咬他的舌尖。


    一絲痛覺這才迫使他迴歸理智,微微鬆開她。


    “聽話…等等。”


    “抱歉念念…告訴我好不好?”滿腦子的疑問,這兩天她到底經曆了什麽,看到了什麽,他們說了什麽?


    手指撫上他的臉頰,耐心寬慰,“已經很晚了,先去洗澡,洗完我們慢慢說。”


    “念念又想忽悠我了…”他一臉委屈,擔心她又會找借口。


    “不會的,我保證我一定會說。”


    “真的?”


    “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應,這才抱起她一起迴房。


    聽到屋內衝水的聲音,她立馬用電腦查找房子裏所有監控。


    看著手裏的七八個攝像頭,發泄似地砸爛,扔進垃圾桶裏。


    桌上的手機一亮,是藺寒發來的消息【念念別生氣,如果念念不喜歡,我會關掉的】


    看到這句話,她更是無法隱忍的怒火,攥緊拳頭。


    藺嶼辭洗完出來,看她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連忙阻止她的動作,“念念,怎麽了?”


    她立馬調整情緒,“也沒什麽,隻是心情不好。”


    放下她手中的酒杯,“念念,能告訴我了嗎?”


    “其實這兩天我和他…”她講述這兩天的經過,唯獨沒有告訴他監控的事,但他也知道藺寒想要將她占為己有的心。


    就算如此,他聽完已經控製不住想要殺了藺寒。


    “真是白日做夢!”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就算死也不會讓他得逞!”


    她注視他猩紅的瞳孔,由於無法確定藺寒接下來的動作,更不敢保證他們的勝算,但是,她不想讓他共同承擔這份危險了。


    空氣中的氛圍愈發冰冷,她一言不發,他心裏不免開始擔憂。


    “念念…會心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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