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初北堂的美目中揉雜著擔憂,疼惜和若有所思的神情。隻見她坐在他的床上,把手裏的托盤放在一邊,先把太子扶起來伺候他坐好,又把藥碗端起來親自把藥吹涼,送到他的嘴邊。


    趙何華沒法拒絕這美女的柔情小意,他一邊喝下她喂的藥,一邊摟著這美女動人的小蠻腰,輕輕的說:“今天可是嚇到了?”


    初北堂美目射出複雜的光,輕輕答應一聲,嗯。


    這碗藥又苦又酸,直吃得他眉頭緊皺。


    初北堂把碗放下,看他皺成一團的臉,微微一笑,把朱唇湊到他嘴上親了一下,正要坐正身子,趙何華哪會放她輕易離開,馬上抓著她的肩膀重重吻上去,誰知她的丁香小舌一個吞吐,竟卷著一塊蜜糖送到他的嘴裏。


    太子心懷大開,把她抱在懷裏,胸膛震動笑聲不斷。


    那美女把紅唇靠在他耳朵上輕輕說到:“何華,你知道我愛你愛的瘋狂,我最希望的是你能登上大寶……,我願意一生一世跟著你。”


    “你可以完全的信任我,什麽都不必隱瞞,我可用自己性命擔保,必教何華達成願望。”


    太子巨震道:“你以為我有很多事情瞞著你嗎?”


    初北堂深知若不顯點手段,絕不能教他徹底相信自己,她輕輕的說:“我本是高麗皇族,和岐人一直比較親密,宮裏那位冷宮裏的人,就要有動作了。”


    太子色變道:“什麽?”


    初北堂當然知道他從小就活在那位黃貴妃的陰影下,他的生母前皇後就是被冷宮裏那位搞垮的。太子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那腥風血雨的陰謀詭計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他唿吸急促,顯然已經失去了方寸。她抓住男人的手臂,把他的手拿起來,從自己大拇指上脫下一個造型古樸的戒指戴到他的食指上。


    “過不了幾天你就會知道的。你一定要全心全意的信任我,假若你一直舉棋不定,則後果難料。”


    “現下你最緊要做的就是先隔山觀虎鬥,關鍵時刻要有能成事的人在你身邊。”


    “……”


    “這裏麵有一種藥,能醫死人,肉白骨,何華你要保存好了。”


    …………


    趙無極把白姨綁在柱子上,白姨披頭散發,那保養得當的臉上掛滿傷痕,嘴腫的老高,手也腫的老高,身上更是深一塊,淺一塊的傷痕,渾身上下沒塊好肉。


    “白媽媽,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從哪個人販子的手裏買的林皎皎。”


    “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再好好想想,皎皎姑娘來的時候,身上有沒有什麽隨身帶著的東西。衣服呀,首飾呀,玉佩什麽的。想好了再說,再想不起來,這燒紅的碳可就往你臉上招唿了。”


    白姨的身體抖了抖,忙說到:“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那皎皎姑娘是我跟相熟的人牙子買的,王鳳儀,她有個相好的叫張瘸子,在我以前開的百花樓附近做買賣,是個正經的牙行,隻要去之前的鎮上找一定會找到的。”


    “皎皎是13歲的時候來的,來的時候正生病呢,病懨懨的一直養了一個多月才養好病,花了我不少銀子呢,聽張瘸子說,那幾個姑娘他是從南麵買來的,本來被養在一個什麽莊子上,莊子上的主人發賣下人,被他一下子收了,看她長得漂亮,賣在了我的樓裏。普通小丫頭片子隻值二兩銀,皎皎識文斷字長的好,可是我花了二十兩銀子買的呢。”


    “我從沒虧待過她,也從沒逼著她接客,她接的第一個客人就是文校尉,她被文校尉當場贖身。。。”


    “好了,好了,這些不都說過了嗎。問你有沒有什麽隨身帶的東西,大戶人家的衣服首飾什麽的。”趙無極惡狠狠的說。


    “大爺你想差了,她來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病的昏昏沉沉,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也被人摸走了,哪有什麽值錢東西,她身上的東西可都是來了我這以後我給置辦的。”


    “您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我真的都說了,其他的,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呀。”


    趙無極把地上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孩拎起來,又開始盤問她,“你說,你伺候了她好幾年,可還記得她來的時候,帶沒帶什麽隨身的東西和首飾玉佩什麽的?”


