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妊姬與侍衛隊遠行的背影,聆嵐激動的就差跳起來了。


    她興奮的喊道:“終於送走這個大瘟神了!霓裳姐姐,你這一計用來對付妊姬這種小丫頭,真是太有效了!”


    霓裳笑了笑,摸著聆嵐的頭迴她道:“自己還不是個小丫頭。”


    聆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隨後說道:“對了,姐姐。反正墨大哥現在也不在,不如你跟我一同迴我家去玩吧?”


    “下次吧,公子不在,我才更應該留在城中。”霓裳迴她道。


    聆嵐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得趕緊迴家去了,不然我哥哥真的要進城來抓我了。過幾天我再來找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後山看風景!”


    霓裳衝她點點頭道:“一定,我等你。”


    聆嵐走向小路,沒出多遠又轉過身來喊道:“對了,霓裳姐姐,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哥哥最近念叨你的次數又多了哦!”


    霓裳麵色突然有些緋紅,她看著聆嵐一蹦一跳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小姑娘是怎麽做到如此健談的?”


    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霓裳毫不驚訝的轉過身來。


    城頭下,血月與殘陽身著紅衣依靠在牆邊。


    “你不應該反問自己為何如此不健談嗎?”霓裳反問道。


    血月攤攤手,答道:“那倒不是,我對殘陽就能說很多話,對頭也是,對你,也是。”


    霓裳輕笑一聲,說道:“是嗎?看來我還挺榮幸的。”


    血月直起身子走向霓裳,突然話鋒一轉問道:“這辦法真的是頭囑咐你的?”


    “當然。”霓裳麵不改色的迴答道。


    血月撓著頭說道:“我隻是想不通,妊姬這麽漂亮的姿容,不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女子嗎?”


    霓裳將眼神看向他,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跟了他這麽久,還不知道他喜歡什麽嗎?”


    “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比如我知道他喜歡你家小姐。”


    一提到步家大小姐,霓裳的眉頭即刻皺了起來。


    “白帝所謂的賜婚,其實隻是一個幌子罷了。妊家是西洲的重臣,妊姬也隻不過是白帝故意安插在墨府的一個眼線而已。”


    “你的意思是少陽在防備頭?這怎麽可能,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他跟頭可是從小一起在白帝宮長大的。”


    “人都是會變的。”霓裳看向天空,話語中略有感慨:“就像墨軒也曾說,他永遠不會改變對小姐的感情,可最後小姐卻是因他而死。”


    “連這種謠言你都相信?”血月問道。


    “如果我真的相信,此刻就不會與你們為伍了,而是更應該把你們當做仇人。”霓裳側過臉,冰冷的眼眸撇了血月一眼後繼續說道:“當年魔穀之巔上,我們都不在場,事實究竟如何,我們都不知道。可你看看曾經的七君府,他們可都是當時的目擊者,在他們之中,還有一個人對墨軒懷有舊情嗎?其中的緣由,我想不需要過多解釋了吧?”


    趁著正午的烈陽,血月竟無法看出逆光下的霓裳眼神究竟是柔是兇。


    他盯著霓裳看了很久,仍是沒有看出個結果,這才緩緩開口道:“我來城門,不是來湊熱鬧的。邊境出了件怪事,看千秋的形色,動靜應該不小。頭說我們應該在西洲需要援手之時幫他們一把,所以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和殘陽不在的時候,自己多加小心。否則你出了什麽事,我沒法向頭交代。”


    霓裳應了聲:“多謝你的好意,城中還有許多事需要我去處理,慢走,我就不送了。”


    隨後轉身走進城去。


    ………


    天界,天月的校場之上。


    正空的白雲突然旋聚一處,萬裏的晴空間,突然閃出一道霹靂,在眾人的注視下,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天聖冥。


    “他這是……破境了!”六子樂淩吼震驚的喊道。


    “大師兄果然天資聰穎,此番境界除了他過人的天賦之外,與之辛勤的努力亦是密不可分的,吾輩自當視為楷模!”二子嚴於執毫不吝嗇的讚美道,還不忘拱手為禮致敬天聖冥。


    對於這兩個人的反應,王神羽嗤之以鼻的說道:“不就是踏入了五重天之境嗎?試問在場的各位誰不是隻差臨門一腳?”


