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海市的火車站,人群熙熙攘攘,宛如織錦。有提著大包小包、滿懷憧憬前來務工的工人,也有拉著手提箱、步履匆匆的旅客。出租車司機們紛紛在出站口招攬生意,吆喝聲此起彼伏。就在這繁忙的景象中,一對外國青年夫妻背著大號旅行包,緩緩走出了出站口。


    男青年留著金色短發,麵容英俊,身材魁梧,宛如一頭雄獅。他上身穿著一件印著獅子圖案的白色短袖,下身搭配運動短褲,腳踏一雙醒目的紅色運動鞋。他,便是譚雪燕千辛萬苦請來的醫生——溫萊特。女青年則是一頭紅發,紮成馬尾,麵容姣好,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她身穿黑色短袖,搭配緊身牛仔褲,腳踏一雙白色運動鞋,顯得既幹練又時尚。她是溫萊特的妻子——麗莎。


    譚雪燕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尋著,終於發現了這對引人注目的夫妻。她急忙上前,用剛從翻譯軟件上學來的英文,略顯生硬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是溫萊特先生嗎?”溫萊特聞言,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用流利的中文迴應道:“夫人,不必客氣,我會說中文。”隨後,他禮貌地伸出手與譚雪燕握手,並介紹道:“這是我的妻子麗莎。”麗莎也急忙伸出手,用同樣流利的中文問候道:“您好,夫人。”譚雪燕微笑著迴應,心中暗自讚歎兩人的中文水平。


    隨後,譚雪燕將二人帶到一輛黑色豪車旁。司機禮貌地拉開車廂門,將他們的行李妥善安置。眾人上車後,車輛便緩緩駛離火車站,向著目的地進發。


    而在家中的客廳裏,於夫人和於先生正襟危坐於沙發上。於雲峰則低著頭,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頭發,顯得心事重重。李良向二人提出了照顧於夢琦的條件:白天他可以陪伴她,但到了晚上自己必須迴家;同時,於夢琦也必須按照醫生的囑托,按時吃藥治療。


    於夫人聽後,眉頭緊鎖,有些不悅地問道:“李先生,我非常感謝您願意照顧我家夢琦,可是您也不能就這樣斷定她精神和心理有問題啊……”話未說完,便被於先生憤怒地打斷:“夠了!你看看夢琦現在都變成什麽樣了!”於夫人剛想反駁,門突然被打開了。譚雪燕帶著溫萊特走了進來,一場新的希望也隨之降臨。


    在死神的魔爪中僥幸逃脫的於夢琦,靜靜地坐在病床上,滿心期待地等待著李良的到來。病房門外,兩位護士的低語不經意間飄入了她的耳畔。“這個女孩真是命運多舛,先是被毀容,後又服藥輕生,那個男人也太狠心了,女孩如此懇求,他竟仍不肯現身。”另一位護士輕聲反駁:“話不能這麽說,那位李先生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將她從境外救迴,即便他有家庭,也陪伴了她好多天,已算是仁至義盡了。”接著,她歎了口氣,“唉,要怪就隻能怪那些潛伏在境外的惡徒了。”


    於夢琦默默地聆聽著這一切,淚水悄然浸濕了頭上的紗布。就在這時,護士的聲音突然響起:“李先生,您來了。”李良輕聲迴應,推門而入,身後緊跟著溫萊特。見到李良的那一刻,於夢琦猛地從床上坐起,撲進他的懷抱,啜泣著說:“李大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李良溫柔地安撫著她,嘴裏反複呢喃:“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隨後,他向於夢琦介紹道:“這位是溫萊特,我的朋友,來自遙遠的英國。”溫萊特禮貌地伸出手,與於夢琦相握,“您好,小姐。”於夢琦也禮貌地迴應:“您好。”


    為了轉移於夢琦的注意力,李良提議道:“夢琦,你不能一直呆在醫院裏,不如我們去釣魚怎樣?”於夢琦欣然應允:“隻要和你在一起,做什麽我都願意。”辦理完出院手續,換下病號服的於夢琦挽著李良的胳膊,向醫院門口走去。


    然而,在醫院門口的麵包車內,譚雪燕目睹了這一幕,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悅。“這個女孩真是太過分了。”麗莎在一旁勸慰道:“夫人,您還是聽從溫萊特的建議吧,無論她對您丈夫做出多麽親密的舉動,您都要保持克製,畢竟這是在治療她的心理疾病。”此時,溫萊特拉開車門,邀請於夢琦上車。譚雪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姑娘,快上車吧。”於夢琦看到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恐懼,畢竟自己曾一時衝動,用李良的手機給她發送了離婚短信,差點釀成大禍。譚雪燕卻依舊熱情如初,“快上來吧。”於夢琦帶著幾分愧疚踏入了車中。


