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郭策、乾在芸、藍子田、愣頭捕快等人,在雲精縣一間民宅中,現場大量雲妝城和精達城的衙役與人員在工作,浪無忌從小黑鳥上下來,帶著手套和腳套走了進去。


    隻見一把匕首被調查人員裝入袋子裏,走了過來,民宅臥室內的一具女屍被蒙著布,附近大量的痕跡被標著號碼牌,有血跡和模糊物從布旁流出。


    黃昏中的屋子中有探照燈照著,藍子田正滿手鮮血地坐在女屍旁的椅子上,浪無忌皺著眉走過去,不敢相信這一幕,死者是自己認識的人,現在她的嫌疑可以排除幹淨了。


    浪無忌將翻開白布看看,乾在芸竟然攔住了他,後者臉色有些不太好,浪無忌靜靜繞到一邊,蹲下看了看,聞了聞,心道自己來遲了,死者是完全沒得救了,若在死亡一段時間後,屍體沒完全被震爆的情況下趕過來,興許還有機會,畢竟自己可是真正的神醫,比巾國兩名醫聖都要厲害得多,那是隻有自己知道的。


    他不知道東郭策、愣頭捕快與雲妝城的人是何感想,反正他自己是有一些情緒,隻是在目前這個時候,要保持冷靜,將這些情緒放在以後。


    將白布掀開,裏頭是一具腹部與腦袋被打穿的屍體,依稀能看出是徐剪翠的樣子,一條條線索眨眼間閃過腦海,浪無忌記得,幾個時辰前,徐剪翠還找過自己,說是有急事,當時自己沒在意,因為她向來都有急事。


    乾在芸看了藍子田一眼,後者魂不守舍地舉著染滿血跡的雙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目前狀況,看起來藍子田曾似圖救過徐剪翠,但現在藍子田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似乎承受巨大打擊。


    死了,和自己曾多次設想的一樣,這個女的總算是蹦躂死了,她的勇敢、固執、愚蠢、嫌疑,一切都不重要了,浪無忌看了一眼徐剪翠扭曲的麵容,呆住了。


    乾在芸看著法器,正不知道怎麽通知死者的家屬,讓其他人去辦了。


    ……


    精桃縣,徐扁舟夫婦正從市場買完菜迴來,徐剪翠的娘一臉笑容地說著什麽,徐扁舟笑道:“剪翠說要吃靈氣西瓜,我雖然受了重傷,扛個靈氣西瓜迴來還是很輕鬆的。”


    “幾天前就說要吃這個,我沒在意,你還真買了?嗬嗬,她就是個孩子,你總遷就著她。”她娘笑道。


    “雕靈氣西瓜可是很費力的活,不知道我還是不是寶刀未老。”徐扁舟道。


    “今年我們運氣很好,剪翠的工作似乎很順利啊,你身體也好了。”她娘道。


    “對,她幹得不錯,我都聽說了。”徐扁舟道。


    她娘笑道:“要有對象才行,隻要遇到好的對象,我就沒什麽好遺憾了。”


    “什麽對象?現在這世界。”徐扁舟笑著搖頭。


    ……


    二人說笑間,雲精縣,府衙人員開始拿著法器拍照起來,閃光落到一處處重要位置,浪無忌往旁讓了讓。


    乾在芸眼睛有些紅,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麽,藍子田還是老樣子,浪無忌還是呆呆站著,看著人們忙碌,他發現一個洗手池裏有些氣息,但藍子田手上的還是布滿血跡。


    案發時屋子裏沒有第三個人,在洗手池留下氣息的是誰?他沒立即問出來,若換了是其他人,他或許早就問了,隻是現場氣氛不僅讓乾在芸等人無語,也讓他有些無語了。


    每每他不忍看向那女子屍體,心裏都越來越難受,若早知道她會死,應該將一些話早說出來的。


    藍子田無力地道:“我以為全瑩澈在這裏,就過來看看,看到了她,在追蹤與救人之間選擇了救人,然後沒將她救過來。”


    東郭策等人豎起耳朵聽著,不忍直視,死的人是千春團的人,還是精達城上任城主的女兒,大家都認識的,不用說是誰失職了。


    “我在街上聯係到了這間民宅的主人,便直接來這裏,當時沒發現附近有其他人,感覺到熟悉的氣息立即就進來。”


    藍子田正說著,兩名衙差拿著裹屍袋和擔架過來,放了進去抬起擔架出去,徐剪翠的屍體從眾人眼前消失,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少了點什麽。


    東郭策歎著氣道:“從作案速度與逃離速度來看,是高手。”


    “有沒有受害人的遺物被發現?”浪無忌道,眾人愣了一愣,剛到的劉江濤也愣然看著他,東郭策道:“沒有,儲物袋、法器,都沒有。”


    “那應該是乘坐地龍來的,應該有交通玉佩,去了解一下她的動向。”浪無忌現在是正牌善惡哥哥,有權利讓捕快做這些事情。


    “你要去看屍體嗎?”見他要走,乾在芸問,浪無忌迴答:“去找全瑩澈。”