    “此言差矣,修煉很難,破鏡更難,吾等雖僅僅隻差一個契機,與之相比,卻是差之千裏。”嚴於執搖著頭感歎道。


    王神羽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嘁~要是三哥在這,恐怕都要接近六重天之境了!說到底,這老大也隻能在我們麵前賣弄他的天賦罷了,與三哥相比,他還差得遠呢!”


    “三弟天資,莫說百年難遇,恐怕隻有我天月開宗師祖,能勝他半籌了。”


    校場上,無數弟子紛紛趕至圍觀。


    以如此年輕的年紀突破五重天之境,這在天界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在眾人驚歎的圍觀下,那道霹靂盡數被天聖冥的身體吸收,他那浮在半空的身子緩緩落下,隨後睜開雙眼,從冥想狀態走了出來。


    七子煞七月、八子溪湘涃急忙上前,拱手賀道:“恭喜老大突破五重天,成為天界曆史上以最小年紀突破五重天之境的人。”


    天聖冥緩緩唿出一口長氣,然後僅僅隻是瞥了二人一眼後,在全場的讚歎聲中離開了校場。


    “你瞅瞅他那個神氣的樣子,趕明我就破個六重天給你看看!到時候看你還能囂張的起來不能。”王神羽憤然說道。


    一旁的四子月下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先破了你的五重天,再誇這些海口吧!”


    正當此時,天際一道白光飛來,逐漸散去七彩之色,降落在天聖冥前方。


    看到來人,天聖冥捧起雙手行禮道:“見過大二師兄。”


    四周的弟子急忙紛紛行禮,道了聲“見過二師兄”後,立刻作鳥獸散。


    虹銷收起身上的虹光,麵帶笑容的走向天聖冥說道:“老遠我就看到門內上空的雲卷異象,沒想到是師弟你破境了,恭喜。”


    “多謝大二師兄。”


    “看你的樣子,是迫不及待的想找個地方試試五重天的威力了吧?”


    天聖冥如實迴道:“正如師兄所料。”


    “很好,按照這個進程,恐怕到了下一屆大賽之時,你的實力又會提升很多。”


    “師弟定當努力為天界拿下六界魁首的榮耀。”


    姍姍來遲的繁星一路小跑著,隔老遠就喊道:“好小子,按照你這個修煉速度,恐怕要不了幾年,你就要超越我了吧!”


    而當他看到天聖冥身旁的虹銷時,突然立定,甚至步子忍不住的向後退卻。


    “師兄,那我先告辭了。”天聖冥道了聲別,看了眼像是活見鬼的繁星,隨後轉身離去。


    虹銷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淩厲的說道:“你可真有臉來向你的師弟道賀啊!”


    繁星緊張的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敢說。


    場上的其餘八子見此情形,知道今日繁星又少不了一頓挨罵,恐怕自己收到波及的,幾人急忙悄悄摸摸的溜了。


    校場之上,獨留虹銷與繁星二人。


    後者形色慌張,連個聲音都不敢發的呆立在原地。


    “按照你星月月主此般的瀟灑日子,毋容置疑,天兒超越你,難不成還是什麽難事嗎?”


    麵對虹銷的揶揄,繁星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聽說,你小師叔最近實力又有所精進?”


    繁星點點頭,迴道:“是的,應該已經接近七重天中境了。”


    “一個天月的旁人尚且如此努力,你怎就如此不思進取呢?”虹銷失望的看著繁星。


    “我……我會努力的。”


    “我此番迴來,已經將邊境之事交代妥善,目的就是陪著你精進實力,早日達到境界巔峰。”


    繁星愣了愣,問道:“可是師兄,你如果離開的話,十方守護不就出現缺口了嗎?”


