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初以為結束了,然而班主任的下一句話直接一盆冷水澆滅了她的心。


    “第一輪隻能算熱身小遊戲,第二輪更精彩哦,依舊是家長小朋友之間互相合作的四人模式,我們來玩套圈遊戲!”


    “我叔叔套圈會很厲害的,我親眼見過叔叔射擊連中了好幾個十環,套圈一樣的原理!”謝景皓握緊拳頭向下一壓,勝券在握地和陸源自信地炫耀。


    “人小鬼大。”陸晚初默默吐槽了一句,別人家的孩子也就算了,謝雲澤家的她自帶嫌棄的濾鏡。


    陸晚初掃了謝雲澤一眼,他們從遊戲開始到現在,還沒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一些什麽。


    謝雲澤就像是一心一意陪著孩子上親子課的家長一樣,看向孩子的眼神充滿了溫和。


    這種溫和感讓陸晚初有點不可置信,謝雲澤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這麽對待謝景皓就算了,對陸源也是一樣親和。


    陸晚初有些危機感,謝景皓多次喊陸源的名字,謝雲澤都聽到了,他會不會懷疑什麽?


    如果他懷疑什麽,又為什麽表現這麽淡定?


    “遊戲開始了,你先來嗎?”謝雲澤手裏拿著套環,他溫文爾雅地抬頭,像個人畜無害的文人先生。


    陸晚初從思考中抽出神來,客氣笑了兩聲讓陸源給了她一些套環。


    陸源雙手抱在一起放在胸前,看偶像一樣望著自己的媽咪,“媽咪,加油,你也很厲害的!”


    “肯定沒我叔叔厲害!”謝景皓立刻便接上了話。


    陸源扭頭惡狠狠瞪了謝景皓一眼,“我媽咪最厲害,你不準說我媽咪的壞話。”


    對麵的小男孩大概沒想到陸源反應這麽大,當即認慫,“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


    陸晚初對謝家的小屁孩更加不待見了,看了看手裏的套環,不就是夜市上隨處可見的套圈遊戲嘛,她大學那會兒也中過不少大獎。


    “我先來。”陸晚初有兒子加油打氣,自然當仁不讓走到了紅線前麵。


    裁判一聲哨響,陸晚初瞄準距離最遠的玩具飛機,小臂用力,絲毫不拖泥帶水地丟了過去。


    套環遺憾地落在了陶瓷擺件一旁的地麵上,陸晚初做了個深唿吸,還好,沒差太遠,說明她大學那會兒的技術還沒落下。


    “剛才隻是練手,下麵開始我真正的表演。”陸晚初自信一笑,陸源也狠狠點了點頭,“媽咪加油。”


    女人手裏的套環又出去了一個,這次套環直接掛到了凳子上。


    一旁陸源已經做好了鼓掌歡唿的架勢,看到這一幕小手有些無處安放。


    陸晚初屏氣凝神,一定是剛才沒沉住氣,心神不穩,這次必須得中!


    陸晚初又扔出去了一隻環,正巧裁判過去撿地上的套環,紅色的環直接套到了裁判的頭上,緊接著一陣哄笑的聲音響起。


    陸源條件反射捂住了眼睛,緩緩打開了兩根手指縫。


    裁判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把紅色的環摘下來,轉頭看向陸晚初這邊,眼神溫和帶著笑意,“這次丟的挺準。”


    陸晚初的臉登時紅了,還好有口罩遮著。


    “我來吧。”男人控製輪椅,來到了紅線前麵,俊臉上帶了些無奈。


    陸晚初抱著胳膊扭頭走到了陸源跟前,把陸源兩隻小爪子扯了下來,“剛才媽咪隻是發揮時常。”


    小家夥連連點頭,“一定是因為媽咪昨晚沒有休息好,圓圓相信媽咪。”


    “真是我的乖寶貝。”陸晚初和陸源一起坐在小板凳上,瞧著前麵男人的背影,陸晚初心裏充滿了不屑。


    射擊和套圈完全是兩類遊戲,搞得好像她不行他就行一樣。


    陸晚初已經做好了看笑話的打算,反正大家都不行最後也不用笑話這個笑話那個。


    陸晚初揉了揉眼睛,一本正經地擦亮眼睛看。


    “媽咪,叔叔投中了我可以鼓掌嗎?”陸源悄悄湊近陸晚初,貼著她的耳朵小聲問。


    陸晚初迴頭一臉詫異地看向他,“當然可以鼓掌,難道媽咪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哦……”陸源又偷摸看了陸晚初兩眼,像是怕她反悔一樣。


    陸晚初挺胸抬頭,有本事謝雲澤套圈能十個都中一類獎。


    打臉往往來得很忽然,謝雲澤第一個圈就套中了最遠的那個遙控飛機玩具,整個動作非常流暢輕鬆。


    陸源和謝景皓同時高興地蹦了起來,相互擊掌。


    陸晚初被迫伸出手擊掌,抬頭正好對上謝雲澤轉過來的視線。


    第一次套中,隻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陸晚初對自己進行積極的心理暗示,指揮陸源遞了二十個圈過去。


