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音與紀棠同歲,隻比紀棠小兩月,也已到了說親的年紀。


    每年丁雪雲去清河村時,都會帶上她一起,是以紀棠與她也算從小相識。


    “那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嫁人。”江采音兩手一攤毫無所謂。


    “你呀。”丁雪雲伸手戳了下江采音的腦袋,招唿紀棠坐下。


    “別理她,我看她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


    嗔責的話語中裹滿寵溺,聽的紀棠豔羨不已。


    隻有被愛滋養長大,一直活在愛裏的人,才敢有恃無恐。


    江采音挨著紀棠坐下,輕哼道:“倒是你棠姐姐,怎麽就背著我成親了。”


    紀棠歎氣,“我也不想,可我沒得選。”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丁雪雲嗔瞪著江采音,“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江采音自覺失言,張開雙臂抱著紀棠安慰,“沒事兒棠姐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噗——”紀棠被逗樂,故意打趣道:“怎麽,當真不嫁人了?”


    “不嫁。”江采音抱著紀棠的胳膊輕蹭,像隻撒嬌的貓兒。


    “你出嫁那天,我和娘去紀家看你了,我們親眼看著你出府,上喜轎……”


    紀棠震驚,抬眸看向對麵的丁雪雲。


    丁雪雲一臉慈和,“雖沒吃上喜宴,但我們也算送你出嫁了。”


    “謝謝雲姨。”紀棠喉中哽澀,心間淌過一陣暖流。


    “還有我呢,我一直送到侯府,目睹你進侯府看不見了才走呢。”江采音爭著邀功。


    紀棠握住她的手,語氣誠懇真摯,“謝謝采音妹妹。”


    江采音笑彎了眼,“誰叫我們是姐妹呢。”


    是,她們是姐妹。


    紀棠心有觸動,切身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美好。


    三人敘話了好一陣,紀棠看時間不早了,提起正事。


    “雲姨,我要的東西可備好了?”


    丁雪雲點頭,“早就備妥了,就等你來取。”


    紀棠聞言起身,“出來許久,我該迴去了。”


    “我送你棠姐姐。”江采音有些不舍。


    “好。”紀棠留下幾張銀票,讓丁雪雲幫她準備下次的材料。


    江采音把紀棠送到門口,目送她和木樨上了馬車離去。


    重黎跟了一路,見紀棠上了馬車往迴走,不再去其他地方後,搶在紀棠前麵迴了侯府。


    驚瀾院裏,謝知行剛聽完重黎的稟報,就瞧見紀棠和木樨進院。


    木樨提著一隻大木匣子,看來收獲頗豐。


    “可挑到中意的刻刀了?”謝知行問。


    紀棠點頭,見謝知行的目光落在木樨手裏的木匣上,主動交待。


    “買完刻刀我又去逛了會胭脂水粉鋪。”


    “嗯。”謝知行淡應一聲,並沒多言。


    隻是他瞧著那木匣,似是有些眼熟。


    “我去將東西放置好。”紀棠打了聲招唿,帶著木樨進了側屋。


    重黎看著合上的屋門,皺眉道:“那麽大隻木匣,得裝多少胭脂水粉?”


    謝知行勾了勾唇,揮手讓重黎退下。


    屋門緊閉的側屋裏,紀棠讓木樨將匣子打開,取出上麵的一層胭脂水粉,將底下的絲線珍珠寶石以及金絲銀絲等物取出,放到櫃子裏鎖好。


    有了這些,她就可以著手做絨花了。


    紀棠看著上鎖的櫃子,露出滿意笑容。


    不過在做絨花前,她要先雕木頭做做樣子。


    這般想著,紀棠去牆角箱子裏精挑細選了兩截木料,拿到院子裏問謝知行。


    “世子是想要雕大一點,還是小巧一點?”


    謝知行看著一大一小兩段木頭,選擇了大的。


    這正中紀棠下懷,如此她便有更多的時間做絨花了。


    日漸居中已近午時,方氏在主院偏廳喝著茶,聽車夫牛大匯報。


    當聽到紀棠去花想容買了一大匣胭脂水粉時,方氏擱下茶盞。


    “畢竟是在鄉野長大,風吹日曬膚色暗黃,手也有些粗糙,確該好好養養。”


    “許嬤嬤。”方氏喚了一聲。


    “夫人有何吩咐?”許嬤嬤上前恭問。


    方氏讓她靠近,低聲同她交代了幾句。


    許嬤嬤領命,“奴婢這就去辦。”


    方氏又讓人拿了些賞錢給牛大,吩咐道:“少夫人對盛京不熟悉,你要多上心些。”


    “是,小人告退。”牛大拿著賞錢喜滋滋退下。


    待牛大走後,方氏身後的婢女輕聲道:“夫人對少夫人可真好,不僅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還為她如此費心。”


    方氏麵目溫和,“婆母也是半個母親,她進了侯府就是一家人,自是得對她好些。”


    “晨昏定省這等繁文縟節,哪有照顧知行重要。”


    “那也是夫人心慈,換作旁的婆母,想的全是怎麽給兒媳立規矩。”婢女打心底裏生出幾分豔羨。


    方氏笑了笑沒說話。


    天不知何時陰了下來,金燦燦的太陽隱去了蹤跡。


    午膳時分,謝知熠來了驚瀾院。


    “大哥,嫂嫂。”謝知熠聲音明朗,一臉喜意。


    “小叔。”紀棠禮貌迴禮。


    謝知熠古怪地皺起眉頭,踏進屋中道:“這稱唿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嫂嫂同大哥一樣喚我名字吧。”


    紀棠看向謝知行。


    謝知行頷首表示同意。


    “好,知熠。”紀棠也覺喚名字更順口。


    “哎!”謝知熠滿意了,俊臉再次露出喜意,“我來是告訴嫂嫂一個好消息。”


    “什麽?”紀棠不解,謝知行同樣疑惑。


    謝知熠顧自坐下道:“方才我留在紀家的人迴來了。”


    紀棠聞言,這才想起紀昌跪祖祠的事兒。


    “紀昌當真跪暈了?”紀棠心有存疑。


    謝知熠點頭,末了又搖頭,讓紀棠和謝知行看的一頭霧水。


    吊足了兩人胃口,謝知熠才徐徐開口。


    “紀公子身強體壯,哪那麽容易跪暈。且他跪的並不老實,一會要喝水,一會要吃飯,吃喝完了還要如廁。”


    “我派的人一直緊盯著他,不論他用何種法子耍賴都不理會,硬生生摁著他跪了一天一夜。”


    “今兒上午他又困又餓又渴,半點折騰的力氣都沒了,紀夫人在旁再三懇求,讓他喝口水。”


    “就是這口水,嘿,神奇的很,紀公子喝完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暈了。”


    任誰都知道,這水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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