    “十禦中有誰像你這麽弱的?我已經命你三師兄多加注意,親自負責戎邊事務。”


    “三師兄啊!那確實是沒什麽大礙了。”


    十禦其四,名曰霧釋。善遁形於霧中,與氤氳的以霧為幻境大有不同,他更擅長以領域提升自己的各項能力,與修羅界遭遇,難逢敵手。


    “你的天資並不差,隻是錯在我們太過將你保護,沒有經曆過什麽實戰。”


    繁星點點頭,這位二師兄在他的印象中,永遠都是在批鬥他實力沒有達到各位師兄的預期,所以給他帶來的壓迫感,更甚於大師姐俞月。


    虹銷看著麵前這個師弟,臉上已經沒有了埋怨,而更多的是來自前輩的關心,他說道:“小星,你是師祖親自選出的十禦,在享受著這個身份給你帶來的榮耀的同時,身上也肩負著比別人更大的責任。流雨不過是個半道被收為弟子的貴族,你與他的使命完全不同,你必須要自己從內心中體悟到這一點。否則,我與各位師兄再怎麽教導,亦是無異。”


    繁星有些羞愧的點點頭,他自然知道自己打小就受到各位師兄師姐的寵愛,可他從未想過要名鎮一方,隻是想在各位師兄師姐奔波勞累之後,於天月這個大家庭中備茶等候,為他們守有世俗之外的最後一方淨土。


    “知道了師兄,我今後一定會倍加努力的。”


    虹銷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自己對這位小師弟過度的關愛,亦是對他最大的枷鎖,自己總是對他要求嚴苛,雖於心多有不忍,但身處強者遍地的天界,實力弱小的人,終究是難有一席安身立命之地。


    “對了,江兒還沒迴來嗎?”虹銷突然問道。


    繁星突然一怔,呆立在原地,一語不發。


    虹銷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他才不過十三四歲,流雨是怎麽放心將他一個人留在界王境的!”


    繁星隨口應和了一句:“是……是啊!”


    “罷了,八子本就是由他教導的,他想怎麽做就隨他去好了,隻是多年未見,當初的小家夥們如今都長大變了模樣,恐怕等他歸門時,我恐怕就認不出他了。”虹銷想著,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他這般打心底裏莫名的喜悅,是連繁星的印象中都為數不多的。


    八子自出生起便被選入天月培養,其中每個人的身份都難以尋根,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有家人。


    所以對他們來說,天月就是他們生長的溫馨的歸處。而天月本身,除了視他們為未來最強一代的支柱外,亦是在心底把他們看的比普通弟子更加親切。


    “流雨最近在做什麽?”虹銷突然問道。


    繁星撓著頭,哼嚀著迴答道:“他破了我的諸星漫空,之後的事我也沒有參與了,大師姐隻說要親自對他進行教導。”


    “你可還記得他當年在你手下連十招都走不出嗎?”


    虹銷看著繁星,再次搖了搖頭,而後眼神瞥向別處道:“親自教導?隻怕師姐那震懾天穹的戰氣威壓,都能使他站立不得吧?”


    繁星搖搖頭,表示不知。


    正當二人聊天之時,卻見一行人自前門而進,穿過校場,向天月後方而去。


    “那人是誰?為何天宮東鬥五大星君都要侍立左右?”虹銷皺起眉毛,疑惑的問道。


    繁星伸著脖子看了看,雖然距離相隔甚遠,但藍晨那修長挺拔的身姿,卻使得他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藍官啊!”繁星迴答著,眼神看向虹銷,見他一臉困惑,繁星解釋道:“哦,就是藍啟上神之子,天帝左右臂膀之一的計提官。十方守護計劃成立那一年,他也才繼位上官,所以你不認識他,但也正常。”


    虹銷撇著嘴,傲然道:“我隻是沒見過他,又不是不認識他,我們常說的天宮四大執垮之一,不就有他一位。”


    繁星掰著指頭算了算,確實是四個,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天宮五大星鬥中的東鬥竟全體現身,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我天月做什麽……”虹銷看著一行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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