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點頭說道,“我本來也在等著那個園區招人,這完工半年了,沒不見招商。”


    王哲問道,“這裏其他人都不吃飯嗎?”


    保安說道,“誰球知道,可能一天就吃的一頓飯吧。”


    水房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嘩嘩流水聲,這保安腦袋朝著水房方向看一眼,站起來,把煙頭扔到門口垃圾桶裏,王哲又給遞上去一根,說道,


    “借用一下你這的廁所。”


    保安眼珠陡然一瞪,叼著煙指指這上門口上方四個攝像頭,說道,


    “有規定,九點以後,我都不能亂跑,隻能在門口這裏!”


    王哲問道,“為啥?”


    保安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來了也就半個月,聽人說,這裏鬧鬼,之前的幾個保安,就是亂走,一個死了,一個瘋了!”


    說完盯著王哲的表情,王哲配合的做出害怕的樣子,朝著門口準備走,而這個保安突然嗬嗬笑著說道,


    “大白天的被鬼嚇死這種事你都信?”


    之後朝著王哲勾勾手,王哲靠近,這個保安摟著王哲的脖子低聲說道,


    “這裏有人賣藥!”


    之後鬆開王哲的脖子說道,


    “好奇的人都活不久,所以隻要自己不作死,有個屁事!逗你玩的,看把你嚇得,裏麵的鑰匙我沒有,我要是不能上廁所,還來這地方做什麽?人到了我這歲數,褲襠裏不塞紙尿褲已經算健康的了!”


    王哲對去衛生間查看的興趣突然沒了,衛生間他耳朵沒有看到任何人,但是這水聲明顯是有人在洗漱,他隻是想過去看個究竟,確定一下這歌舞廳是不是跟那個南邊那個刺勒區一樣詭異。


    他盯著這個保安問道,“你多大了?”


    保安揭開了飯盒,裏麵滿滿的一盒子都是血,保安抬頭看著王哲笑道,


    “你猜!”


    王哲問道,“你一個死人,為什麽心髒一直在跳?”


    保安站起來,把衣服撩起,心髒位置一道猙獰的縫合傷口讓王哲看看,之後放下衣服,衝著王哲說道,


    “你不也一樣?現在外麵零下二十八度,你穿著那麽一點衣服,走路都不帶打顫!以為能瞞過我?”


    “為什麽會心跳?我去年托人買了個心髒起搏器,想試試能不能讓我這血液在循環起來!我是不是很有才?”


    王哲點頭,“你確實是個人才!”


    保安抱著飯盒一口氣把所有的血喝光,起身晃動一下脖子,看向王哲說道,


    “來,別浪費時間了,爭取太陽升起之前,手術完成!”


    “昨天你來的不是時候,我正好休息,我以為今天需要齊總派人出去找你,沒想到,你大清就來了!”


    王哲不知道這個保安哪來的自信,這說話風輕雲淡,仿若吃定了王哲。這不是瘋子,那就是真的是個硬茬子。


    可是怎麽看,都不覺得這個保安像一個厲害的角色,一個僵屍連自愈能力都沒,這實力能強大到什麽程度?


    這保安已經把飯盒蓋上,從腰裏取出一把刀,這到長七寸,鋥亮,隻是一眼,就能斷定這刀的材質比會比手術刀用的鋼差!


    保安轉頭朝著衛生間喊道,“洗幹淨沒?利索點!”


    衛生間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好了,好了!”


    聲音落下,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從衛生間出來。


    而在這一刻,王哲耳朵才看到這個人!


    準確的說,這是一具行走的屍體!


    看來不是自己耳朵有問題,而是這歌舞廳裏有結界。


    王哲看看這透亮的大門,再看看這保安,光天化日在這裏要給自己動手術,太荒謬了。


    身後推門,準備離開。


    可是這門紋絲不動,王哲豁然轉身朝著這個保安的脖頸一拳砸過去。


    保安眼角餘光輕瞥,脖子朝後,之後一隻手如閃電一般抓住了王哲的後腦勺,一把就將王哲壓在了那張折疊床上。


    王哲劇烈的掙紮,保安卻僅僅膝蓋頂住王哲的後背,任憑王哲掙紮都沒法讓這保安支撐地麵的那條腿晃動一下。


    此時這個保安像一個屠夫,而王哲像極了那掙紮的羔羊。


    保安十秒鍾,近百刀刺入王哲體內,之後王哲能動的僅有眼皮。


    王哲惶恐,但是更多的怒罵!他在罵昨晚刺勒區請神上身的孫子,不是這個保安太強,而是王哲作為一個僵屍,身上少了屍煞之氣,就跟脫去鎧甲的普通人一樣!


    單純的肉體,再強都有個極限。一個不到一百三十斤的少年,就是把肉身力量發揮到極致,那又能如何?沒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加成,如何對付這種使用非常手段的人?


