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怎麽可能!難道他還活著?”姬文淵驚慌失措,連忙從黃鈤手中搶過了那副字畫,他將字畫擺放在桌麵上後,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細觀看起來。


    看到姬文淵如此失態的樣子,黃鈤也是略微有些好奇的問道:“二殿下,莫不是這首詩詞有什麽問題?”


    “不,不是詩詞有問題,而是這些字有問題!”姬文淵指著卷軸上的字,他額頭上的汗珠不斷的滴落到宣紙上,形成了一滴滴明顯的汗漬,“嗬嗬,好哇,原來如此啊,難怪東方烈會答應我三天時間啊,這個老狐狸,原來這是緩兵之計啊!”


    黃鈤此刻也是麵色陰沉,他緊張的問道:“二殿下,您到底發現了什麽?什麽緩兵之計?老朽怎麽一點都聽不明白啊!”


    啪!姬文淵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咬牙切齒的說道:“計劃得提前了,快帶我去見你們的家主,否則等東方烈準備萬全的話那麽一切就都遲了!”


    “這麽嚴重的嗎?”黃鈤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這麽久以來他還是第一看到姬文淵露出如此慌張的樣子,“好,殿下請跟老朽來,我帶你去找家主!”


    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黃鈤連忙帶著姬文淵來到了黃冥所在的房間,看到姬文淵親自前來拜訪,黃冥也不得不從修煉之中蘇醒過來。


    “二殿下大駕光臨,黃某有失遠迎,請殿下恕在下失禮之罪!”黃冥將黃鈤和姬文淵迎進會客廳後抱拳微微施禮道,“由於黃某昨日才剛剛出關,氣息不穩之下隻得選擇閉門調息,還請二殿下勿要多心啊!”


    “黃家主實在太客氣了,事情緊急,孤也就不再多說廢話了!”姬文淵同樣抱拳迴了一禮,他一臉嚴肅的說道,“根據孤的猜測,姬文宇很可能已經與東方烈接上了頭,孤需要你調派人手即刻行動,否則等東方烈反應過來,我們的計劃將會大打折扣。”


    “什麽?四皇子還活著?”


    聽到這句話,黃鈤與黃冥兩人皆是一驚,但很快黃冥就反應了過來,他麵色陰冷,看著姬文淵淡淡的說道:“怎麽事情會變成這樣?二殿下,您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向我們保證過不會讓姬文宇活著到達東陽城的啊!再說了,黑煞會的那群人做事也不會這麽不靠譜的吧?”


    “這件事是孤疏忽大意了!”姬文淵搖了搖頭,滿臉憤恨的道,“根據孤收到的線報,姬文宇雖然在最後關頭躲進了黑房子,但是在那之前他已經身受重傷,再加上黑煞會那特製的毒藥,即便是服用凝血丹也是無濟於事,孤本以為事情已經穩妥,哪裏想到竟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數。”


    黃冥麵無表情,他左手食指扣打著椅子的扶手,略微沉思了片刻,道:“二殿下,難道你沒有派人去搜索過飛空艇的殘骸嗎?再說您又是如何得知姬文宇還活在這世上的呢?畢竟黑煞會如果沒有完成任務的話,是不可能隨便交還閻羅令的啊!”


    “這件事情中的變故孤也不甚清楚,甚至孤也希望是自己錯了!”姬文淵目露寒光,咬牙切齒的說道,“接到黑煞會秘密傳來的閻羅令後,孤曾經派人去青雲山脈搜索過飛艇的殘骸,雖說沒有發現姬文宇的屍首,但從現場的判斷來看,姬文宇很可能已經葬身獸腹之中,畢竟想要在那樣的情況下獲救實在是太難了!”


    “那二殿下又是如何判斷姬文宇還活在這世上呢?”黃鈤一臉不解的問道,“就憑著老朽臨摹來的那卷字畫嗎?嗬嗬,二殿下您這個玩笑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笑啊!”


    “孤現在可沒那個心情跟你開玩笑!”姬文淵冷冷的瞪了黃鈤一眼,繼續開口道,“孤之所以會判斷姬文宇還活著,乃是因為你臨摹的那個字跡,隻有他才能寫的出來!”


    “竟有此事?”黃冥眉頭一皺,對著黃鈤問道,“黃鈤,你老實迴答,二殿下所說的那卷字畫到底是何人所寫?”


    黃鈤起身對著黃冥恭敬的抱拳道:“迴稟家主,那卷字畫的祝壽詩乃是李老爺子的壽誕之上他的外孫王曉光所做,至於寫這首詩的人,據說是李海月新收的關門弟子,名叫王宇兒,芳齡也隻有十六歲!”


    “王宇兒?十六歲?嗬嗬~新鮮呐!月兒她居然也會收徒弟?”黃冥淡淡的一笑,那嚴峻的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了一絲溫柔,“可曾調查過此人?”


    黃鈤打了個哆嗦,連忙鞠身下拜道:“迴稟家主,由於時間緊迫,咱們並未調查過此人,但是據說此女曾在祭月節的當天上午與石磊決鬥並以狂獅掌正麵擊敗了他,還以此獲得了一個小狂獅的稱號,而且據咱們的探子迴報,此女並未覺醒任何武靈。”


    “原來如此!”


