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懷疑,照他目前的了解,皇上不應該是這樣的人才對。


    他看向何瀚海,麵上有些遲疑。


    “關於鄭家這事,何修撰是怎麽得知的?”


    何瀚海當然能明白沈舟的疑惑不解。


    畢竟他當時知道這事時,也是一臉震驚加困惑。


    後麵也是聽人分析之後,他才信了這個。


    他細細跟沈舟道來。


    “你知道鄭家收到皇上聖旨之前,賀主事在哪裏嗎?”


    沈舟搖頭,“在哪裏?”


    話音剛落下,他就反應了過來。


    “難不成,賀主事在皇上那?”


    賀瀚海點頭,“有人看到賀主事從皇上那出來,他人還沒迴到戶部呢,聖旨就出來了,你說,哪有這麽巧的?”


    沈舟聽著,也覺得很巧。


    想了想,他道:“能信嗎?”


    何瀚海點頭,語氣很是鄭重。


    “能信,沈修撰若是知道賀家和鄭家的恩怨,你就知道鄭家出事那晚,賀主事喝醉,在逍遙軒大哭大笑,是多難得的事。”


    沈舟一聽還有隱情,心裏就覺不妙。


    他沒想打聽的。


    可何瀚海自己就說了。


    “沈修撰你上京晚,不知道當時賀家還有個聞名京城的才女,加上長得貌美,不少人都看著賀家呢。”


    “鄭家自然也是有心思的,加上賀家也是世家大族,鄭家若是跟了賀家結親,那門當戶對的,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世家。”


    何翰海摸著胡子,歎道:“可賀家有看上的人,那人隻是國子監中的一名書生,家境算是不錯,可跟鄭家比起來,那就差得遠了。”


    “鄭家上門提親被拒,後又被賀家放出來說已有婚約的事給氣到了,竟是出了陰招。”


    “趁著賀姑娘外出祈福時,把人給擄走了。”


    沈舟眉頭一皺,“這些事,何修撰是怎麽知道的?”


    何瀚海歎道:“有人知道是賀辰飛搞的鬼,偷偷放話出來的。”


    賀姑娘這事,賀家根本不可能會把這事透露出來。


    能透露出來的,怕就隻能是鄭家這邊的人了。


    現在狗急跳牆被知道的人爆出來。


    加上一通胡說八道,辱毀賀姑娘為人,怕也是想弄壞賀家的名聲。


    可想而知,賀家這邊能有多生氣。


    這麽大的事,沈舟竟然沒聽說。


    他沉聲道:“何修撰,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何翰海悄聲道:“就昨晚,現在知道的人,也就我們,老百姓們這邊,怕是還不知道。”


    沈舟走了一路,還真沒聽有人談論這事。


    若不是何瀚海提起這事,他都不知道。


    他忽然反應過來。


    “難不成賀主事今日組宴,便是為了這事?”


    比如說,想通過這個宴,讓大家給一個麵子,別把這事透露出去。


    何瀚海沒有點頭,但他話裏也是這個意思。


    “賀主事說,希望能來的都來。”


    沈舟愣了下。


    這麽說的話,這酒樓該是被賀辰飛包下了才對。


    不然憑這口氣,不包樓能坐下這麽多人?


    沈舟起了疑惑。


    顧錦和柳承書怎麽還能邀他去那相聚呢?


    他剛想到這個,何瀚海便道:“說來也是,沈修撰也是在這個酒樓赴宴,難不成賀主事沒有把這酒樓包下嗎?”


