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琛,暴力不能解決問題。”秦浼勸說道,對於一個一言不合就卸人下巴的她,這話沒說服力。


    解景琛揚起嘴角,看著秦浼一笑,笑容裏沉澱著幾分趣味,多了一抹狠決。“暴力雖不能解決問題,但是解氣。”


    “施展暴力也要看自身條件,解景琛,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不在場,不管你怎麽糟踐自己的身體,我在場,我就不允許,給我等著。”秦浼還是不放心,對解景珊說道:“景七,看著你四哥。”


    “好的,四嫂。”解景珊緊拽著解景琛的衣角。


    秦浼滿意一笑,轉身朝廚房跑去,眾人疑惑,她跑去廚房做什麽?


    見秦浼拿著把菜刀從廚房跑出來,眾人驚愕,尤其是劉桂花三人,驚恐萬狀。


    “讓開。”秦浼舉著菜刀,站在劉桂花麵前。


    “媽。”許春豔心驚,滿目擔憂,又不敢上前,秦浼手中有刀。


    “四嫂。”解景珊叫道,動刀就過了。


    “秦浼。”解景琛也叫道,他的想法和解景珊一樣。


    許春望不吱聲,胸前濕了一片,口水打濕的,他現在很狼狽,長這麽大,憑著粗獷的體型,都是他欺負別人,何時自己吃過虧,今天來解家,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你讓,還是不讓?”秦浼聲音並不高亢,卻透著一股子冷意。


    “不讓。”劉桂花昂首挺胸,她篤定,秦浼不敢砍她。


    秦浼冷笑,用刀背在門上敲了敲。“你女兒砍傷解景琛,女兒債母親還,很合理,我砍傷你,這事兒就翻篇了。”


    劉桂花不屑地一翻白眼,冷哼一聲,“哼!我就不信,你還敢真砍……”


    秦浼手一提起,刀就落下。


    “啊!”許春豔嚇得發出尖叫聲。


    大腿上傳來痛意,劉桂花低頭,見菜刀落在自己的大腿上,尖聲叫道:“啊,你還敢真砍啊?”


    “讓不讓?這次是刀背,下次就是刀口。”秦浼口吻變冷,身上的氣勢讓人心生懼怕。


    劉桂花嚇得不輕,從門檻上摔倒,肥大的身體依舊擋著門口,臉色慘白,瞬間意識到,秦浼不是在嚇唬她,秦浼是真的敢砍她。


    “媽。”許春豔見狀,鬆了口氣,上前抓住劉桂花的胳膊,使勁地拽著她,許春豔力氣不小,劉桂花過於肥胖,根本拽不動。“春望,快過來幫忙。”


    她拿著菜刀追過秦浼,還砍傷了解景琛,惹怒了公公,嫁進解家多年,公公第一次發怒打她,砍傷解景琛的事,最後不了了之,卻給她留下陰影,她現在看到菜刀心裏就犯怵。


    許春望忍著下巴痛,上前和許春豔一起將嚇得癱軟的母親拽開。


    秦浼滿意了,菜刀真是好東西。


    “景七,拿著。”秦浼將菜刀交給景七,目的達到,菜刀失去了利用價值,她沒傻傻地將菜刀隨意丟棄在地上,誰也不敢保證,劉桂花等人會不會撿起菜刀,追著他們砍,人在憤怒時會失去理智。


    秦浼寧願砍傷他們,也不願意被他們砍傷,菜刀還是要掌控在自己人手中才安全。


    秦浼和解景琛合力將坐在輪椅上的解景珊抬出門檻,秦浼推著解景珊。


    解景琛走在她們身後,突然迴頭,視線鎖定在許春望身上,琥珀色的眸子危險十足的微眯,射出攝人寒芒。


    “四嫂,這菜刀?”解景珊小心翼翼拿著菜刀。


    “拿著,防身。”秦浼莞爾一笑。


    “四嫂,你不怕嗎?”解景珊見秦浼刀起刀落,她被嚇著了,又見秦浼用的是刀背,她才意識到,秦浼不是真的要砍許春豔的母親,隻是嚇唬。


    “怕。”秦浼誠實迴答,怕劉桂花不怕死,她氣勢不減,也是在賭,賭劉桂花怕死,是個人都怕死。


    “那你還動刀?”解景珊低眸,目光呆滯地看著手中的菜刀。


    “嚇唬嚇唬他們。”秦浼想到的隻有菜刀,她就被許春豔拿刀追過,解景琛還被許春豔砍傷了。


    “他們是真的被嚇唬到了。”解景珊說道,扭頭,佩服的看了一眼推她的秦浼,說道:“二嫂娘家媽的胡攪蠻纏,我們都見識過,這次她被你嚇得夠慘,可惜,媽沒親眼見到。”


