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你未來老婆,我在王婆的手機上看過你的資料,軍區首長,條件很不錯呢。”


    任容崢特意說了“手機”這兩個字,在這個年代,這個詞還沒有出現,說完之後任容崢觀察著他的反應。


    “手機?”戰北欽淡漠的問道,“那是何物?”


    聽到他這麽問,任容崢內心就鬆了一大口氣,他不知道手機是什麽東西,那他就不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戰北欽。


    就說嘛,她一個人穿就夠玄幻了,怎麽還能跟戰北欽一起穿呢?


    巧合,這純屬巧合!


    “哦,就是手寫記事本的意思,我簡稱手機。”


    對於這個解釋戰北欽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問道:“王婆隻告訴你,我是個軍區首長,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我命硬克妻?有沒有告訴你,我這個軍區首長隻是個虛職?”


    什麽?


    任容崢愣了一下。


    “這些王婆都沒說吧?也是,這些無良的媒人隻會撿好聽的說。”戰北欽一邊推著輪椅靠近任容崢,一邊說道,“算命大師說是我命硬,起初沒人信,直到後來。


    我有一個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剛跟我訂婚的第二天就出車禍死了,我帶著下屬出任務,執行任務期間發生了爆炸,全連的人,除了我都死了。


    我雖然沒有死,但腿廢了,軍裏念我有功,就給了我一個副政委的職位,強調一下,副政委在軍裏是可有可無的職位,在我之前就沒有副政委這個職位,是因為我臨時加的。


    所以是個虛職,一點實權都沒有,不過是軍裏看我可憐,養著我這個廢人,我現在無權又命硬,嫁給我,你不怕?”


    聽完這些話之後,任容崢再次大唿了口氣,瞬間感覺輕鬆多了。


    “這些王婆的確沒有說,但巧了,我也命硬,我不怕!還有因為我不孕被江林海退婚的事鬧得人盡皆知,你也肯定知道吧?


    都是戰友同事,江林海不要的女人,你撿了去,難免被人戳脊梁骨,你也不怕丟人?而且,娶了我,你可就不能當爹了。”


    “無妨。”


    “ok,你情我願,那就妥了,結婚申請什麽時候能批下來?”


    “很快。”


    “好,那我們現在就是準夫妻了,我跟任家決裂了,現在沒地方住,我又身無分文,也沒辦法出去住旅館,看在我馬上要成為你老婆的份上,收留我幾天?”


    她現在身無分文?


    戰北欽目光看到了她的口袋處,然後移開,看向了她的臉,淡漠的開口:“可以,領證前,你住軍屬大院,我住軍區宿舍,領證後,開始同居。”


    這個男人倒是還挺保守的,也是,這個年代的人都挺淳樸保守,挺好!


    “可以,我讚同。”


    之後戰北欽給了她在軍屬大院房子的鑰匙,並提醒道:“我有潔癖,不要弄髒房子裏的任何一處,不然我會把你趕出去。”


    “明白。”任容崢接過鑰匙,對他很感激的一笑,“謝謝了,那你忙,我先走了。”


    戰北欽不語,任容崢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之後,他的眼眸慢慢暗沉了下來……


    ——


    從戰北欽辦公室離開後,任容崢哼著小曲兒一路騎著自行車到了軍屬大院。


    她長得漂亮,穿著又鮮亮,還騎著鳳凰牌自行車,自然一進院子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誰家親戚?沒見過呀,打扮的這麽花枝招展。”


    “我瞧著是任乃耀的大女兒,她不是剛被江營長退婚,跳河自殺了嗎?怎麽來我們軍屬大院?”


    “走,去看看。”


    幾個女人便小跑的跟在任容崢身後,看著她進了戰北欽的院子,幾個老嫂子麵麵相覷,之後連忙各方打聽,打聽出來之後不約而同的笑了。


    “這剛被江營長退婚,戰北欽又馬上撿了去,若是以後都住在這個院子裏,可就熱鬧了。


    快,趕緊去告訴蔣姐,戰北欽這連別人不要的都撿了,殘廢之後就沒鬥誌了,讓她徹底放了心,她這個團長太太坐穩了!”


    她口中的蔣姐,就是新上任的張來福張團長的太太蔣淑芬。


    當初團長候選人就是戰北欽和張來福,戰北欽的唿聲要更大一些,結果他出任務成了殘疾,這團長就落到了張來福頭上。


    所以一直有閑話說,張來福是撿了戰北欽的漏,為此張來福夫妻一直氣不過,也一直忌憚著戰北欽。


    如今這些想巴結她的軍官太太們,逮到機會就趕緊去通風報信。


    不一會兒蔣淑芬就來了,40來歲的中年婦女,剛上任的團長太太,走路都拿著架子。


    “戰北欽撿了江林海不要的女人?你們可別是聽岔了?”


    蔣淑芬聽到這個首先是不相信,戰北欽雖是殘了,但最是心高氣傲,同軍營比他軍銜低的軍官不要的女人,他撿了去?


    “打聽的真真的,我們都看見她進屋了,這不下蛋的雞配克妻的瘸子,可當真是般配啊!”


    說完眾人又是笑,之後為了蔣淑芬開心,一個個的說的越來越過分。


    不一會兒,任容崢端著一盆水從裏屋走出來。


    “各位嫂子們背後嚼人舌根嚼的可真起勁啊,今天風大,可別閃了舌頭。”


    說完,任容崢直接將這盆水朝她們潑了去,她這一潑蔣淑芬她們躲不及,水自然是濺到了她們身上。


    “任容崢,仗著你爸是廠長撒潑了是不是?團長太太還在這兒呢,豈容你放肆?”


    “就是,這是在軍屬大院,可不是在你爸的鋼鐵廠,這麽沒家教,怪不得你沒生養……”


    她話還沒有說完,任容崢一個耳光就已經賞在她臉上了,罵她沒關係,說她沒家教,那可就是罵她母親了。


    “任容崢,光天化日的你怎麽打人?”蔣淑芬立馬斥責。


    “這剛搬進軍屬大院第一天就打人,以後可怎麽得了?”


    蔣淑芬一譴責,剩下的七嘴八舌的開了口。


    被賞了一耳光的女人氣不過,直接撒了潑,衝上去就要抓任容崢的頭發,但她怎麽可能給她機會?


    見動了手,她們仗著人多,就都上了,想著給這個囂張的丫頭一個下馬威,殊不知……


    “這是在幹什麽?一群女同誌大庭廣眾之下扭打在一起,成什麽體統?”


    下午的作訓時間結束,住在軍屬大院的戰士們陸續迴家,一進院子就看到了這一幕。


    見打架的人裏有蔣淑芬,下屬連忙去通知張來福,張來福趕到之後厲聲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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