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卿昭躺此時因為渾身的痛苦已經縮成了一團,渾身顫抖的她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一些虛汗,雙手也緊握成拳,仿佛她的身體的每一寸都在承受難以言喻的煎熬。


    歡喜不明白這人是怎麽了,摸她的額頭也沒有發燒,這有點像她前世空腹喝酒然後胃痙攣。


    “卿昭……你等等我……我去給你找大夫……”她說完就打算離開,許卿昭費力的伸出手拉住了她。


    “別……別去……”說出這句話似乎用掉了極大的力氣。


    這個毒,尋常大夫診不出來,就是診出來了,也沒有任何作用。


    歡喜看著她的樣子,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不能就這麽看著卿昭就這麽硬生生的挨著,總要知道病因才可對症下藥才是。


    如今找大夫也不能找普通大夫,文春堂的何大夫應該不行,那還有一個大夫跟她比較要好……


    幸好兩家離得不是很遠,歡喜到了鏢局也不過才十分鍾。


    “歡喜姑娘,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兒嗎?”是唐小六開的門。


    歡喜也來不及解釋:


    “申大夫可在?我家裏人生病了,想借申大夫去看看。”


    “在,在,在他的院子,不過已經半月沒見人了……”


    “勞煩小六兄弟帶我過去,家中病人等的著急。”


    唐小六還在想要不要去芙蓉閣通知一聲師姐,但是看歡喜姑娘如此急迫,還是將人帶去了申大夫的藥院。


    院門緊閉,歡喜也顧不得什麽禮貌不禮貌的了,直接上去敲門。


    “申大夫!申大夫!您在嗎?您睡下了嗎?”


    她的聲音有點大,不大會裏麵就出來一個白胡子幹巴老頭兒。


    “趙姑娘,這是發生何事了?”他從未見過這個丫頭如此急迫,想來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大夫,我家裏人突發急症,還請大夫隨我去一趟……”


    這丫頭平時為人不錯,於是申大夫轉身迴院子拿了一個大藥箱就跟上了歡喜的步伐。


    二人離開,唐小六在原地持續懵逼。


    這人來的也快,去的也快……要不要給師姐說呢?


    算了還是說一下吧……然後就跑向了芙蓉閣。


    “申大夫,就在那個客棧……”她急死了,早知道就去客棧把朔風牽著了,但是距離又不遠,牽朔風的時間說不定都到了。


    申大夫畢竟年紀大了,提著大藥箱累的氣喘籲籲。


    見此歡喜接過藥箱,背起申大夫就衝向了客棧。


    申大夫一把老骨頭就這麽水靈靈的上了一個丫頭的背,不過更驚訝的是這丫頭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他的藥箱少說也有十幾斤,他雖說老了,卻也有百斤往上,這丫頭瘦瘦的,還真不賴……


    到了客棧直奔上房,開了門以後床上的許卿昭已經疼的暈了過去,馬上就要到子時,也許是聽到有響動,又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歡歡……”她的聲音小到跟蚊子一樣。


    “卿昭!你怎的成這樣了!”


    床上的她,但凡是裸露出來的皮膚都如同是像被許多鐵絲勒過一樣泛著青紫色的條痕印,毫不誇張的說,這簡直就是麵目全非。


    一旁的申大夫還沒把脈呢,就知道眼前人得的是什麽病。


    他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許卿昭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中這個蠱的?”


    歡喜不明白,這怎麽又是蠱?


    餘煙中蠱,龐之舟也中蠱,如今怎麽連許卿昭也跟這種東西扯上了關係?


    “申大夫,您知道這是什麽?”


    可申大夫卻是沒有理會她,走到床邊開始把起了脈,隨著時間流逝,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黑。


    滇夷部落的「千絲纏命蠱」是禁蠱,世間隻有一個。


    被徐星晚偷走,用到了京城的雍王身上。


    所以這個世間不會再有第二人受到這個禁蠱的禍害。


    眼前人是哪裏得來的這個蠱?


    “老夫也治不了這個……這個蠱名叫千絲纏命,每月十五會發作一次,中蠱者如同千根絲線同時裹滿全身,唿吸困難痛不欲生。不過今天是初二,怎麽會犯病的?”


    “什麽……什麽蠱?”歡喜聽的心驚肉跳,這什麽東西?


    申大夫長歎一口氣。


    他躲了多少年,沒想到還是讓他遇到了這個難題。


    眼前人……越看,越像那個跟他閨女一樣的孩子。


    他剛剛把脈,這孩子雖是男裝打扮,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女孩子。


    莫非……真是?


    “丫頭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半晌,他才慢悠悠的吐出這句話。


    歡喜一臉懵,這句話跟許卿昭的病情有什麽特別的聯係嗎?


    “您是龐氏鏢局的府醫?”她隻能猶猶豫豫的答道……


    申大夫搖搖頭,轉身從藥箱中拿出一排銀針,吩咐她將許卿昭放平。


    “卿昭……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拿出帕子擦掉許卿昭頭上的汗珠。床上躺著的人此時因為難受已經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


    申大夫舉起銀針,不大會床上的人就被紮成了刺蝟。


    一旁的歡喜都好像感覺到了疼,雖然沒紮到她身上,但不妨礙她齜牙咧嘴。


    隨著最後一根銀針紮進她的穴位,許卿昭好像被按到了關機鍵一樣陷入了沉睡。


    “申大夫她沒事兒了嗎?”


    “不……這個痛苦她得持續到明天辰時。這些針,是讓她陷入假死,這樣就不會感覺到痛了。”


    假死,俗稱休克。


    不過這個中醫中的穴位假死她還真不了解,但是剛剛申大夫下針的動作,明顯比陸郎中快準狠好幾倍,一看就不是普通大夫。


    再加上他剛剛莫名其妙問的這句話,歡喜更加確定眼前的人,是一個隱士高人。


    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


    若他真是個高人,隱藏在一家鏢局裏當府醫,意欲為何?


    歡喜有數不清的疑問,但是現在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更重要,她也沒心思去計較一個幹巴老頭兒打哪兒來。


    “大夫……您剛剛說的我雲裏霧裏的……她身上究竟是怎麽迴事兒?這什麽千絲啥命蠱的,從哪兒來啊,還能治嗎?有沒有解藥?”


    一大串問句卻沒將申大夫問煩,申大夫喝了口茶,對她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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