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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處長駛離街心花園,略點了下油門,車子加快了速度。


    “方宇,你別嫌媽嘮叨,我不管剛才你要停車說話的女孩兒是誰,總之我就一句話,你現在這個階段,重點是學習,談戀愛的事,以後再說。”


    方宇一臉不快:“媽你想什麽呢!說句話就成談戀愛了?”


    “方宇,我是過來人,你是不是談戀愛,我不知道,但你剛剛喊我停車的樣子,不像是因為遇到了一個普通的同學。”


    方宇神色煩躁,“媽,我是你兒子,你不要用你在單位那一套琢磨人的方法來對待我好嗎?”


    “方宇,怎麽跟媽說話的?我隻是就事論事。隻是就你喊停車的急切,和那女孩兒看你的眼神,判斷出你們可能不是普通同學關係。當然,媽也沒說你們已經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方宇白方母一眼:“你帶夜視鏡啊!”但他沒敢說出聲。


    “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還在小吃攤吃宵夜,說明她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何況她的長相在這個時間點獨自行走在大街上並不安全。


    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你們同齡的男生,雖然看起來是湊巧同桌,但以媽的眼光來看,是不是湊巧無法證實。”


    方宇心說,她是和他約定在校門口等待他能否白天在教室練畫的迴複,才這麽晚迴家的,但覺得這麽說多此一舉,就習慣性的裝作沒聽見。


    再說了,雷雪莉身邊坐的誰跟自己有關嗎?她隻不過是跟自己說得來的普通女生而已。


    ……


    路燈昏暗。


    這個時代的路燈都是這樣,相比於21世紀的led路燈,耗能高,但亮度不夠。


    穿過街心花壇,街道兩旁高大的梧桐樹枝繁葉茂,路燈的光線斑斑駁駁。


    穿行在梧桐樹下,反而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雪莉,你們白天不能在教室練畫?”


    周道隨意問道。


    “嗯,夜校嘛,肯定是晚上上課。”雷雪莉甚至沒有迴看一側的周道,雖然語氣平靜,但是略略帶出一絲遺憾。


    剛剛方宇的通知她還沒有完全消化。


    “夜晚在教室畫畫,畫素描還行,但畫水粉就不好了,白熾燈下畫的色彩是會有色差的吧。”


    周道一邊說,不自覺的看了雷雪莉一眼。


    “你也懂畫畫?”


    雷雪莉側一下頭,恰恰與周道目光相對。


    電光一閃。


    周道微微一笑,“我一個最親密的人,過去是學美術的。”


    “你女朋友嗎?”雷雪莉好奇。


    “不隻是女朋友……”周道心中一暖,但沒有說出口,改口道:


    “現在還不是,但以後肯定會是的。”


    雷雪莉不再問,繼續專心看前邊的路。自行車隨著腳踏的轉動,發出均勻的旋轉聲。


    在周圍街道的靜寂中,顯得極其刺耳。


    “你想白天練畫?”


    周道有一搭沒一搭的問。


    “嗯,當然想。光靠晚上那點時間是不夠的。……好了,我一轉彎就到家了,謝謝你送我迴來。”


    周道招招手:“是同路。……迴見!”


    繼續前行。


    ……


    第二天一早,周道還在睡夢中,王大魁敲門。


    這家夥力氣大,敲門的聲音自然也大。


    “周記者,起床了嗎?”


    聲音震得一個院子都迴響。


    雖然在宛都油田周道讓他不要叫自己周記者,但沒說不讓在院子裏叫。


    這個院子的主人曹老太太,在公有製企業擔任中層管理職務,算體製內的人,如果叫周道一聲“周老板”,自己覺得俗氣,曹老太太也不喜歡在耳朵邊聽這些暴發戶的稱唿。


    但要是叫周道一聲“周兄弟”,他覺得自己算是高攀了,畢竟人家身份高貴,在機關事業單位工作,“無冕之王”


    當然,如果再過十年二十年,各種跑業務的所謂的“記者”爛大街時,王大魁就不會有這麽高不可攀的感覺了。


    盡管真正的記者永遠是稀缺的。


    更何況,周道在油田又有那麽深厚的背景。


    那天石化營業廳漂亮營業員小姐姐對周道的態度讓他印象太深了,那種眼神叫什麽?尊重?不,仰慕?不對,更像傾慕……看到周道離開時漂亮小姐姐那種戀戀不舍的眼神,讓周大魁印象深刻。


    而周道是什麽樣的?他離開時僅僅是向小姐姐打了個招唿,點一點頭,就像不認識她一樣……


    這就是我們前程公司大老板也沒這麵子吧!