    沈舟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酒樓大門,搖了搖頭。


    “先過去再說吧。”


    他現在已經從何瀚海的那些話裏麵,大概抽取出幾個重要的信息點。


    賀辰飛組宴,怕是想堵眾人的八卦之心。


    讓其姐姐能死得瞑目,不想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還被人翻出來說來說去。


    而大家也給賀辰飛這個麵子。


    再加上因為鄭家這事,被牽扯下去的人實在多,大家都想著分一杯羹。


    恰好,賀辰飛又能在皇上麵前說上話。


    這些因素全部糅合到了一起。


    便也造成了今日這個局麵。


    沈舟不知道顧錦他們約他出來,是不是想說這個。


    而約在這個酒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來往的人多,兩人行走得很慢。


    不過靠近酒樓大門後,便好走了。


    裏麵也是熱鬧,站在門前都能感受到裏麵的說笑聲。


    沈舟看向石頭和呂長青,想了想,幹脆把荷包扔給兩人。


    “你們自己到處去逛逛,差不多時辰迴來就成,這邊就不用你們伺候了。”


    石頭和呂長青先前也大概聽了些何翰海的話。


    聞言,連忙應是。


    等沈舟與何瀚海進去後,兩人互相看了眼,心有靈犀地跑去打聽事情了。


    一踏進酒樓,沈舟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進了什麽鴨場雞場。


    很吵,很鬧。


    人也多。


    一眼看去,烏泱泱的人頭。


    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若不是遇到了何瀚海,若不是何瀚海先前跟他說的那些話。


    沈舟見到這種情況,肯定扭頭就走了。


    至於顧錦和柳承書,隻能日後再去道歉。


    可這會,他是怎麽也走不了了。


    何翰海雖有準備,可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他木愣地看著前麵。


    咽了咽口水,“沈修撰,走嗎?”


    沈舟深吸一口氣,忍住想扭頭的衝動,點了點頭,頗為沉重道:“走吧。”


    -


    沈舟現下也是大家正關注的對象。


    他一來,便有人注意到了。


    有人迎上前,“沈修撰,你也來了?”


    這人一出聲,周圍聽到的人頓時紛紛轉頭看過來。


    “沈修撰?”


    “哦,不,應該是叫沈侍講才對。”


    說話的都是翰林院裏的人,沈舟看著,還算是有些眼熟。


    他走上前,笑著一一打招唿。


    至於不太確定的,便看一眼何瀚海。


    好在何瀚海也懂,早他一步打起了招唿。


    沈舟也就跟著喊。


    有人笑道:“還以為沈侍講不來了呢。”


    沈舟對他們轉換稱唿這事適應得也快。


    聞言,看著他們含笑點頭。


    “剛好知道了,過來看看。”


    在場的,隻有何瀚海知道沈舟為何會過來。


    其他人聽沈舟這麽說,互相看了眼,以為沈舟這次過來,也是跟他們一樣的目的。


    不過很快,他們也反應過來,沈舟才升了官,其實也沒必要過來這一趟。


    現在過來了,想必是因為賀主事。


    想到賀辰飛,有些人的臉色變了變。


    顯然是想到了賀家的那些事。


    沈舟瞥了眼,隨即視線在周圍掃視,企圖能找到顧錦和柳承書兩人。


    可不知這兩人是還沒來,還是不在這邊,他一直沒找到。


    想了想,他幹脆直接問。


    可顧錦和柳承書不過是庶常館的人。


    一不在翰林院那邊,二又比翰林院裏的品級低些。


    若非是有很大的潛質,或者是有大背景的,不然沒誰會去注意庶常館的人。


    沈舟這一問,竟把這些人給問住了。


    一個個不是說沒看到,便是說不認識。


    沈舟耐著性子,跟大家寒暄片刻,便尋了個理由,往樓上走去。


    何瀚海本想跟著,但想到沈舟應該是去找自己的好友,便把抬起的腳放了下來。


    此次過來赴宴的人,基本都在一樓寒暄說笑交際。


    沈舟上到二樓之後,能明顯感覺到二樓的清冷。


    隱隱的,也有一些說話聲傳來。


    隻是聲音不大,聽得很是含糊。


    加上一樓的吵鬧聲,就更是不清楚了。


    他不是喜歡偷聽的人,可顧錦和柳承書跟他約好的廂房,便在聲音傳來的方向那邊。


    越是走近,聲音便也越來越是大聲。


    他沒有特意去聽,所以有著一樓的嘈雜聲做掩飾,他一句話也沒有聽清。


    他伸手,在門上不重不輕地敲了敲。


    “是顧兄和柳兄嗎?”