    “媽跟劉桂花也有過節嗎?”秦浼好奇的問道,以解母的性子,不會輕易與人交惡。


    解景珊看一眼解景琛,說道:“二嫂總是故意找媽的茬,媽都好脾氣忍著,實在是忍不住,媽會說她幾句,二嫂就不依不饒,還去娘家搬救兵,每次他們來我們家都胡攪蠻纏的找媽鬧,還總是避開爸不在家的時候,媽跟他們理論,根本理論不通,他們認定,媽是二哥的後媽,不待見二嫂,欺負二嫂,嚷嚷著二嫂娘家沒人撐腰,各種惡毒的話罵得可難聽了。”


    “然後呢?”秦浼問,猜想這次他們也是打算用胡攪蠻纏的招式來對付她,隻是她沒按牌理出牌,偏離他們計劃的軌道,他們還沒來得及施展,她直接卸了許春望的下巴,打亂了他們原本的計劃。


    “媽拿他們沒辦法,用錢打發他們。”解景珊說道。


    秦浼嘴角一抽。“用錢打發,雖然直接省事,卻解決不了根本,反而會助其野心。”


    現在這個年代,誰家不缺錢?誰不愛錢?


    秦浼突然想到了什麽,媽給了她錢,解景珊也給她錢,她們母女似乎都喜歡用錢來解決問題。


    “四嫂,你說得太對了。”解景珊停頓一下,又說道:“媽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沒辦法啊!媽脾氣好,也沒四嫂這麽威武,有魄力,二嫂的娘家人在媽身上嚐到了甜頭,肯定會使勁榨取。”


    “許春豔的娘家人來解家鬧,你爸都不管嗎?”秦浼問向解景琛,更想問,你是你媽的大兒子,見媽被欺負,你怎麽做到坐山觀虎鬥?


    解景珊搖頭,說道:“爸也沒辦法,每次他們來,爸都不在家,事後媽跟爸說,爸就去訓斥二哥,二哥隻能當和事老,或是當著爸的麵,警告二嫂幾句,根本沒用,久而久之好像就已經習慣了,隻要二嫂娘家媽上門,媽就給錢。”


    秦浼無語,上門鬧就給錢,別說劉桂花心裏美滋滋,她也樂意,鬧一次就有錢,比上班輕鬆多了。


    喬家有錢,再有錢,也不能這麽揮霍,不值當啊!


    “你呢?你也不管嗎?”秦浼問解景琛。


    解景琛還沒開口,解景珊搶先一步。“四哥在部隊,有一次四哥迴家探親遇到了,揍了二嫂的弟弟一頓,二嫂娘家媽更是不依不饒,揚言要去四哥的部隊舉報四哥打人,媽不想把事情鬧大,大家又是親戚,那次媽出了更多錢,二嫂娘家媽才作罷。”


    秦浼默了,解景琛不管,出錢,管了出更多錢,還不如不管。


    “事後你真沒暗中操作?”秦浼低聲問向解景琛,他腹黑又狡詐,秦浼不相信他會吃啞巴虧。


    解景琛笑而不語,解景珊卻不解的開口。“不過,自那次之後,二嫂娘家媽就沒上門來鬧了。”


    秦浼了然,解景琛肯定暗中使了非常手段。


    “你是怎麽做的?”秦浼好奇的問向解景琛。


    解景琛猶豫數秒,挑起一側唇角。“暴力。”


    秦浼不信。“解景琛,你不像是那種以暴製暴的人。”


    比起暴力,秦浼更相信解景琛會使用陰招。


    解景琛微微有些詫異,嘴角浮起弧度。“是嗎?”


