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行向來持重守禮,可眼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將紀棠攬在懷裏,像哄孩子般寵溺,全然不顧旁人目光。


    收拾宴場的下人侍衛意外瞧見,驚震之餘都識趣的別開了眼。


    “我沒事,先迴屋吧。”紀棠離開謝知行的懷抱,覺得腦袋有些發暈。


    大庭廣眾的親密,她做不到謝知行那般坦然自若。


    好在有夜色掩護,沒人看見她的羞窘。


    迴到東院剛一進屋,大雨就嘩嘩啦啦下了起來。


    “還好走的及時。”紀棠揉著額角興歎。


    謝知行見到後問:“怎麽了?”


    “頭好暈。”紀棠蹙眉嘟囔,“奇怪,就淋了幾滴雨,不至於風寒啊。”


    謝知行聞言探了探她的額頭,瞧著她緋紅的麵頰道:“約摸是醉酒了。”


    醉酒?


    紀棠努力迴想,她好像是同謝知韻喝了好幾杯。


    飲時隻覺配著菜十分爽口,沒想太多,此時酒意上頭,才知暈乎的難受。


    “我有點想吐。”紀棠不適地捂著胸口。


    謝知行朝外喚了一聲,照瑩拿了隻痰盂進來。


    “嘔……”紀棠俯身幹嘔了幾次,卻什麽也沒吐出來。


    夏蟬端來茶水給紀棠漱口,而後扶著她上床躺下。


    “去弄碗解酒湯來。”謝知行吩咐。


    照瑩領命去了,夏蟬給謝知行備好衣裳,讓他先沐浴。


    謝知行瞧著皺著眉頭暈暈沉沉的紀棠,沒有應聲。


    “世子放心,奴婢會看著少夫人。”夏蟬向他保證。


    謝知行這才起身去了浴房。


    紀棠甚少喝酒,也不知自己酒量幾何,猝不及防醉酒,覺得身子又輕又重,像踩在雲端上,深一腳淺一腳,仿佛隨時都會墜地。


    她閉上眼想睡過去,卻又想如廁,隻能掙紮著起身。


    “少夫人要做什麽去?”夏蟬扶住她,拿過鞋子給她穿上。


    “如廁。”紀棠撐著床柱,搖搖晃晃。


    夏蟬喚來木樨,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她去。


    謝知行沐浴完出來,不見紀棠身影,正要開口喚人,夏蟬和木樨扶著她迴來了。


    “少夫人稍坐,奴婢這便去換水。”


    夏蟬話音剛落,紀棠已然倒在了床上。


    謝知行看她醉的這般厲害,無奈輕歎,“去打盆熱水來。”


    木樨很快端來一大盆熱水,夏蟬也拿來幹淨寢衣。


    謝知行坐在床沿,將手伸向水盆,竟是打算親自給紀棠擦身。


    “世子,奴婢來吧。”夏蟬趕忙放下寢衣去搶。


    謝知行抿唇,“你們下去吧。”


    夏蟬猶疑了一下,“是。”


    退出屋子關門時,夏蟬扭頭看了一眼。


    謝知行擰了帕子,笨拙生澀又細致溫柔的給紀棠擦臉。


    世子他,竟然親自伺候人。


    夏蟬有些難以接受,合上門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她從小就伺候謝知行,陪著他一起長大,自認為十分清楚了解謝知行的脾性。


    在她眼裏,謝知行皎潔清冷的天上月,是巍然傲立的山巔鬆,他怎麽能伺候人呢?


    雨聲喧嘩,似夏蟬的內心爭嚷難平。


    屋內燭火跳動,謝知行給紀棠擦完臉和脖頸,將手伸向她的腰間。


    紀棠腦袋昏沉的厲害,神思已然迷蒙,任人擺弄。


    感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裳,動作緩慢,急的她想自己脫。


    可她動了動手,仿佛似有千斤重,腦袋也疼的緊。


    算了,不管了。


    紀棠氣惱的歎了口氣,任之不管了。


    謝知行第一次伺候人,手法動作都十分生疏,費了半天勁才將紀棠的外衣脫下,隻剩下一件心衣。


    這……還要脫嗎?


    謝知行猶豫了。


    方才隻想著親手給紀棠擦洗,根本沒想那麽多,眼下到了這一步,才知多有不便。


    遲疑了一瞬,謝知行擰了熱帕,給紀棠擦手臂和腰身後背。


    醉酒後的紀棠,通身皮膚都泛著淡淡粉色,似將要成熟的蜜桃,誘人采擷。


    輕薄窄小的心衣褻褲,根本掩不住無邊春色,反而更加撩撥人的心弦。


    謝知行眸光掃過,不由喉頭緊了緊。


    匆忙給紀棠擦完腿,他正打算給她穿上寢衣時,紀棠說話了。


    “還有這……這兒。”她不滿地扯了扯心衣。


    扯不掉,她還很生氣,撇著嘴快要急哭了。氤氳迷蒙地看著坐視不理的謝知行,她委屈控訴,“你幫幫我啊。”


    “阿棠……”謝知行無可奈何,隻得伸手幫她解開係帶。


    紀棠一把扯下,拍著胸脯催促,“快點。”


    兩團玉潤飽滿陡然落入眼中,驚的謝知行整個人僵住,忘了反應。


    “唔,快點……”紀棠扭著身很是著急。


    謝知行隻覺眼睛被晃的發暈,心跳都窒了幾瞬,好像也醉酒了一樣。


    可他很清楚,他根本沒喝酒。


    咬了下舌尖強穩心神,謝知行顫抖著手擰了帕子,微偏過頭給紀棠擦洗。


    可就算眼睛看不著,但手下的觸感卻是實實在在,雖隔著棉帕,他還是清晰感受到了輪廓起伏。


    大小場麵見過無數,而對千軍萬馬都不麵不改色的謝知行,此時慌亂的不知所措,手不受控製的灼燙起來,一直燙到心底。


    他感覺,手中棉帕比戰場上的刀槍還難握,幾次都險些掉落。


    “嗯……”擦洗過後,紀棠舒適的輕嚀了一聲。


    很微小的聲音,落在謝知行耳中卻格外震耳,使他無意識地滾動了下喉結。


    沉吸口氣,謝知行放了帕子拿過寢衣給紀棠穿上。


    大好春光遮住,謝知行長出口氣,這才驚覺額上竟出了細汗。


    “嗤……”謝知行抬手一抹,覺得有些可笑。


    他到底在緊張什麽?紀棠本就是他的夫人,再親密的事也做得,有什麽好慌亂的。


    如此想著,謝知行再看向紀棠時,坦然了許多。


    他輕撫上紀棠臉頰,低聲問:“阿棠,你可知我是誰?”


    紀棠努力睜眼瞧了瞧,“夫……夫君。”


    “阿棠真乖。”謝知行很滿意,摩挲著紀棠腮邊。


    “渴,要喝水。”紀棠撒嬌似地嘟嘴。


    謝知行憐愛的笑了笑,起身去倒了杯茶來,扶她靠在自己懷裏喂她喝下。


    冷茶下喉,紀棠覺得好受了些,但腦袋還是很暈沉,心裏也翻騰著。


    謝知行欲要扶她躺下,屋門被敲響,照瑩的聲音混著雨聲傳進屋中。


    “世子,解酒湯好了。”


    “進來。”謝知行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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