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南走進國醫館旁邊的咖啡館。


    一位青年才俊正端著咖啡細細品味,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高貴氣質。


    “周少。”林浩南輕聲道。


    “坐吧。”周易點了點頭。


    “兩大中醫企業的交流想必非常精彩,怎麽不在裏麵觀摩觀摩?”周易淡淡問道。


    “我聽那玩意兒就跟聽人說英語差不多。”林浩南尷尬笑道。


    “浩南,有空還是要多學習,這個時代發展得快,不學習的人早晚會被淘汰的。”周易語重心長道,他似乎心情不錯,難得對林浩南這般溫柔。


    “多謝周少提點。”林浩南道。


    周易抿了抿咖啡,然後放下杯子,說道:“說吧,何事?”


    林浩南頓了頓,說道:“周少,我有一事不解。”


    “說。”周易渾不在意道。


    林浩南直言不諱道:“柳副館長的新市場計劃進行得如火如荼,您這個時候讓濟世堂的人來國醫館挑釁,會不會影響到柳副館長的大局?”


    “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周易冷聲道。


    “不敢,我隻是擔心柳副館長若是知道此事是你一手策劃,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感情。”林浩南說道。


    “此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她怎麽會知道?”周易沉聲問道。


    林浩南眉頭一緊,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別怕,我隻是與你開個玩笑,即便煙煙知道了,也隻會覺得是薑墨醫術不精,怪不到我頭上。至於你說的大局……”周易笑了笑,解釋道:“新市場計劃由煙煙一手主導,即便濟世堂想依樣畫葫蘆,在時間上也已經來不及了。倘若薑墨敗了,正好借此機會殺殺他的銳氣,之後若想趕走他,便會容易很多。倘若薑墨贏了,國醫館煙煙必會以此造勢,也算是給國醫館的新市場計劃展開打了個頭陣。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我都立於不敗之地。”


    林浩南詫異地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


    他真的隻有28歲嗎?


    他的心機,未免也太深沉了吧!


    “周少深謀遠慮,浩南自愧不如。”林浩南恭維道。


    周易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之所以讓你來國醫館幫煙煙,就是看中了你的能力。倘若你生在我這樣的家庭,說不定也能成為和我一樣的人,隻能說世事不公,人生來便不平等罷了,有空多學習學習吧。”


    “……”林浩南竟無言以對。


    能把驕傲的話,說得這麽謙虛的,大概也就隻有周少了吧。


    世事不公?


    世事不公。


    ……


    國醫館會議室。


    薑墨和李才彼此問答二十餘類症狀,雙方皆是完美化解。


    戰意如臻化境。


    可事實上,相比於薑墨的沉穩,李才已經有些急了。


    這就如同一個老將在攻打一個小將的守的城池,雖然沒有明麵上落敗,可就久攻不下,本身便已落了下風。


    高手過招,心境若亂,久戰必敗。


    在李才又一次要提問的時候,秦懷章突然站起來說道:“夠了。小薑醫師理論基礎紮實,我看在理推下去也是難分勝負。”


    “認輸了?”薑墨詫異道。


    “你沒有勝,我方李醫師也沒有敗,何來的認輸一說。”秦懷章沉聲道:“理論終歸隻是理論,能否達到預期的效果,還是要看醫師本身的推拿術。”


    “所以秦老的醫師是讓我和李醫師比推拿?”薑墨問道。


    “你若不行,可以認輸,念在你卻有基礎的份上,我方可不追究此輪輸贏。”秦懷章說道。


    薑墨暗暗一笑。


    這小老兒怕是看出來李才心境亂了,怕他輸,才故意這麽說的吧。


    不過,人家都打臉打上門了,焉有退一步彼此都海闊天空的道理?


    “推拿正好,手有些癢了。”薑墨活動了一下臂膀,笑道:“李醫師,你有意見嗎?”


    “無。”李才臉色沉重道。


    秦懷章緩緩坐下。


    “請賜教。”薑墨微微伸出右手。


    李才頓時瞪大了雙眼。


    薑墨的五指修長,白皙均勻,宛如江南水鄉的女子優柔,尋常人見了隻會覺得好看,但在一位精通推拿術的醫師眼中,此手便如同神兵利器。


    “你……你練過通玄手?”李才聲音顫抖道。


    “你也知道通玄手?”薑墨反問道。


    “嘶……”李才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真的練過。”


    “不才,六歲時便已經開始練習,算來如今已有十八載。”薑墨淡淡笑道。


    李才如遭雷擊。


    沉默半晌,他歎氣道:“我輸了。”


    “李醫師,這還沒比呢,你怎麽能認輸呢!”秦懷章有點急了。


    寧遊和華飛宇也是萬分的不解。


    柳雨煙詫異地望了望李才,又望了望薑墨,酥胸下的心裏一萬個不解。


    發生什麽了?


    良久,李才說道:“秦老,薑醫師練過通玄手,我不是其對手,甘拜下風。”


    “通玄手又怎麽了?”秦懷章不解道。


    “您有所不知,在我們中醫推拿這一脈中,也有各種技法,比如我所練得拈花指,便是中上層技法,久習可使十指靈動如女子拈花,按摩時便於恰到好處。而薑醫師所練的通玄手,則是上上層技法,練成可使手身如玉,剛柔並濟,用於病患身上推拿按摩時可世人沁人心脾,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李才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通玄手是一門頂級秘術?”秦懷章驚訝道。


    “是的。”李才肯定道:“因為推拿一脈起初並沒有歸納於中醫文化之中,所以秦老你不知道,也並不奇怪。”


    秦懷章暗暗心驚。


    再次望向薑墨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此刻內心很複雜,因為他打心眼裏不喜歡薑墨,可是他想不通,一個這麽年輕的人,怎麽就精通多門秘術?


    尋脈指,鬼門金針,通玄手,哪一個不是需要日積月累才能練就的。


    難道他是出自名醫世家?


    可也沒有聽說過有姓薑的名醫啊!


    “我李才活了半輩子,沒想到真的有幸能親眼見到一次通玄手,此生足矣!足矣!”李才歎了口氣,正視著薑墨,鄭重地抱拳道:“薑醫師,你是專業的。”


    “你居然知道通玄手,也很專業。”薑墨笑著說道。


    李才悵然一笑,繼而如釋重負,“秦老,我有些累了,先迴去了。”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李醫師,空了多來交流交流啊!”薑墨喊道。


    李才默然搖頭,頭也不迴,走了。


    此刻他的腦海裏全是薑墨的那雙手。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薑墨的手砍下來,然後用最精美的盒子裝起來,收藏一生。


    “承讓!承讓!”薑墨對秦懷章拱了拱手。


    秦懷章臉色鐵青。


    薑墨收迴視線對柳雨煙挑了挑眉。


    柳雨煙也眉頭一挑,藏不住的開心。


    她雖然沒有經曆國醫館前幾年的羞辱,但贏了就是覺得有種一雪前恥的感覺。


    秦懷章深吸了一口氣,“李醫師雖然走了,但交流還要繼續,寧醫師。”


    “……”寧遊滿臉苦澀,“秦老,我這個手啊,最近老是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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