    不久,他們一行人便抵達了公園的釣魚場。在支付完費用後,他們依次在釣魚池畔落座,全神貫注地投身於垂釣之中。那天,溫萊特抓住了與於夢琦交談的契機,巧妙地對她進行了心理疏導,使她那沉重的心理創傷得以稍稍緩解。


    隨後的幾日裏,李良與譚雪燕帶著於夢琦登山、打羽毛球,以活動筋骨、放鬆心情。而溫萊特則繼續通過深入的對話,對她進行細致入微的心理撫慰。麗莎則趁機將治療藥物融入她的飲料中,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服下,這一舉措對於夢琦的心理疾病產生了顯著的療效,她偶爾也會流露出久違的笑聲。


    有一天,當李良將於夢琦送迴住所後,他與譚雪燕、溫萊特以及麗莎相約在一家麵館,共商後續計劃。溫萊特向李良透露:“經過這些日子的交流,我深感於小姐有重迴正常生活軌道的潛力,但她毀容後的傷疤卻成了最大的絆腳石。”李良聞言,眉頭緊鎖,滿是憂慮。


    麗莎沉思片刻後,輕聲問道:“溫萊特,你還記得那位名模凱蒂·派珀嗎?”溫萊特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當然,我記憶猶新。”隨即,他轉向李良,娓娓道來:“李先生,在我們英國,有一位非常美麗的名模,也遭遇了類似的噩夢——被歹徒潑硫酸毀容,且傷勢比於小姐更為嚴重。然而,她憑借著頑強的毅力,經曆了多次手術,雖然容貌無法完全複原,但她的生活卻重新煥發了光彩。如今,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與丈夫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譚雪燕聽後,急切地追問:“那於小姐的臉部能恢複如初嗎?”麗莎耐心地解釋道:“於小姐雖然也遭遇了硫酸的侵襲,鼻子以下部位受損較重,臉頰上有些許輕微燙傷,但隻要接受合理的治療,相信還是有很大的恢複空間的。”李良聽罷,臉上的愁雲漸漸散去,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第二天,金色的陽光溫柔地灑落在小區的樓宇之間。於夢琦矗立於小區門外,滿心期待地等待著李良的到來。不一會兒,一輛轎車緩緩駛至她麵前,車門應聲而開,露出的卻是譚雪燕那熱情洋溢的笑臉。“於小姐,快上車!”她熱情地招唿著。於夢琦好奇地問:“李大哥呢?”譚雪燕笑著迴應:“哦,他在球場正等著我們呢。”接著,她又熱情地邀請:“快上車吧,我們今天可是要玩蹴鞠哦!”於夢琦欣然點頭,隨即踏入車內。譚雪燕輕踩油門,轎車便載著她們向目的地駛去。


    抵達綠茵場,眼前的一幕讓於夢琦眼前一亮。李良與溫萊特身著紅色的交領古裝,搭配銀色的山文甲,胳膊上還戴著威風凜凜的盔甲護臂,頭上則係著龍紋頭帶,宛如古代戰場上的英勇將士。同樣裝扮的吳舒此刻正愜意地躺在草地上,整個場景仿佛一群穿越時空的古代兵士在休憩。不久,換裝完畢的何菲菲與麗莎也匆匆趕到,她們頭裹鮮豔的紅巾,英姿颯爽,宛如古代的女將軍。麗莎懷中緊抱著藤球,一聲“溫萊特,接住!”伴隨著球兒的拋物線,穩穩地落在了溫萊特的手中。他身形一躍,輕巧地將球接住,並在腳尖靈活地顛了起來。何菲菲見狀,不禁讚歎道:“哇!真是好球技!”吳舒也接話道:“那當然,英國可是足球強國。”然而,他的語氣隨即又轉為調侃:“自從高俅‘退役’後,中國足球便陷入了長達九百多年的低迷。”李良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就憑國足那幫爛人的水準,就是高太尉再世,恐怕也難以挽迴頹勢。”


    正當眾人談笑風生之際,譚雪燕帶著於夢琦趕到了綠茵場。於夢琦的目光落在李良那身威風的盔甲上,忍不住驚唿:“哇!老公,你穿上這身盔甲簡直太帥了!”於夢琦也透過臉上的白紗,仔細地打量著他。李良則笑著催促她們趕快去換裝。不久,於夢琦與譚雪燕也換上了盔甲與古裝,一場別開生麵的蹴鞠比賽即將拉開序幕。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古代官服的裁判步入了綠茵場,身後緊隨著兩名身著侍衛服飾的青年,他們合力抬著一座精巧的木架。兩名青年將木架穩妥地安置於綠茵場中央後,便恭敬地抱拳,向在場的七人詳述比賽規則:球員接球後,需在腳上連顛三下,而最後一位完成顛球的球員,則需將球精準射入木架上的孔洞之中;對手亦需依此方式傳球,球一旦觸地,即為失敗。譚雪燕好奇地發問:“那輸的一方會怎樣呢?”裁判輕輕一指,指向場邊那盆盛滿漆黑顏料的大盆,解釋道,敗者將由勝者以顏料塗麵。言罷,一名侍衛俯身拾起地上的銅鑼,用力一擊,渾厚的聲音響徹全場:“諸位,請速速組隊吧!”