    王哲動手的時候少之又少,對付普通人,這幾乎開發到極限的肉身力量足夠,而且自帶修複能力。


    可是今天,就在這紅日歌舞廳,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那一點點屍煞之氣,原來是那麽的重要!


    十分鍾後,一張皮就被剝離下來,那水房中走出的少年又拿了一個折疊床放在王哲躺著的床旁邊.....


    ........


    頌城鼎辰新區,一棟別墅內,趙愛鳳一臉寒霜的從樓上下來。


    徑直去了這一棟別墅的對麵,她是趙青易、趙亮、趙青果的母親。


    老大趙亮,是丈夫前妻的兒子,本名朱亮!上大學畢業之後,改了趙姓。意思很明確,就是跟朱家徹底劃清界限。


    至於這子女跟她姓,是因為她丈夫是一個上門女婿!


    原本趙愛鳳對趙青易,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


    十年前,邊盧有錢人,都把孩子往內地送,那裏有最好的大學,經濟也不是這邊盧能比。


    可是她卻把趙青易送去玉茲國學習,邊盧和玉茲國挨著。她很篤定,玉茲這個國家雖然落後,但是人口基數大,國土麵積也不小,發展起來是遲早的事。再者中東很多國家,玉茲語也是通用語言。


    她雄心勃勃,對未來滿懷希望!可是這趙青易在玉茲能學的學了,不能學的也學了!跟著一群狐朋狗友跑去珊薩國找女人,結果得罪了當地的黑道人物,給化學閹割了!


    接迴國之後,沒幾年,又染上了毒癮。


    不得已,繼續第二代招上門女婿,可是這結婚了都一年多了,兩人各過各的。


    這有她的責任,其實當初給趙青果招女婿,是聽說被化學閹割,就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所以匆匆找個帥氣的小夥跟趙青果結婚。


    後來打聽到,化學閹割有可能治好。


    她也就不摻合這趙青果和杜正祥之間的事了,甚至隱隱有些後悔當初的承諾。


    可是一年多努力全部白費,這兒子沒有戒掉毒品,而且把自己折騰死了!


    她傷心嗎?很少,更多的事憤怒!


    她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還弄自己的事業,什麽樣的絕望沒有經曆過?


    趙青易突然死亡,她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因為她趙愛鳳沒有欠這逆子什麽,而是這逆子枉為人子!


    她出來的這棟別墅,是女兒家!也就是趙青果的家。趙青果,已經被她派人強行抓迴家裏,剛才打了自己閨女兩個耳光。


    她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生了這麽兩個混賬!


    趙青果十五歲就輟學,不是她不培養,而是學校老師都找不到她人。送去學校跟往火坑裏推似的。


    而最可恨的是,從去年開始,這趙青果突然成了神經病,一天胡言亂語,而最近更是加重,開始自殘。


    本打算送去精神病院隔離治療,結果還沒等她聯係好醫院,就跑到紅日歌舞廳藏起來了。


    今天,警察局的朋友告訴她,自己兒子被人注射過量藥物死亡,是他殺。


    她不傻也不蠢,這別人家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精明,自己家的一個比一個蠢!這不明擺著?肯定是趙亮所為!


    今天她打了趙青果,下手很重,這是趙青果不上學之後的第一次動手,比以往哪一次下手都重。


    到了自己家裏,拿起手機,然後給趙青果的丈夫杜正祥打電話,如果這個廢物今天還不接她的電話,她明天就把這個廢物踹出趙家。


    接了婚一年多了,連讓老婆正眼看一眼的本事都沒,有什麽用?!


    一次沒有接通,二次沒有接通,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


    在電話鈴聲快結束時候,那邊的電話接通了,


    “杜正祥,你全家死光了?去發喪了?”


    那邊電話裏卻傳來不溫不火的聲音,“媽,咋了?是不是有啥事?”


    趙愛鳳大吼,“半個小時內給我滾迴來,迴不來,明天就從我趙家滾出去!”


    ........


    趙青果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蜷縮在沙發上,她的頭發掉了一大把,有臉上一個紫色的淤青,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渾身都疼,她也不知道該揉哪個位置。


    躺了一會,她站起來,走到了書房,打開了電腦。平複了很久,她開始打字:


    我究竟是誰?


    這五個字寫完,她又刪除。


    她每次寫之前,都會先寫下這五個字,然後刪除掉。


    再次敲打出:都該死!


    之後好像不知道該寫什麽。後在那“都該死”刪除了“都”字,加上了趙愛,第三個字要敲下,她突然跟抽風一樣,拿起鍵盤,然後猛地一扯,筆記本離開了電腦桌,摔在了地上。


    她搬起椅子朝著筆記本猛砸十幾次,筆記本的電池壞了,冒起了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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