    裏麵的說話聲停了下來。


    緊隨著的,便是腳步聲在靠近。


    沈舟垂眸弄了弄袖子,心知裏麵,肯定不隻兩人。


    開門的是顧錦,他一看到沈舟,便咧著嘴,笑得尤為開心。


    “澤玉兄,快進來。”


    說著,他走過去看了眼下麵。


    “來這麽多人了?”


    沈舟看向從屏風裏麵走出來,站在柳承書身旁的男子,笑了笑。


    “是啊,來了不少人了,賀主事還不下去嗎?”


    賀辰飛挑眉,眼神打量著沈舟,“這陣子不見,沈侍講難不成把我給忘了?”


    他抹了把眼淚,“這般冷淡疏遠的語氣,真是讓人傷心。”


    “賀兄這是說的哪裏話。”


    沈舟看了眼顧錦和柳承書,邊抬步走進去,邊緩緩開口。


    “說起來,你們之前認識?”


    柳承書笑著解釋,“之前賀主事去過庶常館那邊,那會聊過幾句。”


    顧錦在後麵順手把門關上。


    沈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角含著抹淡笑。


    他挑了下眉,似有些意外,“這麽說,今日不是巧合了?”


    “是巧合。”


    顧錦從後麵跟上來。


    “我們也是進來才得知,賀兄還在這邊弄了宴席。”


    “原來是這樣。”


    沈舟看向賀辰飛,“賀兄難不成沒有包下這個酒樓?”


    幾人邊說邊往裏走。


    賀辰飛坐下,哪還不知道沈舟話裏話外的意思。


    這是擔心他接近顧錦和柳承書不懷好意。


    他輕輕“啊”了聲。


    “沒想到在澤玉心裏,我心思這般壞呢?”


    沈舟在他身旁坐下,聞言,笑道:“怎會,隻是覺得奇怪罷了。”


    他說起在街上跟何瀚海的相遇。


    “若不是何修撰說今日這裏有聚宴,還是賀兄你帶頭,我踏進來的那一刻,怕就要懷疑走錯地方了。”


    旁邊的顧錦和柳承書默默對視了眼,隱隱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兩人沒有說話,打算繼續往下看看,靜觀其變之後,再選擇要不要開口。


    賀辰飛笑了笑,看了眼顧錦和柳承書。


    也是沒想到,兩人在沈舟心裏這般重要。


    按理說,他和沈舟經此山西一行,也算有過命之交了。


    怎麽著,也能算得上是個朋友。


    沒想到,倒是他認知有誤。


    他點點頭,“還好你沒走,要不然,倒是我的錯了。”


    他起身拍拍衣服,“說來還真是巧合,我是打算包下這酒樓的,聽掌櫃的說有人提前包下了二樓的一間廂房,我聽著好像是你們,便也沒為難掌櫃的。”


    他笑著看了眼顧錦和柳承書,隨即看向沈舟。


    “你們聊,我還有事,先下去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忽而又停了下來。


    轉頭看向沈舟。


    “給我個麵子,就當我把酒樓包下了,大家隨便點,吃好喝好,別替我省著。”


    話音落下沒一會,房門被人打開,又被人關上。


    還有些不明所以的顧錦和柳承書還在懵逼著。


    兩人看向微皺著眉頭的沈舟,默默又互相看了眼。


    顧錦小聲道:“怎麽迴事?他惹著你了?”


    柳承書也壓低聲音,“澤玉兄,賀主事就這樣走了,可是生氣了?”


    沈舟搖頭,“我也不知,晚點我去找賀兄道個歉。”


    顧錦一聽,覺得很不對勁。


    “澤玉兄,很少見你這樣情緒外露,可是賀主事先前做了什麽事惹著你了?”


    沈舟頓了頓,才道:“我擔心他接近你們不懷好意。”


    顧錦和柳承書都愣了。


    “不懷好意?”顧錦驚唿,卻也記得壓低聲音。


    “澤玉兄,你怎會這樣想呢?”


