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澈擔憂蘇雲清,即使被蘇雲清拒絕,也默默跟著蘇雲清。


    而未曾想到,蘇雲清直接往出宮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尉遲澈看著街上越來越熟悉,心裏也有了一個猜想。


    他見蘇雲清暫時停下腳步,便仰起臉來,正看到了風府的匾額。


    蘇雲清去敲了風府的門,大門剛一打開,沒等下人進去稟告,她就衝了進去!


    “皇上,皇後娘娘……”


    尉遲澈緊跟而至,風府的人跪倒一片,無人敢攔。


    院裏的風擎看見蘇雲清,一頭青絲變為白發,不禁嚇了一跳,


    “皇後,你怎麽了?”風擎關懷道。


    他這幾日,其實也是心力憔悴了。那天追出去後,也找不到劫走紅鶯的人。


    不知紅鶯是生是死,風擎的心也都跟著涼了。


    後來迴到風府,也是因為夜寒失去了一個孩子,他需要負起責任。


    “夜寒人呢?”蘇雲清毫不迴應風擎的關懷,隻冷冷地發問。


    “夜寒今日身體好許多,與莊主大人上街去了。”風擎微愣,而後補道。“若是有事情找她,你等等?”


    蘇雲清也不說話,態度極冷,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直接推開風擎,徑直往夜寒的房間那邊走去。


    無人發現,隱約之間,蘇雲清眉間的紅梅逐漸在顯現。


    “皇後娘娘今天是怎麽了?”風擎皺眉。


    尉遲澈把風擎拉到旁邊:“有些事情,清兒想要處理。”


    風擎迴想著今天上門的蘇雲清的態度,也冷了臉:“皇上,你們不能動夜寒!”


    他已經對不起夜寒了,無論如何,必須護好她。


    “風擎,得罪了。”尉遲澈示意藍河與藍星上前,直接將風擎控製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


    夜寒與莊主迴來,府中一切都是平靜如初,他們還不知發生了什麽。


    蘇雲清從石凳上站起來,死死盯著夜寒:“夜寒,你終於迴來了。”


    夜寒這才發現,麵前這個滿頭白發,不施妝容的女子是蘇雲清,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皇後娘娘。”夜寒一頓冷嘲熱諷,“真是巧了啊,我的孩子沒了,可是你的第二個孩子也沒能保住。”


    莊主聞言,不可思議地看著蘇雲清。


    蘇雲清眼睛一紅,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疏離:“莊主大人,今日之後,我們便是仇人了。”


    “清兒,你這是什麽意思?”莊主大惑不解。


    尉遲澈分明後來說了,想要和蘇雲清保住這個孩子的。可這個孩子為什麽又沒了?蘇雲清一夜之間白了頭發,可見是受了極大的刺激,現在臉色蒼白,就是在硬撐著這具身體。


    而蘇雲清又為什麽如此恨自己,連一句“義父”也不叫了?


    “莊主大人不知道嗎?”蘇雲清冷笑,“您的寶貝女兒,瞞著您都做了什麽惡心的事情?”


    夜寒抬起臉,憤怒地分辯:“皇後!我知道你沒了孩子很傷心,可是我也一樣,我哪裏有這種心思,去做什麽惡心事?”


    蘇雲清看著這張麵目可憎的臉,嫌惡地閉上眼睛。


    “第一件,買通風家鬥獸場的小廝,放了催獸癲狂的香料,換了老虎身上的鎖鏈,故意讓老虎發狂,攻擊我與紅鶯。”蘇雲清冷聲道。


    “第二件,指使風家醫女,偷掉紅鶯用的藥材,致使紅鶯差點無法醒來。”


    “第三件,指使人去黑市,把那靈藥賣給了我……”


    蘇雲清一樁樁一件件地說著,睜開眼睛望著夜寒:“夜寒,這些罪行,你可認嗎?”


    “你!你怎麽能夠這樣誣陷我?我哪裏知道這些?”夜寒慌亂起來。“我平日在風府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且皇後娘娘,我一直都很敬重您的啊。”


    “不是你,又是誰?”蘇雲清覺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無比可笑,“夜寒,你就這麽恨我?”


    旁邊的莊主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寒兒,這真的是你幹的嗎?你怎麽能對皇後娘娘這樣做?”


    夜寒是他的女兒沒錯,可如果真的是夜寒做下這種事,就是他也不會偏袒。


    “父親,我沒有!”夜寒哭泣起來,“我沒有要害皇後娘娘,我真的不知道。父親要相信我,我是無辜的。”


    “皇後娘娘!不關王妃的事,是小的做下的。”很快夜寒身邊的一個侍女就站了出來。


    蘇雲清聽著這個女子的聲音,有些渾厚,便突然想到了什麽。


    她一把拉過了這個女子,瘋狂地撕扯著侍女的臉皮,竟真的撕下了好幾張,而後露出了他真實的臉。


    這侍女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正是那天在黑市給她賣靈藥的男人。


    毫無疑問,這是夜寒身邊的死士。


    夜寒派了這位死士,給她賣了靈藥,卻說那是保胎藥。


    “對!就是他幹的,他根本就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夜寒把責任都推給了那個男人。


    那個死士對夜寒十分忠心,一句話也沒有推辭,就將所有的罪名認下。


    “夜寒,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蘇雲清淡漠著道。“你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惡心。”


    沒有夜寒的授意,夜寒身邊的人真的敢於對當今皇後下手嗎?


