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唐婉寧被嚇到,慌忙撲過去,“你幹什麽?現在怎麽樣?”


    “程知鳶……”


    此刻的賀瑾舟不僅身上痛,頭也是痛的,但他卻不管不顧,掙紮著要起來,“剛才你們是不是看到了知鳶……”


    “沒有!”


    賀善信一邊按下唿叫鈴,一邊去摁住賀瑾舟,“知鳶怎麽可能會見我們,我們不過就是見了梅家人而已。”


    “不,是知鳶,就是她!”


    賀瑾舟喘著粗氣,仰著頭繼續掙紮著要下床,“我要見她,讓我見見她,讓我見見她——”


    “啪!”


    也就在他掙紮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賀善信忽然揚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霎那,整個病房靜了下來。


    唐婉寧倏地看向賀善信,眼裏寫滿了震驚,吼道,“瑾舟現在這個樣子,你打他幹什麽?”


    “就是要打他,我不打他,他怎麽清醒!”


    賀善信也吼,又瞪向賀瑾舟,“擁有的時候半點兒不知道珍惜,現在失去了卻要死要活的,你做給誰看?你以為知鳶知道了,就會心軟,就會重新迴到你身邊?”


    賀瑾舟被一巴掌扇的倒迴病床上,安靜下來,一動不動,隻睜大著空洞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


    而後,在賀善信的怒吼聲中,他的雙眼漸漸染上一層猩紅,被淚水浸濕。


    很快,醫生護士進了病房,詳細檢查他的情況。


    好在他被及時摁住了,骨折的地方才沒有重新斷開。


    否則又得進手術室。


    就他現在這種情況,十天半個月之內,必須臥床好好養著,絕不能隨意下床走動。


    等醫生護士走了,唐婉寧看著病床上麵如死灰般的賀瑾舟,又心疼的直抹眼淚。


    但更多的,是她心裏的不甘。


    如今賀瑾舟這個唯一的兒子對程知鳶這般的念念不忘,她怎麽能心甘。


    “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你幹嘛非得天天念著一個程知鳶不忘呢?”


    “程知鳶她不過就是一個家庭主婦,在賀家十年,她住賀家的吃賀家的用賀家的花賀家的,什麽都是最好的,我們沒有虧待過她半分。”


    “這麽多年,她享受著賀家給她的一切,對你這個丈夫溫柔體貼,對公婆孝順恭敬,把家裏上上下下打理妥帖,這都是應該的,哪個家庭主婦不能做到像她這樣。”


    “你別忘記了,走的時候,她還從我這兒拿了一個億。”


    “你想想,一個億啊,普通人幾輩子都不可能賺得到。”


    “我們不欠她,就算當初有什麽做錯的地方,一個億也足夠補償她了。”


    她坐在病床邊,對著賀瑾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又問,“瑾舟,我跟你爸都老了,你繼續這樣下去,是想折騰死我和你爸嗎?”


    “好了,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賀善信在一旁,沉默的坐了許久,然後走過去輕輕拍一下唐婉寧的肩膀,“也讓瑾舟好好休息一下。”


    唐婉寧昨晚一夜沒睡,這會兒確實是憔悴的不行。


    見賀瑾舟一直閉著雙眼半個字不說,唐婉寧也知道,自己再繼續說下去也無益。


    況且,賀瑾舟向來不怎麽聽她的話。


    所以,她隻能無奈地點點頭,離開先迴酒店了。


    等唐婉寧走了,賀善信無奈的歎息一聲,問賀瑾舟,“瑾舟,你已經是個大男人了,該清楚什麽樣的因種什麽樣的果,有些東西,強求不來,就應該及時放手。”


    “爸,你們是不是見到知鳶了?”賀瑾舟終於睜開眼問。


    賀善信搖頭,“她既然不願意見你,就肯定也不會見我們。”


    賀瑾舟望著天花板,又不說話了。


    “就算你放不下,也不應該再逼知鳶。”


    賀善信再次歎息,嗓音深沉又悠遠,“學會尊重她,才是你走近她的第一步。”


    ……


    賀瑾舟在蒙特勒的醫院住了一周。


    在他的情況基本穩定下來後,便打算飛迴江洲繼續治療。


    不過,迴江洲前,賀瑾舟想見一見梅敬之。


    賀善信舔著老臉給梅敬之打電話。


    梅敬之也就是看在已逝的程老夫人的麵子上,答應了見他們父子倆一麵。


    賀瑾舟斷了兩根肋骨,恢複之前不適合活動,不過,他卻堅持不肯坐輪椅。


    車子開到梅家別墅前,他也不讓人攙扶,自己咬著牙下車往別墅裏走。


    在往別墅裏走的時候,他的視線就忍不住一直往梅家別墅側後方的另外一棟別墅看。


    因為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踢到台階一個趔趄,並點摔倒。


    好在田力及時扶住了他。


    賀瑾舟一聲沒吭,卻疼的額頭冒出一層冷汗,臉色也白的嚇人。


    “怎麽樣?”賀善信也去扶著他,忍不住心疼問。


    賀瑾舟咬著牙,搖搖頭,虛弱的吐出兩個字,“……沒事。”


    然後又抬腿倔強的往前走。


    賀善信隻好跟上。


    梅敬之得知他們父子二人到了,從樓上書房下來,看到賀瑾舟那煞白的臉色和被冷汗打濕,粘在額角的發絲,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異色。


    對賀家父子,他並沒有多少的好臉色,言簡意賅道,“二位如果是想了解鳶鳶的情況,我可以說的隻有三個字——她很好,其它則一律無可奉告。”


    “當然,二位如果想聊的是其它方麵,我倒是可以坐下來跟著好好聊一聊。”


    作為投資界的巨佬,他的話,已經夠給賀家父子兩個麵子了。


    賀善信和賀瑾舟自然清楚。


    “梅兄,再次叨擾,確實是我們不對。”賀善信說。


    “梅先生,我知道,我對知鳶犯下的那些錯,根本不值得原諒。”


    賀瑾舟開口,大概因為剛剛實在是太痛,聲音也跟著變得有些嘶啞暗沉,“我隻求知鳶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她。”


    “我會等她。”他態度真摯,目光虔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她迴來。”


    “哪怕隻見一麵,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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