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裏的賓館不少。


    但是這裏是絕對不能住的。因為都是熟人。


    所以,在飯局散了之後,蔣秋蘭默契的上了我的車,我們來到了三十公裏外的桃南城。


    沒有任何前奏,兩個人直奔主題……


    這一仗,從早晨一直打到了中午,等睡醒了的時候,都是下午三點多了。


    一下床,腿都有點哆嗦了……


    我趕緊把蔣秋蘭拽起來,衝洗了一下,然後兩個人到樓下的飯館胡亂吃了一口,我又拉著她急匆匆趕迴鎮裏。


    車上,蔣秋蘭嘟嘟囔囔說道,昨天的點太背了,媽的輸了兩萬多,今晚上我得撈迴來,也不知道跟你串這個點子,串的好使不好使?


    我隨著她說道,我這點子有多猛,你還不知道嘛?今兒保證殺光他們。


    蔣秋蘭聞言哈哈大笑,拍了我幾下,我點子要是有你一半猛就行了……


    我跟蔣秋蘭說道,你輕點整,別虎了吧唧的使勁押。


    點子興的時候多押,點子衰的時候就試探著押。


    你看看你昨天晚上,跟一個虎逼一樣,一出手就好幾千,照你那麽整,你家王二別說在外麵打工了,就是賣一棟樓也不夠你押的……


    蔣秋蘭聞言使勁兒掐了我一把,掐的我方向盤都打歪了,我趕緊大叫媽的你不要命了,真掐啊……


    蔣秋蘭瞪了我一眼惡狠狠道:“我家王二要是不出去打工,能輪到你禍禍我,再編排我,下迴我給你坐折嘍,廢了你……”


    說著話,蔣秋蘭叫我把車開到銀行。


    她下車之後,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拿出嶄新的三疊錢,放在自己的包裏,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輸那兩萬五今兒必須打迴來!”


    蔣秋蘭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但是人長的非常好看。平時一副嬌滴滴大家閨秀的樣子,捏個牌都翹蘭花指,但是其實這貨的骨子裏野的很。


    此時此刻,她那漂亮的臉上出現咬牙切齒那股子狠勁兒,使得這女人別添一股風采和味道……


    看的我又有點心動了。


    我一手開著車,一手拍在她的大腿上:“你悠著點,別特麽王二在那頭打工,還供不上你輸的,玩歸玩,別給家整散了就犯不上了。”


    “呸呸呸!”


    蔣秋蘭聞言連連揮手:“閉上你的烏鴉嘴,老娘今兒必贏!”


    我連忙點頭:“必須贏必須贏!”


    我把蔣秋蘭送迴棋牌室。


    二丫老早就拿著水壺沏茶水,而且,有幾桌麻將已經成了局了。


    看著我和蔣秋蘭一起進來,二丫愣了一下,然後趕緊將兜裏的錢掏出來給我說:“昨天一桌四百的,三桌百六的,還有兩桌八零的,翻了三個台,八零的,總共一千一百二,給你。”


    我收了錢,問她昨晚上幾點走的?早上幾點來的?


    她說十一點多,早上六點來的。


    這工作時長都十七個小時了,我於是揮揮手道:“好好幹,給你漲工資,加錢!”


    二丫高興的手舞腳蹈:“妥嘞寶哥,你就放心吧!”嗯,我乳名叫大寶,所以他們都管叫我寶哥。


    蔣秋蘭於是跟著二丫一起忙活著等局,一邊聊女人的話題,說什麽要給二丫介紹對象還是什麽的,我也沒聽。


    這會兒我大表哥的電話響了,叫我去他冷庫那邊的辦公室一趟。


    我趕緊跑過去,都在鎮裏,也沒幾步路,騎著電瓶車就去了……


    李元朝的辦公室裏,那個陳藍和孫筱紅都在。


    李元朝將厚厚一摞子散錢丟給我:“大弟,這是昨兒抽水那一成,五千,你拿著。”


    說著,又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千塊錢,摞在那五千塊錢上:“昨兒的吃飯錢!”


    我連忙說不用,這吃飯錢,我應該出的……


    李元朝揮揮手:“叫你拿的就拿的,我差你那點飯錢嘛?”


    我能說啥?


    錢多又不咬手,隻是有點震驚,抽水的一成,居然他媽有五千多,我昨天也沒功夫查錢……


    居然抽了五萬多嘛?


    李元朝點根煙皺著眉道:“大弟,這水子不能這麽抽了,太狠了,昨兒坐莊還贏了十二萬,抽水又抽了五萬多,這麽整下去,這局子長不了,沒幾天就把人抽幹了,咱幹的是長遠買賣,細水得長流,抽血也沒這麽抽的……”


    李元朝是見過世麵的人,光是這見錢不眼開的境界,就不是普通小老板能比的。


    我於是連忙點頭:“二十抽一的確狠了點,想要局子長遠下去,那就改改,三十或四十抽一,注頭子也限一下,別超過一萬,能好不少。”


    李元朝沉吟了一下,拍了一下桌子:“還得是你,就按你說的辦,限注一萬,四十抽一!”


    說著話,李元朝便拿出電話,繼續攢局……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二樓的大十再次紅火開局。


    這一次,不知道蔣秋蘭的祖墳竄了青煙,還是上蒼開了眼。


    蔣秋蘭的運氣簡直叫一個爆棚。


    押哪哪中。


    她用手裏的三萬塊錢,大殺四方,無論是出門坎門還是天門,對子就像是長了眼睛,跟著蔣秋蘭的注頭子走。


    這一夜,她硬是以一個弱小的女子之軀,成了二樓諸多老爺們們的頭領。


    她的錢下在哪裏,那裏,馬上會跟著至少七八注甚至十幾注的注頭。


    這一夜,蔣秋蘭殺瘋了……


    雖然也偶有失蹄,但是,贏多輸少。


    早晨清點的時候,在限注的情況下,這女人居然用三萬塊錢,足足打了十七萬多……


    這是瘋狂的一夜。


    這是二樓的賭徒們狂歡的一夜。


    這一夜,算上水頭,李元朝足足賠進去七十多萬。


    這一夜,賭徒們皆大歡喜,隻有幾個不長眼的家夥,沒有贏錢,剩下的,全贏了!


    當然,這一天天亮的時候,蔣秋蘭也在車裏,就纏在了我的腰上,到了桃南城,興奮之下的蔣秋蘭,根本就不用我動,就瘋狂了整整一個上午。


    直到午飯的時候累癱了,才算是結束戰鬥。


    看到如此瘋狂的蔣秋蘭,我卻高興不起來,隱隱的有些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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