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雲清的印象之中,蘇老夫人其實並沒有來到將軍府多少次。


    雖然蘇遠是長子,可是蘇老夫人卻更加疼愛她的二兒子,也就是蘇淺淺姐妹的父親。可惜蘇淺淺的父親已經去世,蘇老夫人無處可投,這才跟著過來。


    “哎喲,這馬車怎麽就偏偏撞住了老身呢?”蘇老夫人連聲呻吟著。


    蘇雲清明明看得真切,那馬車壓根就沒有挨上蘇老夫人的身。


    “您是?”蘇雲清故意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傲慢地看了她一眼。“玄王府目前還不招待乞丐,改日如果施粥,定會來請。”


    蘇老夫人聞言已經氣得惱怒起來:“你說誰是乞丐?蘇雲清,你這丫頭好歹還有個蘇姓,就是這樣跟祖母說話的嗎?”


    “原來是蘇老夫人。”


    蘇雲清感到可笑,可又覺得沒有跟她說話的必要。蘇遠不是她的父親,這蘇家也不是她的家。


    即使是她的原主,待了那麽久,不還是不被他們當做親人嗎?現在又來說著什麽親人之間的仁義了。


    蘇雲清根本不在意,徑直往府裏走去。


    誰知突然出現的一個年輕女子,一把推了下蘇雲清!


    “清兒,小心!”蘇雲清險些摔倒,幸而尉遲澈抱住了她。


    蘇雲清迴頭望去,便看到了蘇淺淺二姐妹,剛才動手的,便是那已經被她弄啞巴了的蘇淺淺。


    她正一雙水眸死死盯住蘇雲清,像是恨極了蘇雲清。


    尉遲澈此刻一雙眼睛裏,帶著隱隱的殺意望向兩姐妹。


    早知道這兩個心如蛇蠍的女子,會對蘇雲清有暗中謀害之意,當時就應該當著蘇遠的麵,就把她們直接殺了,倒也清靜。


    在暗中思索的尉遲澈,多少顯出了幾分冷血和無情。


    然而蘇雲清卻給了他一個眼神,還是暗示他要平靜下來,莫要太過擔心。


    和蘇家的一些仇怨,終究還是要她蘇雲清自己親自出馬來解決,才算合適。


    現在尉遲澈的身份太過敏感,又因為被尉遲修盯著,實在不宜再做些出格的舉動了。


    蘇淺水卻沒有看出尉遲澈的冷意,她依舊一副癡迷的樣子盯著尉遲澈,幻想著尉遲澈能夠垂憐她。


    她和蘇淺淺可不同,蘇淺淺是為了別的事,可自己卻是為了專程來看尉遲澈一眼。


    “喲,原來是你們兩個也跟來了。”蘇雲清道。


    蘇淺水貌似怯懦地看了她一眼,向著蘇老夫人解釋:“雲清姐姐不是故意的,祖母,您還是原諒她吧。”


    蘇淺水如今不敢以自己的麵目示人,所以戴著麵紗。


    蘇雲清聽著她那白蓮一般的話語,差點將在安王府裏吃的飯都吐了出來。


    明明自己都已經和她撕破過臉皮,怎麽蘇淺水還能夠當成姐妹情深的樣子來相處。


    “還說什麽原諒不原諒呢!如今老身連這王府都進不去了。”蘇老夫人抱怨著,實則是暗示蘇雲清帶自己進玄王府。


    蘇雲清原來不想理會他,可是蘇老夫人就這麽躺在府門外麵,也著實不好看。


    如果她又在外麵胡亂傳著,豈不是平白惹了事情。


    於是蘇雲清皺著眉,站在原地。


    尉遲澈卻是忍不下去了,默默關切地看了蘇雲清一眼,便冷著臉越過了三人,直接進了府。


    看著貌似弱勢,卻又實則咄咄逼人的三人,蘇雲清一陣無語。


    “罷了,紅月,去背蘇老夫人入府。”蘇雲清吩咐道。


    紅月聽令,便把蘇老夫人背在背上,進了府。


    蘇淺淺和蘇淺水也跟著進來。


    為了免讓外麵的人笑話,蘇雲清又暗中吩咐關上了府門。


    蘇淺淺實在是恨極了蘇雲清,看到順利進了院子,往日的仇恨也浮現在自己眼中,她是如何被蘇雲清活活弄啞了嗓子,現在連話都說不出的,蘇淺淺記憶猶新。


    因為她成了啞巴,蘇遠都不願意給他說親事了。


    蘇淺淺揚起手臂,便想要打蘇雲清,卻被蘇雲清一把攔住。


    她過於使勁的力氣,讓蘇淺淺的手腕都生疼起來。


    緊跟著,一個巴掌便扇在了蘇淺淺的臉上,讓她的頭都暈了起來!


    看到蘇雲清如此肆無忌憚,剛坐在院中石凳上的蘇老夫子氣得跳腳,一下子便站了起來。


    “怎麽有你這樣的堂姐,同樣都是姓蘇,你害了她還不夠,現在還這樣對她!”蘇老夫人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我以為蘇老夫人還能裝多久呢?這就藏不住了。看你四肢健全,哪裏有腿斷的樣子?”蘇雲清冷嗤一聲。


    蘇老夫人竟沒有被戳穿的那種羞愧和慌亂,反而還想著義正詞嚴地指責蘇雲清:“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丫頭!若不然,老身難道還能進得了這玄王府嗎?”


