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悄然籠罩著大地,徐長歌和洛寧的身影仿若鬼魅,趁著夜色掩護,順利返迴了那寧靜的小村莊。


    倆人匆匆走進屋內,還未等坐定,洛寧便迫不及待地將父親洛峰的囑托道出:“我父親說,當務之急是先解去被陳家囚禁的四大家族之人的毒,這是打破目前僵局的關鍵。”


    徐長歌眉頭緊鎖,沉聲道:“陳家守衛森嚴,那解藥必定被藏在極其隱秘之處,更何況還有陳家大長老坐鎮,此事難辦啊。”


    正說著,裏屋傳來細微的動靜,洛依緩緩走了出來。她臉色雖仍有些蒼白,但眼神已恢複了幾分往日的靈動。她先是朝著徐長歌盈盈下拜,輕聲說道:“長歌,多謝你在林丘之行對我的照顧,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這份恩情,洛依銘記於心。”


    徐長歌連忙上前扶起她,說道:“洛依妹子,不必如此,你我本就同氣連枝,共患難是應該的。”


    洛依微微搖頭,神色凝重起來:“我剛剛在裏麵聽到,你們說到陳家大長老,這人我知道,陳家大長老乃劍道高手,劍道塵心,對周遭的動靜感知極為敏銳,想要從他手中偷取解藥,絕非易事。”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沉默,唯有燭火搖曳,映照出眾人凝重的麵容。良久,徐長歌打破了沉默:“事到如今,再難也得一試。我先潛入陳家,設法探明解藥的所在之處,秦風在外接應,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秦風緊握著拳頭,點頭道:“也隻能如此了,長歌,你千萬小心,陳家大長老如此厲害,一旦被發現,切不可戀戰,立刻脫身。”


    徐長歌和秦風趁著夜色,如同一縷輕煙般朝著陳家的方向掠去。


    陳家府邸燈火通明,巡邏的守衛往來不絕。高大的圍牆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森嚴,牆頭上每隔幾步便插著一支火把,隨風搖曳的火焰將周圍的夜色驅散,卻也讓這府邸更添幾分肅穆與神秘。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兩側的石獅子張著血盆大口,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著陳家的威嚴不可侵犯。門前列隊的守衛身著統一的黑色勁裝,手持長槍,身姿挺拔如鬆,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們的腳步聲整齊而有力,每一次落腳都伴隨著鎧甲碰撞的輕微聲響,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


    沿著圍牆向內望去,庭院中錯落有致地分布著亭台樓閣。樓閣的飛簷上掛著一串串紅燈籠,柔和的光線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巡邏的守衛三兩成群,穿梭在這些建築之間,他們的身影時而被燈光拉長,時而隱沒在黑暗的角落。


    花園中的小徑上,也有守衛在來迴巡視。路旁的花叢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陣陣芬芳,但守衛們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圍的動靜上。偶爾有一片樹葉飄落,或者一隻夜鳥飛過,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手中的長槍瞬間握緊,眼神迅速投向聲源之處,待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又繼續前行。


    府邸的深處,一座高大的殿堂矗立在那裏,燈火最為明亮。殿堂的台階下,同樣有守衛站崗,他們宛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隻有那轉動的眼珠透露出他們的戒備之心。


    徐長歌憑借著高超的身法,避開了一波又一波的巡邏隊伍,小心翼翼地潛入了陳家後院,秦風在陳府外藏住身形,等待徐長歌。


    後院中,靜謐得有些詭異,徐長歌沿著牆角緩緩前行,敏銳的耳朵捕捉著周圍的一絲一毫動靜。


    突然,前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身形一閃,躲在了一棵大樹之後。隻見兩名陳家弟子手持長劍,邊走邊低聲交談著:“近日大長老似乎心情不佳,時常在藥房附近徘徊,也不知在搗鼓些什麽。”


    “莫要多問,大長老的事情豈是我們能揣測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徐長歌心中一動,藥房?莫非解藥就藏在那裏?待那兩名弟子走遠,他朝著藥房的方向潛去。藥房周圍的守衛明顯更加嚴密,徐長歌隱匿在暗處,一直在默默等待機會。


    終於,時機來臨。徐長歌身形如電,趁著守衛換崗的瞬間,閃進了藥房。藥房內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藥香,一排排藥櫃整齊地排列著。徐長歌屏住唿吸,開始在藥櫃中仔細翻找。然而,找遍了所有的藥櫃,卻並未發現解藥的蹤影。