    “是啊。”柳承書起身,走到賀辰飛先前的位置坐下。


    “我們接觸賀主事的次數不算多,不過能感覺到賀主事為人很善談,脾性是不錯的,相處起來,很平易近人。”


    沈舟沉默了會,才道:“我知道賀兄他很好相處,隻是...他經常組宴,宴後的消遣也組,我總覺得他有點別的心思。”


    顧錦和柳承書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聞言,也同樣沉默了會。


    顧錦道:“說起來,賀主事確實邀過我們。”


    知道沈舟說的事後,他語氣很是複雜,“他見一次,便邀我一次。”


    柳承書點頭,同樣心情複雜,“我也是,他也邀我。”


    兩人這一開口,沈舟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三人麵麵相覷。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緊隨而來的,便是敲門聲。


    是他們點的酒菜來了。


    沈舟看向顧錦和柳承書。


    見兩人一副有些驚訝的神色,便也知道這酒菜不是他們點的。


    至於是誰,這會也不用猜了。


    沈舟應了聲,小二推門進來,不過一會,一桌豐盛酒菜便擺放完畢。


    “幾位客官慢用。”


    小二十分識趣地退了下去。


    顧錦看著桌上那十幾盤菜,頓了頓,隨即看向沈舟和柳承書。


    “或者,賀主事他也沒有那麽壞?”


    十幾盤菜裏,菜量並不大,擺盤很是精致,按照他們三個大男人的飯量,顯然是能吃得完的。


    很明顯,這桌飯菜是被人特意囑咐過的。


    某些方麵,賀辰飛確實做得不錯。


    可若是賀辰飛不弄他身邊的人,他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畢竟也是你情我願的事,他也不信有些人看不出來。


    可賀辰飛現在要把手伸向他朋友這邊,他就沒法睜隻眼閉隻眼了。


    晚點道歉後,他還是想跟賀辰飛好好聊一聊。


    就算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也得讓他把對顧錦和柳承書的心思給放下了。


    因著賀辰飛這事,三人這頓飯吃得就有些安靜了。


    以至於能聽到樓下的一些動靜。


    樓下應該也擺盤上桌了。


    時不時響起一陣起哄聲。


    像是在勸誰喝酒。


    沈舟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溫酒。


    顧錦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放下酒杯,看向小口小口淺嚐酒味的沈舟。


    又看向剛放下筷子的柳承書。


    “下麵這麽多人,要不要出去也敬個酒?”


    今日這宴,是顧錦提出的。


    他是想著大家也好陣子沒見了,趁著大家這會都有空閑的時候聚一聚,嘮嘮家常。


    可也沒想到會遇到這事。


    柳承書看向沈舟。


    他的眼神裏透著猶豫。


    “去吧。”沈舟喉嚨動了動,咽下酒水,放下酒杯,喝了兩口茶水後,便站了起來。


    “我們過去多謝賀兄請吃這頓飯了。”


    “好。”


    顧錦和柳承書跟著起身往外走。


    一打開房門,外麵的吵鬧聲便迅速灌入三人的耳朵。


    顧錦走到圍欄前往下看,“看賀主事笑得挺高興的,應該沒把這事放心上。”


    這會,沈舟和柳承書走到顧錦身旁,也往下望。


    聽到顧錦的話,柳承書的目光焦聚在那個大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的賀辰飛身上。


    “還是莫要看外表了。”


    顧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沈舟看著被人勸酒,幾乎來者不拒的賀辰飛,皺了皺眉,道:“我們下去吧。”


    下麵正是熱鬧之時。


    因為賀辰飛是此次宴席的主角,他所在的中心,是最為喧鬧的。


    而外圍的,因為擠不進去,倒也顯得安靜不少。


    有人悠閑交談中視線一掃,不由注意到了沈舟三人。


    顧錦和柳承書他們不認識。


    但沈舟這個剛升官沒多久,正在出風頭的人,倒是很容易就被認了出來。


    “沈侍講,來這裏。”


