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的,淑貴嬪覺得,她左右都是在替陛下分憂,陛下也一定能明白她這番籌謀,說不得以後,也能對她兒子網開一麵些。


    淑貴嬪想得蠻好的。


    直到又過了幾日,文宗帝總是夢到阮明月,睡得很不好,早朝時也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太醫診過後,說陛下有輕微的中毒跡象。


    就算是讓文宗帝拉了個肚子,都得有人掉腦袋,更別提在床上這檔子事上毒害龍體了。


    要是一不小心給文宗帝整出個馬上風來可怎麽辦?傳出去天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查!


    這一查,就查到了那幅畫。


    查到了畫上顏料裏的藥物。


    那麽問題就來了!


    這畫到底是誰他媽送來的!


    是三皇子他媽。


    因為這畫兒送過去之後,睡文宗帝最多的女人就是三皇子他媽,而且知道阮明月這個人的不多,三皇子他媽是知道的。


    再加之以前三皇子為了讓他媽更得陛下恩寵,想過無數法子,比如給他媽送貓之類的,再整這麽一出,也並不出奇。


    三皇子他媽把鍋背得嚴嚴實實的。


    三皇子他媽不願意背鍋。


    不願意背鍋的三皇子他媽果斷地把溫阮賣了。


    賣的過程大抵是這樣:陛下啊,那滿腹毒計的溫姑娘先是找了臣妾和三皇子,早有預謀地想要暗害於陛下您,臣妾與三皇子拒不答應,又因此事重大未拿實證前不敢報於陛下,如今這畫軸之事,顯然就是溫姑娘所為,一定是她謀害陛下龍體啊!


    陛下,那溫姑娘害得臣妾好苦啊!


    皇後在旁邊聽著她這番鬼哭狼嚎,默默地問:「妹妹這話本宮卻是聽不明白了,你是想說,阮阮畫了幅你的畫像送給陛下,讓你深得陛下歡心,然後是為了害你?」


    淑貴嬪:「這畫像上所畫女子並非是臣妾!」


    皇後問:「那是誰?」


    淑貴嬪:「……」


    皇後見淑貴嬪不說話,特別賢良淑德地看向文宗帝:「陛下,貴嬪妹妹好像糊塗了,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文宗帝聽著她兩跟唱戲似的鬥來爭去,輕按了一下額心:「傳阮阮進宮。」


    溫阮絲毫不意外淑貴嬪的反咬一口,也不意外她會出賣自己,就像她不意外淑貴嬪會借著那幅畫的勢頭重新奪寵一樣。


    當她把畫送到文宗帝手裏的時候,她就猜到淑貴嬪一定會可著勁兒地在文宗帝眼前晃悠,重獲恩寵。


    因為整個後宮裏跟阮明月生得最像的人就是她嘛,她不可勁兒造誰來造?


    溫阮唯一沒料到的是淑貴嬪居然還存著讓自己成為文宗帝女人的這點禍心,從某個角度來說,她這也算是古代賢妻的標準模版了吧,多貼心啊,都主動給自己丈夫尋上妾室了。


    溫阮站在慶祥殿裏,一臉茫然地聽了半天,最後眨了眨眼,輕軟著嗓音細聲問:「陛下,皇後娘娘,淑貴嬪娘娘是想說,臣女巧使計謀,送了一幅畫給陛下麽?」


    文宗帝聽著溫阮這柔弱又乖巧的聲音,有點想笑,溫家的人個個都去戲園子裏學過唱戲吧?


    淑貴嬪看著溫阮,扮得更柔弱,更無辜,更淒婉:「溫姑娘,你那日來找我時,我便與你說過,我待陛下一片真心,絕不會應你那等荒唐要求,你又何苦要設這等陰險計謀構陷於我?」


    溫阮看著淑貴嬪這婊出天際的語氣和神情,暗想著,嗯,看來今天這是一場綠茶與白蓮的對決。


    她輕抿了下唇,微微低著頭,揪了下手裏的帕子,默默不語地站在那兒,眼角還夾了一抹濡濕。


    那小模樣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委屈裏頭還夾著幾絲倔強,倔強裏再帶著幾分可憐,整了個扇形圖。


    皇後:看得本宮眼睛疼。


    文宗帝望著溫阮,在心底歎了口氣,問:「阮阮你先前與淑貴嬪說了什麽?」


    溫阮並膝跪下,叩首行禮,極是鄭重:「迴陛下,臣女的確見過淑貴嬪娘娘,那日臣女為皇後娘娘熬小米粥,皇後娘娘跟臣女說,貴嬪娘娘在她身體抱恙時常去探望,讓臣女拿了碟點心送過去,答謝娘娘。」


    文宗帝「嗯」了一聲,示意溫阮繼續說下去。


    「貴嬪娘娘問臣女,可喜歡宮中,臣女說,自是喜歡的,但臣女是個眼皮子淺的人,更眷戀家中。臣女不明白貴嬪娘娘此話何意。」


    「你胡說!」淑貴嬪忙道:「那日你我明明說的是……」


    「是什麽?」文宗帝。


    「陛下,溫姑娘前來問臣妾,可願投靠他們溫家!後來顯兒還去找過溫姑娘,問他此話到底何意,此事陛下可召藍綣進宮問話!」


    「可有此事?」文宗帝飲茶問溫阮。


    ……


    注:免費連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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