    正當他有些焦急之時,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徐長歌暗叫不好,目光迅速掃向四周,發現藥房的角落裏有一個暗門。他來不及多想,迅速躲了進去。


    暗門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徐長歌沿著通道前行,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解藥的線索。通道的盡頭,是一間密室。徐長歌輕輕推開密室的門,隻見室內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他緩緩走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當他打開盒子的瞬間,一道寒光閃過,緊接著,一陣尖銳的鈴聲驟然響起。


    徐長歌臉色大變,知道自己觸發了機關。此時,外麵已經傳來了陣陣喊殺聲。他迅速將盒子收入懷中,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奔去。剛到通道口,便見一位老者手持長劍,攔住了他的去路。


    徐長歌一見便已猜出幾分,這老者大概便是陳家大長老,陳家長老麵容清瘦,臉色白皙中透著一絲紅潤,仿若那得道的仙人,深邃的雙眼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透著犀利與深邃,讓人不敢直視,一頭白發如銀絲般垂落在肩膀上,打理得十分整齊,胡須也同樣潔白如雪,垂至胸前,隨風輕輕飄動,舉手投足間盡顯高雅氣質與超凡脫俗之感。


    陳家大長老眼神冰冷,冷哼道:“哼,小賊,竟敢闖入我陳家禁地。”說罷,長劍一抖,化作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徐長歌撲麵而來。


    在這狹小藥房內,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陳家大長老雙眸中寒芒閃爍,手中長劍一抖,劍勢如洶湧澎湃的怒濤般席卷而來,劍風唿嘯,竟將周圍擺放的藥瓶震得嗡嗡作響,幾欲破碎。那閃爍著寒光的劍尖,似一道奪命的閃電,直逼徐長歌咽喉要害,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徐長歌麵色凝重,卻毫無懼色。他體內冰霜之力瞬間湧動,周身泛起一層幽藍色的寒芒,絲絲寒氣從他的手中散發而出,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隨著他雙手舞動,冰霜之力迅速侵襲而出,化作一道道冰棱,朝著陳家大長老的劍勢迎了上去。冰棱與劍氣相撞,發出一陣清脆的“叮當”聲,刹那間,室內溫度驟降,仿佛瞬間從盛夏跌入寒冬,牆壁上也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陳家大長老冷哼一聲,劍勢不減反增,手中長劍宛如靈動的毒蛇,在冰棱之間穿梭遊走,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強大的劍氣,將冰棱擊得粉碎,化作冰渣紛紛揚揚地灑落一地。徐長歌身形閃動,不斷躲避著淩厲的劍招,同時更多的冰霜之力,在身前築起一道冰牆,試圖阻擋陳家大長老的攻勢。


    然而,陳家大長老的劍法實在是高深莫測,隻見他身形一轉,劍隨身動,一道半月形的劍氣瞬間斬破冰牆,朝著徐長歌劈了過來。


    徐長歌來不及多想,側身一閃,劍氣擦著他的衣衫劃過,將他的衣袖割破一道口子,露出裏麵白皙的肌膚。


    陳家大長老得勢不饒人,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快劍刺出,劍劍不離徐長歌的要害部位。


    徐長歌被逼得連連後退,腳下的步伐略顯淩亂。陳家大長老的劍道刁鑽至極,劍路詭譎多變,每一劍刺出都宛如毒蛇吐信,角度刁鑽到讓人防不勝防,與徐長歌過往所遇對手的劍術風格截然不同。


    隻見陳家大長老手腕一抖,長劍瞬間化作數道寒光,分別從不同方向朝著徐長歌的周身要害刺來。徐長歌匆忙之中,隻能以冰霜覆蓋雙手抵擋,“叮叮當當”幾聲金屬碰撞後,他的手臂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痕,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


    緊接著,陳家大長老一個箭步上前,身形如鬼魅般飄忽,手中長劍自上而下斜劈而來,劍風唿嘯,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徐長歌側身躲避,卻不想後背撞到了身後的藥櫃,身體一頓。陳家大長老瞅準時機,劍尖一轉,直刺徐長歌的胸口。徐長歌驚險地側身一閃,長劍擦著他的肋骨而過,在他的側身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汩汩湧出。


    徐長歌強忍著疼痛,雙手揮動,寒氣襲來。然而,陳家大長老似乎早有預料,身形迅速後退,避開了寒氣,同時手中長劍挽出一個劍花,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再次朝著徐長歌攻來。


    徐長歌躲避不及,大腿上又被長劍劃開一道口子,他單膝跪地,大口喘著粗氣,眼神中卻依然燃燒著不屈的火焰,死死地盯著陳家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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