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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留答:“茶水雖沒有柴米油鹽要緊、也沒有珠寶玉石珍貴、也不同酒家、食點、瓷陶、綢緞……但上至王侯將相、下至百姓平民、誰家不備一盞茶水、以待來客?如何不能互惠互利?”


    有人又問:“我若給少東家降下糧價,少東家又能給我什麽呢?降下茶價麽?可我家一年所備的茶葉,包括送人的,哪有少東家一家一年所食的糧食多?”


    溪留迴:“您一年所備的茶葉不多,那您一年所用的綢緞就有一年所食用的糧米多嗎?先生,我雖年輕,但也知曉,入商部,不是為了你我之間降價的這點蠅頭小利。而是你若要修路,可找我溪氏合作,我要裝船,可找您共同拚這水上的路費。我若加入商部,您的路費便會少一些,我的船費也會少一些,同時,還給標隊添上許多生意,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設想裏的事自然是怎麽想怎麽好,但這生意麽?都是實際上的事,總得讓我們看到一些實際的好處不是,我這做衣裳的鋪子,誰知道啥時候才會修路裝船呢?溪少東家講話也忒空了些。”一個身著青黑色衣裳的老板扯著一口糯糯的南水話搖頭晃腦接道。他年紀尚小,身量也不高,著了一身青黑色衣裳,便如小孩偷了大人的衣裳穿上一般。


    沈聽在上首笑問:“顏老板,您倒是說說看,什麽才叫實際的好處?溪少東家可是給商部送了兩百白銀,夠商部拿來置辦許多東西了。”


    顏玉歡迴:“兩百量麽,修個閣子就用完噶咯,還能分到我鋪子上麽?”


    顏氏東家顏玉歡,南水裏最小的東家,雖不如季、吳、沈名聲那般大,但是顏氏衣鋪嘛,在南水也是聞名遐邇,生意紅紅火火。溪留眯了雙眼,心道:“這個顏玉歡年紀輕輕,倒是一點也不好糊弄。”


    於是她道:“哪能拉著顏東家同我一道開路裝船?您也知道,我溪家的商隊,沒有什麽本事,就是走的路長,什麽賽南呀、北疆呀、夜郎呀,顏老板若想要一些特別的綢緞,我到時候給您捎迴幾匹,價格好商量,這可算實際的好處?”


    顏歡玉笑著點頭:“這樣哪,那真是有勞溪少東家咯。”


    溪留抿笑舉杯,心裏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人同意她入商部了,萬事開頭難,接下來一定會更好的,但她也知道她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要是每個人都提個條件才能讓她進商部,那她溪氏茶鋪恐怕得被薅得一毛不剩,那進商部還有什麽意義,她原隻是想蹭一丁點路費和資源而已。於是她笑問:“季公子,要給你家帶一些稀奇的玩意麽?“


    溪留在心裏算了一下,首先,沈氏這邊肯定沒有什麽問題了,沈聽同她說過,沈家的老板們已在他的勸說下表示同意讓溪氏進入商部,再加上一些與沈氏聯係密切的老板,已經快有三分之一的人數了,再拉一個季家應當就差不多了,季家在商部,就是一堆人的風向,隻要季家表態,那同意的人差不多就達到一半了。


    季柳剛要迴話,便聽坐在他對麵的吳昭盈道:“我來商部,其實不太合規矩,但我家叔叔說,吳家人不多,這以後麽,得需要我來幫忙打點許多家裏的生意,所以偏生讓我帶著學習的心態來聽諸位老板談事,我並無經商經驗,原是不想開口的,但我家叔叔常言,這做生意呀,就跟做人一樣,不僅要用心,還得心懷善意,少玩一些花架子,腳踏實地。我聽說溪少東家已經二十了,仍舊勤勤懇懇,為做生意,都不曾談婚論嫁,談得上與婚事相幹的,也就是上次踩著季公子的帕子,聽說都要說上親事了,可惜帕子是假的。我是誠心佩服溪少東家這樣勤奮刻苦的,二十歲還不成親於姑娘家來說很是不易,諸位老板該多幫襯些才對,若不是叔叔囑咐我不論什麽都得問過我身旁的先生才能做決定,我定會同意溪氏入部,可惜先生不同意,我也是無奈得緊,溪少東家這樣誠心,諸位老板可得多多支持她呀……”


    吳昭盈一堆話語講完,眾老板開始沉思。


    “少東家,這話……怎麽越琢磨越奇怪呀?”坐在溪留一旁的雀兒皺眉問道。堂上的眾人也先是一片雅雀無聲,後一陣議論紛紛。


    有人站起來說:“在商言商,吳姑娘無需借別的事來替溪少東家拉人。幫助是她朋友要做的事,姑娘心善,無可厚非,但生意麽,誰家身後都有許多張口等著吃飯的嘴,哪能這般隨意。”


    有人大聲不滿:“踩帕子不就是為了攀附季家搞出來的名堂麽,不就是花架子麽?老子最煩的就是這些彎彎繞繞的事了,能行就行,不行就滾,女的又怎樣,不行就別來搗亂。”


    有人不耐道:“大夥心裏都有底了,沈公子,開始決議吧。”


    沈聽微微皺了眉目,後甜甜笑道:“哪~諸位哪能這麽著急,商部有商部的規矩,必須留有一定的時間給大家商議,才公平公正。說起來也奇怪得很,諸位老板怎麽突然就這麽暴躁了,在商言商,哪能為了不是商事的事情添上情緒,何況,不就是一場誤會嘛,人家溪少東家和季公子都泰然處之,諸位怎的這般心浮氣躁,這不是我們商人該有的心緒呀。”


    聽此,吳昭盈也開始慌亂道:“諸位老板別議論了,是我無知,想著溪少東家十分誠心,便心生敬佩,才這樣招唿諸位的。溪少東家才不是為了博名聲故意踩季公子帕子呢,上次我才瞧見沈公子同溪少東家一道遊湖,真真是麗影雙雙,溪少東家才不會為名聲糟蹋自己與沈公子的情意呢……”她顫顫巍巍、潸然淚下,一副我原是好心、怎麽突然就搞砸了的模樣。


    眾人動靜更大了,“沈公子這麽護著溪少東家,原是有私情麽?可這裏是商部,我們講的是生意哪,那些個卿卿我我的事,要考慮場合子啦……”有人嚴肅,有人開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場麵一度陷入混亂。


    “他……娘的……”溪留心裏忍不住罵人,說實在的,她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這個事吧,你不知道怎麽解釋,一個不好就會越抹越黑。溪留心裏緊張,情急之下也沒能想出什麽辦法來,隻能抿嘴含笑、使勁戳自己手上的扇子,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她從未想過,自己準備了許久,最後因為這些個是是非非陷入的僵局。


    沈聽不能黑臉,隻好朝溪留無奈直笑,他也不想辯解,隻戲謔道:“溪少東家,這可怎麽辦才好,誤會大了哪~不如你幹脆嫁我算了,我未婚、你未嫁,年紀也都不小了,剛好合適。這樣,也就剛好抵消了許久的辛苦。我可是檢查你家的賬本檢查到昏天黑夜,好不容易遊趟湖吧,還得滿嘴商議事情。這般辛苦,若是最後啥也成不了,也太不值當了哪,諸位老板說是不是?快幫我勸勸溪少東家,她若是不嫁我,我沈少這迴可得氣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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