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蛇口吐人言:“豎子無知,今日就要為你的衝動付出代價!”


    什麽?!


    原來眼前的九頭蛇,就是九子鬼母?!


    難怪號稱“九子”,竟然真的有九個頭顱!


    踏著太極圖懸在空中的江湖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是什麽厲害角色,不過隻是個畜生而已,今日便斬你九個蛇頭下酒!”


    “狂妄!”


    九顆頭顱朝著江湖撕咬而來,江湖身形一閃,《九像留影步》留影九道,真身逃之夭夭。


    九顆蛇頭將九個江湖一一咬破,發現是虛影之後,氣的大叫。


    “小子,我有九顆頭顱,九次機會,而你隻有一個人,隻要失手一次,必死無疑!”


    “管你幾個頭,都給一刀砍下!”


    “風雷一刀——風雷滅!”


    三重刀氣之下,可媲美春秋一重境的武者全力一擊,江湖當初用這招,連天工異境中的山河錐都打敗了,不信砍不死一個畜生。


    卻當煙塵散去,九頭蛇的九個頭顱依舊招搖,毫發無損。


    怎麽可能?!


    江湖神識微動,注意到了懸掛在九頭蛇頭顱上的那麵鏡子。


    那是——


    陰陽鏡??


    《異聞錄》有載:榆林有鏡,喚為陰陽鏡,曾落於趕考書生之手,書生得鏡,甚是愛惜。


    一日,見鏡中人忽現正麵,盈盈一笑,嫣然無方,遂益重愛之,無人時,輒以共對,月餘,銳誌漸衰,遊恆忘返,歸見鏡影,慘然若涕;隔日再視,則背立如初矣。始悟為己之廢學也,乃閉戶研讀,晝夜不輟。月餘,則影複向外,自此驗之——每有事荒廢,則其容戚,數日攻苦,則其容笑。於是朝夕懸之。如對師保。如此經年,一舉而捷。


    如果這麵鏡子真的是《異聞錄》中的陰陽鏡,那江湖今日絕對無法戰勝九子鬼母。


    原因無他,這是一麵,能不斷給使用者無限機會的魔鏡。


    握此鏡者,無論被敵人殺死多少次,也能再次從鏡子裏出現另一個自己。


    有此利器,簡直令人絕望!


    何況這九子鬼母本身的九個頭顱,已經強大到令人膽寒!


    江湖握刀的手拿起,又放下。


    天空上,九子鬼母的九顆頭顱吐著蛇信子,嘶嘶道:“也就是汝等螻蟻不知道我是誰,否則哪來這麽多狗屁骨氣,廢話說完了,去死吧!!”


    火焰、瘴氣、水箭、颶風、利刃、雷霆、冰雪、魔霧、血光,九種攻擊手段,從九顆頭顱中噴吐出,江湖不斷運轉《九像留影步》周旋,卻一道道身影都被九顆頭顱的攻擊擊潰。


    十幾波攻擊下來,江湖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動不動給它撓兩下,徹底把九子鬼母惹煩了。


    “螻蟻實在可厭!!”


    “乓!”


    九子鬼母巨尾一甩,將江湖拍飛。


    江湖長吐一口鮮血,起身再戰。


    可即便數種毅力齊發,能夠險而又險的將九子鬼母的一顆頭顱斬斷,隻要有那麵鏡子在,九子鬼母被砍斷的頭顱,又可生長出來。


    眾招齊出,幾人把最後幾十隻鬼麵蜘蛛掀翻,將擒心娘子團團圍住,一舉擊殺!


    握著湯姑的玉笛,楚離離平複心情,一臉擔憂的看向江湖:“他不會有事吧?”


    兩道金色的閃電從江袖袖的眼眸中閃過,《察言觀色》迅速運轉,江袖袖坦言:“若這九子鬼母隻是個尋常的蛇妖,江湖斬它易如反掌,可那麵鏡子在……”


    劍雪衣注意到她眼中的金色閃電,冷言冷語:“果真如此,我早就看出來,你與王書來我流雲宗有所圖謀。”


    江袖袖掩唇一笑:“反正放在那秘魔崖,你們這群廢物也拿不到,落在我的手裏,豈不更好?”


    “宗門生死存亡,王書在哪?”劍雪衣不依不饒。


    江袖袖抬了抬眉毛,避而不答。


    那邊張禽與楚雲皇見勢不妙,就要上前相助江湖。


    江袖袖伸手攔住:“江湖掌握多重毅力,都斬不掉這九子鬼母的九顆頭顱,你們連春秋境都不是,上去隻能送菜。”


    別人不知道這九子鬼母的來曆,她江袖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畢竟這九子鬼母,還是來自那個地方的大妖,連這麵鏡子,也是那個人給的呢。


    天空上,江湖幾番受挫,受傷頗重,卻還是咬牙,用最後的力氣,將所有的毅力疊加施展。


    “噗嗤!”


    三顆頭顱砍斷。


    江湖還沒來得及放心,眾目睽睽之下,斷掉的蛇頭又再次長了出來。


    “螻蟻,夠了!今日遊戲到此為止,你去死吧!!!”


