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訂了一個ktv包廂,吳顏喊上了許錦書。


    兩個近老年人在旁邊開導林笙,林笙提著啤酒瓶喝了兩口,她好久沒這樣放肆的喝酒了,上一迴還是在許問一聲不響的走後,去找陳也喝的。


    她不怎麽會喝酒,但酒量要比想象中的要好。


    “酒好受嗎?”許錦書問,她也差不多喝的半醉。


    林笙搖頭含糊道:“還行,就有點兒衝鼻子。”


    吳顏嗤笑,毫無征兆的看向許錦書:“讓我想起了當年的你。”


    “狗屁。”許錦書笑笑,“丫頭根本不會喝酒,沒我酒量好。”


    吳顏:“現在放下了?”


    許錦書自嘲道:“不放下還能怎樣?怕人白骨都已經風化了,投胎轉世都已經十來歲了。”


    房間裏灌著音樂鬧雜的聲音,許錦書喃喃自語道:“可能我沒有丫頭愛的深吧,他走後我一點兒傷心的征兆都沒有,每天活的比誰都瀟灑,我想啊,我可不能死,我要活的比他久,還要活很久很久,一百歲,兩百歲……讓他在下麵等我,隻要我不死,誒,他就得繼續給我等下去,讓他嚐嚐我的滋味。”


    吳顏聽得一笑。


    “我和丫頭又不一樣,我隻和他相愛了那麽幾年。”許錦書灌了一口酒,“丫頭和大帥哥認識了三十多年,也愛了三十多年,怎麽可能輕易說不愛了呢。”


    林笙靠在椅子上,抱著啤酒瓶,眼睛盯著某處黑漆漆的地方出神,不知是不是燈光的原因,她的眼睛總覺得刺痛,淚水不自覺的就順著臉頰往下流。


    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拿起酒瓶看了一眼道:“這酒怎麽是澀的……是過,過期了?”


    “不知道。”許錦書拿起看了一眼,上麵的字跡模糊不清,“什麽玩意兒,算了,過期了就過期了吧。”


    “許問……”林笙閉上眼睛小聲喊著他的名字。


    許錦書問:“丫頭什麽時候出國啊?”


    “兩,兩個月後,”林笙說,“演唱會一結束就去,不知道多久才能迴來,到時候就許問等我了。”她感覺自己舌頭繞在一起說不清話了,但意識還是有的。


    聽此,許錦書沉默了,似欲言又止。


    “我,我還沒對他說過我愛他。”林笙打了一個淺淺的嗝,笑了笑,“也不對,是他沒聽清我對他說的,等他來找我,我就對他說。”不然休想。


    ——“許問,我是不是又要迴去過那種流言蜚語的生活了……”


    許問猛然擁住她,伸出大拇指擦著她的眼角:“不會,有我在,沒人敢說你。”


    林笙撲在他寬闊的胸膛小聲哽咽著:“明明,明明我們這麽相愛,可為什麽她們還說我是你的童養媳啊。”


    “不是。”許問捧住她的臉頰,薄唇貼在她的眼角,喃喃道,“林笙從來不是,等迴去後就訂婚,然後把你娶迴家。”


    他的唇貼在她的眼角,無聲吻去她的淚痕,隨後轉移到臉頰,最後緩緩移到嘴唇,如秋風一般纏綿,深情又自然。


    “我的林笙從來不是。”他抓住林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左側,桃花眼一揚,十分深情,“我的這顆心是為你而熱烈。”


    他的心是為林笙而熱烈火燙。


    她常說,許問他不會說情話,但似乎他說的每一句都像是情話,他是會說情話的,隻對林笙一人。


    ——許問和林笙一起站在學校後山的山包上,看著滿山的樹,那兩棵銀杏下堆積了厚厚一層落葉,風一吹到處飄。


    “許問,你對也也說,她不是林笙,而盛思卿不是許問。”林笙側頭笑問,“那許問和林笙,是什麽樣的呢?”


    許問粲然一笑:“怎麽樣的……歲月靜好吧,陳也和盛思卿的相遇可能是注定可能是偶然,但許問和林笙已經注定,絕不是偶然。”


    林笙低頭淺笑,山間的風割過野草,溫柔的撫摸著兩人的臉頰。


    “荒野茫茫無際,許問愛林笙亙古無期。”他的聲音化在風裏,被帶到更遠的荒野平原。


    林笙拉著他的手溫聲道:“願與許問,看花開遍野,安與繁花共生。”


    天邊的飛鳥會意,停在枝頭,停止了嘰嘰喳喳,林笙又輕聲說了一遍:“願與許問,看花開遍野,安與繁花共生。”


    許問淺淺的嗯了聲,攬過林笙,埋頭在她額上深深留下一吻。


    演唱會的一切事項都進行完畢,林笙坐在後台化著妝,粉絲入場用了好幾個小時。


    許業瀾派了好幾十個保鏢守在台周圍,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都準備好了,可以上台了。”張千過來檢查一下林笙的衣服與妝容,確認無誤後,林笙才上台,她拿著定製的湖藍色話筒。


    在後台醞釀了好久的情緒,還是那副職業假笑,小氣的長相裏自帶的溫婉。


    “大家好,我是林笙,歡迎大家不遠千山萬裏來到我的告別演唱會……”林笙剛說到這裏,一群粉絲熱烈的喊著她的名字,林笙的笑顏被投放在身後的大幕上。


    她說完一大堆感謝粉絲的官方話。


    “下麵我把這首歌送給我的媽媽。”林笙把話筒放在支架上,“雖然我跟您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出生第一眼看見的是您,第一次抱我的是您,第一次走路牽著我的也是您,第一次學說話……”


    台下的顧挽一襲正裝坐的端莊,大家閨秀的氣質始終壓人一頭,隻是眼眶微微泛紅。


    “當你老了,頭發白了,爐火旁打盹,迴憶青春……”林笙的歌聲迴蕩在這大空間裏,她的嗓音有種說不出的憂鬱,很輕易的能夠戳中人的淚點。


    2031年8月6日,天氣陰。


    媽總跟我說,讓我多愛林笙一點兒,如果不想跟林笙結婚白頭,就把她當妹妹,好好照顧她。我不想當林笙的哥哥,我覺得媽不說我也會多愛她,比每天都多愛一點,想和她一起白頭。


    2031年12月3日,天氣小雨。


    林笙很想她爸爸媽媽,但我不能告訴她伯父伯母心很硬,並且不知道她的存在。我不喜歡伯父伯母,如果以後他們來我家,我不會讓林笙見他們。


    我的林笙不是沒人要的孩子,林笙永遠是許問的寶貝。


    2032年2月17日,天氣雪。


    今天把信拿給林笙的時候,她很開心,但還是沒有發現是我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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