    吳舒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提議道:“不如這樣,我與李良、溫萊特三人結為一隊。”接著,他轉向何菲菲,戲謔道:“老婆,你們四位女士就組成另一隊吧。”譚雪燕聞言,眼眸瞬間瞪得滾圓,不滿地抗議:“喂!李良可是當過兵的,你們這樣分組不公平!”李良則是以一抹得意的壞笑迴應:“雪燕啊,規則就是這樣,我無可奈何喲。”何菲菲亦是不滿地嘟囔:“你們不能這麽壞。”


    李良見狀,故作大度地提議:“好吧,那我們就讓讓你們這些女流之輩,你們無需傳球顛球,隻需將球踢向我們即可。”譚雪燕望著對麵三人那明顯帶著挑釁的笑意,一把拉住何菲菲,堅定地說:“菲菲,我們就按他們說的辦,我就不信我們贏不了。”說著,她還輕輕拍了拍麵巾遮麵的於夢琦,鼓勵道:“夢琦,咱們去準備吧。”麗莎也信心滿滿地加入:“別怕他們,我在劍橋女子足球隊可是當過前鋒的。”


    隨後,雙方隊伍在龍門兩側嚴陣以待。隨著銅鑼再次響起,藤球被李良穩穩接住,他在腳上靈活地顛了三下,隨即傳給了吳舒。然而,吳舒卻未能接住這關鍵的傳球,球應聲落地。李良不禁懊惱地喊道:“你這個笨蛋!”譚雪燕與何菲菲見狀,頓時笑得前仰後合。緊接著,她們與麗莎迅速戴上手套,蘸滿顏料,嬉笑著向李良、吳舒和溫萊特三人發起了“攻擊”。不多時,李良、吳舒和溫萊特三人的臉龐便被塗成了滑稽的“煤球”,模樣煞是可笑。


    被“教訓”的三人迅速調整心態,重新站迴了木架的對立麵。目睹他們那滑稽模樣的於夢琦,盡管內心被心理創傷所折磨,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藤球再次落入李良的掌控之中,他輕巧地用腳顛了三下,隨即迅速將球傳給了吳舒。吳舒咬緊牙關,艱難地顛了三下後,又將球傳給了溫萊特。溫萊特接過球,顛完三球後,瞄準木架的洞穴,一腳勁射,球如流星般飛向對麵。麗莎眼疾手快,瞄準球的拋物線,後退幾步,穩穩地用膝蓋接住球,顛了兩下後,抬腿一腳,球又穩穩地傳了迴來。溫萊特見狀,縱身一躍,用頭頂出球,藤球卻撞在洞旁的木板上,彈了迴來。溫萊特反應靈敏,用腳輕巧接住,再次顛了三下,正準備射門之際,“咣!”的一聲,裁判的銅鑼驟然響起。李良急忙詢問緣由,裁判連忙解釋,蹴鞠規則中禁止使用腿腳以外的肢體觸球,他們因此犯規。對麵的譚雪燕聽後,欣喜地與麗莎、吳菲菲和於夢琦擊掌慶祝。


    就在這時,於夫人和於先生匆匆趕至綠茵場,焦急地唿喊著女兒的名字:“夢琦!夢琦!”於夢琦聞聲急忙轉頭,關切地詢問氣喘籲籲的父母:“爸,媽,有什麽急事嗎?”於先生喘了口氣,迴答道:“夢琦,我們幫你聯係到了一位好醫生,他說你的臉能夠恢複。”於夢琦聽後,激動得撲進母親懷中,淚水如泉水般湧出,打濕了麵巾。於先生瞥了眼身穿盔甲和古裝的女兒,又看到李良三人臉上的黑顏料,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奇地問道:“李先生,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李良立刻迴複道:“哦,我們在玩蹴鞠呢。”溫萊特投來會意的眼神,於先生瞬間恍然大悟。


    譚雪燕從盔甲中掏出紙巾,細心地擦拭著李良臉上的黑顏料。於夢琦望著他們,迴想起自己毀容時對李良的糾纏,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之情。他們如此恩愛,自己當初怎能狠心拆散他們呢?李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聲問道:“夢琦,我們還要不要繼續玩下去?”於夢琦擦了擦眼淚,堅定地迴複了一聲“玩”。隨後,綠茵場上再次響起了歡快的聲音,仿佛所有的陰霾都已煙消雲散,隻留下純粹的歡樂與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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