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怕你,你別笑了好嗎?我現在可以報巡捕嗎?就是這輛車的車主涉嫌殺人,我願意為你做證。”


    “女人”再一次流出了血淚。


    根據小濤的報案,巡捕很快的抓捕了犯罪嫌疑人。原來,這個死去的女人是車主的情人,因上位不成又懷有了身孕,於是威脅車主如不離婚,就去車主的單位及家裏把他們的事情公開,車主見哀求不成便動了殺機,春節的當晚,來到女人家裏,用鈍器擊中她的頭部,導致當場死亡。車主連夜趕往郊外埋屍,由於車廂的汽油不夠,就在小濤工作的加油站加了一箱的油,而正是他當時的詭異舉動,才使得小濤有了疑惑,車主受到了法律製裁,“女人”也得到了“解脫”。


    今晚又是小濤值班,“女人”站在加油站外,這二天的“接觸”讓小濤已經沒那麽怕她了。她依舊渾身是血,似乎想對他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又發不出聲音,小濤懂得她的來意,便說道:“不用謝我,隻是來生好好的愛一個值得愛的人,不要去傷害別人的家庭,也不要再被別人傷害了。”一滴血淚從眼睛裏流出來,女人點點頭後便消失在夜色裏。這時小濤的同事走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自言自語的嘀咕什麽呢?怪疹人的。”


    “沒什麽。”說著正要與同事一起進屋,忽聽身後有人喊他:“你能看到我嗎?”一迴頭,天啊,一個“人”抱著他自己的頭站在對麵,而他手裏捧著的頭正流著血,“頭是被人砍下來的,你能幫我嗎?”


    小濤“啊。”一聲衝進了值班室,隻剩下他一臉疑惑的同事在風中淩亂。


    我租的房子離學校有幾條街遠。我搬出來住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養了一條叫大黃的狗。


    這幾天晚上我從圖書館迴來的時候,會看見更夫王大爺穿著一件黑色帽衫在樓裏巡視。我很快就習以為常了:畢竟這是他的本職工作——直到有一天我迴來得晚了一些。


    那天我剛到家門口,就聽見樓梯間裏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電梯並沒有壞,誰會三更半夜地走樓梯上下樓?


    出於好奇,我小心翼翼地透過樓梯間的門縫向外麵看去。沒過多久,我就看見王大爺從樓上緩緩地走了下來。我本以為是這老爺子又在四處查看,所以便準備放棄偷窺的計劃。可就在我轉身的前一秒,卻發現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對。


    王大爺今年七十歲。以前閑聊時他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拜過師父練武術,所以到這個歲數身體還十分硬朗,腰板筆直、走路生風。可現在王大爺下樓的樣子哪裏還像一個習武之人?


    他佝僂著身子顯得老態龍鍾,那件黑色帽衫扣子也沒扣好,帽子還隻蓋著半個後腦勺,一步一個台階下得十分吃力。


    最令我好奇的是,王大爺腳落地的聲音非常大,震得整個樓梯間裏都“嗡嗡”地響著迴聲。等他離得更近一點兒,我即便隔著樓梯間的大門,也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喘息聲。


    正在我納悶兒的時候,王大爺剛好從我麵前的鐵門處經過。我發現他的姿勢別扭極了,因為他不是像普通老年人那樣佝僂著身子,而是好像背上背著一個人!


    但他背上明明什麽都沒有。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這王大爺卻透過門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的臉竟然全無血色!


    我被嚇得足足呆在原地一分鍾,雙腿發麻、背後發涼。等我覺得稍微緩和一點兒後,才拖著腿迴了家。


    不過那一夜我根本沒睡著。隻要我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王大爺那個犀利的眼神,好像連我的大腦都被割傷了一樣。大黃也是整夜焦躁地望著門口,時不時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第二天我沒敢下樓,生怕再次碰見王大爺,所以在屋子裏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隻不過每次都睡不了多大一會兒就被惡夢嚇醒。


    可到了傍晚,卻忽然有人敲我的房門,搞得大黃竄到門口狂吠不止。


    我本以為是訂的外賣到了,還把大黃關進了臥室,可等我開門的時候才發現,門外的竟是王大爺。


    “王、王大爺,你有事兒?”我有些心慌地問道。


    王大爺沒了往日和藹的笑容,微微地揚了揚腦袋反問道:“我能進去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讓了進來。王大爺毫不客氣地往沙發上一坐,跟著對我指了指著沙發另一邊,示意我坐在那裏。


    “你昨天晚上看見什麽了?”我剛坐下王大爺就問道。


    “昨天晚上?”我心裏“咯瞪”一下,還是裝糊塗地接著說道,“沒看見什麽啊。”


    王大爺麵無表情地盯著我:“在樓梯間外。”


    “哦。”我笑著一拍大腿,“我昨晚上開門前揉了揉眼睛,結果隱形眼鏡掉了一片。我這種高度近視,沒了眼鏡就跟睜眼瞎一樣,所以借著樓梯間的亮光找眼鏡來著!”


    王大爺聽完,往自己背後一指:“它說你撒謊!”


    我聽完這話連忙往王大爺身後一看,就瞧見王大爺身後漸漸浮現出一個灰色的人影,手裏好像還攥著一把尖刀!


    那灰影一閃即逝,把我嚇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那是什麽?”


    “鬼。”王大爺說得風輕雲淡,可我總感覺他的淡然是裝出來的。


    我聽完就是一哆嗦,不由得一把抓起水果刀試圖自衛,可頭皮還是滲出了一層冷汗。


    王大爺漠然地說道:“它如果想要你的命,你昨天晚上就死了。把刀放下,那東西除了你自己誰也傷不了。”


    “我憑什麽聽你的,快出去l”我又順手抓起旁邊的一個茶杯。


    王大爺把身子略微坐直了一點兒:“從今天起,你每天晚上十點都要去頂樓的天台。天台上有一個水泵房,你要站在水泵房下,麵向西站著。接著該怎麽做你就知道了。”


    “為什麽?”我不禁問道。


    “別問,對你沒好處。不過你要記住,千萬別迴頭,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等一切都結束了,你就會毫發無損;如果其間出了什麽差錯,或者你看見了什麽,那可就說不好了。”


    王大爺依然裝得十分平靜地說道,可是他頭上的一滴冷汗卻出賣了他。


    “如果我不幹呢?”我壯著膽子問道。


    “去的時候,你最好穿一件帽衫。”王大爺所問非所答地說道。


    王大爺走後,我滿腦子都在想剛才的事情。可當我貼著玻璃向樓下看的時候,看見王大爺坐在一樓大廳外麵的長椅上,仰著腦袋用手指了指我。


    我想起剛才他明顯表露出來的不對勁兒,覺得他不是要害我。


    等到了晚上十點,我硬著頭皮到了那個水泵房底下,接著就麵對著西方等待著。


    我從沒有如此害怕過,不知道自己將麵對的是什麽。可有一點是我可以預見的,如果那灰影真的是鬼,那麽它沒殺我,就說明我還有利用價值。


    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後出現了什麽東西。緊跟著那東西重重地砸在我背上,把我壓得蹲了下去!


    我的第一感覺是:有什麽東西騎在我背上了!


    我急忙伸手向後一摸,正好摸到兩條腿!難道是一個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後頸就被一隻手死死都抓住了。


    那隻手的指甲好像非常長,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硬,卻掐得我後頸一陣陣發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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