    黃冥對著姬文淵淡淡一笑,道:“照這樣看來,此女斷不可能與姬文宇扯上關係,先不說月兒的看家本領狂獅掌有多難練成,單說一個十六歲的黃毛丫頭不依靠武靈就想要打敗石磊?嗬嗬,如果不是從小就跟在月兒的身邊學藝的話,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二殿下,黃某此話並不是在抬舉誰,這石磊雖然性格有點兒不受人待見,但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單憑他那一手破軍拳,即便是在整個東陽城內那也是罕逢敵手,更別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片子想要正麵擊敗他了,除非此女已經修煉了狂獅掌至少十年以上才能夠勉強做到!”


    看到黃冥不聽自己的勸告,姬文淵也是坐不住了,他起身對著黃冥冷笑道:“恐怕黃家主還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們七個兄弟之中,除了我大哥姬文道武學天賦最強之外,就要數得上老四姬文宇了,不是孤有意誇大其詞,區區一套狂獅掌,想必我那四弟隻需要修習半個月就能得其精髓啊!”


    “哦?這麽厲害?如果二殿下的這位四弟還活著的話,那黃某可真是想要見識見識了。”


    黃冥雖然麵帶微笑,實則內心早已頗為不屑,想來他們那一屆的男學員們誰沒遭受過李海月的暴打,先不說這一十三式狂獅掌變化多端,單說這最後的一式“狂獅嘯天”就不是短短半個月內所能學會的招數,他們黃家的“大烈陽掌”雖說品級不次於狂獅掌,但他黃冥卻從來沒有打贏過李海月一次,要是說起當年被李海月暴打的次數,他黃冥敢說自己是第二,那肯定就沒人敢承認是自己是第一。


    看到黃冥不相信自己的話,姬文淵此刻也是上了火氣,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語氣冰冷的說道:“黃家主,希望你不要忘記了,咱們的合作關係可是以孤為主的!”


    黃冥平靜的搖了搖頭,隨即開口對著黃鈤下令道:“立即通知暗子在外圍城牆撒下誘餌,命令家族其他人做好準備,計劃提前了!”


    “屬下遵命!”


    黃鈤對著黃冥拱了拱手,隨即轉身快步離去。


    看到黃鈤離開,姬文淵皺著眉頭對著黃冥冷聲道:“你為何不派人調查那個王宇兒?”


    “因為無所謂!”黃冥端起茶幾上的杯子,輕輕的品了一口香茶後淡淡的笑道,“自始至終,黃某的目標也僅僅隻是東方烈那個偽君子一人而已!二殿下,你自詡善於揣測人心,難道還看不出來黃某對於功名利祿向來是視若糞土嗎?就和咱們當初定下的約定一樣,你當你的皇帝,我殺我的人,隻要能滅了東方家全族,黃某即便是拚上這條性命又有何足惜?另外,黃某勸您還是稍微收斂一些比較好,否則,就憑您藏在暗處的那幾隻小老鼠,恐怕還保不住您的小命!”


    黃冥說完話,猛的散發出了自己的全部修為,那化身境九重巔峰的氣息更是山河崩塌一般猛地壓在了姬文淵的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威壓直接將姬文淵打了個措手不及,他臉色蒼白,噌噌的倒退了兩步後,重新跌坐迴了之前的椅子之上。至於姬文淵隱藏在暗處的那些個護衛們,則是直接一口逆血湧上了喉頭,很顯然,黃冥的這股威壓針對的就是他們!


    “黃冥!你!”姬文淵雙目充血,麵目猙獰的盯著黃冥,“你這是在威脅孤?”


    “不不不!二殿下說的是哪裏話?”黃冥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一笑道,“這隻是黃某善意的忠告而已,畢竟在精妙的謀略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也是無濟於事的!”


    姬文淵深吸了一口氣後,站起身子對著黃冥麵無表情的抱拳道:“黃家主的忠告孤銘記在心,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姬某就此告辭!”


    “恕不遠送!”


    看到姬文淵欲要告辭離去,黃冥並未起身相送,隻是淡淡的迴了一句客套話後便再次眯上了眼睛。


    姬文淵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門,他剛剛走出黃冥所居住的小院,一眼就看見林俊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在看到姬文淵麵色陰冷之後林俊英也是微微皺了皺眉。


    “主子,發生什麽讓您不開心的事了嗎?”


    “無妨,這黃家不能待了,咱們邊走邊說!”姬文淵說著話,腳下也是加快了速度,“咱們混進來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林俊英緊跟著姬文淵,點了點頭道:“都已經安排好了,隻等著您的吩咐了!”


    “好!不過計劃可能要有點變故了,我們要隨時做好撤離東陽城的準備!”


    “主子盡管放心,我們古陽城的飛空艇已經約定好了暗號,隨時都可以接應咱們!”


    “你做的不錯,剩下的就要看那些妖獸給不給力了!黃冥,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也不要怪孤無情了!”


    就這樣,姬文淵滿懷怨恨的秘密趕往了東陽城的外圍城區。


    次日一大早,東方烈正在城主府與諸位家主商量對策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外圍城牆傳來的密函,“獸潮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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