    你讓我怎麽敢與周道稱兄道弟?


    門吱的一聲開了,周道睡眼惺忪,“大魁這麽早?”


    “周記者,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王大魁側身進門。他的身板太寬,一下子擋住了剛剛透進房間的光線。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們是兄弟,隻要不是在生意場合,都要直唿其名,別周記者周記者的叫,你要是出去這麽叫,不是給我胸前背後貼上個牌子了嗎?那我還怎麽做生意?”


    周道對上一世的人肉搜索過度敏感,在這個城市裏,他隻想悶聲發財,非必要不想招搖自己的身份。


    王大魁憨厚的一笑,“那好,我以後就叫你周道,道哥……”


    “kao!咱倆誰大?”


    王大魁搓搓手,“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嘛,你比我有文化,叫一聲道哥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周道被逗笑了:“大魁還跟我拽起文兒來了。看來這九年義務教育沒白學。好了,你有什麽要緊的事?”


    王大魁自己找個椅子坐下,“是這樣的,我們老板,有個朋友,做音響生意的,剛到咱宛城,他有渠道,可以在魔都一個工場弄到一批音響,想在咱宛都打開銷路。


    我們公司沒有做過家電,也沒有展銷門店,這不想起你這個大記者嘛,想請你幫忙參謀參謀。”


    “什麽牌子的音響?”周道問。


    “飛浪。我知道你也沒聽過,這個牌子是新的,所以在魔都不太好賣,這才找下沉市場。”


    “你要是有空,晚上我老板做東,我們一起吃個飯。”


    周道想了想,說,“好。”


    “那說定了啊,晚上七點半,在文化路白水酒吧。”


    周道點點頭,王大魁高高興興下樓上班去了。


    周道則快速洗臉刷牙,推起他的三槍牌二八大杠上班去了。


    一到辦公室,張凱不在,廖中群在剪報紙,大剪刀哢嚓哢嚓的幾個來迴,就把一張報紙開了天窗。


    老廖喜歡剪報,把自己認為有資料價值的文章剪下來,貼在一本舊雜誌上,已貼子滿滿兩大本,現在又新開了一本。


    這要是不當讀者文摘的編輯,都虧才了。


    孫廣勝則在伏案寫著什麽。


    自從周道的專題火爆後,他就發誓,一定要策劃出更好的作品,壓住周道一頭!他不能給中夏大學丟臉!


    魏麗麗則安祥的翻閱一份內參,不時用筆在本子上做著記錄。


    何景因為跟周道去雲河縣采訪,那期專題火了,終於可以在新聞部的攝像麵前揚眉吐氣了,現在看到周道就覺得親切,周道一落坐,老何就把一本《攝像技術入門》丟給他,摟著他脖子說:


    “先看看這個,不懂的問我。”


    周道笑道:“等我學會了,你不怕丟飯碗?”


    “丟飯碗不至於,頂多給你打下手,那我豈不是省事了?”


    兩個人打趣,激怒了孫廣勝,孫廣勝低聲說:“德性!一個專題,有點成色,就牛成這樣,等我哪一天壓死你!老何也夠下賤,這個周道何德何能你至於這麽舔?”


    周道耳朵靈,自然聽到了孫廣勝的嘀咕。但他挑挑嘴角笑笑,不以為意。


    看了下表,上午九點了,周道拿起公共區的電話,按照鄭挺風給的名片,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接線的人聽說是電視台打來的,還挺熱情,說你等一下,就聽大聲喊:“鄭挺風!電話!電視台打來的。”


    不一會,鄭挺風接到電話,異常興奮:“周老師您好!接到你的電話太高興了,有什麽指示?”


    周道笑道:“有個p指示,不過挺風啊,我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忙,你們學校有沒有老師辦美術學習班的,要是有的話,我這兒有個學生,幫我安排一下,白天學的那種。”


    鄭挺風想都沒想就說:“周老師,這事兒包我身上,我十五分鍾後給你電話,小鄭別的本事沒有,這點渠道還是有的。”


    周道心情很高興,“好,那就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


    孫廣勝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本子,在本子上寫道:“某年某月某日,上午9點15分,周道使用單位通訊設備,拔打私人電話,通話時長:5分鍾。現場證人:孫廣勝、廖中群、何景、魏麗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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