    春柳被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渾身發抖,她聽了半天也聽明白了,這個西域人是想查皎皎姑娘的身世。


    春柳努力迴憶了一會兒說:“她,皎皎姑娘來的時候十二三歲,正生著病,發了三天的燒,渾身上下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趙無極循循善誘道:“再好好想想,她身上可有什麽胎記,六指,痦子什麽特殊的印記嗎?”


    “沒,沒有,小姐身上沒有什麽特殊記號,就是,就是,就是她,她天生身體上的毛發,腋下,下麵比普通人稀疏。。再沒什麽特別了。”春柳結結巴巴的說。


    “她,她的記性很好,語言天賦也好,剛來的時候說的是吳儂軟語,經常被樓裏的姐妹取笑排擠,她刻苦學習北方的語言,才幾個月就基本能正常交流,後來就慢慢一點口音都沒有了。”


    趙無極滿意的看著這個小丫頭,她還算機靈,能說出體毛少,說吳儂軟語這種關鍵信息,這也算是很大的收獲了。


    他看她老實巴交的,沒給這個小丫頭上刑,隻把兩人關在屋子裏,就出去給其他人發飛鴿傳書。


    金清宴已經到了原來的百花樓舊址,這裏被南方軍占領以後,做了客棧,當初的牙行也不在了,人牙子四處漂泊,走到哪生意做到哪,一時之間也無從查起,他隻能先想辦法去見見文相禮,最好能拿到林皎皎的身契,之前正規的身契上都有本人的基本信息,戶籍,家庭成員,體貌特征什麽的,可以看看上麵有沒有什麽線索。


    時間已經到了晌午,他就近選了一個飯館吃飯,雖然四處都在打仗,人民的生活還能過得去,酒館飯館的生意因為人員流動的增加,甚至比之前還要好一些,這個時代的美食已經很多,服務也很周到,隻要有錢,店家可以提供任何服務。


    金清宴剛一坐下,腦子一轉,就掏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拿在手裏把玩,一個眼尖腿快嘴巴甜的小二立馬就跑了過來。


    他滿臉堆笑,看著那錠銀子目不轉睛,狗腿的說:“這位爺,不知道您有什麽吩咐?”


    金清宴悠哉悠哉地說:“聽說這裏以前叫百花樓,裏麵的頭牌叫。。?什麽?。。”


    “白芸,百花樓的頭牌叫白芸。”小二馬上就接口說了出來。


    金清宴把那錠銀子一拋,那銀子在空中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不等小二接住,金清宴又撈在了自己的手中。


    “白芸姑娘現在在哪?我可是為見她一麵,跑了足足兩天。”


    小二迴道:“公子,不巧了,百花樓都搬走大半年了,那白芸姑娘跟著媽媽去了霽月城,您可以去霽月城打聽一下。”


    他的眼睛盯著金清宴手裏的銀子一眨不眨。


    金清宴慢條斯理的說:“這裏以前有個人牙子很出名,腿還有點殘疾,叫,張什麽?。。”


    小二眼珠子一轉說:“叫張瘸子,他以前就住在梨花巷,現在嘛,那得去打聽打聽了。”


    金清宴把銀子往他麵前一扔,他伸手接過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說:“客官吃點什麽?”


    金清宴隨便點了幾個菜。


    “好來,您請好,我這就給您上菜。”說完就高興的要走。


    金清宴又掏出一錠銀子,那小二又點頭哈腰的湊過來,“客官還有什麽吩咐。”


    “我要張瘸子的具體地址。要是能把人找來的話。。。”


    “您先吃飯,您吃完飯,我就能把人給您帶來。”


    金清宴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那小二高高興興的揣著兩個銀錠子走了。


    等他吃完飯,又喝了幾杯酒,聽了一會說書先生說書,那小二就迴來了。


    他麵露難色的說:“客官,不好意思了,現在城裏亂的很,我找了一個時辰,把他家裏城裏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人。有人說他被叛軍殺死了,有人說那張瘸子也跑到了北方做買賣,您看這。。要不您去專門買賣消息的天機閣去看看。”


    天機閣,專門買賣消息的地方,他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金清宴擺擺手,那小二立馬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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