    “這也太什麽了點,我心裏那麽難過。”劉江濤癡癡呆呆道,東郭策道:“還是同事嗎?瞬間就能叫被害人。”


    乾在芸無語看向藍子田,後者仍然是那副樣子,她也不好問些什麽。


    浪無忌走出屋子的時候,捕快也查到了下水道有氣息流出的痕跡,他看了一眼裝著徐剪翠遺體的馬車關上門,便上了小黑鳥。


    和他與眾人說的剛好相反,此時他駕駛著小黑鳥一直跟著這輛馬車,神識恍惚之間差點讓小黑鳥失去平衡。


    ……


    案發現場內,府衙人員正拿著藍光一絲一毫找著血跡,將民宅內所有有血跡的位置全部用法器拍了照。


    “不覺得有點奇怪嗎”乾在芸走到外邊道,東郭策道:“感覺有些心急,要麽……你別摸了!”


    隻見藍子田正摸著樓梯扶手走上來,東郭策很不爽地罵著,劉江濤道:“別這樣,他剛剛施法救人耗費很多真氣,又收了心理打擊。”


    乾在芸將封條掀起,道:“隊長,我送你迴去吧?”


    “對不起,不用了。”說著藍子田一個人帶著滿手血跡朝黃昏大街中走去。


    東郭策瞪了劉江濤一眼,道:“你們不奇怪嗎?千春團掃邪隊長,竟然用手觸碰屍體,還將現場弄得到處都是血跡。”


    劉江濤道:“他隻是為了救人,若人救過來這些就不是事了,換做是我師爺你不管嗎?”


    二人正談著,乾在芸離去,東郭策嘀咕道:“這次又要找不到兇手。”


    ……


    精達城墓園,驗屍房,仵作打開門道:“可以了。”


    夜晚空蕩蕩的走廊上,靜悄悄的,浪無忌從牆上立起,走了進去,幾名仵作在忙碌,其中一名將裹屍袋拉鏈拉開,道:“聽說是你同事,可以嗎?”


    一段時間後,洗手間,浪無忌不由自主地迴想著一幕幕難以形容的畫麵,走了出來,一臉疲憊地坐在小黑鳥裏,閉上眼睛。


    ……


    精達城府衙,辦公桌前擺著一堆照片,劉江濤、乾在芸、愣頭捕快、胖子捕頭等人站在一旁,東郭策道:“據租房給全瑩澈的房東所說,發現時已是死亡狀態,推測是頭部、腹部被刀刺穿身亡,腦後方麵積比前方大,兇器與全瑩澈那時的傷口吻合,是從後方偷襲、一擊致命?”


    劉江濤道:“看頭部的狀態應該不會有意識,若有意識對抗的話,血跡不會是這種形狀。”


    胖子捕頭推著幾張照片,道:“這是之前全瑩澈傷口的照片,這是兇器照片,一把普通匕首。”


    “連鎖性?”東郭策道,劉江濤道:“若是兇手知道藍子田在附近,為了一擊必殺然後快速逃離,才會選擇這種方式,沒有像上次一樣震爆,不過目前也不能肯定兇手是同一人。”


    乾在芸道:“和上次不太一樣,上次幾乎不留任何痕跡,若非浪無忌及時趕到,還無法複原畫麵,而這次血跡噴得到處都是,不僅屍體附近,就連洗手間都有一大堆,和水混到一起,這兩者之間給人的感覺不太同,若是有時間洗手的話,那為什麽不直接走掉用其他方法將氣息掩蓋掉?”


    胖子捕頭道:“洗手間裏的毛巾沒有檢測出有血跡,所以用水洗完沒用毛巾的話,有可能會從身上往下流。”


    “若說連鎖犯罪,這次明顯不太一樣。”乾在芸皺眉道,東郭策問:“屍檢呢?”


    乾在芸道:“腹部穿刺應該不是死亡原因,這以外沒有其他的,死因是頭腦被擊穿,死亡時間以屍檢為基準推測為三個時辰前。”


    “那就是酉時?”愣頭捕快道:“被害者交通調查報告出來了,一直坐地龍和小黑鳥上下班,特殊情況隻有案件當天和前一天,從家徒步到千春團。”


    乾在芸道:“十天前有從千春團前往雙花鎮,應該是坐小黑鳥去。”


    “為什麽去雙花鎮?”東郭策問,乾在芸道:“那天她去給浪無忌送資料,後來到雙花鎮聚餐所以叫她了,需要注意的是,這個模糊男子,被徐剪翠目睹曾進過千春團,在浪無忌房間放了炸彈,而我們還沒知道具體是誰。”


    拿出一張畫麵,東郭策皺眉看著,技術員在調查這個人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誰知道徐剪翠後來會死?忙道:“這誰啊這?”


    乾在芸道:“若這人誤以為徐好漢認出了他,痛下殺手也很可能。”


    “那他有什麽動機去炸浪無忌?”東郭策道,劉江濤道:“也沒什麽動機,就是單純的警告,若要炸死浪無忌光憑五十枚炸彈有些不可能,換了其他人還行。”


    “阻止法器進口的,是浪無忌善惡。”乾在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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