    這是一旦被發現,就一定會被殺頭甚至滅九族的大罪。


    就因為對尉遲澈的愛慕,對她的嫉妒,就這麽對待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蘇雲清覺得夜寒實在是麵目猙獰。


    她無法在夜寒的麵前冷靜下去了,麵對這個殺了自己孩子的殺人惡魔。


    “我要殺了你!為死去的孩子報仇!”蘇雲清手中拿著弑君劍,憤怒之下便砍向了夜寒。


    夜寒躲避不及,被蘇雲清砍掉了半個左手。


    她疼得瞬間都要昏死過去,本能地就往莊主那邊望去。


    “父親快救我,她想要殺了我……”夜寒看起來是那麽無助。“我是無辜的,我根本沒有做這些。是皇後娘娘瘋了!這是她在妄想的瘋症啊,她自以為是我動了她的孩子!”


    莊主卻站在那裏,一臉深邃,並沒有朝她伸出援手。


    聽到這裏,他知道蘇雲清的話語很可能是真的。他確實心疼夜寒受傷,可更心疼現在的蘇雲清。他知道蘇雲清如果沒有證據,是不會憑空說出這種話的。


    “是我瘋了嗎?”蘇雲清冷笑。“夜寒,莊主和風擎都不知道我昨夜小產,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夜寒迴憶起方才,蘇雲清進府之時,自己沒有耐住性子,嘲諷蘇雲清,可是皇後小產的消息,也確實沒有從宮中傳出來。而其實蘇雲清懷孕的消息,也都沒有徹底公布於眾。因為蘇雲清現在身體太差,宮中不敢冒這樣一個險。


    她確實是太過急切了。得了蘇雲清孩子沒了的消息之後,她便欣喜不已。殊不知,剛才隨口而說之時,就已經露出了馬腳。


    “這……這不過是我猜的罷了。”夜寒辯解道。“你的狀態如此之差,孩子怎麽可能保得住?”


    “是嗎?”蘇雲清冷聲諷刺,“原來有人膽敢胡亂猜想,皇嗣夭折的消息。知道的,會覺得夜寒你是觀察敏銳。可不知道的,便覺得你是在詛咒皇家了。”


    她心裏此刻是恨極了夜寒,明明做了一些事情卻死不承認。


    “清兒……”莊主滿目哀痛,看向蘇雲清。


    “怎麽了?莊主大人,你是又心疼自己的女兒了嗎?她罪大惡極,你也要幫她嗎?”蘇雲清憤怒地向莊主吼道。


    莊主沒有什麽反駁之語,而夜寒也就因為蘇雲清的話語,真的朝著莊主爬了過去。


    “父親,求求您救我。”夜寒的左手一直在流血,“求求您,我可以永遠都不在來京城,可以不見皇上和皇後了,求求您保住我的命,別讓皇後再動我。”


    莊主聞言,便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樣。夜寒現在這麽說,幾乎就等同是已經認了罪。


    他原本乖巧的女兒,竟變成了現在這種可怕的樣子。


    這一切大概都是他的縱容,是他的溺愛害了夜寒,也害了蘇雲清。


    “為父救不了你,夜寒,你早些認錯吧。”莊主狠下心來說道。


    莊主了解蘇雲清,實際上,她根本不是能夠狠心奪人性命之人。


    如果夜寒早早悔過,認下罪名,誠心悔改,蘇雲清不見得真的會殺夜寒。


    而如今夜寒的這條命,真的就是夜寒自己能夠做主的。


    生與死,隻在她一念之間。


    “我勸你早些放棄這種想法吧,夜寒,你既然已經做下了那些事情,便別指望著其他人能夠救你。”蘇雲清冷笑著道。


    “皇後,你憑什麽這樣對我?”夜寒怒道,“就因為你是皇後,就可以這樣隨意亂加私刑嗎?”


    “你究竟還在狡辯些什麽?”蘇雲清將弑君劍插在了夜寒的腳下。


    那把弑君劍入土三寸,在地麵上抖動著,泛著冷光。


    夜寒語塞,此時麵對無人保護的境地,她也覺得不安。


    “是你吧,當初我從山莊出來,不就是你派人追殺我的嗎?”蘇雲清問道,“你何曾隻是害過我這一次呢?”


    單單是蘇雲清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有過許多次了。


    “你做過這麽多事,卻不敢承認。”蘇雲清此刻稍微冷靜了些,看著夜寒頗為不屑,“你喜歡尉遲澈,卻為了報複我,嫁給了風擎,以此來降低我對你的防範程度。你一個對自己如此狠的人,看著真可憐。”


    既然如此針對她,那就是夜寒對尉遲澈沒有死心。可是即使如此,夜寒也要利用風擎對自己的愛慕,而嫁給了風擎。甚至於,她還有風擎的骨肉。


    “哈哈哈哈……”夜寒發瘋了一般狂笑著,而後眼神也變得惡毒,“蘇雲清!我本來就恨你,是我做下的又如何?我恨不得你死無全屍!”


    說著,夜寒拔出了地上的弑君劍,直接拿劍向蘇雲清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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