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怕,我不是壞人。”


    那人很痛苦的樣子,空氣裏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白靜思謹慎的護著白珍珠:


    “你受傷了?你是什麽人?”


    男人虛弱道:“我是被犯罪分子傷的。”


    白珍珠看他大腿纏著一件襯衣,借著不是很亮的路燈可以看到那襯衣上麵血跡斑斑。


    就對白靜思道:


    “哥,我們送他去醫院吧。”


    “不行,不能去醫院。”男人咬緊牙關:“他們還在追我,你們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躲一下?隨便什麽地方都行。”


    白靜思就道:


    “那我們送你去派出所。”


    男人還是搖頭:


    “那些人現在就在火車站附近,不能出去。”


    他知道自己渾身是血的跑出來攔人,實在不像個好人。


    就道:“麻煩你們隨便給我找一個能藏身的地方就行,我走不動了。”


    白珍珠四處看了看,這會兒大家都在屋裏吃飯看電視,不遠處有幾個人坐在路燈下打牌,沒人注意這邊。


    她大著膽子道:


    “哥,帶他迴去吧。”


    白靜思想著這人傷的這麽重,身上也沒有兇器,就不再說什麽,把人扛了起來。


    好在白珍珠家離這裏不遠。


    進了飯店,男人迴頭轉頭對白珍珠道:


    “同誌,麻煩你把地上的血跡處理一下。”


    這會兒進到光線明亮的地方,男人看到白珍珠怔了一下。


    不過也隻是短短一瞬,他就收迴了視線。


    “好,你先上樓,我來想辦法。”


    白珍珠想到每年殺年豬,家裏處理地上的豬血都是直接用水衝,於是就去後院提了一大桶水。


    等她把血跡衝幹淨,男人已經被白靜思安置了在沙發上,並且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這人叫霍征,是個軍人,正在執行秘密任務。


    白珍珠注意到他虎口有一層繭子,心裏的警惕頓時消了一大半。


    她趕緊倒了一杯溫開水:


    “同誌,你先喝點水。”


    白靜思眉頭緊鎖:


    “同誌,你看起來傷的不輕,最好還是去醫院,我們家剛搬來,家裏連紗布都沒有,也沒有藥。”


    霍征喝了水,搖頭:


    “不能去醫院,那些人知道我受傷,肯定會去醫院搜查。”


    他被抓到沒關係,就怕影響整個行動。


    至於怎麽傷的,那些人是誰,涉及保密他就沒有說,白珍珠他們也不會問。


    現在的人對軍人有一種狂熱的崇拜,對他們的身份心存敬畏。


    這人剃著十分精神的圓寸,五官深邃,一雙眼睛黑沉如墨。


    他的襯衣纏了傷口,上身隻剩一件白色的背心,下身是一條牛仔褲,包裹著一雙大長腿。


    他以為白靜思是擔心惹麻煩,解釋道:


    “你們放心,我十分小心,身後沒有尾巴。但是他們知道我受傷了,肯定會去醫院找。”


    說著他咬牙坐好,從另一邊的褲兜裏掏出來一個皮夾子遞給了白靜思:


    “我可能要在這裏打擾幾天,這是夥食費,還要麻煩你們明天去幫我買一些藥品。”


    傷勢他心裏有數,沒有傷到筋脈和骨頭,隻是皮肉傷,隻要止住血養幾天就差不多了。


    白靜思沒有接錢包,轉頭看向白珍珠。


    這裏畢竟是白珍珠的家,他做不了主。


    白珍珠笑著道:


    “霍同誌,你把錢收起來,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擔心你的傷勢。”


    “既然你有打算,那你就安心住在這裏。你放心,這市場到了白天人很多,你在這樓上養傷絕對沒人知道。”


    她看了看霍征的腿。


    那件纏傷口的襯衣已經完全被血水打濕了,顯然止血效果不是很好。


    可是這會兒外麵的藥店早關門了。


    白珍珠突然想到什麽,立刻對白靜思道:


    “哥,你幫霍同誌擦洗一下,我出去一趟。”


    說完也不等白靜思問,拿了手電筒就下樓去了夏荷舅舅曹大發家。


    曹大發老兩口正在看電視,看到敲門的是白珍珠很是莫名:


    “這不是珍珠嗎?你是有事嗎?”


    畢竟大家也不熟,這大晚上的上門,該不會是反悔不想買房子了吧?


    曹大發心裏嘀咕著讓白珍珠進了門。


    白珍珠也不廢話:“曹叔,您家有藥嗎?我哥受傷了。”


    夏荷舅媽抓了一把瓜子過來塞白珍珠手裏,連聲道:


    “有有,上迴你曹叔剁肉把手剁了,正好家裏有金瘡藥,你先坐,我去給你找。”


    白珍珠就坐到客廳裏的竹椅上,電視裏正在演西遊記,唐僧收服白龍馬。


    《西遊記》播了幾遍了,白珍珠就沒有正經看過幾集。


    嫁到裴家後她就總是很忙,每天睜開眼睛就有做不完的活……


    “珍珠,你把這些藥都拿去,反正我們也不帶走。”


    夏荷舅媽提了個袋子出來,裏麵各種各樣的藥,治療頭疼腦熱的、肩膀關節疼的,還有一瓶消毒用的碘伏,以及消炎藥。


    白珍珠喜出望外:“嬢嬢,真是太謝謝你了。”


    “客氣啥,趕緊迴去吧,路上小心點啊。”說完又抓了一把瓜子塞給了白珍珠。


    迴到家,白靜思已經給霍征擦洗過了,並且把沙發床打開,鋪上了褥子和床單,讓霍征躺著了。


    霍征已經換上了白靜思的短袖汗衫,隻下身蓋著毯子,目測沒有穿褲子。


    白珍珠把碘伏和消炎藥拿出來遞給白靜思:


    “哥,你給他上藥吧。”


    白靜思有些為難:


    “霍同誌的傷很深,傷口最好縫合一下。”


    霍征抱歉道:


    “不好意思同誌,把你家的沙發弄髒了。”


    白靜思又道:


    “傷口還有點出血,我在他身下墊了一層塑料墊。”


    白珍珠犯難了:


    “這縫合的話還是要去醫院啊。”


    在房間裏帶朔朔的張敏敏插了一句:


    “實在不行學學電影裏用頭發縫,珍珠,要不你試試。”


    白珍珠還沒說什麽,白靜思立刻反對:


    “不行,珍珠不能縫。”


    霍征的傷在大腿根上,霍征這會兒就隻穿了條褲衩。


    張敏敏出來衝白靜思翻了個白眼:


    “那你上。”


    白靜思:“……我不會。”


    張敏敏:“我也不會,我隻會縫個扣子,連衣服都不會縫。”


    白靜思:“……”你會也不能讓你縫。


    白珍珠倒沒有白靜思的顧慮,她連兒子都有了,什麽沒見過?


    她小心翼翼揭開霍征身上的毯子,沒有全部揭開,隻露出他受傷的那條腿。


    霍征的傷被白靜思用一條新毛巾紮著,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那白毛巾又染紅了。


    而且霍征也有失血過多的症狀,嘴唇泛著白。


    “霍同誌,我倒是敢給你縫,就是不知道用頭發行不行,頭發絲太細了,看著也不結實。”


    霍征沒想到白珍珠是真想給他縫,心下多少有些詫異,這女人膽子不是一般小啊。


    隻是他這傷口確實需要縫一下,血止不住,這麽一直捆著也不是個事。


    “有絲線的話也是可以的。”霍征說。


    說完他就後悔了,這年頭的絲織品不僅少,還很貴,而且普通人家一般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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