    到底還是個眼皮子淺的丫頭。跟你老祖母鬥,薑可還是老的辣。


    “蘇老夫人還是不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蘇雲清反諷道,“若不是怕你在王府麵前出醜,給玄王府丟人,我是萬萬不會讓你進來的。”


    她的那點手段,在蘇雲清眼裏還真不夠看。


    看著蘇雲清這樣囂張,蘇老夫人氣急之下,便憤怒地吼道:“蘇雲清,你給我跪下!”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下跪?憑什麽?”宋雲清覺得好笑。


    這十多年都不曾見到的蘇老夫人,現在又憑什麽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


    “憑什麽……就憑老身是你的祖母,是你的長輩!”蘇老夫人一邊說,一邊跺腳。


    “哦,我竟不知道我還有這樣一個祖母。這大概是我第三次見你吧。”蘇雲清笑了笑。“不知我的祖母,我當年被蘇雲婉母女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裏?我被蘇遠掃地出門,不願認我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在我最需要家人的時候你都不在,如今覺得我還需要嗎?”


    蘇老夫人啞然,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夠了,蘇老太太。如今我已經不將這蘇家當家,你也不必拿出祖母的身份來壓我。”蘇雲清厭惡地道。


    蘇雲清說這話,其實也並非是對前事有所介懷,而是想要讓蘇老太太等人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對自己毫無複出,更談不上養育。


    蘇雲清不是原主,那個人會一直對他們抱有幻想,會覺得蘇遠早晚有一天知道真相,一定會對自己好。


    可是蘇雲清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早在蘇遠知道自己並非是蘇遠的親生女兒時,他的偏袒便從一開始定下了。


    至於蘇老太太,恐怕對這一點也十分知情,現在不說穿,還不是覺得自己不一定會直接說出來。


    現在她是尉遲澈的王妃,憑著這一點關係,蘇老夫人也想撈上些好處。


    “雲清姐姐,你何必這樣傷祖母的心呢?無論你再怎麽恨伯父,那也是伯父的事情。蘇老夫人年年都在我父親家中,又怎麽知道你被欺負的事情?”蘇淺水十分聰明地選擇站在了蘇雲婉的對立麵上,卻又為蘇老夫人開脫,宛如一朵純潔無辜的白蓮。


    “是嗎?”蘇雲清問道。


    蘇淺水以為她是想要聽下去,於是便高興地繼續說著:“雲清姐姐,即使是伯父,也未必是真的對你不好。他那樣對雲婉姐姐,不是還是捧殺了她,如今在那瘋人府之中了嗎?哪裏有姐姐這樣風光!”


    她有意想要捧一捧蘇雲清,可蘇雲清卻根本不吃這一套。


    “大家都不傻,也不必再演這些姐妹情深,親人情深的戲碼了。”蘇雲清冷漠道。


    蘇淺水也真真是一張巧嘴,能把黑的說成了白的。


    蘇雲清發現,在她把這番話說出來之後,蘇淺水那臉色便發白了。


    “還是說說看吧,你們來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不要告訴我,你們真的是為了敘家常的。”蘇雲清諷刺道。


    蘇老夫人咬了咬牙,眼看著話已經談不下去,終究是不得不說了出來:“既然你跟蘇家沒什麽關係,不願再進這蘇家的門,那倒也可以。可是你卻不該那樣傷她們姐妹兩個。”蘇老夫人痛心疾首,仿佛是蘇雲清做了天大的壞事一般。


    蘇老夫人指著蘇淺水和蘇淺淺,又說道:“若是你能夠治好蘇淺淺的嗓子,還有蘇淺水的臉。老身確實可以不再去糾纏你了。你既然情願和蘇家斷絕關係,那便斷絕好了,可是蘇家這裏的損失又由誰來賠?”


    蘇老夫人的心中實在難受。她疼愛自己的二兒子,也就是蘇淺淺和蘇淺水兩姐妹的父親。


    眼看著這個二兒子去世了,兩姐妹還不曾出嫁,又擔心起她們的婚事。


    現在一個啞巴,一個臉被毀了,這將來還怎麽找到門當戶對的親事?更不提蘇老夫人更大的欲望了。


    不過蘇老夫人似乎忘了,或者也從來沒有想過,她對口中那個有著蘇姓的蘇雲清,根本不曾有過什麽想要關懷之意。


    既然不曾施恩,又哪裏來的自信要她補償?


    “糾纏又如何?蘇老夫人和這兩位姐妹愛如何便如何。但是如今到了這副田地,也都是你們自己作的。我並不想管。”蘇雲清冷漠道。


    這蘇家兩姐妹對她如此敵對,她又何必生這個好心,去治好她們?


    隻怕即使治好了她們,她們也不會感激她的恩情,反而更加深恨自己。


    今日蘇老夫人既然是抱著這種目的過來,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她蘇雲清並不是那農夫,不會救蘇淺淺和蘇淺水這兩條毒蛇。


    如果是白花力氣給自己找罪受,是不是也太可笑了點?


    蘇淺淺想要說話,可是嗓子卻是一團喑啞,眼見著恢複身體無望,便憤恨地看著蘇雲清。


    正當蘇雲清不防之時,蘇淺淺一下子撲了過來,伸出拳頭便想要打蘇雲清。


    “哪裏來的沒有家教的瘋子?敢這樣對待我們王妃。”紅月氣得一把將她推開。


    蘇淺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捂著腰竟一時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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