    灼熱、滾燙、刺骨、深冬……


    九種絕望,毀天滅地的朝著江湖撲殺而來,而這一刻,氣力用盡的江湖避無可避,嘴角露出了一絲慘笑。


    對不起,起死迴生藥,我還是沒能找給你。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巨大的光幕從撞道鍾所在的山峰投射下來,凝成一個光繭,將江湖包裹在內。


    九子鬼母盯著眼前奇異的一幕,驚疑不定,九顆頭顱中的攻擊不斷,卻那光幕紋絲不動。


    這個氣息是……


    奧義……


    不止……


    不是奧義……


    呲!!!


    九子鬼母麵色大駭,長長的蛇信子嘶嘶吐出,倒抽涼氣。


    江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叢上,白衣修士便站在他的身旁。


    白衣修士!!!


    是他?!!


    其實江湖曾經有過猜測,這白衣修士也許就是流雲宗那無比神秘的宗主,但沈紅葉方才也說了,宗主在很久之前就被他暗害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但這白衣修士如此厲害,不是宗主,總不可能是開山老祖吧?


    這年紀也不像啊。


    “前輩……”


    江湖剛準備說話,白衣修士便豎起食指,“噓”了一聲,指了指遠方的草長鶯飛:“你看。”


    看?看什麽?


    白衣修士不說話,江湖也隻能按捺下一肚子好奇,憋著不說話。


    可是他真的很想說:大哥快別看了,你這麽神通廣大,出去救救流雲宗行不行?流雲宗快被滅門了你知道嘛?你要是快點出現,估計還能趕在流雲宗滅門之前,把我撈出來。


    然而白衣修士卻隻靜靜的站在他身邊,江湖也隻能憋著氣站在那裏。


    看什麽?


    草。


    綠油油的草地上,幾隻蝴蝶翩躚飛舞,忽而狂風飛過,傾盆大雨,江湖與白衣修士也在雨中被澆成了落湯雞。


    這是夏天來了。


    寒來暑往,日月盈昃。


    江湖也不知就這樣站了多久,隻記得草綠了又變黃,黃了又枯萎,如此反複,直到看到了山崖上皚皚的白雪,白雪壓枝,還掉了一坨在他的頭上。


    “你會畫畫嗎?”


    白衣修士問。


    江湖答:“應該……會一點。”


    “你剛剛看到的東西,能畫出來嗎?”白衣修士指了指遠處的太陽,和腳邊的青草。


    江湖若有所思,道:“山不是眼前的山,水並非我以為的水,我畫不出來。”


    白衣修士微微一笑,指了指水中的倒影:“它就能畫,它是最好的畫師。”


    江湖低頭,萬山在眼,草木皆秀,一城春色,盡在畫中。


    原來這才是它的山,它的水。


    江湖不解:“那我們呢?”


    白衣修士神秘一笑:“這裏隻有山,隻有水,哪來的我們?”


    ……


    流雲宗上,九子鬼母耐心耗盡,欲發動全部實力,奮力一擊,卻在這時,巨大的光幕退散,江湖眼神清明的站在了山峰上。


    九子鬼母看到江湖神采奕奕,敏銳感覺到這一刻的江湖,似乎與之前的江湖不大一樣,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它又說不上來。


    夜長夢多!


    “吼!”


    九顆頭顱齊齊撕咬而來,江湖卻掀衣一掠,懸在了半空中,閉上了眼睛。


    “他在幹什麽?!”


    《察言觀色》運轉,江袖袖眼底異彩連連:“各位,我們接下來,可能要見證連史書中都不會出現的存在了。”


    江湖雙手張開,緩緩抬起,周身釋放出五種毅力。


    紅色的撲火之力、綠色的草木之力、藍色的流水之力、赭色的遁土之力、黃色的庚金之力。


    五種顏色的光團,圍繞著江湖,緩緩懸起,釋放著微弱的光芒。


    這一刻,風停止了吹動。


    萬物停止了唿吸。


    江湖隔空,對著五種毅力伸手一點,五種毅力霎時淩空盤旋,飛入雲霄!


    頃刻之後,垂掛下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將江湖籠罩。


    江湖睜開雙眼,左右手食指凝聚著兩星光點,微微默笑。


    九子鬼母驚疑不定的看著成竹在胸的江湖,大口一張:“裝神弄鬼,去死吧!”


    江湖左手食指一點,輕聲道了一句“枯”。


    霎時間,原本氣焰滔天的九子鬼母,如同被抽了氣一般,龐大的身軀迅速枯萎,幹癟如屍。


    九子鬼母嚇得“哇哇”亂叫:“你對我做什麽?”


    江湖不答,右手食指再次隔空對著九子鬼母一點:“榮。”


    瞬息之間,已經垂垂欲死的九子鬼母又腫脹起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逐漸將蛇皮撐破……


    “啊啊啊啊啊啊啊!!!!”


    九子鬼母慘叫陣陣,在“榮”的作用下,比之“枯”更加害怕百倍!


    江湖笑眯眯的盯著九子鬼母恐懼的臉,道:“現在你知道,我的狗屁骨氣哪來的嗎?”


    “這都是……你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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