    秦浼怔忡一瞬,考慮到景七在場,沒執著追問,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我拿菜刀嚇唬劉桂花,按理說,她應該不會被嚇唬到,她應該激怒我,讓我砍傷她,豈不是更能從媽手中要更多錢。”


    解景琛劍眉微挑,譏諷道:“她要錢,更想要命。”


    秦浼手起刀落的氣勢,別說劉桂花,他都誤以為她會真砍。


    命隻有一次,像劉桂花這種人,不會傻到用自己的命去賭一個未知數。


    “的確。”秦浼讚同。“有命賺錢,沒命花錢,人生悲劇。”


    解景琛沉默,解景珊也沉默。


    秦浼眼角微微彎起,說道:“我覺得嘛!她可以大膽的賭一賭,畢竟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怎麽可能將她一刀斃命,砍傷或是砍殘,以此為由威脅媽,沒準下半輩子一家人就衣食無憂了。”


    解景琛目光閃爍,神色猶然。“你是兒媳婦,不是兒子,劉桂花心裏很清楚,真逼急了,可以不要兒媳婦,但是不能不要兒子。”


    “……”秦浼。


    解景琛這番話,她竟無言以對。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別說婆媳了,兒子是自己生的,不可能舍棄,兒媳婦是別人生的,隨時可棄之。


    “春豔,現在怎麽辦?”劉桂花拉著許春豔問。


    “媽,您先別急,我想想辦法。”許春豔一時也不知接下來怎麽辦。


    “嗚嗚嗚。”許春望拉扯著許春豔,想要她們帶他去醫院,卻又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聲。


    拿主意想辦法劉桂花不擅長,她最擅長撒潑打滾胡攪蠻纏,這招在喬言秋身上屢試不爽,卻在秦浼身上碰了釘子。


    她還來不及發揮,秦浼打她個措手不及,現在又直接走人,沒有觀眾,她撒潑打滾給誰看,街坊鄰居嗎?喬言秋不在,秦浼也不在,她撒潑打滾給街坊鄰居看有什麽用?


    “媽,春望,我想到辦法了。”許春豔笑著說道。


    “什麽辦法?”劉桂花急切的問。


    “等。”許春豔得意洋洋的吐出一個字。


    “等?”劉桂花皺眉。


    “等他們下班迴家,大家都在家裏,尤其是街坊鄰居們都下班迴家了,喬言秋最看重體麵,媽,您到時候肆意發揮,趁機要更多錢。”許春豔說道。


    錢,對劉桂花的誘惑力很大,近一年沒來解家鬧了,手頭上都沒錢了。


    “閨女,你說這次我們要多少錢合適?”劉桂花拉著許春豔的手問,這個閨女沒讓她失望,沒枉費當初托關係幫她弄到迴城名額,如果閨女沒迴城,就不會認識到解景瑋,沒認識解景瑋就不會嫁進解家。


    閨女沒嫁進解家,許家和解家就不是親家,她就沒理由來解家鬧,鬧一次,給一次錢,簡直不要太好,還是解建國厲害,娶了個香江的媳婦。


    “一百?”劉桂花見許春豔豎起食指,憂心忡忡的問:“閨女,一次要一百,會不會太多了。”


    她來解家鬧,每次都沒超過五十,這次要一百,劉桂花都覺得過了。


    許春豔搖頭,眼中滿是貪婪。“媽,不是一百,是一千。”


    “一……千。”劉桂花驚掉下巴,差點兒從石凳上摔下來。


    “媽,我們平分,你五百,我五百。”許春豔說道。


    “我五百,你五百,閨女,你真敢想。”劉桂花不讚同,提醒:“一千太多了,我可開不了口。”


    “媽,您看看我和春望,被秦浼那個小賤人傷成什麽樣子了,要喬言秋一千不過分。”許春豔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向一旁狼狽又可憐的許春望。


    閨女的臉,劉桂花不心疼,兒子的樣子,簡直在戳她的心窩子。“可是……唉!我開口要一千,喬言秋就會乖乖給嗎?閨女,我擔心要太多會適得其反,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媽。”許春豔不妥協。