    “你還來嗎?”謝雲澤的眉眼恰好曝在一束光線中,如同發光的神袛,像她友善親和地提問。


    陸晚初閉了閉眼,“我眼睛進沙子了,不來了。”


    女人抬手揉弄了兩下眼睛,謝雲澤轉過身去,嘴角微勾。


    舉手之間,十個環全中了一類獎,裁判和觀眾都停下了動作,圍過來參觀謝雲澤套圈。


    “這位家長,你……還是給其他家長留點活路吧。”裁判老師看不下去了,終於開口提醒。


    謝雲澤大方地點點頭,把剩下的套圈給了兩個小朋友。


    陸源和謝景皓跑到了紅線前麵,兩個小朋友挽著袖子比拚起來。


    謝雲澤控製輪椅滑動到了陸晚初身旁,和她排排坐看著兩個小孩。


    陸晚初下意識往一旁挪了挪板凳,男人忽然開口了,“moon小姐。”


    陸晚初裝作沒聽見,起身就要往前走。


    男人追了上來,握住了她的手腕,“陸小姐為什麽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


    陸晚初皺緊眉頭,扭過頭來盯著他,“你有家有孩子,我有家有孩子,我隻是在和你保持正常距離。”


    “你沒有否認你姓陸。”謝雲澤定定望著她。


    陸晚初眼眸微微放大,她立刻壓製住了自己短暫的慌亂,“你家住海邊嗎?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姓什麽跟你有關係嗎?”


    “有關係。”謝雲澤死死抓著陸晚初不鬆手,“兩個月前我去看了陸老爺子,我看到了一束花,卡片上留下的是“圓圓”的名字,是陸源寫的。”


    謝雲澤的目光太銳利了,讓陸晚初不敢有一分一毫鬆懈,謝雲澤每句話都用的肯定的語氣,其實在跟她玩心理戰。


    隻要她慌了,哪句話不小心說露了,謝雲澤就會立刻認定她的身份。


    陸晚初想過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忽然。


    她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在這種關頭,越是不慌不忙,才證明自己心裏沒鬼。


    “孩子都看著呢,你別拉拉扯扯。”陸晚初轉移了話題,順便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


    她走到謝雲澤身邊坐下,把胳膊抽了出來。


    “你是誰?”男人的發問再次襲來。


    此刻陸晚初已經打定了主意咬死不承認,反正謝雲澤一個人,還是坐在輪椅上,再不濟帶著陸源跑就是了,反正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是陸晚初的。


    大不了迅速搬家,以後再也不出席露麵的活動,謝雲澤沒有把柄可抓,自然會忘了這些事。


    “我是模特,也是圓圓的媽媽,你希望我是誰?”陸晚初整理了下頭發,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好整以暇坐在位置上,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意思。


    謝雲澤一時沒了迴應,陸晚初歪頭看向他,“我知道,你希望我是你的前妻。”


    女人目光坦然,反而讓謝雲澤開始懷疑自己,她真的會是陸晚初嗎?


    四年了,他日複一日想念晚初的樣子,可moon的舉手投足,都和晚初大相庭徑,處事果斷雷厲風行,也和晚初的善良柔軟不同。


    但是心底總有一個感覺,在指引著他靠近moon。


    “我確實單身帶娃,但是我丈夫早就死了,你活地好好的,怎麽可能是我的前夫。”陸晚初歎著氣搖了搖頭,“謝總啊,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而且你當初選擇和你前妻離婚,一定是她做了對不起你的地方,何必念念不忘呢。而且你看現在你的家庭也很幸福,有孩子也有妻子,至於前任,就應該釘死在棺材板裏,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女人眼底的笑意不達眼底,她訕訕擺了擺手,“不說了,看孩子們做遊戲吧。”


    謝雲澤黑眸盯著陸晚初的舉止,他沒有聽進去女人說了什麽,隻是她轉頭的那一瞬,又神奇地和記憶裏的她重疊了。


    謝雲澤內心的衝動瘋狂地滋長,隻不過有礙於在學校裏麵,他才克製住自己的衝動。


    陸晚初能夠感受到謝雲澤愈發炙熱的目光,她雖然表麵淡定,內心卻在不斷迴憶著自己剛才做了什麽讓謝雲澤懷疑的事。


    陸晚初考慮不了太多了,她感覺謝雲澤現在巴不得立刻拿個照妖鏡放在她麵前。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還是跑吧。


    陸晚初正在考慮怎麽繞過謝雲澤的所有眼線,在他眼皮子底下來個偷梁換柱時,謝雲澤接了個電話。


    接完電話之後,男人立刻控製輪椅調頭出了教室。


    陸晚初有點懵地眨了眨眼睛,一無所知,卻也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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