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本來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兵剌子,跟著段小將軍打了幾個月的仗,由於他身手矯健,悍不畏死,又頗有領導才能,被小將軍賞識,破天荒的由小兵升到伍長,再升到校尉。父親大伯都高興的老淚縱橫,直唿祖宗保佑,自家終於出了一個“官身”老爺了。


    過完年,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段小將軍在外公和舅舅的支援下,大舉進攻北方軍的地盤,連取棗山,燕均,桃園,庸邱,山陽五城。


    同期,北方軍派出新秀“武狀元”辛華山帶兵來戰,被段小將軍一記誘敵深入在陣前斬殺,一時之間南方軍士氣大振,大軍開拔直逼奔流城。奔流城守將正要出兵反抗時,被小將軍派出大將龐源接應大軍攻城,奔流城前後受敵,堅持了十天十夜,終於被龐源攻下。


    段小將軍的祖父,是大名鼎鼎的常勝將軍孟鶴堂,他可是一代絕世名將,兵壓金炎的大軍,叫他不敢往援,軍情頓時呈緊急,北方皇都朝野震動。


    自從段小將軍揭竿起義,聯合南方地區軍事力量進行反抗之後,金炎帶兵南下,幾乎處於完全挨打,有敗無勝的局麵。


    金老將軍被段景榆反複羞辱,也真是難為他了。


    金玉妍和沈時白看著手中的軍報,麵如寒霜,皇後秀眉緊蹙,嘴唇緊抿,她一個淩厲的眼神射過去,自有身邊的宮人把人都遣退,她沉聲對兵部侍郎安長平道:“形勢不妙!這可怎麽辦?”


    安長平苦笑一聲說:“段景榆七戰七勝,拿下了奔流城,金炎金將軍對上孟鶴堂也頻頻失利,處於苦守狀態,這趟派了辛華山去打仗,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人用計殺了。”


    “段景榆手裏有八萬大軍,舅舅手裏有七萬,孟鶴堂手裏有十三萬。總兵力達到了二十八萬之眾,他攻破奔流城以後就按兵不動,築壘堅守,現在金炎金將軍後撤一百裏,憑秀水天險緊守河道,若再被孟鶴堂拿下秀水,段景榆可長驅直入,要是他的大軍沿水而來,二十天就能到國都。到時候兵臨城下,恐怕就危險了。”


    金皇後鳳目射出複雜的光,秀目冷冽。


    沈時白看著皇後,知道她動了怒氣,沉吟片刻道:“不如派沈老將軍去吧 。”


    沈將軍是沈貴妃的娘家,不到萬不得已,金皇後不會用他的,她沒說話隻用手揉了揉眉心。


    金皇後抬頭向安長平看過去,安長平馬上說:”現在我們再在各地調兵,集師十二萬,加上金將軍手裏的十五萬兵,總兵力可達二十七萬,以之堅守還算可以,退敵卻不一定。”


    金皇後皺眉道:“沒辦法再抽調更多兵馬嗎?軍事我不懂,可我知道,打仗嘛,誰的人多,誰就會贏,誰的領土多,誰就是打了勝仗。”


    沈時白微微一笑說:“要是打仗隻看數字的話,那數學家也能做將軍了。打仗看的是天時地利人和,還要再加上一點點的運氣。”


    “去把蔣奇墨叫來吧。”


    金皇後點頭,自有內侍去宣蔣奇墨進宮。


    三人看著桌上的地圖,全都沉默不語,宋國的領土本來就不多,現在更是被強敵環伺,接連南麵和北麵一起開戰。


    南邊一大片土地都是南詔國的,南詔的國土早已包括雲南全境和西藏、貴州、越南、緬甸等地區。西北邊是突厥和樓蘭的地盤,東北有強大的岐人,也就是契丹人,東麵的高麗這時幸好還很貧窮加弱小。


    突厥於十幾年前分裂為東西突厥,東突厥同宋國的關係不錯,宋國一直采取和親政策,現在兩國關係還算和睦。


    然而這兩年宋國忙著和段景瑜開戰,無暇顧及周邊國家,西突厥連年騷擾樓蘭邊界,而樓蘭是宋國盟友。這場戰爭,其實意味著西突厥和宋國在爭奪絲綢之路的控製權。


    這蒙古人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真是可恨的緊。


    金皇後臉上帶著寒霜,她把後背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鳳目看向安長平道:“這仗怎麽打?”


    安長平心裏暗自叫苦,垂首稟報道:“敵人計劃周詳,孟鶴堂精通兵法,實在是一個勁敵,他們父子陰險狡詐,我們很難再以計退敵,除了打硬仗,還有什麽法子?”


    沈時白不讚同的說:“安侍郎不能這麽說,用兵最好是善用奇兵之道,兵不厭詐,奇兵最可逆轉戰場的局勢。”


    “最關鍵的是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段遠山和段雪瑤可在我們手裏呢。”


    “不如派蔣奇墨去前線,讓金將軍退守二線。”


    安長平不同意道:“水路是命脈,水路皆是前線,沒有第二線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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