    沈舟看過去,見不是認識的人,笑了笑,指了指前麵。


    示意他要進去找人。


    幾人一聽,笑著應了聲,雖有遺憾,但也沒有再喊沈舟過來。


    沈舟轉頭詢問了下顧錦和柳承書的意見,問兩人跟不跟他進去。


    顧錦看了眼裏麵,道:“進去吧,我看他一個勁的喝酒,旁邊也沒人幫擋一擋。”


    這個柳承書也注意到了。


    賀辰飛這般善談之人,沒想到身邊連個幫忙擋酒的朋友都沒有。


    他搖了搖頭,看向沈舟,“澤玉兄,我們進去吧。”


    “嗯。”


    沈舟應了聲,也不再說,抬步走過去。


    三人擠著往前走。


    擠著擠著,沈舟被人扯了扯衣服。


    他轉頭一看,便見何瀚海與他隔著一道人牆,正伸長手過來拉住他。


    何翰海見沈舟終於看到自己,忙招了下手。


    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沈舟頓了頓,轉頭看向顧錦和柳承書兩人。


    不過一會功夫,兩人已經擠到前麵去了,並且好像還沒有發現他不見了。


    往前擠得正投入。


    沈舟看了眼前麵,離得賀辰飛那邊也不遠了。


    還能聽到裏麵有人誇賀辰飛好酒量。


    見顧錦和柳承書已經快接近了,沈舟也不再猶豫。


    他轉過頭,看了眼何翰海,隨即讓旁邊的人讓讓。


    很快,沈舟便與何瀚海碰上了。


    兩人默契地往外走,尋了個無人的角落說話。


    “何修撰可是有什麽事要說?”


    兩人靠得很近。


    不近就要扯著嗓子喊。


    何瀚海喘了口氣,開口道:“你先前在二樓,遇到了賀主事吧?”


    沈舟點頭,“怎麽了?”


    “倒沒怎麽。”


    何瀚海緩了緩唿吸,又道:“我瞧著賀主事從二樓下來,臉色有些不好的樣子,提醒你一下。”


    沈舟心知肚明賀辰飛為何如此。


    他拱手道:“多謝何修撰提醒。”


    何瀚海搖頭,麵色有些遲疑。


    “你過去,可是要敬酒?”


    沈舟一頓,不知道何翰海這是從哪裏看出他要去敬酒的。


    “我不敬酒,我就過去看看。”


    何瀚海像是鬆了口氣。


    “那就好,他們這會正在興頭上,勸酒不考慮後果,等賀主事酒醒,這些人怕是要擔心了。”


    沈舟知道何瀚海的好心,笑著再次道謝後,便讓何瀚海別往前擠了。


    何瀚海其實也不是自己要去擠的,隻是他的位置原本就在裏麵一點。


    本是想著離主桌近一些才憑著眼力得了個稍微靠前些的位子。


    誰能想到賀辰飛會玩得這麽瘋,敬酒來者不拒。


    這麽好說話,這些人可不得一窩蜂地衝上去。


    他原本也是有些想法的。


    可後麵反應過來,也不想往前擠了。


    而往後退就隻能被人擠來擠去的,現下是連自己的位子也找不到了。


    聞言,他歎道:“我是不過去了,年紀大了,要是不小心摔了,怕是命都要丟掉半條。”


    沈舟看了眼鬧哄哄的人群,皺了下眉後,看向何瀚海。


    “何修撰,你找個位子坐著歇歇,我先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好。”


    何瀚海剛應下,本還想勸沈舟讓他也別過去擠的。


    哪曾想,沈舟一個轉身,大步一跨,便走進了人群中。


    不過一眨眼間,人便不見了。


    何翰海歎口氣,隻得給自己找個位子先歇兩口氣。


    心道下迴再有這種宴,他還是不來了,鬧得頭疼。


    “讓讓,麻煩讓讓。”


    沈舟這時候,還是慶幸自己立功升了官的。


    他一喊,前麵的人轉頭看他一眼,本是想讓他別擠的,看到是他,忙往旁邊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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