    “閨女,萬一喬言秋拿不出那麽多錢呢?要不,要兩百,你一百,我一百。”劉桂花說道,一千真的太多,兩百她也覺得多。


    她懂得分寸,這幾年她來解家鬧,鬧一次,喬言秋給一次錢,她要的不多,雖然幾十塊也多,對喬言秋來說不算多,喬言秋給得起,要太多了,喬言秋不給,總不能直接搶。


    許春豔勸說道:“媽,解景琛退役了,又娶了一個彪悍的媳婦,您也看到了,他們兩口子都不好惹,這次是您最後一次理直氣壯來解家鬧,機會難得,一旦錯失良機就再也沒機會了,媽,相信我,一千對喬言秋來說不算多,香江喬家,您知道吧?”


    “不知道。”劉桂花搖頭。


    “香江喬家,喬言秋的娘家,財富超出您的想象。”許春豔手舞足蹈,很是激動,劉桂花沒怎麽聽懂,一旁的許春望懂了。


    “嗚嗚嗚。”許春望嗚嗚叫,拉扯著劉桂花,催促她們快點決定,然後送他去醫院。


    “好,一千就一千。”劉桂花豁出去了。


    許春豔滿意了,提醒道:“事成之後,您五百,我五百。”


    “好。”劉桂花答應,心裏卻並不這麽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錢到手後,怎麽分她說了算。


    “嗚嗚嗚。”許春望又嗚嗚叫,見她們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指著門口,一陣手舞足蹈,許春豔看懂他的意思。


    “春望。”許春豔拉著許春望,坐在藤椅上,安撫道:“春望,現在還不能送你去醫院,等錢到手後,我們就送你去醫院。”


    許春望皺眉,很不高興。


    “兒子,聽你姐的,忍一忍。”劉桂花心裏清楚,閨女和兒子越慘,她才越理直氣壯。


    許春望嗚嗚叫,很是不願意,卻又沒辦法。


    “閨女,我和你弟弟餓了,你去給我們弄點吃的。”劉桂花摸了摸肥厚的肚子,被秦浼嚇壞了,肚子很餓。


    “媽,春望這個樣子,他能吃東西嗎?”許春豔擔憂的問。


    “他吃不了,我要吃。”對劉桂花來說,餓誰也不能餓著自己。


    “好吧,我去廚房裏看看有什麽。”許春豔起身,朝廚房走去。


    三人來到國營飯店,秦浼點了二暈一素一湯,都是她愛吃的菜,解景珊喜歡吃餃子,要了一份餃子,解景琛不挑食,秦浼點什麽,他吃什麽。


    菜上齊,秦浼端起碗筷,解景玨的聲音響起。


    “四哥,四嫂,景七,你們怎麽在這裏?”解景玨很意外。


    秦浼抬頭,目光被解景玨身邊的女同誌給吸引,明媚佳人,漂亮極了。


    “五哥,愛雲姐。”解景珊朝白愛雲禮貌一笑。


    “四哥,四嫂,景七。”白愛雲臉上的笑容很不自在,尤其是看到秦浼,景五沒騙她,還真是他的四嫂。


    上次誤會景五跟秦浼的關係,景五找她解釋了,她半信半疑,還是原諒了景五,聽景五叫秦浼四嫂,她才徹底打消了懷疑。


    秦浼笑了笑,斂眸,吃飯。


    解景琛不打算搭理他們,給秦浼夾菜。


    “五哥,你和愛雲姐吃了嗎?”解景珊問道。


    “還沒。”解景玨拉著白愛雲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加了兩道。


    秦浼看一眼解景琛,見他沒阻止,咬了咬下唇,也沒說什麽,拚桌就拚桌吧。


    相比解景玨的隨性,白愛雲很拘謹。


    因許春豔的關係,秦浼對白愛雲沒什麽好感,白愛雲是解景玨的對象,無論他們最終的結果如何,有許春豔這個妯娌在,她和白愛雲的妯娌關係不可能友好。


    秦浼隻是覺得奇怪,昨天解景玨才揚言,他和白愛雲掰了,還說這次是徹底掰了,今天又和好了。


    走出國經飯店,見解景珊和白愛雲跟在他們身後,解景琛停下腳步,問向解景玨。“你什麽時候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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